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爱醒了》作者：鹤舞弄清影 文案： 有人说，婚姻是一个女人塑造一个男人的过程。 对于宋玖玖来说，婚姻则是她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里程碑。 她可能由一个或二或呆或莽撞的笨女孩退化成一个更二更呆更莽撞的傻女人。 她也有可能由一个或二或呆或莽撞的笨女孩成长为一个像纪沫那样明媚精致成熟稳重的女强人。 不过，这一系列的蜕变，要取决于她的男人。 斯聿诚是否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管得了内务，赚得了口粮。 先结婚后恋爱，懵懂小白兔遇上腹黑大灰狼。嗷。。。。狭路相逢，拼得就是谁比谁更流氓。 帖子标签 ： 完结 律师 腹黑 婚恋 ======================================== Chapter1 　　　　 宋玖玖风风火火气喘吁吁赶到阶梯教室的时候，已经是上课铃响过10分钟了。某女猫着腰护着手里面新鲜出炉的汉堡包轻手轻脚向着悄悄给她招手的纪沫走去。 　　　　宋玖玖心里面一万个祈祷着，班导千万不要看见，千万不要看见我。 　　　　事实证明，乌鸦嘴是永远不可能扭转乾坤的。 　　　　“宋玖玖。” 　　　　“呵呵，呵呵，梁老师。” 　　　　“这次迟到又是什么原因，闹钟坏了，水管漏了，大姨妈来访，还是你被锁在宿舍了？” 　　　　“呵呵，梁老师，都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 　　　　自从撒谎好几次被班导揭穿以后，我们善于自我反省自我总结的宋玖玖同学进行了深刻地自我检讨。 　　　　于是立誓今后要做一个纯洁的孩子的宋玖玖同学决定。 　　　　从今以后要说真话。 　　　　 　　　　于是便有了下面的对话。。。。。 　　　　宋玖玖同学面不改色丝毫没有难为情并且一脸认真盯着梁思源说得一本正经。 　　　　“我在等汉堡包。” 　　　　“什么？”梁思源摘下挂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有点莫名其妙。 　　　　“它在微波炉里面老是不熟，我得等它熟了拿出来到教室，所以我就迟到了。”宋玖玖继续一本正经解释道。 　　　　全班在座位上面哄堂大笑，站在讲台上屡次被耍的梁思源气急败坏声音不由得高了好几个分贝。 　　　　“宋玖玖！” 　　　　“到。”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是的，老师。” “你这是故意和我过不去吗？” “不是，老师，它真的不熟。” 　　　　“宋玖玖，你给我捧着你的汉堡包到教室外面站着去。” 　　　　 　　　　站在教室外面吹冷风的宋玖玖幽怨地看着手里面逐渐凉透的汉堡包，心里面一个劲儿地诅咒着斯聿诚。 　　　　丫的，不就是昨天晚上撩/拨了一下埋头整理案例抽不出时间来也不愿意理她的家伙吗？不就是刚好点燃了引线却把因为自备的灭火器正在维修期吗？不就是到了给大姨妈铺床的日子办事不便吗？至于那货记上隔夜仇丢下还透心凉的汉堡包来惩罚姑她吗？至于吗？至于吗？ 　　　　明明知道她有恋床综合征的。 　　　　斯聿诚这个腹黑闷骚的混蛋大尾巴狼。 　　　　 　　　　庭上正在唇枪舌剑慷慨陈词应对对方律师的斯聿诚没来由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这是有人在骂他还是惦记着他？ Chapter2 　　　一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宋玖玖才被恩准再次进了教室，在全班同学再一次捧腹大笑中宋玖玖同学竟然雄纠纠气昂昂地朝作为奔去。 “泥煤，梁老头每次都和我过不去，这是为毛？”宋玖玖窝在座位上特别豪气冲天把汉堡包排在桌子上却愣是没发出来一点响声，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雷声大雨点小啊！坐在一边的纪沫翻了个白眼。 “宋小妞，你难道没听说过吗？” “什么？” “据说男人也是有更年期的，咱梁老头刚刚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啊！” “知天命是多大?60？梁老头有这么年轻吗？” “宋小妞你可以去shi一shi了。” “擦？！难道是70 ？”宋玖玖一脸的茫然的惊恐，纪小沫这货总是说出来一些她不知道的名词，每次都要琢磨好久。 “滚吧，梁老头再听到你这欠扁的话估计会老血喷一地，没听说过男人50更年期吗？” “没。。。纪小沫，以后用通俗易懂的名词和我说话。” 　　纪沫鄙视地看了一眼低下头来挥着爪子在桌兜里刨零食吃的二货女人，又开始习惯性地掉节操。 　　　“妞，昨晚是不是又和你家斯老师　奋战了一夜？所以劳累过度起不了床？” “滚，就算不怕他精/尽/而/亡，我还怕我消化不良呢。” “宋小妞你又长进了啊！” 　　　“废话少说，有干粮没有，快饿死我了。”宋玖玖觉得胃里空空饿得要死，埋头钻进书桌里刨了半天没找到吃的很是不爽。 “不是刚说了怕消化不良吗？怎么这会儿又饿死了？” “汉堡包都冷掉了怎么吃。” “你确定是吃汉堡包不是吃其它？” “纪小沫，注意你的节操。” “哈哈，干粮没有，精神食粮倒是又有新品种。” “你丫又从哪淘的，激/情/四/射？” “你想看吗？ “没空，等会下课先去填饱肚子。” 　　　“你竟然没吃饭？这好像不符合你家斯老师二十四孝好老公的优良传统啊。” 　　　“低调点，在别人眼里我还是黄花大闺女一枚呢。”正钻在宋玖玖书桌里面抽不出脑袋的宋玖玖猛地把头甩出来，拽着纪沫的手臂，一直爪子捂上了她的嘴。 　　　“难道你现在还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宋玖玖，你真可怕。” 　　　“过奖过奖。” 　　　两个人正斗嘴斗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隔着人墙翻山越岭漂洋过海的新鲜小笼包子和一杯鲜榨的豆浆便运送过来传到了宋玖玖的手里面。 　　　宋玖玖循着人群看过去，贺子朝微微眯着丹凤眼朝着她点点头示意趁热吃，捧着热乎乎的早餐宋玖玖心里面一阵纠结，丫的，斯聿诚，你什么时候就能像贺子朝这样对我细致入微，温柔体贴，关怀备至？ 　　　“宋玖玖，如果你家斯老师知道他家墙外面有人虎视眈眈地窥探内院，会有什么后果？” 　　　“擦！纪小沫，不准背后告状。” 　　　“我这学期犯罪心理学估计过不了，你家男人高抬贵手分下留人我可以考虑。”纪沫优雅地坐在一边看着宋玖玖狼吞虎咽惨绝人寰的吃相从包里面拿了张纸巾扔过去十分坦然镇静平淡地说。 　　　“纪小沫，你这是让我家斯聿诚以权谋私。” 　　　“玖玖你还知道以权谋私着四个字啊？很不简单嘛，不过，人家不是说了夫妻办事，看床上吗？玖玖你可以的。” 　　　“不行，上次帮你一把我就三天直不起腰来，这次我怕躺床上一个星期。” 　　　“那好吧，看来斯老师需要研究一下出轨的潜在威胁性了。”纪沫弹了弹身上被宋玖玖洒出来的包子馅儿，坐起身来一本正经听着梁思源滔滔不绝的未成年人犯罪论。 　　　泥煤泥煤泥煤，每次都被纪小沫威胁，每次都要舍身取义，嗷。。。。 Chapter3 　　 庭审结束后，斯聿诚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当事人相关情况，看看手表已经是中午的时间了，把资料交给助手，开着那辆拉风的布加迪威龙向C大驶去。 　　　他家小姑娘估计又迟到了又被训了吧。 　　　 　　　 　　　昨天晚上为了准备今天早上出庭用的资料，斯聿诚胡乱扒拉了几口饭菜以后便一头扎在书房里面开始奋笔疾书忙忙碌碌，不想却是冷落了窝在沙发脚下抱着电脑拼命打怪的小姑娘。 　　　宋玖玖打了好久的怪都没有收获，于是开始趿拉着拖鞋到处地晃荡，最终在书房里面找到了埋在一堆法条和证据中的斯聿诚。 　　　两只手爪子抬起来就勾住了斯聿诚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他有点敏/感的脖/颈处轻/轻/呵/气。 　　　“斯聿诚，你又要挑灯夜战了吗？”宋玖玖最喜欢这样的用姿势勾/搭自家老公，每次都是屡试不爽的样子。 　　　“这不是为了更好的养家糊口吗？”斯聿诚眼睛并未离开电脑一只手搭上宋玖玖攀上来的爪子握在手里。 　　　“明天再看不行吗？” 　　　“明天开庭着急的用呢。” 　　　“嗷。那我呢？” 　　　“怎么？你寂寞了？”斯聿诚偏转头一脸促狭看着宋玖玖，他家小姑娘每天晚上都是如饥似渴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怎么可能？我。。我。。我是为你着想。” 　　　“哦？为我想什么？” 　　　“想你熬夜又该胃痛了。” 　　　“老婆这是担心我？” 　　　“那当然。” 　　　“那么，是不是该用你的实际行动来报答？”斯聿诚放下手中的一堆资料转过来抱上宋玖玖的莹莹细/腰。色眯眯的桃花眼弯成一道好看的月牙形，眉毛轻轻一挑好整以暇看着宋玖玖不老实的爪子在自己的身上四处游走。 　　　 　　　“斯聿诚，去洗澡！浑身一股印刷纸的味道。”两个人腻腻歪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滚到了客厅的米白色布艺沙发上，向来有洁癖的宋玖玖受不了斯聿诚满身的书纸味。 　　　 　　　 　　　泥煤泥煤泥煤，斯聿诚，泥煤，我不就是担心你劳累过度又胃痛吗？怎么换成好像是我欲/求/不/满了？擦！当初究竟是怎么瞎了狗眼活生生把一个斯文败类当成翩翩君子巴巴仰望！ 　　　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宋玖玖捂脸哀怨，尼玛这是神马事情，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引/火/自/焚吗？ 　　　 　　　宋玖玖埋在天蓝色的空调被子里面使劲拱了拱，然后挠着头发气愤地一股脑坐起身来，刚一回头就看到斯聿诚那货已经洗完澡出来，一副慵懒的样子靠在卫生间门口米色的墙壁上，更要命的是他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围了一条浴巾，手里面拿着毛巾擦拭着头上的水珠，有几颗顺着发梢滴落在他性/感诱/人的锁骨上然后一路顺着他不算特别突出的胸肌往下滑，咕噜咕噜直到滚进白色的浴巾里面晕染开来。 　　　 　　　宋玖玖迷/离着双眼笑得眉眼弯弯然后欠揍无比地开口说了一句话让斯聿诚顿时想去撞墙，“忘了告诉你了，我大姨妈来了。” 　　　正在忘情地施展功力的斯聿诚嘴角抽了一抽，慢慢抬起头来，对上宋玖玖一副又无辜欠揍的表情，们横着滚到了床的另一边。 　　　宋玖玖捧着肚子哈哈笑抽了气，泥煤，让你勾/引我，这就是代价。 　　　 　　　冲了个冷水澡的斯老师回到卧室就看到宋玖玖趴在柔/软的大圆床上裹着被子像是一只粽子，两只脚丫子光光的漏在外面相互挠着，小姑娘不老实的脑袋还随着电脑里面的音乐左右的来回晃荡，听到他进来抬头看了一眼又把头扔进电脑屏幕里面。 　　　 　　　　　 　　　 斯聿诚一言不发地换好家居服出了卧室的门，隔了一会儿又滚回来坐在宋玖玖身边，将耷拉下来的被子拢了拢重新包裹住她，顺带抽走了她怀里面的笔记本，看到激情处正要发作的宋玖玖气呼呼地扬起来小头颅正要发作，然后便看到了斯聿诚不知道从哪里端过来一杯红糖水递到她的手里。 　　　“趁热喝。” 　　　“谢谢。”看到斯聿诚如此以德报怨不计前嫌伺候她，宋玖玖有点过意不去，端着杯子抿了一口，有点愧疚地说道。 　　　“不用，我怕影响晚上的睡眠。” 　　　斯聿诚尾音都没上扬，平淡的一句话说出口让宋玖玖一口水呛在了嗓子眼儿，泥煤，魂淡斯聿诚，傲娇个毛，关心我就直说。 　　　宋玖玖幽怨地看了斯聿诚一眼，顺着他扶着的手躺在床上，顺带拉着斯聿诚再一次滚在了床上，善于自我反省的宋玖玖同学开始得寸进尺。 　　　 Chapter4 　　　斯聿诚躺在床边抱着宋玖玖等她终于呼吸平稳沉沉睡过去，这才慢慢把压在她脖子下面早已经麻痹的手臂　来坐起身，靠在床头抬手揉/了/揉/眉心，缓了缓神，这才拉开床头柜，翻找出来胃药就着刚才宋玖玖没喝完的红糖水把药服下。 　　　只不过是冲了个冷水澡，这脆弱的东西就马上来了个立竿见影的效果，冰凉冰凉的又拧搅在了一起。 　　　回头看了看已经睡得香喷喷忘乎所以的宋玖玖，他家小姑娘的睡相一如既往地惨不忍睹，刚刚帮她摆正了身子没多一会儿，现下又是一副四仰八叉的模样，斯聿诚微微弓着身子凝视了自家小姑娘许久，最终选择了放弃，关上/床/头的灯径自走出卧室去了书房。 　　　 　　　斯聿诚忍着胃里面急一阵缓一阵的折磨，好不容易整理完上庭用的资料，却已经是凌晨4点多，索性找了毯子窝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助手褚一帆便打过电话来说准备出发，他已经开车在过来的路上，斯聿诚匆匆洗漱完毕甚至都来不及给宋玖玖准备早餐便坐上车赶去了郊区的法院。 　　　 　　　斯聿诚开着车一路招摇着驶进C大法学院的办公楼前。 　　　把顺路在聚福楼打包的饭菜放在办公桌上，斯聿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面再也懒得动弹，随意地扯了扯领口，把紧紧勒着的领带松开，顺带着把身上剪裁得体的西装外套扔到一边就迫不及待眯上了眼。 　　　果然律师这个行业才真的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驴多，吃得比猪差。” 站在庭上还必须的衣冠楚楚，一副斯文得体的模样用着最精炼的语言和最厉害的条文去和对方。。。吵架。对，就是吵架，一场庭审下来，比得不是谁比谁有理，谁比谁牛逼，真真应了他家小姑娘那句精辟的注解，比得绝对是谁比谁嗓门大！ 　　　想到这里，斯聿诚这才记起来桌上打包的饭菜，掏出来手机按了快捷键。 　　　“哪呢？”斯聿诚说话秉承了律师行业最简洁最明了最直接步入话题的优良传统。 　　　“去餐厅的路上。” 　　　“到我办公室来。” 　　　“你已经回来了？”宋玖玖欢欣雀跃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让斯聿诚很是受用，开完庭顾不上休息顾不善吃饭顾不上左右逢源应付各方人士便马不停蹄开了近两个小时的车回来的那些疲惫一扫而光，说话间都带了隐隐的笑意。 　　　“恩，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红烧猪蹄和芝心虾球。” 　　　“哇，斯聿诚，你终于晓得改过自新了，我马上就过来。。。” 　　　宋玖玖迫不及待挂断了电话对着纪沫嫣然一笑各种嘚瑟。 　　　“嘿嘿嘿，纪小沫，我男人回来了！” 　　　“你是说你又要变身有异性没人性的白眼狼了吗？” 　　　“哪能呢？我这不是为你的犯罪心理学一举过了及格线发奋努力争取使用美人计/色/诱成功吗？”宋玖玖摆着妩媚的姿势勾人一笑，看得纪沫一阵/抽/搐，这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依然可以面不改色地掉节操而且丝毫没有自知之明。 　　　“美人计，/色/诱？知道美人计的条件吗？天使面孔，你有吗？前凸80C，你有吗？后翘90，你有吗？长发及腰......哎等等，你有腰吗？？” 　　　纪沫的毒舌早已经是名震C大法学院的每一个角落，她的辉煌战绩仍然被人津津乐道，面对成群结队疯狂求爱的男生丝毫没有羞涩或者不好意思，依然可以斯文优雅喝着咖啡说出来最不客气的话，截止昨天已经是第32个男生嚎啕大哭着走出法学院再也没敢进来过。 　　　“纪小沫，我要去吃红烧猪蹄了，你自便。” 　　　宋玖玖在和寂寞斗嘴的时候总是很有自知之明，在对方还没有拉弓射箭的时候她便先行夹着尾巴逃跑。 嗷，老纸滚回来了，老纸又荡漾了，你们呢？你们呢？你们荡漾起来了吗？ 擦！为毛还是不涨点击不涨收，不涨回复不涨人气？ 老纸抱头撞墙去，嗷嗷嗷，你们舍得吗？舍得吗？舍得吗？ Chapter5 　　　宋玖玖像是做贼一样避开了电梯，然后低着头猫着腰爬上了12楼，每次气喘吁吁累个半死的时候总是会在心里面诅咒院长一百遍，泥煤，为毛要把办公楼都安排在高层楼上，擦，竟然还要按级别分楼层。最可恶的是斯聿诚那个大尾巴狼排在院长之下的12层，那是法学院教授和副教授的聚集地啊！ 　　　每次想起来，宋玖玖都忍不住腹诽，斯聿诚那个/闷/骚/货的脑构造是不是经过了特殊处理，25岁便拿到了博士学位，而且是R市乃至全国最牛逼的C大法学院，他的导师更是法学界最有名望最有地位最有影响力的法学泰斗姜从则，从大学到博士被他一路垂青一路厚爱一路呕心沥血培养的人如今不过27岁的年纪却是副教授级别的人物。 　　　宋玖玖每次咬牙切齿腹诽完毕又会特别光荣特别自豪特别具有成就感，那是她的男人啊！那是脸上戳着宋玖玖专用章的帅气多金名声赫赫的律师界的传奇啊！ 　　　 　　　宋玖玖轻手轻脚推开办公室的门，她家男人正以一种万分销/魂/的姿势歪在沙发里面假寐，宋玖玖很没有节操地舔舔嘴角，她发现自己又很没有节操的荡漾了。 　　　她家男人雪白色的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领带歪在一边，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来/性/感/诱人的锁骨，喉结随着呼吸一/浅/一/深/上下起伏，被色的衬衣被反式扣子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左手腕和手腕上与她手上配对的精致的男士手表，右手随意搭在胸腹间，有点颓废却不显邋遢，看着竟似让人有股犯罪的冲动。 　　　“看够没？” 　　　“啊？” 　　　说话间斯聿诚已经坐起身来，腾出沙发上的一片空挡拍了拍示意宋玖玖坐过来。 　　　“你你你又装睡。” 　　　“没有睡何来装？” 　　　“哼！看在美味的午餐的份上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哦？不知为夫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 　　　“没喂饱你老婆是你绝对不可饶恕的大错啊！”宋玖玖打开茶几上面的快餐盒，来不及拿上筷子便伸出爪子去抓，被斯聿诚一筷子敲着缩了回去，然后又被粗暴地握住拿湿/巾擦了擦。 　　　“恩，这个老公我承认，昨晚确实没有喂饱老婆你！” 　　　“斯聿诚你又荡漾了。” 　　　“老婆，你误解了什么？我是说，昨天晚上偷偷把你想吃的红烧肉藏起来了。”斯聿诚腾出手来拿着筷子夹了虾球慢条斯理地喂进宋玖玖的嘴里，笑得一脸温良无害。 　　　“斯聿诚！你丫魂淡！” 　　　“老婆，还是说你现在不光这里饿了，还有这里也饿了？”斯聿诚笑得一脸云淡风轻。 　　　“泥煤。。。”宋玖玖塞满红烧肉的腮帮子鼓鼓的，好不容易挤/出/来这两个字差点就一口气被噎死过去，拿过茶几上面的牛奶咕咚咕咚灌了两口。 　　　“行了，不逗你了，快吃吧。”斯聿诚每次看到宋玖玖鼓起腮帮子气急败坏的模样就特别的开心，他觉得这是一种病，得治啊！胃里面撕/扯/着难受之极，刚刚动身已经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就算现在想要逗弄他家老婆她也是力不从心。 　　 　 　　　斯聿诚把筷子递到宋玖玖的手里面，自己靠在沙发的另一角，胃里面灼热的疼痛大有星星之火燎原的趋势，不动声色侧了侧身顶在沙发的扶手上，就算自己不吃，看见他家小姑娘如此大快朵颐吃得欢快无比，倒也觉得不饿了。 　　　宋玖玖对于暴露她这种惨绝人寰的吃相已经是无所谓了，更何况是在她的男人面前，埋在饭菜里面拱了好一阵子突然之间想起来了什么，猛地把头拔出来。 　　　“斯聿诚，你吃过没？” 　　　“没。” 　　　“啊？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啊。” 　　　“我不问你不会说啊！” 　　　“我不说你不会问啊？” 　　　宋玖玖无语望苍天，她突然悲哀地发现，她何止是斗不过毒舌的纪小沫，她家男人如此死皮赖脸地撒娇的时候她更是没有丝毫抵抗力啊！为了避免在问和说的问题上面继续纠缠下去，宋玖玖终是用行动阻止了这场没玩没了的讨论。 　　　宋玖玖同学用自己满是油腻的嘴印在了斯聿诚微微发白的唇上啄了一口。 　　　“又胃疼了？”其实她一进门就看到了斯聿诚躺在沙发上面有点绷紧的身子还有额上微微渗出来的薄汗。 　　　“恩。”斯聿诚这货每次都特别诚实如实告知。 　　　“吃药没？” 　　　“没热水。” 　　　宋玖玖最受不了斯聿诚这个样子，每次都人畜无害地像个小白兔，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她小心脏揪着一阵一阵紧缩着疼。 　　　于是化心疼为行动，放下手里面的筷子屁颠屁颠去找热水。 看爷销/魂的背影，已经被摧残得没有人样了，嗷。。。。各位客官，求打赏，求包养，求你们用金子砸死我吧！ Chapter6 　　 宋玖玖回来的时候斯聿诚早已经翻了个身子压着抱枕趴在了沙发上。 　　　“斯聿诚，怎么样？疼得很厉害吗？” 　　　“。。。” 　　　“斯聿诚？”斯聿诚头朝里趴着，宋玖玖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听不到他的回答却只有紊乱的呼吸，有点微微的慌神。 　　　宋玖玖刚出门斯聿诚便顺着沙发侧躺下来，早上着急赶路根本没顾得上吃饭，庭审两个多小时下来便已经是口干舌燥顾不上有点冰凉的矿泉水拧开盖子便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然后便着急忙慌开车赶路回学校，这下放松下来疼痛便势如破竹占尽了上风。 　　　听见了宋玖玖叫他，却实在是被突如其来又一阵猛烈的痉/挛生生憋住了没有回答，他害怕一张开嘴便会泄露出来痛苦的呻/吟。 　　　过了几分钟，斯聿诚再转过头来的时候还是吓了宋玖玖一大跳，尽管知道他有胃病，尽管知道他每天要吃大把大把的药，尽管知道他多少次疼起来的时候都会是这般虚弱苍白的模样，宋玖玖还是没有办法免疫他的痛苦。 　　　宋玖玖心疼地跑过去跪在沙发前的小毯子上面，倾身趴在沙发的边沿，把水放在茶几上面，没有丝毫犹豫便把被杯子烫的红通通的手爪子探进了斯聿诚的衣服里面。 　　　“好点没？药在哪？我看抽屉里面的药瓶已经空了。” 　　　“衣服口袋里面。”斯聿诚被一双温暖的小爪子轻轻按/揉/着/冰冷抽/动/的地方很是受用，看着他家小姑娘屡次被吓到的心疼心里面还是软软的一片温暖。 　　　“趁水热着把药喝了吧？” 　　　“你喂我。” 　　　宋玖玖一点都没有犹豫从斯聿诚的衣服口袋里面掏出来药瓶，却冷不防掏出来了止疼药，顿时眼眶红了起来。 　　　“斯聿诚，你又偷偷吃止疼药。” 　　　“唔。。。” 　　　斯聿诚眼看着宋玖玖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愧疚地起身想帮她擦眼泪，哪知道却是牵动了刚刚缓解下来的疼痛，一个没忍住，嘴里面没有压住的呻/吟便破口而出。 　　　“呃。。。” 　　　“谁让你乱动了？”宋玖玖一边抹眼泪，一边轻声啜泣着，手里面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端着水杯把药喂进斯聿诚的嘴里。 　　　“生气了？”斯聿诚把药吞下去便巴巴看着宋玖玖。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是不是我把止疼药藏起来你就偷偷跑出去再买？” 　　　“没有，你也知道这几天出庭的案子有好几宗，我就是吃点药缓过这几天。” 　　　“不要相信你了！”宋玖玖一屁/股/坐在毯子上面曲起腿来把头埋在臂弯里，没多久又重新抬起头来慢慢蹭着挪过来打掉斯聿诚搭在上腹的冰凉爪子，放上自己的手。 　　　斯聿诚闭上的眼睛微微弯成一条弧线，她家小姑娘这一点最可爱，就算再生他的气，却总是不忍心让他一个人承受漫无边际的痛苦。 　　　 　　　宋玖玖作为全班的迟到大王又一次在上课铃响了以后才向离弦的箭一样从斯聿诚的办公室里面/射/出/去，本来是帮着斯聿诚按摩着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趴着趴着就睡过去了，斯聿诚那混蛋竟然不叫醒她。 　　　下午是灭绝师太的侵权责任法，那老女人绝对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绝不手软的性子，她已经是被列入黑名单的人物没有之一了，这次迟到的话期末成绩绝对是要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啊！ 　　　 　　　宋玖玖一口气都没有喘的从办公楼跑到教学楼一路狂奔着哀嚎了好几嗓子终于杀到了教室，竟是没有发现灭绝师太的身影，坐在后排的纪沫一副悠闲自得云淡风轻的样子，冲着她摆摆手，宋玖玖蹭的窜到了最后排坐下。 　　　“这不科学啊，师太今天竟然不来抓人。” 　　　“师太体恤你见缝插针还要伺候男人所以手下留情。” 　　　“滚。。。。” 　　　 　　　宋玖玖作势伸出爪子要掐向纪沫，被旁边的人拉了拉衣袖立马回过神来斯文优雅地坐成窈窕淑女的样子。 　　　然后宋玖玖便看到了斯聿诚那货不复中午半死不活的状态迈着矫健的步伐衣冠楚楚地站到了讲台上，手里面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身后的椅子上，环顾四周，微微一笑，貌似有那么一刹那，她感觉到了头顶被扫/射/了几秒钟。 　　　“由于魏老师生病请假，所以截至期末剩下的侵权责任法课程由我来代上。”斯聿诚的声音不算粗犷也不显尖锐，带着一点点磁性的浑厚，一张嘴便俘获了在座万千待字闺中恨嫁恨取的少男少女的芳心。 　　　斯聿诚说话的同时捡起讲台上的记号笔转过身去在黑板上洋洋洒洒一气呵成勾画出来了他的大名，宋玖玖雄纠纠气昂昂梗着脖子看的如痴如醉，她家男人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他家男人的指如削葱根，细长而又骨节分明，就这么看着背影都能让她垂涎三尺。 　　　 　　　“玖玖，看来你家斯老师男女通吃啊！你有没有感觉到无数双如狼似虎的眼睛能把你男人生生给吞了？” 　　　“擦！灭绝师太请病假了？嗷。。。阿尼陀佛，主是善待我的，看来英明的主也认为我不该冤死在师太的魔爪下啊！” 　　　“宋玖玖，你夹核桃的时候顺便把脑袋伸进去了吗？你不会听重点吗？” 　　　“纪小沫，我家男人对我死心塌地至死不渝，就算狼来了，他也自备着防狼器呢。”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最大的温暖莫过于，在你难受得一塌糊涂无法缓解的时候，Ta会在身边。 即使有一些痛苦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但是，Ta的关怀和爱都在，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Chapter7 　　　　　宋玖玖目不转睛盯着斯聿诚看了好久，真是想不通，在她滚出来以前那货还捂着胃半死不活疼得直不起腰来，不过5分钟的时间，便像是浑身打了鸡血一样英姿挺拔地站在了讲台上。如果不是他微微发白的脸色和有点透明的唇色，宋玖玖自己都要相信她刚才是狗眼瞎了。 　　　　　一直以要作为一名出类拔萃闻名全国的刑辩律师为自己终身的奋斗目标的宋玖玖总会在其他课上开小差，师太讲课又是那种不苟言笑中规中矩套法条的路数，原本可以多姿多彩的侵权责任法被她讲得像是一杯凉透了的白开水，从开课到现在，宋玖玖同学来连自己的课本飘到哪儿是否尸骨无存都不得而知。 　　　　　索性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面，索性中午睡觉睡得不踏实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睡不醒的样子，索性一头扎下来埋在臂弯里面开始蒙头大睡。 　　　　　“看着点哈！我补个眠，今天中午太累了！” 　　　　　“宋小妞，看不出来啊！你们夫妻俩还真是不舍昼夜发愤图强啊！” 　　　　　“纪小沫，你要不要这么猥琐，我家斯老师今天中午胃疼，姑娘我又展现了一把新世纪好老婆的贤惠。” 　　　　　“你家斯老师上辈子肯定做了缺德事太多。”宋玖玖再一次被/挑/逗的一阵炸毛，拔/出/头来虎视眈眈盯着纪沫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纪小沫！” 　　　　　“好了，睡觉！”纪沫伸出手来一把盖在宋玖玖的头上按了下去，世界再一次安静。 　　　　　 　　　　　斯聿诚讲课从来不带书本，不看法条，却是能把课本上的内容倒背如流准确无误地说出来那个案例在课本的第几页，而他又是讲课从来都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主，总是能恰如其分吸引每一个人的末梢神经。 经过一番意/淫的各位同学立马被斯聿诚风趣幽默的讲课风格带入了课堂氛围，宋玖玖却是埋着头睡得神鬼不知。 　　　　　斯聿诚站在讲台上早已经看到自家老婆呼呼大睡甚至默默流着哈喇子的不雅姿势，把刚讲过的案例的PPT放映出来让大家斟酌，然后便走下讲台朝后面走。 　　　　　 　　　　　纪沫不过弯下腰来系了个鞋带，再直起身来便看到了斯聿诚闲庭信步般遛着往后排走，抬起胳膊碰了碰已经睡得死猪一样昏迷不醒的宋玖玖，纪沫正襟危坐目视着斯聿诚微微一笑，一本正经盯着PPT看案例，眼角却时不时朝着两个人瞟。 　　　　　宋玖玖睡得迷迷糊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身上暖暖的，不自觉便又梦到了小时候魂牵梦萦的场景，梦里面那个高高瘦瘦身姿挺拔俊朗的那个小哥哥，他站在小区花园里的梧桐树下修长消瘦的身影在夕阳里面勾勒出来一片炫烂夺目的风景。宋玖玖美美地/舔/着唇，呵哧呵哧竟然在睡梦中笑起来。 　　　　　“扣扣扣”感觉到桌子微微的振动，被侵扰了好梦的宋玖玖一下子惊醒，却没有清醒过来，抬起手来打着哈欠咕哝着抱怨纪沫。 　　　　　“纪小沫，这么快就下课了？干嘛不让我多睡会儿？” 　　　　　当她终于意识到有一片高大的阴影投在自己的书桌上面时，才猛然把离家出走的大脑拉了回来，斯聿诚已经站在她旁边讲了很久动物伤人案例。那厮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弯曲扣在木质课桌上面发出来闷闷的响声，宋玖玖一脸惊恐地转过头来就对上了他那双潭水一般幽深的眸子。 　　　　　“讲一讲你的看法。”　 　　　　　宋玖玖很没骨气地被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盯得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斯聿诚内双的丹凤眼有点微微的上挑很是漂亮，但是他的目光却总能轻而易举投射/出一种动人心魄的震慑力，稍微多停留几秒钟都会不自觉地沦陷。　 　 　　　　　宋玖玖再一次用实实在在的表现告诉世界她已经改头换面弃恶从善，她如今已经变成一个诚实到令人发指的好孩子，当即低下头来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没有看法。”　 　 　　　　　斯聿诚英挺秀气的眉毛微微皱了皱，显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声音却还是一如刚才的不温不火，这货属于那种天生就优越感极强的人种中的极品，即使心里面早已经是气势冲天却还是往往凭借着超强大的自制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什么起伏。 　　　　　“那你重复下我刚刚的观点。” 　　　　　“对不起，老师，我刚才睡着了。” 　　　　　宋玖玖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告知。擦，斯聿诚这个混蛋，刚刚在办公室里面的时候还是老婆长老婆短死皮赖脸撒娇的模样，现在的当口倒是摆起了老师的谱，一副公事公办的严师形象。 　　　　　“睡着了？”　 　 　　　　　周围已经有同学开始窃窃私语，掩唇在那娇羞的笑了，宋玖玖暗地里面腹诽着诅咒斯聿诚这个六亲不认的混蛋。 　　　　　“是的，老师。” 　　　　　“没关系，你可以依照你的思路作分析。”　 　　　　　斯聿诚一副循循善诱慈眉善目誓不罢休的模样，宋玖玖挥挥脑袋豁也出去了，胡乱抬头看了几眼就开始漫无边际胡邹乱侃。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是个二货，那么这个世界上，不管在哪里，会有一个精明的人虔诚地守候着你们的未来。 因为，世界能量守恒啊！ Chapter8 　 　　　　　“我认为动物伤人简单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种情况，分别是：第一、作为有主物的狗咬人，由管理者和饲养人承担侵权责任；第二、流浪狗咬人，要了白咬，被咬的人自己负责任；第三、人挑/逗狗咬人，谁挑/逗谁责任。” 　　　　　宋玖玖一气呵成滔滔不绝说了一通，还好为了过司法考试最近有在做真题，恰好昨天吭哧吭哧做了一下午恼人的民法专题，说完以后宋玖玖抬起头来一副胸有成足你难不倒我的样子挑衅地看向斯聿诚，那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或许还有几种情况，譬如：如果是人咬狗呢？” 　　　　　“不可能，怎么可能，人咬狗，狗还得去打狂犬疫苗呢。”宋玖玖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周遭的同学已经开始捶胸顿足拍桌子笑岔了气，连坐在一旁的纪沫都是一副二货的世界她不懂的模样。　 　　　　　“哦？今天终于长知识了。”斯聿诚似笑非笑手指依然微微卷曲着轻声扣着桌子的边角。 　　　　　“哦，不，老师，我想起来了，人咬狗是故意毁坏财物，哦，不，是侵犯财产权利。” 　　　　　“请坐。” 　　　　　斯聿诚的声音依然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仿佛他已经认同了宋玖玖的回答，顿了顿身子然后抬步开始走向讲台，途中用左手中指抵了一下右手掌心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课堂上面像菜市场一样闹哄哄的场面顿时受到了控制。　 　 　　　　　宋玖玖突然发现，美男的魅力果然是所向披靡举世无双，迅速恢复了平静学生们，不仅仅是女生而且男生也开始在斯聿诚的讲解中开始埋头极其认真地在记起了笔记，宋玖玖无语望苍天看到头顶一排灯管随着微风轻轻摇摆，尼玛，这果真是一个基/情/四/射/的年代啊。 　　　　　　　 　　　　　晕晕乎乎地坐回凳子上，宋玖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为什么明明在她家男人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外表下硬生生读出来了未完待续的情节。 　　　　　泥煤，今晚又是一场血与泪的控诉啊！ 　　　　　 　　　　　宋玖玖鬼鬼祟祟绕到学校的北门，拿着棒球帽都压下来把整张脸遮了个严严实实这才迈着小碎步拐了个弯找到斯聿诚那辆拉风的布加迪威龙打开副驾驶的门一/屁/股/坐了上去。 　　　　　“斯聿诚，以后把你这拉风又骚包的车停远一点，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土豪打劫你吗？” 　　　　　“老婆这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车？” 　　　　　“都担心，目前包括你在内的所有物品可都是我的私有财产啊。” 　　　　　“不知道我们这些财产老婆用得合不合手？” 　　　　　“很合手很合手。”宋玖玖嘿嘿一笑，泥煤，任何时候都不放弃一个可能的机会/调/戏/我。 　　　　　“那是为夫作为代表的一切财产的荣幸。” 　　　　　“既然是我的财产，那就听我的，停远一点，不然你老婆我容易暴露目标。” 　　　　　“哦？”斯聿诚两只爪子抓着方向盘，修长好看的手指一下一下悠闲自得敲打着。 　　　　　“我可不想成为全校女生甚至男生的众矢之的，再说了，我的桃花正是满园春色关不住的时候，被人发现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会很没面子的。” 　　　　　“很没面子？”斯聿诚握着方向盘身子却转了过来，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挑，有点戏谑地看着宋玖玖嘟嘟囔囔地抱怨，他家小姑娘竟然嫌弃他，被人知道他是她的老公她会很没面子。 　　　　　 　　　　　“那个、那个、那个我饿了，回家吃饭。” 　　　　　“在哪吃？” 　　　　　“当然是在家吃，难不成你想在外面吃？你胃受得了？” 　　　　　“不，媳妇儿你错了，我是说回家以后在哪吃？你吃还是我吃？” 　　　　　“滚，不要/调/戏/我，我是有节操有底线的人，你要是再/淫/荡的话小心我咬死你。”宋玖玖凶神恶煞张开血盆大口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想要吓退她家男人。 　　　　　只是她突然间就忘记了她家男人闷骚腹黑睚眦必报的性格，那厮坐在旁边慢吞吞吐出来一句话，让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彻底偃旗息鼓缴械投降。 　　　　　“对哦，不然还需要打狂犬疫苗，不划算。” 　　　　　敢情他丫还记恨着下午上课的时候她目中无夫躲在角落里面呼呼大睡这件事情呢。 　　　　　宋玖玖默默的问候了一句斯聿诚，你大爷的，却仍然保持着笑颜如花的模样，果然，在面对腹黑大灰狼的时候，只有和他一样对等的腹黑妖精譬如纪沫那样的女人才会不落下风啊，像她这种二到正无穷的二货果然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今晚各种不想码字，嘤嘤嘤，为了不食言，好吧，我来了！ 快点出来表扬我啊！妹纸们！ Chapter9 　 　　　　　其实宋玖玖内心来说那是特别骄傲特别自豪特别具有成就感的，她的男人不光上得了厅堂，而且下得了厨房，斯聿诚做得饭菜特别好吃，水平大有超越她家太后纸币五星级酒店厨师的风范，当然，对于结合二货和吃货为一体的宋玖玖来说这是绝对是一件天上掉下个好老公的千年难遇的好事。 　　　　　宋玖玖换了家居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斯聿诚腰间系着一条流氓兔团的围裙已经在厨房里面热火朝天做起了晚餐，宋玖玖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倚靠在厨房的门框上面盯着她家男人的背影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斯聿诚颀长的身影淹没在半明半暗的灯光里却有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诱惑，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他精致而棱角分明的侧脸，因为做饭的关系，斯聿诚把衬衫的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腕，十指如飞，摘菜，洗菜，切菜一气呵成。 　　　　　宋玖玖心花怒放，谁说男人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最有魅力的？男人做饭的时候那种魅力更是所向披靡秒杀无数啊！ 　　　　　端着水杯屁颠屁颠盘腿坐在沙发上面翻看着茶几上面的杂志，几乎全是斯聿诚订阅的法学期刊，上面甚至有好多论文都是出自他的手，宋玖玖有点郁闷，这货的精力旺盛到底是不是暗地里面吃了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这些乱七八糟。 　　　　　领了结婚证也是有一段时间了，宋玖玖倒是看出来一些斯聿诚的习惯，回到家以后不到万不得已或者是第二天上庭有东西没整理好的情况下才会办公，经常是在书房里面开着电脑玩游戏玩爽了然后便滚回继续开始/调/戏/她的事业。 　　　　　 　　　　　斯聿诚扭头看到他家小姑娘扒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拿起各种期刊又撅撅嘴巴又嫌弃的放下，最终还是抱起茶几上的电脑继续欢欣鼓舞地打怪。 　　　　　斯聿诚兀自弯弯嘴角开始专心对付厨房的一大摊子，说起做饭，倒不是他水平有多高，做得又多好吃，而是对于自家老婆的厨艺，斯聿诚是在是心有余悸。 　　　　　刚结婚那会，他家小姑娘自告奋勇信誓旦旦说要做一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每天在家煲汤做饭伺候老公，而她也却是那样做了，刚刚大二，就算她申请了三年毕业，但是总体课程并不算多，每天欢快无比地比他先回到家做饭，却每次都能把厨房弄得乌烟瘴气，狼藉一片。 　　　　　斯聿诚那些日子端起碗的时候，都会未吃泪先流，他一直在心里面腹诽，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眼前更难以下咽的东西吗？ 　　　　　然后到了第二天，他家老婆都会用实际行动无比自豪向他展示——还它丫的真有。 　　　　　终于有一天，宋玖玖在熬粥的空挡睡成死猪，差点烧了厨房以后，斯聿诚再也不敢让他家老婆进厨房，对于斯聿诚如此英明神武的大包大揽做饭这项神圣的人物，宋玖玖同学自然乐得心花怒放。 　　　　　 　　　　　在再一次遇到宋玖玖之后，斯聿诚终于相信，这个世界果然是有一物降一物之说。 　　　　　放在以前，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会在这么早的年纪结婚，而且，是和这样一个，恩，心智还未完全成熟的黄毛丫头结婚。 　　　　　两个人从民政局的大厅十指相扣走出来的那天正好是宋玖玖20周岁的生日，把这疯疯癫癫屡出状况的二货纳为自己的私有财产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虽然每天要操心她的各种事情，还要应付她每天各种无厘头的搞怪，甚至有的时候会跟着她一起犯二，这样轻松惬意欢乐无比的日子，却是27年以来少有的温馨和舒服，隔三差五总会时不时复发的胃病竟也跟着好了不少，想到这里，斯聿诚切菜的刀甚至都由不得欢快起来。 貌似，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 咳咳，我知道有点少，所以，我还在废寝忘食地继续码字，嘤嘤嘤，妹纸们，表嫌弃我！ Chapter10 　　　　　想起领结婚证这件事的，宋玖玖至今还在耿耿于怀。 　　　　　虽然她或二或呆或迟钝，却也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如果说，斯聿诚娶她绝对是骗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话肯定有人以为她在大白天的说梦话呢。 　　　　　 　　　　　不是不知道斯聿诚的名望也不是不清楚他的能力，当初秉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守在斯聿诚所在的嘉诚律师事务所的大厅里面守株待兔一个星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打官司零几率输的斯聿诚。 　　　　　为了给帮人顶罪最后冤死在狱中的父亲洗刷罪名，即使是个天生乐天派的宋玖玖都曾经一度抑郁。 　　　　　她的爸爸宋楚言，那是一个克尽厥职、严于律己的人，当初义无反顾辞掉国企单位的财务会计跟着孟少辉下海经商，创办公司。 　　　　　那年她才5岁的小毛孩子，所有的记忆全是宋楚言忙忙碌碌不着家，每天从幼儿园回到家直到睡醒一觉来才能听见宋楚言开门的声音，每次宋楚言的晚安吻都带着浓重的酒精味，让睡意朦胧的她一度嫌弃地推开，然后把自己的小头颅伸进被窝里面再也舍不得出来。 　　　　　很多年后，宋玖玖如果能够预知未来，她一定不会嫌弃那带着酒味的晚安吻，她一定会在睡眼朦胧中伸出来自己短粗的小胳膊圈上宋楚言的脖子狠狠地亲个够。 　　　　　只是，谁都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谁都不会知道下一秒会遇到什么事情。 　　　　　就像，在她13岁那年，好不容易数学终于过了及格线得到老师热泪盈眶的表扬，她捧着卷子眉飞色舞对着宋楚言索要及格的奖品。她还记得当时宋楚言宠溺地用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卧室里面抱出来一只大大的流/氓/兔/给她，宋玖玖甚至都来不及喜悦地回送宋楚言一个吻，然后便有警察敲开了家里面的门，问清姓名工作和职务，宋楚言在一张A4纸上面签了字以后，有一只冰冷的手铐便带在了他的手上。 　　　　　直到宋楚言被警察带走，宋玖玖还抱着那只流氓兔蹲在玄关处茫然不知所措，13岁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听到了贪污、诈骗这些污秽甚至肮脏的字眼，震得她的鼓膜一阵一阵发疼，一阵一阵轰鸣。 　　　　　对于数学奇差无比，把应用题当成小小说，把图形计算当成绘图课，会算一元一次方程却死也不会算一元二次方程的她来说，宋楚言那是神一样存在于天地之间的人物。 　　　　　那是她从小大大都引以为荣的爸爸，他的爸爸数学特别好，特别会算账，特别会管财务。 　　　　　她的爸爸帮着孟叔叔管理一家很大的私人企业，在那里面也是算账的，每天要数好多的人民币，每天要数钱数到手抽筋。 　　　　　她见过好多次宋楚言把小小的算盘打得飞快，他十指如飞的样子是她认为那是宋楚言最帅的时候，小女孩对爸爸小小的崇拜都是源于自己拼着吃奶的劲儿都无法企及的那种高度，在宋楚言被带走的那一刻，爸爸高大的形象一夜之间轰然崩塌。 　　　　　宋玖玖赌气的将那只刚刚得到的流氓兔扔进了家里面的储藏室里面，雪白色的流氓兔滚着转了几个圈儿趴在储藏室满是灰尘的地上，两只耳朵其中一只被大脑袋压着，另一只翻过来沾着几丝蜘蛛网，宋玖玖连头都没有回便把门锁起来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时隔那么久，她甚至忘记了当初南若的表情和反应。从13岁以后，身边再没有爸爸的陪伴，南若充当着既当爹又当妈的角色，辛辛苦苦拉扯着她一路茁壮成长，没有在那样晦暗的记忆中成长为一个失足堕落的少女，南若确实付出了太多的艰辛，经受了太多的磨难。 　　　　　宋玖玖想到南若，突然间扔下了电脑，幽怨的看了看她拼死拼活快要把电脑摔了都没有成功灭掉的怪，这才突然之间想起来，南若出国进修，下个礼拜就该回家了。 　　　　　如果让她知道，她家闺女在她出国这段时间就这么仓促地草草把自己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养育了20年的女儿打包送了出去，会不会拿着扫把把她扫地出门？ 　　　　　事实证明，宋玖玖还是多虑了，南若就差在小区院子里面大摆100桌敲锣打鼓昭告天下她的女儿终于泼出去了。只不过这却是后话。 嗷，艰难的第二更新鲜出炉！ 每个人心目中的爸爸都是一座伟岸的山，容不得半点瑕疵。。。。 Chapter11 “完了完了，斯聿诚，我要头疼死了。” 正在摆弄碗筷的斯聿诚揪着围裙擦了擦爪子，背过手去开始解后面的带子，然后径自向玄关处的衣架走过去。 感觉被严重忽视的宋玖玖一脸的茫然急忙拉住斯聿诚。 “你要干什么？” “去医院啊！” “怎么了？胃疼的厉害？”宋玖玖巴掌大的小脸一下子皱起来，连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一脸的焦急伸出来爪子就过去抱斯聿诚。 “是你头疼啊！帮你去做个脑CT，本来已经够二了，要是耽误了治疗变成傻子怎么办？” 斯聿诚说的理所当然，甚至拍拍宋玖玖微微扬起的头颅很形象地皱了皱眉头。 二货宋玖玖攀着斯聿诚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探过去　斯聿诚的上腹心不在焉地点头称是，直到斯聿诚拿起搭在架子上的风衣准备穿的时候才如梦初醒。 “斯聿诚，泥煤，你才是二货，你才会变傻！你全家都会变傻子！” 斯聿诚低下头来摸摸如愿炸了毛的宋玖玖，慢条斯理回了一句。 “恩，我全家还是包括你啊！老婆！” “。。。。” 宋玖玖咬牙切齿看着斯聿诚云淡风轻的表情，蹦跶着一口气扑到自家男人的身上，抱住斯聿诚的脖子张开血盆大口便狠狠地咬了上去。 “魂淡斯聿诚，下个星期我妈要回来了，是南若要回来了！” “丈母娘？”斯聿诚把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宋玖玖扯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走到餐桌前。 “斯聿诚，你倒是说句话啊，南若会不会活剥了我的皮啊？” “不会。”斯聿诚揭开电饭锅，拿着勺子聚精会神盛着粥，看在宋玖玖眼里绝对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幸灾乐祸模样。 “魂淡，斯聿诚，你倒是说句话呀，你丫不知不觉把我给/上了还纳为了私有财产，你总得有点表示才好啊，你说我该怎么和南若交代啊？我这算不算是活生生的先斩后奏啊！” 斯聿诚拨了拨宋玖玖手舞足蹈的爪子，把已经完全没有理智的自家老婆按在座位上，递过手里的碗筷放进她的手里。然后伸手安抚性地摸/了/摸宋玖玖随意披散的长卷发，看着自家老婆安静下来有些微微恍惚的神色斯聿诚顺带捏捏她/柔/软的脸颊。 “没事，有我呢！先吃饭！” 宋玖玖听着这句平淡如水却异常窝心的话有点不自在地扭扭身子，埋下头来扒拉着碗里的饭。每次都抗拒不了斯聿诚带来的温暖和那种闷骚的宠溺，就像当初她去找斯聿诚就像是抓着最后一刻救命稻草无助的看着他的时候，斯聿诚伸出他白皙的爪子拽着她走出深渊，或许，那个时候，她已经是在不知不觉贪恋上了那种可以企及的温暖。 所以，之后即使是被斯聿诚连哄带骗威逼利诱签了卖身契，她甚至在欲拒还迎之间暗自沾沾自喜了一把，虽然心里面一直心心念念惦记着5岁那年站在梧桐树下面那个高高瘦瘦的毛毛哥哥，可是，他现在或许早就已经结婚生子忘记了当初甩在泥潭里面像个泥娃娃一样的小土包子。 擦！想到这里宋玖玖不禁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原来她在小的时候那种窥探美男的优良基因便已经根深蒂固如今自然成长为参天大树了。 像斯聿诚如此出类拔萃还不嫌弃她二不嫌弃她呆，某些时候，宋玖玖会虔诚的感谢上天，在这个拼爹拼妈的时代，虽然在她茁壮成长的黄金时期开启了困难模式，不过最终还是能量守恒，让她在花枝招展的年纪遇到这么一个极品的男人。 有时候想想就算是上当受骗了，其实她也不亏，当初斯聿诚为表忠心竟是将他明下所有动产不动产包括他自己过户到了她宋玖玖的名下。 斯聿诚那货求婚的时候都与众不同，半点不拖泥带水，直接生米煮成熟饭把她给收了。 宋玖玖还记得，宋楚言的事情终于沉冤昭雪，她一下子高兴地忘乎所以，勾//搭着纪沫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去酒吧庆祝。 一群妹纸在酒吧的包厢里面喝得六亲不认，已经喝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的宋玖玖鬼使神差拨通斯聿诚的电话，冲着电话那头的人漫无边际说了一堆的废话，便晕得像头猪一样趴在沙发上面睡了过去。 斯聿诚赶到的时候，整个包厢里面浓重的酒精味让他刚刚犯过病勉强消停下来的胃顿时翻江倒海起来，一屋子的姑娘们像是叠罗汉一样叠在包厢里面宽大的沙发上醉得人事不省，斯聿诚耐着性子忍着不适终于在一堆人墙的最下面翻找到了已经被压/得/l脸红脖子粗的宋玖玖。 那小姑娘被他历经千辛万苦拽出来的时候都没醒过来，扒着他的脖子往他身上蹭了蹭，或许是他身上淡淡的JAGUAR香水味道带着熟悉的安心，两只爪子不由自主便攀上了斯聿诚，顺势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呼呼大睡。 斯聿诚看着怀里面的人一副娇憨的模样，自言自语说出来的话带着三分宠溺，七分无奈。 “这么二这么呆如果我不收了你的话，留在祖国的后花园怕是会生灵涂炭。”斯聿诚把自己进门来脱下的风衣披在她的头上走了出去，途中给褚一帆打了电话过来清场，这才放心地驾车回到自己的公寓。 泥煤，发个文被师傅逮住两次，擦！老脸啊！羞得成了猴/屁/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妹纸都希望在自己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人握着她的手说一句，没事，有我呢。 嘤嘤嘤，老纸最近很伤感！ Chapter12 　　　　　 　　　　　第二天宋玖玖拼命捶着自己宿醉以后混沌又发胀的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和每天在宿舍醒来以后的场景由着千变万化的出入，直接惊得从/柔/软/的大床、上面滚到了地板上。 Chapter13 　　　　　 　　　　　宋玖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阳光明媚刺眼，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透过窗子直直照射进来阳光眯了眯眼睛，清醒过来的脑神经已经感觉到了太阳穴一阵一阵像针扎一样的刺痛肆意蔓延开，果真是酒精害死人啊！ 宋玖玖掀开被子腾地一下子坐起来，这一下更是让浑身的酸痛无力如同苏醒过来一样蔓延至四肢百骸。　 　　　　　当然二货的思想总是千奇百怪，总是在被人买了以后还乐滋滋给人家数钞票说赚得很少。而清醒过来的宋玖玖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过来两次。 　　　　　宋玖玖下意识地低头看看浅紫色的睡衣完整的套在身上，摸摸胸口长出了一口气，他还是完璧无瑕的样子，抬在嗓子眼儿的石头扑通落回了肚子里，这才回过神来细细打量这间房。 　　　　　宽大的卧室里面几乎是以黑白为主色调，唯一亮眼的颜色估计就是迎风摇曳的深蓝色窗帘，整张床占据了卧室一半的空间，然后另一半竟是占据了半面墙的白色大衣柜。 　　　　　“你醒了？” 　　　　　　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来，宋玖玖同学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件房子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人，而且，竟然是一个男人。 　　　　　“啊啊啊啊。” 　　　　　宋玖玖下意识再次捂在了自己的胸口，惊恐的叫声让斯聿诚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家，我的卧室，我当然在这里。” 　　　　　“那，那，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你忘记了？” “忘记什么？” 　　　　　“你说，你要/榨/干/我/。” 　　　　　“啊？” 　　　　　宋玖玖脑袋直接当机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云淡风轻正在挽衣袖的斯聿诚。 　　　　　“你是说.。。。？” 　　　　　“对，你如愿以偿把我榨/干/了。” 　　　　　“然后呢？你想怎么样？” 　　　　　二货的世界永远都是在自我反思自我反省，宋玖玖同学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吃干抹净的危机，竟然一脸忧桑的看着斯聿诚。 　　　　　“当然是，你肯定是要对我负责。” 　　　　　斯聿诚笑得春/心/荡/漾，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宋玖玖从床上蹦跶下来，手指颤颤巍巍发抖着指着他。 　　　　　“我？对你负责？” 　　　　　“对，我已经不是完璧。” 　　　　　宋玖玖心头千万头草泥马狂奔着呼啸而过，她究竟是有多么生猛，她竟然把身高超过她一个头的斯聿诚给/上了。 　　　　　“所以呢？” 　　　　　“当然是结婚了。”斯聿诚说的理所当然，就像讨论今天天气很好，出门不用带伞一般自然而然。 　　　　　“可是，我还不够法定结婚年龄啊！” 　　　　　“没关系，我预定了。” 　　　　　“这个可以吗？” 　　　　　“这个可以有，你这学期应该有学过商品房的预告登记吧？还是在建的商品房没有完工的时候，很多人会和开发生签署预告登记证明，等到它建成的时候，我便可以拿着这个证明去对抗开发商再行转让。”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商品房？” 　　　　　“不，确切说来你是楼花，还未完工的楼花。”斯聿诚拉着目光呆滞的宋玖玖坐回床边，把刚刚下去买的衣服拿出来递给她。 　　　　　“擦！预告登记不是还有三个月的反悔期吗？” 　　　　　“你放心，我这边只管买，不管退。” 二货的世界你们都不懂，正如，爷的世界没人懂一样。。。 碎觉去。。。 参个毛赛啊！按照自己的节奏更吧，最近都快精神分裂了。 为了副业把主业丢掉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Chapter14 　　　　　 　　　　　所以，二货宋玖玖在一场稀里糊涂的宿醉中，被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闷/骚大灰狼斯聿诚坑蒙拐骗当了压寨夫人。 　　　　　20周岁生日那天宋玖玖还趴在寝室的硬床板上蒙头大睡，斯聿诚打电话给宋玖玖说他正开着他那辆骚包又亮眼的车招摇过市开进宿舍楼区，惊吓过度的宋玖玖一下子从床上蹦跶起来，磕到了上铺床位的天花板。 　　　　　斯聿诚的车只要开进来，她黄花大闺女的名节绝对保不住了，宋玖玖努力揉/搓/着/已经肿起来一个大包的额头冲着电话那边的斯聿诚嘶吼。 　　　　　“吁吁吁，打住，斯聿诚，你不准进来，到北门左拐小巷的200米以外等我。” 　　　　　从来都是磨磨蹭蹭刷牙洗漱的宋玖玖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搞定一切，终于遏止了斯聿诚闯进来的邪念。 　　　　　斯聿诚闲散地靠在驾驶室闭目养神，宋玖玖拍着因为急速奔跑砰砰乱跳的小心脏爬上副驾驶，眼前一枚腹黑大灰狼闭着眼睛的样子好像睡美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看斯聿诚，宋玖玖突然发现这货的皮肤竟然比她的还要白皙光滑，他的眼睫毛长长的卷卷的浓密的像是一把小扇子扑扇扑扇上下摆动，脸的轮廓线条明晰有棱有角，果真是美男一只啊。 　　　　　“户口本带了吗？”斯聿诚逼着眼睛幽幽飘出来这么一句话让刚想伸手戳戳他脸的宋玖玖吓得正襟危坐。 　　　　　“干嘛？” 　　　　　“今天你可以转正了！” 　　　　　“转什么正？” 　　　　　“楼花已经建成商品房了。” 　　　　　“嗷。。。斯聿诚，你说真的？”宋玖玖一脸惊恐看着斯聿诚，刚刚平息下来的小心肝又开始砰砰乱跳，他丫这不是传说中单膝跪地手持玫瑰花的浪漫求婚，这绝对是光天化日之下赤/果/果/的强抢民女啊！ 　　　　　“怎么？你想反悔？” 　　　　　“不是，你是说，你要和我领结婚证？”宋玖玖手指戳着自己鼻梁，他丫斯聿诚上次说的话不是醉话啊！ 　　　　　“有意见？” 　　　　　“恩。” 　　　　　“驳回。” 　　　　　 　　　　　 　　　　　宋玖玖屁颠屁颠回到家翻箱倒柜找出户口本的时候脑袋还是混沌一片，斯聿诚接过他手里面的户口本放进自己的公文包里面拉着她上车，宋玖玖走了没几步顿在原地踏步。 　　　　　“斯老师？” 　　　　　“说。” 　　　　　“你为什么要娶我？” 　　　　　“好养。” 　　　　　“我很能吃，而且不会做饭。” 　　　　　“好看。” 　　　　　“我不会化妆，穿不了高跟鞋。”宋玖玖同学一脸诚恳看着斯聿诚像是在看一个脑袋被驴踢了又瞬间被门夹了的可怜孩子，一句一句道出来最最残忍的事实。 　　　　　“那，就是好/上/。”斯聿诚双臂环在胸前，微微俯着身子伸手摸摸宋玖玖随意挽起来的/大/波/浪卷发，笑得一脸的/淫/荡。 　　　　　宋玖玖脑海中千万头草泥马瞬间化身养殖场的种牛嘶吼，尼玛，这是一个多么彻底的斯文败类啊！作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他丫竟然一点工程师的样子都没有，光天化日之下赤/果/果/说出来这么/淫/荡/的话调/戏自己的学生。 　　　　　“斯聿诚，你丫节操呢？” 　　　　　“在你身上保管着。” 　　　　　“那我需要包养你。” 　　　　　“你随意。” 　　　　　 　　　　　宋玖玖被斯聿诚拉着进了民政局，不情不愿在后面拖着斯聿诚的手臂窃喜，这一切来得那么突然，这个给了她安心的男人许诺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纵然被他算计被他/调/戏，为什么也觉得是那么开心。 　　　　　“掏钱。” 　　　　　“啊？” 　　　　　“九块。” 　　　　　“你丫缺钱吗？” 　　　　　“你不是要包养我吗？所以结婚证的钱要你来出。”斯聿诚说的振振有词理所当然，宋玖玖豪迈地掏出来一张十块钱递给办理手续的阿姨。 　　　　　“阿姨，不用找了，今天新婚，剩下一块钱买个棒棒糖吃。” 　　　　　阿姨抬起头来看看斯聿诚在看看宋玖玖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抛给斯聿诚，这个表情还没有做完毕的时候宋玖玖同学又扯开嗓子嚎了一句。 　　　　　“死就死，大不了到时候换个颜色为国家财政继续做贡献。” 　　　　　阿姨听完这句话把两张结婚证透过窗口递出来，看向斯聿诚已经是一副悲悯又自求多福的表情，斯聿诚看的出来那阿姨的痛心疾首和满腹疑问。 　　　　　“不好意思，她今天出门忘吃药了。” 好吧，又折腾感冒了，早点把问放出来，爷滚回去睡觉了，脑袋都不是我的了！ 看在人家这么辛勤码字的份上，妹纸们赶紧　起来啊！ 你们喜欢斯老师吗？ 你们喜欢二货宋玖玖吗？ 你们喜欢爷吗？ 赶紧来表白！ 嘤嘤嘤。。。 Chapter15 　　　 　　 　　　　　南若回来那天直接从机场到了学校去开会，宋玖玖贴心接母扑了个空以后忐忑不安的小心肝从嗓子眼暂时回落到了肚子里面。 　　　　　还真是没有勇气领着斯聿诚进家门，和阔别半年的老妈介绍说。 　　　　　“妈，在你进修的着半年内，你女儿成功地把自己推销出去了，不光没赔本，反而净赚一笔一夜之间成了个富婆。” 　　　　　宋玖玖纵使从小二惯了，却还是没那个胆子收拾残局啊！ 　　　　　 　　　　　斯聿诚带着一路上没完没了神神叨叨的自家老婆，赶回城东丈母娘的家已经是到做晚饭的时间，拍了拍还在未知的恐慌中没缓过来的小姑娘的头，把一盒曲奇饼干塞到她的手里，自己开始去厨房忙碌，幸亏路过超市买了菜，一桌可口的饭菜会不会让丈母娘暂时忘记了审问自家没头没脑还没胆子的老婆？ 　　　　　宋玖玖盘着腿我在沙发上，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欢天喜地的上演着喜洋洋和灰太狼，她一只都不明白一只没头没脑的大笨狼就算它的脑子被猪吃了，那狼性还是有的，怎么总是抓不住一群呆头呆脑没有丝毫抵抗力的羊。到了最后，狼二代竟然和羊成了好朋友。 这个世界是肿么了？ 　　　　　宋玖玖不擅长思考的脑袋瓜左边的面和右边的水成功会师，两军交汇成大团大团的面糊糊，宋玖玖更加郁闷了。 　　　　　扔下再也不觉美味的曲奇饼干，趿拉着拖鞋混进厨房，她已经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对于无/肉/不/欢/的宋玖玖来说，有了肉，那就是天堂。 　　　　　 　　　　　宋玖玖蹑手蹑脚绕到那盘新鲜出炉的红烧肉跟前悄悄伸出了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出来一块，还没/塞/进/嘴里面，就被斯聿诚那拿着筷子夹住了手腕。 　　　　　“洗手没？” 　　　　　“唔，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你是猪吗？” 　　　　　宋玖玖看着到手的肉被半途拦截，口水流了三千尺，斯聿诚那货总是在她兴致很高的时候泼各种冷水。 　　　　　“我是猪你是什么，公猪吗？”宋玖玖笑嘻嘻看着斯聿诚一副你终于没话说了吧的表情。 　　　　　斯聿诚淡淡一笑，微微俯/下/身/子，薄唇靠近她的耳边轻轻呵了口气，宋玖玖顿时便麻痒难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点点魅惑萦绕在宋玖玖耳边。 　　　　　“我是养猪专业户。” 　　　　　“你妹，斯聿诚，你妹！” 　　　　　“错，是你妹。” 　　　 　　　　　“斯聿诚，你流/氓，你在我家还敢耍流/氓！” 　　　　　“法不禁止则自由！” 　　　　　“还有一句叫法不授权皆禁止你怎么不说？” 　　　　　“老婆，婚姻属于私法领域，所以，你那句话应该对计生办的人说。” 　　　　　斯聿诚夹着宋玖玖的手腕终于放下来，顺手把那货手中的红烧肉夹出来，下一秒竟然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斯聿诚，你，你，你。” 　　　　　“放心，我不嫌你脏。” 　　　　　二货宋玖玖关注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斯聿诚竟然抢了她快到口中的红烧肉，怒火中烧的宋玖玖一个奋力扑到斯聿诚的身上，想都没想便张开血盆大口顺着那半块还没吞进口中的红烧肉而去。 　　　　　所以，她当然没看见，被主动吻住的斯老师眉眼弯弯一副得逞的笑意，果然还是这招好使，屡试不爽啊！ 　　　　　 　　　　　南若提着顺路买回来的菜，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换鞋便听到厨房里面打打闹闹的声音，我们半辈子教书育人的南老师也还是很有警觉性的，脱下来10厘米的高跟鞋顺着厨房的灯光走过去。 　　　　　看到的便是。 　　　　　她家闺女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一个男人身上。 　　　　　她家闺女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一个男人在狂啃他的嘴巴。 　　　　　她家闺女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一个男人在狂啃他的嘴巴而且最里面还模糊不清地说着“好吃。” 嗷。。。。惨不忍睹！ Chapter16 　 　　　　 　　　　　 南若凌/乱了。 　　　　　宋玖玖也凌/乱了。 　　　　　只有，斯聿诚依然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一脸的云淡风轻举着勺子身姿挺拔地站成一棵树，对着南若微微点点头。 　　　　　当然，多少年来对自家女儿了如指掌的南若恢复镇定的时间还是很给力的，把抓在手里面的高跟鞋扔在地上，南若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可口的饭菜，几乎一半都是无辣不欢的她喜欢的口味，顿时两眼冒光。 　　　　　“好饿。” 　　　　　 　　　　　宋玖玖屁颠屁颠手收起自家娘亲的高跟鞋，然后又屁颠屁颠跑到门口的玄关处翻找出来拖鞋，很狗腿地提到南若面前。 　　　　　南若看都没看脚丫子伸进去，拿起斯聿诚递过来的筷子吃了口香辣滑牛肉，放下筷子，意犹未尽冲着斯聿诚束起大拇指。 　　　　　“滑而不腻，辣油入味，小伙子，你是厨师？” 　　　　　“妈，他是律师。” 　　　　　“我知道，你爸的辩护人，不要以为我没常识。”宋玖玖无语望天，敢情刚刚南若同志的那句话穿越了。 　　　　　斯聿诚微微眯起眼睛，略显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心里面却是各种/抽/搐，原来自家媳妇儿成长成为这样一个二货，除了基因以外家庭环境也是是很重要的外界因素啊，教育也是很关键的啊！ 　　　　　 　　　　　“宋玖玖，男朋友？”南若看了看自家见了好吃的就走不动的闺女竟然没像饿狼扑食一般爬上餐桌动筷子，站在饭桌旁拉着斯聿诚的手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想必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妈，他是我男人，事实上，我们结婚了，而且，我们同居了，而且，我们。。。” 　　　　　宋玖玖越说头低得越低声音越低，直到快把脑袋埋进胸/里，无处可埋才停止。 　　　　　 　　　　　南若举着筷子顿了好久，在宋玖玖以为她娘是不是被她气死了一下子得了失语症开始手忙脚/乱/摸手机打120 的时候。 　　　　　南若抬起头来，一脸虔诚无比地对着斯聿诚说了一句。 　　　　　“孩子，辛苦你了。” 　　　　　这下轮到宋玖玖开始鬼哭狼嚎，她娘一点都没有被吓到，反而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斯聿诚，仿佛在看着一个脑袋真的被门夹了的可怜孩子掉进了一个万丈深渊，那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同情与不忍，这是要闹哪样？她才是南若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才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她亲生闺女啊！ 　　　　　“妈，不辛苦。”斯聿诚一副自来熟的模样，顺口叫出来的妈比宋玖玖都自如，坐在旁边的宋玖玖化悲愤为食欲，腮帮子一鼓一鼓恨不得把满桌子的菜都/塞/进嘴里面。 　　　　　“玖玖，慢点吃，别噎着。” 　　　　　斯聿诚很自然地盛了一碗汤放到宋玖玖的面前，声音温柔地可以滴/出/水来，让宋玖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时没忍住塞在嘴里面的饭菜不负众望噎进了嗓子眼儿。 　　　　　“斯聿诚，你谋杀啊？” 　　　　　 　　　　　南若坐在主位上把斯聿诚做的几道菜一一品尝过后，这才发现今天的主厨只顾着她们母女俩自己还没开始动筷子，于是捡了自己附近的几道菜夹到斯聿诚的碗里面。 　　　　　“聿诚，宋玖玖吃饭的事儿你一点不用操心，倒是你多吃点儿，看着瘦的弱不禁风的样子。” 　　　　　斯聿诚翘起来的嘴角抽了抽，弱不禁风？擦！丈母娘这是在侧面嫌弃他保护不了她家闺女吗？他丫也是有六块腹肌的人啊，虽然小了点，但是不能忽视它们的存在啊！ 　　　　　“妈，这个我喜欢吃。”宋玖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南若的筷子刚落下的时候把斯聿诚碗里面的辣子鸡丁夹到自己的碗里。 　　　　　“宋玖玖，吃着自己碗里的，还看着别人碗里的，你这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掉？” 　　　　　“南妈，你再啰嗦就长更多皱纹了。” 　　　　　南若挑眉横了宋玖玖一眼，重新夹菜到斯聿诚的碗里面，宋玖玖还要故技重施，被南若那筷子狠狠敲了一下爪子。 　　　　　“谢谢妈。” 　　　　　宋玖玖眼睁睁看着斯聿诚面带微笑把那块水煮肉片/塞/进嘴里面嚼了嚼咽下去，一张白皙的俊脸刹那间染上了两朵红晕。 　　　　　“斯聿诚你、！” 　　　　　“玖玖，食不言!”斯聿诚一副言传身教的模样，果真是微笑地接过南若夹过来的菜一一吃下去，在宋玖玖看来，斯聿诚那微笑的表情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嗷嗷嗷嗷，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今天回来的不早了，好不容易才把斯老师码出来！ 快来表扬我啊表扬我。 Chapter17 　　　　 　　　　　斯聿诚躺在宋玖玖小小的单人床上连身子都伸不直，不过像他这种为了讨好丈母娘不计后果吃了从小到现在都没吃过的如此之多的辣味菜的人来说，他就是想躺直了身子都做不到。 　　　　　吃过饭陪着南若在客厅里面看了好一会儿电视，捂着火烧火燎灼烧疼痛的胃大气都不敢出，还得装作没事人一样挺直了身子回答南若时不时抛过来的问题。 　　　　　宋玖玖眼睁睁看着斯聿诚坐在旁边笑得如沐春风，脸色却越发惨白，急得满客厅团团乱窜，最后不得不使出撒手锏对着南若撒娇卖萌表思念求陪/睡才把南若拖着回了卧室。 　　　　　斯聿诚前脚踏进宋玖玖的卧室，后脚便跌跌撞撞进了卫生间开始撕心裂肺的呕吐，晚上的饭菜混着胃液一丝不剩贡献给了马桶，从喉咙到胃灼烧地像是养了一条火龙一样，整个人虚脱着靠在卫生间的墙壁上起不了身，亏得是宋玖玖的卧室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要是他这副狼狈虚弱不堪的模样被丈母娘撞见，说不定当场就能拿出户口本来逼着宋玖玖和他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有谁家的父母愿意自己的孩子跟着一个病怏怏的人过一辈子？ 　　　　　就算是他的亲爹亲妈，不也还是嫌弃他这副病弱的身子骨，不管不问这么多年任凭他自生自灭？ 　　　　　 　　　　　想到这里，斯聿诚蜷缩着身子更紧了紧，虽然着是她家小姑娘的卧室，床单上还残留着属于她的味道，只是这个时候他却无暇顾及，胃里面的疼痛来势汹汹，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水灵灵皱巴巴的不成样子，这个时候却是连起身换下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偏偏今天出门的太着急，甚至还带着略微的忐忑不安，恰恰没把药带在身上。 　　　　　果真，还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宋玖玖拉着南若的手臂漫无边际陪着她聊了好久，终于等到南若平稳的呼吸声响起，才睁开亮闪闪的眼睛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开门去了自己的卧室。 　　　　　直到宋玖玖关上了卧室的门，南若才缓缓睁开眼睛，窗外月光皎洁，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南若的嘴角微微上扬。 　　　　　 　　　　　 “斯聿诚，你还好吧？” 　　 　宋玖玖推开门便看到斯聿诚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窝在自己窄小的床上，被子扔在一边身上却什么也没盖，走近了才发觉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是湿漉漉的。 　　 斯聿诚闭着眼睛扛着这一波还未过去的痉/挛，听到宋玖玖小声的说话声会以为自己是疼得意识模糊所以产生了幻听，于是把身子埋得更深。这下把宋玖玖吓惨了，一下子扑倒在床边，嘭的一声巨响，磕到了膝盖，这个时候却再也顾不上，努力想把斯聿诚的身子掰出来，使了好大的劲儿连她自己都出了一身的汗才勉强把斯聿诚的头搬出来。 　　 “老婆？”斯聿诚迷迷糊糊看着一脸焦急的宋玖玖，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 　　　 “斯聿诚，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 　　　 “你说你逞什么能啊？不能吃那些说出来就好了，干嘛硬逼着自己吃下去？”宋玖玖从刚刚顺便带进来的保温瓶里面倒了一杯热水，橙黄色的壁灯打在她巴掌大的脸上，不知道是因为热水氤氲的热气还是什么，一张脸通红的。 　　 　斯聿诚闭上眼睛缓了缓再睁开稍微恢复清明的眼睛，这才发现宋玖玖眼眶红红的，眼角泛着泪花。 　　　 “老公第一次回来见丈母娘，总不能驳了她的好意是不是？”斯聿诚费力腾出来一只手稍微撑起来身子擦拭掉宋玖玖脸上的泪水又摔回了床上。 　　　 “你的药呢？” 　　　 “出门走得急，换了衣服没把药拿出来。” 　 　　“那怎么办？我家没有备用药品啊，我们去医院吧。” 　　 　“不行，哪有女婿第一天上门当晚就进医院的道理。。。。” 　　 　斯聿诚的话还没说完，刚刚缓下来的疼痛便又卷土重来，再次蜷起身子缩成一团。 　　 　宋玖玖翻找了一通在床头柜的最底层找到了以前南若帮她买来冬天暖身体的暖水袋，把保温瓶里面的水倒进去，眼看着斯聿诚身体缩得越来越紧，一下着急，滚/烫的热水直接倒在了手背上，登时整个白皙的手背便被浇红了。 　　 宋玖玖顾不上在意这股火辣辣的疼痛，硬咬着牙抓着暖水袋没掉到地上，把水灌满拧上盖子随手把枕巾扯过来包了一层便塞着放到了斯聿诚的上腹。 　　　 “先拿暖水袋暖暖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过一会儿还这样，就一定要去医院。” 　　　 宋玖玖不由分说的坐下来，把扔在床边的毛巾裹在烫红的手背上，着手脱掉斯聿诚身上已经/湿/的不像话的睡衣，家里面好久都没有男人，连换的衣服都找不到，宋玖玖调了调空调的温度，帮着斯聿诚把身上的汗水擦了一遍，又找出来一床稍厚一点的被子盖在他身上，这才躺下/身来。 　　　 斯聿诚，南若说，心疼和爱情是分不开的，我想我是因为爱你所以才嫁给你。 心疼和爱情是分不开的，所以，哪一天不再心疼了，爱情，也就结束了。 Chapter18 　　　 　　　宋玖玖快到天亮的时候又蹑手蹑脚钻回了南若的卧室，捧着已经肿成熊掌的手爪子，宋玖玖这个时候才无语望苍天，真他奶奶的疼啊！ 　　　斯聿诚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床边早已经空了。 　　　垫在胃部的暖水袋还是热的，看来自家小姑娘昨夜没怎么睡安稳。想到这里，斯聿诚不自觉弯了弯嘴角。 　　　撑着身子坐起来才发现身上一丝不挂，又默默地拱了拱钻回了被窝。 　　　宋玖玖推开门的一刹那捕捉到一向不苟言笑的自家老公撅嘴滑着钻回被窝的样子，突然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这么。。。可爱的斯聿诚，她还是第一次见。 　　　斯聿诚被门口的笑声引着望过去，宋玖玖右手端着杯子笑得不怀好意朝床边走过来。 　　　“怎么样？好点没？夫君大人？” 　　　“承蒙夫人的关爱。” 　　　斯聿诚往上靠了靠，拉着被子挪了挪腾出来点空挡给宋玖玖，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觉得头眼昏花眼前像是无数的星星在转圈，晨起的低血糖因为昨晚的一顿折腾又加剧了不少。 　　　“喏，蜂蜜水。喝点儿不犯晕。” 　　　宋玖玖瞅着空挡坐下来，把蜂蜜水递给斯聿诚。 　　　“丈母娘没拷问你昨晚夜探夫君？” 　　　“屁，南若要是睡着了你就是把她抬出去仍在冰天雪地里她也照睡不误，怎么可能知道我夜探夫君？” 　　　“哦，看来基因是遗传的。”斯聿诚捧着杯子抿了几口便放在床头柜上，胃里面虽然空空的，可是那种隐隐的作呕感还是挥之不去。 　　　“遗传什么？” 　　　“没什么。”斯聿诚想到宋玖玖同样惨绝人寰的睡相以及雷打不醒的睡功，嘴角弯了弯没再逗她，至少昨晚，他家小姑娘，竟然没有一觉睡到自然醒。 　　　事实上证明，二货的大脑有的时候只是转得比较慢，而不是压根不转，反应过来的宋玖玖终于意识到斯聿诚的遗传指的是什么，暴躁地转过身来恶狠狠盯着斯聿诚。 　　　“泥煤，斯聿诚，又变着法在嘲笑我。” 　　　宋玖玖忘了自己包的像粽子一样的手爪子下意识抬起来两只手去掐斯聿诚的脖子。 　　　“嘶。。。” 　　　手还没够到斯聿诚，因为纱布和和套在外面的手套的摩擦一下没忍住的疼痛便破口而出。 　　　“怎么了？” 　　　斯聿诚注意到宋玖玖龇牙咧嘴又闭眼的样子然后把手爪子一下子缩了回去，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 　　　“没，没什么。” 　　　宋玖玖把包裹着的左手背过去，一张小脸扭曲的几乎要变形，结巴着连话都说不连贯。 　　　“你那只手背后面干嘛？”斯聿诚坐起身来，身上的被子/滑/下去露出来/性/感/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 　　　宋玖玖顿时又荡漾起来，心里面一个劲儿鄙视自己，为什么每次见到斯聿诚半裸的身体，她都会不自觉耳朵脸颊发烫？ 　　　“把你手伸过来。”斯聿诚的口气带着不由分说的味道，他刚刚明明闻到一股淡淡的红花油的味道。 　　　“凭什么你让我伸过来我就要伸过来，这么听你话我那不是很没面子？” 　　　“你不伸过来？” 　　　“怎样？” 　　　“我就伸过去。” 　　　斯聿诚迅速伸出爪子一只手环着宋玖玖的肩膀，另一只手绕过去把她背在后面的手爪子拽过来。 　　　“嘶。。。” 　　　斯聿诚把拽过来的手爪子仔细端详了一遍，他家老婆在家里面，带着一副白手套，问题是着白手套被撑得像是装了两只手。 　　　“你这是？上演哪一出？” 　　　“家里冷，嘿嘿，御寒。”宋玖玖拽着斯聿诚的手想把自己的爪子解救出来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这蹩脚的理由可是她一早上窝在被窝里面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的成果，想都没想就顺口而出。 　　　斯聿诚闻到的那股红花油味越来越浓，不理会宋玖玖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拽着她的手腕慢慢地把白手套脱下来，尽管动作很是轻柔，还是疼的宋玖玖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斯聿诚脱下白手套看到宋玖玖白皙细长的手被厚厚的纱布裹着，五个手指头因为疼痛微微颤抖。 　　　“怎么弄得？” 　　　宋玖玖听出了斯聿诚低沉的声音带了微微的薄怒，越是平淡如水证明他越是心情很不好的时候。 　　　“倒水的时候烫了一下。” 　　　“什么时候？昨晚吗？” 　　　“都说了烫了一下。” 　　　“帮我灌暖水袋的时候烫的？” 　　　“恩。” 　　　斯聿诚拽着宋玖玖的手腕让她脱不开，眼神里面浓浓的心疼让宋玖玖有点不自在。 　　　“没事没事，都说死猪不怕开水烫嘛，你平常不都说我是猪吗？” 　　　 　　　“斯聿诚，我的手已经上过药了，我抹了红花油！” 　　　“辩解无效。” 　　　15分钟以后已经穿戴完毕的斯聿诚帮着宋玖玖把她的风衣套在身上，整张脸已经黑的不像样子，拉着宋玖玖的手就往外走。 　　　“南若在做早餐，我们这个时候走她会很没有成就感的。” 　　　“等你看完手以后再回来吃。” 今晚还有一章，嗷嗷嗷，爷好勤奋！ Chapter19 　　　 　　　“呦，这太阳打北边儿出来了还是刮来了龙卷风把咱们斯大律师给卷过来了？”岑牧扬刚刚查完房坐回办公室，斯聿诚的电话便打进来。自从认识他以来，这货除非是晕倒在家里面或者是半路被好心人搭救护车送医院来，从没主动来过医院一次。 　　　这样主动打电话说他在医院大厅挂号处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岑牧扬见了斯聿诚的面便开始不放过任何一个寒碜他的机会张开嘴便唾沫横飞一阵挤兑。 　　　“废话少说，走个后门儿，帮我媳妇儿挂个号。” 　　　斯聿诚冷着一张脸没理会岑牧扬，岑牧扬这才发现他坐在旁边那个经常一句话累死人不偿命的小姑娘苦恼地/撅/着腮帮子。 　　　“这是怎么了？” 　　　“看不到烫伤手了啊？这事儿能不能办？不能办我找别人去。” 　　　“这话说的，院长公子好不容易求我帮个忙，我当然得逮住机会好好巴结一下。” 　　　“岑牧扬！” 　　　“行，我不废话，带你媳妇儿跟我走吧。” 　　　 　　　岑牧扬带着斯聿诚直接到了烫伤科，恰好烫伤科的李主任也在，虽说斯聿诚不到万不得已不来医院，但是几个科室的主任还是认得他是院长的公子的，当下便殷情地带着宋玖玖进了治疗室重新上药。 　　　宋玖玖上过药走出来的时候就在想，谁说公立医院的医生淡漠又不专业了？刚刚这老头子一副慈眉善目热情洋溢的样子怎么都让她觉得医患关系的春天要来临了。 　　　“怎么样？”斯聿诚看到宋玖玖一副纠结的样子走出来还以为她的烫伤很严重，急急起身踉跄了一下，不着痕迹压了压又开始新一轮造作的胃，快步朝宋玖玖走过去。 　　　“没什么大碍，这几天不要碰水，按时上药，不出一个星期就会好。”后面跟着出来的主任忙着解释道。 　　　“那，李主任，谢谢了。”斯聿诚胃里面的疼痛大有来势汹汹之势，不欲再多做纠缠，朝着李主任点点头带着宋玖玖准备离开。 　　　走出烫伤科宋玖玖突然顿住了脚步，斯聿诚疑惑地回头。 　　　“那个，岑医生，你帮斯聿诚也看看吧？他昨晚胃疼了一整夜，而且，昨晚他还吃了好多带辣椒的菜。” 　　　岑牧扬双臂环胸看看宋玖玖在看看斯聿诚逐渐皱起来的眉头。 　　　“吃辣椒？斯大状，你能耐了啊！” 　　　“我没事，玖玖我们走。” 　　　斯聿诚作势牵起宋玖玖的手冷不防被宋玖玖一下子打掉了。 　　　“什么没事？没事你手心里面都是汗啊？没事你昨晚上疼得死去活来睡不安稳啊？” 　　　事实证明二货也是有脾气的，宋玖玖气鼓鼓站在离斯聿诚不远的地方，仰着头怒目瞪着斯聿诚丝毫不予妥协。 　　　斯聿诚抿起嘴唇看着宋玖玖，他家小姑娘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斯聿诚还没做出表示，胃里面火辣辣的绞痛突然间加剧让他来不及掩饰便弯着腰靠在走廊白色的墙壁上。 　　　“斯聿诚？” 　　　“聿诚？” 　　　岑牧扬收敛了揶揄的表情，和宋玖玖一起把斯聿诚扶到了肠胃科，不过短短一段时间，斯聿诚又是冷汗涔涔，头昏目眩几乎站不住脚。 　　　岑牧扬简单的做了触诊，是因为饮食不当和受凉引发的胃/痉/挛，推了一剂解痉针又让宋玖玖帮着揉了半个多小时才稍有缓解。 　　　“你就作吧，看你能耐的，明知自己一点辣椒都不能沾还要往死了作。”看着斯聿诚满头虚汗，面色发白的样子，岑牧扬忍不住火气，声音分贝自然大了许多。 　　　“那个。。。岑医生，不要怪他了，是我妈。。。不知道他有胃病，然后，然后我没拦住。” 　　　宋玖玖一直是一个勇于担当，敢于担当的好孩子，看着斯聿诚虚弱不堪的样子早就心疼的无以复加，又看到岑牧扬绷着一张脸教训自家老公，顿时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斯聿诚，你是猪吗？不能吃辣很丢人吗？给你丈母娘说你有胃病很丢人吗？” 　　　岑牧扬这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敢情这人是为了面子不顾自己的死活。 　　　“岑牧扬，你真聒噪，斯伟业今天没给你安排手术？” 　　　“我是聒噪，一天到晚还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把院长叫过来？” 　　　“斯伟业日理万机比总理还要鞠躬尽瘁，他估计连有个儿子的事情也早就忘了。” 斯聿诚听到院长两个字，连他自己都不觉得他说起话来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夹枪带棒，岑牧扬却还是听出来了语气中浅浅的落寞和隐忍的难过，说话不由得温和了许多。 　　　“行了行了，瞧你斯伟业这三个字叫的多顺口，那好歹是你老子，多少尊重点。” 　　　“我到觉得你更像是他儿子。” 　　　斯聿诚冰冷的手覆在宋玖玖帮他暖胃的小爪子上，他家小姑娘坐在一边安静的听不插一句话，估计也被他这淡漠的样子震惊到了。 　　　岑牧扬从大学开始一直到现在已经有14年的时间，16岁进入大学就跟着斯伟业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成长为中心医院外科独当一面的一把手。 　　　那个时候，刚刚13岁的斯聿诚刚刚从爷爷奶奶家搬回来不久，斯伟业和路亦楠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如同他小的时候一样，每天早出晚归几乎见不上面。 　　　他其实打心眼儿里面羡慕着并且疯狂的嫉妒着岑牧扬，斯伟业对于他倾注的心血或许比他这个亲生儿子还要多。 　　　一个13岁的小男孩，从小的世界里面对父亲伟大的爱有着近乎执着的憧憬，只是，那个时候，其实应该说是一直，斯伟业的眼里面只有岑牧扬，他毫不吝惜对岑牧扬的赞扬和褒奖，他会留出大把的时间和岑牧扬待在实验室里面做研究，做数据分析，做解剖实验。却独独没有时间，哪怕一顿晚饭的时间陪着他一起分享在学校里面的喜怒哀乐。 擦！真想颁发一个劳模奖章给老纸自己。 又是慢慢一章有木有？ 嗷，斯老师好可怜，爹不疼娘不爱的。。。嘤嘤嘤 Chapter20 　　　 　　　岑牧扬自然听出了斯聿诚其中酸楚的味道，斯伟业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一个亦师亦父一样的存在。他的博学多才，他的平易近人，他的临危不乱。。。他所有的所有，就像是他人生路上面的指明灯一般，循着他走过的轨迹，岑牧扬觉得，那便是他一生所要达到的顶峰。 　　　“行了，你这臭小子，每次提到院长的时候都这样。不过你这胃病可注意着点儿，上次做胃镜什么时候了？” 　　　“忘了。”斯聿诚一只手搭在额头上，/痉/挛平息以后胃里面只剩下了钝钝的闷痛，连胸口都像堵着一团的棉花，低血压和低血糖带来的阵阵眩晕很久都挥散不去大有加剧的趋势，果然是最近又忙过头了吗？ 　　　“早上吃饭没？” 　　　“没。” 　　　“那正好做个胃镜，上次查的时候溃疡面可是有扩大的趋势。” 　　　“不做,难受。” 　　　岑牧扬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斯聿诚，这小子总是能轻而易举惹得他暴跳如雷还没有办法发作。 　　　“你小子适可而止哈，别在这唧唧歪歪闹别扭，今天你要是不做，我打昏了你也把你拖胃镜室去。还有，等会我让护士来给你验个血，就你这样怕是贫血都加重了。” 　　　岑牧扬懒得再和斯聿诚再费口舌，转头示意了一下宋玖玖把人看好，径自出了病房。 　　　 　　　“斯聿诚，你是不是很想哭？” 　　　“恩？” 　　　“南若让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的时候我就特别想哭。” “然后呢？” “岑医生逼你做胃镜你也特别想哭对不对？” 　　　“你想多了。” 　　　“你看你的眉毛都拧成麻花了，不过，就算你不愿意做，可是做这些是为了你的健康，是对你有益的事情，你这么想的时候就算不愿意做也硬着头皮做了。” 　　　宋玖玖这副循循善诱的样子让斯聿诚很不适应，他喜欢他家小姑娘任何时候都是迷迷糊糊或二或呆的样子，这个时候，突然间像换了一个人让他觉得有点偏离轨道的危险。 　　　事实证明，斯老师又想多了。 　　　宋玖玖自顾自往下说。 　　　“南若每次让我刷马桶的时候我都特别不愿意，我都特别想哭，可是南若说，要是我不刷的话卧室就会变成化粪池，我想了想住在化粪池里面太恶心了，所以每次我都是边哭便刷马桶的。” 　　　斯聿诚本就发堵的胸口被他老婆这样一通自以为言传身教的安慰弄得更加难受，胃里面的酸水一波一波争先恐后顺着食道往上涌，所以，还没有受胃镜折磨的斯老师先被他老婆绘声绘色的刷马桶理论折腾了半条命。 　　　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斯老师在自家卧室看着宋玖玖从卫生间里面出来的时候都会下意识认为那是化粪池，然后捂着翻江倒海不断抽/搐/的胃干呕好久。 　　　 　　　岑牧扬拿着新鲜出炉的胃镜报告单眉头拧成了川字，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斯聿诚胃溃疡不但没有好转的趋势，甚至溃疡有加深的趋势伴随着轻微的/出/血，在十二指肠处竟然也发现了两处溃疡面。 　　　宋玖玖陪着斯聿诚在观察室里面打点滴，斯聿诚做完胃镜便虚脱的不成样子，岑牧扬开了两瓶点滴不由分说拉着他便去了观察室。 　　　岑牧扬拿着胃镜报告单推门进来，宋玖玖一脸忧愁看着斯聿诚难受得说不出来一句话，扎着针的手紧紧抓着她的爪子不由自主往胃里面按，另一只手下意识抠着床沿指节泛白青筋凸显。 　　　“岑医生，报告出来了？” 　　　“恩。” 　　　“结果怎么样？” 　　　“很不好。” 　　　斯聿诚听见岑牧扬闷声闷气的回答，宋玖玖当然也听出来了他语气中微微的怒意，/揉/着斯聿诚胃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斯聿诚握着宋玖玖的小爪子使了使劲。 　　　“别在这危言耸听。。。。。我老婆还小经不起你恐吓。” 　　　“你丫最好住几天院休养一阵子，再这样殚精竭虑下去离溃疡穿孔就不远了。” 　　　“不是还没穿孔吗？” 　　　“你！你还来劲儿了是不是？别怪我没提醒你，胃溃疡轻/微/出/血，十二指肠两处溃疡，还有，这样下去贫血会加剧，我不敢保证哪一天一不小心说漏嘴让院长和路主任知道。” 　　　“你敢！” 　　　斯聿诚急怒之下撑着还没起身便又倒了下去，额间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一缕一缕贴在耳边。 　　　 　　　“斯聿诚，你，你，他说的轻微/出/血是什么意思？你会死吗？” 　　　“对，他再这样作下去的话，哪天你一不小心就要变成寡妇了！”岑牧扬把胃镜单子塞/进宋玖玖的怀里，掩饰不住他的怒气冲冲他也不愿意掩饰。 　　　从他16岁认识斯聿诚，他就是一个倔强到偏执的人，那个13岁的小孩子为了得到父亲的一次赞扬会拼了命的学习到深夜，会自己学着炒菜做饭博取妈妈的表扬，他努力做到没一件事情，做好每一件事情，不管值不值得，不管结局是什么。 然后他看到每次心心念念的希望和热情被浇灭，到最后和斯伟业夫妇的隔阂越来越深，到现在他依然做着自己的事，却不在是当初那个小孩子。 擦！老纸的脑细胞再一次全军覆没，还好，勉强过了三万字。 嗷嗷嗷，爷是勤劳的小蜜蜂呀小蜜蜂! 妹纸们，明晚码程程，不好意思了！ Chapter21 　　 　　　岑牧扬知道斯聿诚不会当成一回事，不过他身边的小姑娘可就不一样了，这姑娘看着迷迷糊糊莽莽撞撞却是真真心疼这臭小子，所谓一物降一物，斯聿诚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对这姑娘不算言听计从却很少舍得忤逆。 　　　他是故意说两句狠话，他笃定了，宋玖玖不会坐视不管。 　　　只是下一秒岑牧扬便嘴角　觉得自己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下那样的结论。 　　　宋玖玖一把扑在斯聿诚身侧，不经大脑过滤的话便/喷/出/了口。 　　　“寡妇?斯聿诚，你不要死，我还没有找到下家，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所以呢？”斯聿诚英挺的眉毛微微一挑，抿了抿有点干裂的嘴唇，他早已经习惯了他家小姑娘这副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对话。 　　　“所以，你还是挺岑医生的话住两天院好好治病吧。”宋玖玖挪着身子往斯聿诚的怀里面蹭了蹭，猫一样缩在他的臂弯里，微眯起眼睛巴巴的看着他。 　　　“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办理住院手续。”岑牧扬一时觉得自己很多余，在这样有点暧昧的环境中，趁着斯聿诚没做表示前先把住院手续办理妥当比较实在。 　　　“不用，我回家休养就好。” 　　　斯聿诚抬起扎着针的手搬过宋玖玖的脑袋，在她红扑扑的脸上啄了一口，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眼前的小姑娘，话却是对着岑牧扬说的，其中的不容置疑和不容反驳，是他一贯说话的口气。 　　　“那我每天派个小护士帮你吊几天水调理调理身体机能？”岑牧扬知道这已经是斯聿诚能做到配合的做大限度了，也不再强求。 　　　“不用，出诊费贵贵的，攒钱养老婆。” 　　　“你小子恶不恶心啊？拿钱说事儿难道是律师们的通病？” 　　　岑牧扬一脸嫌恶看着斯聿诚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点咬牙切齿。 　　　 　　　“那个，斯聿诚，养活我不需要很多钱的，你不用考虑我。”宋玖玖弱弱的再次抬头试着辩解，她心里面十分虔诚并且感恩地想着，不能让斯聿诚因为她的原因治不了病，她以后可以少吃一点，少逛几次街，少看几场电影，少买几个装备。。。。 　　　斯聿诚大手按着宋玖玖的小头颅埋在自己怀里“防患于未然。” 　　　 　　　斯聿诚最终还是载着宋玖玖离开了医院，鉴于身体状况没再回南若那边，直接开回了学校附近的公寓。 　　　晚上吃过饭以后宋玖玖百无聊赖完了半天电脑觉得很没意思，斯聿诚这货在给自己请假的同时顺便帮她也把假给请了。 　　　宋玖玖站在原地无力望天忍不住翻白眼，古代实行罪行连坐，什么时候斯聿诚灵活应用到了请假上？ 　　　无声问候了无数遍斯聿诚他妹，宋玖玖转身上楼去洗澡。 　　　拿着保鲜膜在包裹成粽子一样的左手上又裹一层，宋玖玖欢快地进了浴室。猛然间脑海里面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开膛破肚之前首先要冲刷干净身上的污渍，被这个念头吓得浑身一哆嗦，宋玖玖开了音乐哼起歌来。 　　　宋玖玖坐在宽大的浴缸里面，温热水从挂在墙上的蓬蓬头里散落下来洒在身上，暖暖的温度划过皮肤好像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就在宋玖玖眯着眼睛对着蓬蓬头冲脸上洗面奶的泡泡的时候，听到开门的声音，斯聿诚这货有你们急吗？客卧不是还有卫生间可以用吗？宋玖玖不断腹诽着因为脸上的泡沫还没冲干净没顾得上睁眼睛，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刚一转头就看到斯聿诚穿着纯白色的浴袍站在浴缸旁边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啊啊啊！” 　　　“鬼叫什么？” 　　　“斯聿诚你流氓，擅闯浴室偷看我洗澡！”宋玖玖两只爪子下意识护在胸前，这不能怪她，结婚不过才三个月，反应能力和适应能力都不怎么样的她一时之间还是有点转不过弯来，如今和她同住屋檐下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门没锁，而且我敲门了。” 　　　“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斯聿诚/倾/下/身/子,对着坐在浴缸里面的宋玖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手下却是干净利落撤下了自己浴袍的带子。 　　　“斯聿诚，你，你，你干什么？” 　　　“老婆，为了公平起见，我们还是坦诚相待为好。” 　　　斯聿诚托着宋玖玖的腰把她毫不费力转了个身，动作甚是温柔，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坐在大浴缸里，接过挂在墙壁上的蓬蓬头帮她冲身子，温热的水流欢快地流淌至全身冲着泡沫一干二净。 　　　“斯聿诚，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宋玖玖举着一条手臂耷拉在浴缸外面酸酸麻麻的好难受，斯聿诚伸手挤了洗发露抹到她头发上然后开始专心的帮她洗头发，修长灵动的十指在她头皮上细致地/揉/着，斯聿诚这副认真的样子让宋玖玖有点捉摸不透。 　　　就像，红烧鱼都已经上桌了，握着刀叉的食客不是磨刀霍霍而是望梅止渴。 　　　得不到斯聿诚的回答宋玖玖整个人有些气急败坏，使摇头晃脑去躲开斯聿诚的爪子，蜷起身子倒退着往后面的墙壁上靠，可那货一手箍着她的脑袋一手拿蓬蓬头帮她冲头发上面洗出来的泡沫，甚至还极尽温柔体贴地提醒她“乖，闭上眼睛。” 　　　“泥煤泥煤泥煤，斯聿诚，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宋玖玖是在受不了斯聿诚这副云淡风轻却又胜券在握的死样样，摔着湿淋淋的头发气呼呼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能告诉他在浴室里面明亮的灯光下面对着一个成年男人而且是自己每次看了都忍不住流口水的成年男人的/裸/体/，她各种心潮澎湃，各种不能自已，各种想要犯罪吗？ 　　　她不能。 　　　虽然在他的眼力她已经是一个没有节操的女人，但是打心眼里面根深蒂固种着的思想告诉她要懂得矜持。 　　　矜持泥煤啊！ 老纸各种掉节操！ 今晚逛淘宝，嗷嗷嗷，米有钱的日子真的好悲催，看着好多好多号东西却是不能买。 多墙角哭一会儿去。 Chapter22 　 　　 　　　 宋玖玖一直鄙视自己经不起斯聿诚的/挑/逗/,可是她真的是经不起啊！ 　　　“如你所见，帮你洗澡啊！” 　　　“泥煤，我自己不会洗吗？快点出去。”宋玖玖挥舞着一只手爪子横冲直撞去推斯聿诚，当她被热水氤氲着/发/烫的皮肤碰到斯聿诚有点微凉的胸口，浑身一个战栗，却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向往着更近一步。笨拙地往前蹭了蹭去够坐在浴缸岩壁上的斯聿诚。 　　　那货竟然欲拒还迎往后躲了一躲。 　　　“我是怕你洗不干净。” 　　　斯聿诚欠抽的嘴巴永远吐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宋玖玖恨得咬牙切齿，泥煤，光明正大说担心我手受伤不方便会死吗？ 　　　当然，宋玖玖只会在心里面鄙视加腹诽却不敢说出来，斯聿诚这货有的时候闷骚得有点离谱，更何况今天听到这么多的惊天秘密，她家男人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宋玖玖还未苏醒过来的母爱瞬间决堤泛滥。更何况今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岑牧扬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要顺他心顺他意，这样才有利于他休养身心。 　　　擦！这辈子果真是被斯聿诚这货吃得死死的。 　　 Chapter23 　 　　　斯聿诚洗了个澡披着浴袍出来，边走边拿毛巾擦着湿漉漉还在滴水的头发，看到床头柜上随意乱放着的吹风机，斯聿诚无奈走过去收起来放好。她家小姑娘这个时候正拱在被窝里面蒙着头打电话，斯聿诚看了看她晾在外面的手爪子，已经撕掉了保鲜膜，五根细长的手指微微卷曲着。 　　　斯聿诚有一刹那的晃神，平日里面被不小心撞一下都要鬼哭狼嚎嗷嗷直叫老半天的人，他不能想象那　的手浇在手背上有多痛，这姑娘却硬生生忍着疼帮他灌好了暖水袋还忍着疼痛陪在他的身边一晚上。 　　　想到这里，斯聿诚的心脏微微的一阵紧缩，那里明显塌陷的感觉让他有种被人在乎和被人关心的暖暖的感动，就算她二她呆她不谙世事又怎么样，至少这个世界上，他们相濡以沫过一生，这样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 　　　斯聿诚转身从风衣外套里面拿出来今天从医院开回来的药，这姑娘肯定不会记得按时上药这件事情。 　　　斯聿诚将擦头发的毛巾放在一边朝着床头走过去，宋玖玖沉浸在电话中丝毫没有察觉。 　　　斯聿诚打算拉开被子把自家老婆拖出来，他有点担心这货因为懒得动搞得自己窒息憋死在里面。 　　　坐在床头，柔/软的大床有点微微下陷，斯聿诚凑着身子过去，他真的不是故意偷听，是在是他家老婆的分贝足够震耳欲聋。 　　　 Chapter24 　　　　　 　　　　　早上悠悠转醒已经是阳光明媚照进了窗子，宋玖玖还没睁开眼睛只是伸了个懒腰便龇牙咧嘴皱着眉头开始哼哼唧唧。 　　　　　斯聿诚一向不喜欢睡懒觉，这几天请假休息到也乐得清闲，穿着一套休闲的纯白色运动衣显得人多了一份随和，懒懒的靠在卧室阳台上的躺椅里面眯着眼睛晒太阳。 　　　　　宋玖玖哼哼唧唧的声音传进斯聿诚的耳朵里面，斯聿诚闻言走过去，把宋玖玖裸/露在外面的胳膊拽着放进了被窝里面。 　　　　　“睡饱了？” 　　　　　“我饿了。” 　　　　　“昨晚没喂饱你？” 　　　　　“泥煤，我肚子饿了。”斯聿诚知道昨晚折腾得宋玖玖有点狠，后来抱着接近半昏迷状态的她进浴室冲洗的时候，那个地方甚至都微微起了红/肿。斯聿诚拿过衣服不再逗她，哄着宋玖玖把衣服套在身上拉着她下了楼。 　　　　　早饭早已经做好温在锅里面，看到食物的宋玖玖早已经忘记了浑身的伤痛，捧着碗开始大快朵颐。 　　　　　 　　　　　不去上课的日子百无聊赖，宋玖玖一脸幽怨又纠结得看着压/着抱枕坐在沙发上面闭目养神的斯聿诚，那货用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勉强喝了一小碗粥，却捂着胃满脸冷汗疼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把勉强喝下去的粥贡献给了马桶。 　　　　　虽然岑牧扬已经告诉过他，斯聿诚的溃疡比较深，餐前餐后都会疼一阵子很正常，宋玖玖还是有点受不了。那货忍痛能力实在是太强，明明脸色已经煞白，嘴唇甚至失了血色，如若不是看着他压着胃的手一次又一次得使劲，宋玖玖都不愿意相信他是胃病发作的人。 　　　　　斯聿诚吃过的药片也被悉数吐出来，宋玖玖想要给岑牧扬打电话却被他拦着拒绝掉。 　　　　　这人倔强起来的时候真是想让人发狂可看着他那副颓然难受的模样，宋玖玖却坐在旁边看着他又舍不得发作，试图想要拉开他的手，斯聿诚却按得更加用力。 　　　　　宋玖玖突然之间有种挫败感，貌似多数时候，对于斯聿诚而言，她都像是一个累赘。 　　　　　“哎！”宋玖玖不知不觉长长叹了一口气，窝盘着腿窝在沙发的另一边，微微垂着眼睑，右手的手爪子来回揪着纱布上面长出来的细线，嘴唇扑哧扑哧捶着额前散落的刘海。 　　　　　斯聿诚缓过劲儿来便看到他家小姑娘撅/着嘴巴一副被人欠了钱的模样，软着身子挪过去一点，抬起手来久了就宋玖玖小巧的鼻尖。 　　　　　“怎么了？我欠你钱了？” 　　　　　“斯聿诚。” 　　　　　“恩？” 　　　　　“我讨厌这种无力感，看着你难受我却无能为力。” 　　　　　“因为这个不开心？” 　　　　　“不是。是你不让我帮你，我只能坐在一边眼巴巴看着你，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斯聿诚捂着胃，坐起来也高过宋玖玖半个头，低头看着宋玖玖微微扬起来的巴掌脸，把手伸过去箍着她的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只要你在，便是最好的。” 　　　　　斯聿诚很少说动情的话，这个时候声音带着点低沉的沙哑暗自生出来一份缱绻温柔。 　　　　　“为什么？” 　　　　　“因为你是温暖的源泉。” 　　　　　“那你抱着暖水袋不是更好吗？” 　　　　　抱着暖水袋，抱着暖水袋，暖水袋。。。。暖水袋。。。。斯聿诚一脸期待着宋玖玖听到这么肉麻的情话会感动得抱住他送香吻一个。 　　　　　可是宋玖玖的嘴里面却蹦出来这么几个字，暖水袋，他能抱着暖水袋当老婆吗？他能抱着暖水袋传宗接代生儿育女吗？ 　　　　　7岁的差距真的这么显而易见不可跨越吗？ 　　　　　斯聿诚萎靡着窝回沙发里面，顺手拿起刚才扔掉的抱枕抱在怀里面不在说话。 　　　　　“我去给你灌个暖水袋？” 　　　　　丝毫没有自知之明的宋玖玖一脸的关怀备至，一骨碌从沙发上蹦跶起来就要屁颠屁颠上楼。 　　　　　“宋玖玖！” 　　　　　“啊？” 　　　　　“坐下。” 　　　　　“你不要暖水袋了？” 　　　　　“不要。” 　　　　　“暖水袋很温暖啊，我痛经的时候南若都会给我灌好几个捂着。” 　　　　　“闭嘴，以后不准跟我提暖水袋。” 斯聿诚一把拉过宋玖玖把这不解风情的女人按在怀里面，宋玖玖小心地避开斯聿诚脆弱的胃把头埋在他的臂弯里面蹭了蹭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跟暖水袋杠上了？ Chapter25 　　　　　 　　　　　 宋玖玖在家里面第三天，贺子朝竟然打来了电话。 　　　　　“玖玖，听说你也病了？” 　　　　　“啊？怎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 　　　　　电话那头的贺子朝捂着电话听筒猛咳了好几声，好多乌鸦在头顶盘旋，难道又发烧了吗？ 　　　　　“还不能来上学吗？我很担心你。” 　　　　　贺子朝这货比斯聿诚还要闷骚，虽然一副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形象，每次在她面前总会化身羞涩腼腆的小男孩，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让宋玖玖一下子有点消化不了。 　　　　　“哦，那个，马上我下午可以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学院举办的模拟法庭大赛你报名参加吗？”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没听说吗？今年R市公检法连同司法厅和教育厅准备举办首届大学生模拟法庭大赛，校内进行预赛选拔两名学生代表参加初赛。有兴趣没？” 　　　　　“有奖金吗？算不算丰厚？” 　　　　　“呃。。。貌似不多的样子。” 　　　　　“那我为毛参加？” 　　　　　“听说金牌公诉人和金牌辩护人会分别进入检察院和嘉诚律师事务所实习，而且，嘉诚律师事务的主任唐嘉珩亲自表示金牌辩护人只要大三考过司法考试便可直接被聘用到律所。” 　　　　　“你是说斯聿诚那个律所？” 　　　　　“恩。” 　　　　　“那他怎么没跟我说？这个混蛋！”宋玖玖激动之下自是没注意，她说着斯聿诚的时候不自觉表现出来的熟悉是那么明显。 　　　　　“玖玖，你和斯老师很熟吗？” 　　　　　“啊？哦。。。不熟，我怎么会和他熟呢，他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呵呵。。。” 　　　　　宋玖玖咬着舌头龇牙咧嘴说不清楚话，为避免贺子朝再问下去，迫不及待地想挂电话。 　　　　　“那个，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斯聿诚大早上便被律所一个电话叫走了，宋玖玖挂断电话四仰八叉躺在宽大的布艺沙发里面呻/吟。 　　　　　这次的模拟法庭大赛不光对她，对所有R市各院校法学院的学生都像是一块红烧肉一样，飘散着满满的诱惑。 　　　　　嘉诚律师事务所放在全国来看都是数一数二的角色，云集了各路像斯聿诚这样的法学奇才，她高三没日没夜复习到半夜两三点钟，学习的木质书桌上面的玻璃板下面压着的便是嘉诚律师事务所的办公楼，坐落在R市最为繁华的商业街上，那个时候的斯聿诚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嘉诚头牌，唐嘉珩甚至已经邀请他加入律所的合伙人，并将原来的嘉恒律所改名为现在的嘉诚律所。 　　　　　宋玖玖当初学习法律的动力很简单，就是希望以她学到的知识有朝一日能够为还在监狱之中蒙受不白之冤的宋楚言翻案，她希望到时候宋楚言无罪释放陪着她和南若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平淡如水的生活。 　　　　　只是，在她的梦想快要向着成功的道路一步一步迈进的时候，宋楚言却不明不白死在了狱中，那天她兴高采烈捧着C大的通知书进家门，没有得到南若笑容满面的迎接，却看到了穿着警服的警察。 　　　　　南若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她一步一步走到南若面前接过她手里面薄薄的纸，上面“死亡通知单”五个鲜红的大字刺眼又夺目，迎着中午强烈的阳光晃着她的眼睛生疼，甚至晃出了咸咸的苦涩的泪水。 　　　　　她天真的计算好了一切，计算着如何成为一名出色的刑辩律师，如何做一个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人，却惟独忘记了计算宋楚言还有没有日子等待。 　　　　　甚至直到现在，宋楚言的死仍然是一个谜，自杀，他杀，谋杀还是刑讯逼供致死，监狱的死亡通知单上面“心力衰竭而死”这六个字草草地概括了一切。 　　　　　宋玖玖甚至现在还会偶尔做噩梦，梦到宋楚言孤单地躺在监狱/坚/硬的木头床上抚着胸口辗转反侧，脸色发白，唇色发紫，呼吸不畅的样子，她眼睁睁在梦里面看着宋楚言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伸出的手臂扬在半空中最后无力地垂下。 　　　　　这些久远的不真实的梦缠绕着她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有的时候宋玖玖会悄悄自责，如果她聪明一点，或者是长大得快一点，会不会赶上宋楚言的步伐，不早不晚把他从生死边缘拉回来，而不是面对着一个冷冰冰的骨灰盒接受那样残酷的现实？ 吼吼，进入初赛，20天需要码够至少7万字，所以，今后应该是不定时日更啊！ 小伙伴们跟着爷荡漾起来吧！ 爷还在辛勤码字当中，嘤嘤嘤。 求包养求你们用你们的热情砸死我吧！ 我家老大都谈恋爱了，嗷嗷嗷嗷嗷，爷这两天好荡漾~~~~~~~~~ Chapter26 　　 　 　　　　　宋玖玖自己都没有发觉白色的布艺沙发被她的眼泪染湿浸透下去，温热的眼泪染在沙发上瞬间变冷凉凉的浸润着她的脸。 　　　　　宋玖玖一骨碌爬起来回收抹了一把还挂在脸上的凉凉的泪渍，拍拍有点发红的脸吸吸鼻子。 　　　　　“嘉诚律所，哼哼，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囊中之物。” 　　　　　 　　　　　宋玖玖趁着斯聿诚下午没回来的空挡骑着自己的小电驴到了学校，放好车子以后一颗不敢耽误朝教导处飞速狂奔。 　　　　　模拟法庭比赛的策划书贴在法学院公告栏的橱窗里面引得各个学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宋玖玖左挤右挤终于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情中开辟出来一条血路挤到前面，被各种爪子挥舞着中了好几次七伤拳终于阅读完了策划书历尽艰难险阻又马不停蹄的跑到班导办公室。 　　　　　人山人海中看到了贺子朝拿着两张报名表满头大汗跑过来。 　　　　　“我的妈呀，法学院的学生好久都没有倾巢出动了啊，不知道的以为这是超市促销搞活动买一送一呢。” 　　　　　宋玖玖拿着纸巾便擦汗便对迎面跑过来的贺子朝抱怨。 　　　　　“玖玖，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这次机会，所以顺手帮你想班导多要了一张报名表。” 　　　　　贺子朝挤过人墙一张脸憋得通红，一手擦汗一手拿着好不容易得到的报名表递给宋玖玖笑得一脸春风得意。 　　　　　“谢谢啊，贺子朝，你就是从天而降的神救我于水火之中啊！” 　　　　　宋玖玖欢天喜地接过报名表，豪迈地用爪子拍了拍贺子朝的肩膀，顺带把刚刚擦汗剩下的半张纸巾豪爽的一甩递给贺子朝。 　　　　　“这个不脏，我擦汗剩下的，从中间撕下来了。” 　　　　　宋玖玖担心贺子朝嫌弃她递过纸巾的时候顺便强调了一下。 　　　　　“没关系，没关系，谢谢你。” 　　　　　贺子朝一张脸羞得通红，微微扬起嘴角却笑得眉飞色舞让宋玖玖禁不住花痴了一下下，摇摇脑袋开始在报名表上龙飞凤舞填写完了自己的报名信息。 　　　　　 　　　　　 　　　　　随机分组的单子出来的时候，贺子朝一张温柔无公害的俊脸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玖玖，真是太好了，我和你分在辩护人这一组了！” 　　　　　“好个毛啊！到时候是筛除你还是筛除我？” 　　　　　“说不定咱俩一起进初赛呢！” 　　　　　“不做梦会死吗？”就纪沫那么一张嘴，大一那场独一无二别开生面的辩论赛她还记忆犹新，纪沫一个人力挫群雄，整个法学院的男男女女坐在台下无数张嘴扔过来的多么刁钻古怪的说法都被她对答如流不留破绽地驳了回去。 　　　　　“纪沫那货一定势在必得，剩下一个名额我可不想和你自相残杀。” 　　　　　“自相残杀？” 　　　　　“你是说，咱俩是一伙的？” 　　　　　“不是你说的咱俩都在辩护人组吗？”宋玖玖翻了个大白眼有点忧桑的望着窗外蓝蓝的天空，初秋的时候连阳光都是一副懒懒的模样，果然春困秋乏这个理不光是对人有用啊！ 　　　　　 　　　　　比赛模式基本上是实战型的，从案卷材料到调查取证再到会见当事人都邀请了专门的人员配合演习，最终在R市中院专门开辟出来的法庭中进行实战模拟。 　　　　　全学院的学生围绕三个案子展开了激烈的角逐，她和贺子朝抽到的题目是职务侵占罪，两个人虽然一个迷糊一个腼腆却都不是拖拉的性子，简单合计了一下分工合作出去走访收集证据。 　　　　　 　　　　　第二天斯聿诚接到电话说有临时的事情要去A市走访调查，宋玖玖欢欣鼓舞帮着帮斯聿诚收拾了出差用的衣物，最重要的把各种药品给他置备齐全，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才放自家男人出了门。 　　　　　然后又马不停蹄骑着小电驴去和贺子朝汇合，今天他们合计着要去胜天公司走访调查，案件其实不算太难，却是考验一个人缜密的逻辑思维能力和和细心程度。 　　　　　两个人虽然做了充足的准备，却在调查取证的时候花样百出，一个问题问出来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牛头不对马嘴的，派过来给他们做演员的小伙子笑得合不拢嘴巴。 　　　　　这哪是在调查取证，这要是再泡上一壶茶，放一盘瓜子，摆几个苹果的话那绝对是在开茶话会啊！ 　　　　　宋玖玖和贺子朝一脸挫败的走出胜天集团，两个人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萎靡不振。 　　　　　“贺子朝，咱俩这个熊样还想着进决赛呢，估计还没上场就都要夹着尾巴逃走了！” 　　　　　“玖玖，不要妄自菲薄，我们才第一天开始，又五天的时间做准备呢！” 　　　　　“你哪来的信心？泥煤，问个话都能被人家牵着鼻子走，这要是真当了律师不败诉才奇怪呢！” 　　　　　“咱们的法律职业技能课程今年下半学期才开课，光看书本上的知识，没有进行系统的培训当然遇到事情会捉襟见肘。” 　　　　　“你难道要和我说，要不咱们回去学完职业技能课程再来比赛？” 　　　　　“当然不是，我是说，其实我们都在一个起跑线上，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先失了信心才对啊！” 　　　　　宋玖玖扬起自己的脖子看着贺子朝，这货也是一米八几的个子，平时看起来腼腆的不像样，这个时候倒是不乱阵脚，还是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好啊！ 这一段写的不在状态，嗷嗷嗷，好纠结！ 今天的分量好足啊！小伙伴们快点出来表扬我！ Chapter27 　　 　　　 　　　　　 谁说一心扑在事业上的男人最有魅力？ 　　　　　一心扑在事业上的女人也很有魅力好不好？虽然是伪事业，宋玖玖在斯聿诚不在家的两天里面，废寝忘食全身心放在研究案例分析证据理顺案情上面，巴掌大的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遮住了几乎半边脸，钻在书房里面翻箱倒柜找出来斯聿诚办案过程中整理出来的心得笔记直接盘窝坐在木质地板上开始翻阅。 　　　　　斯聿诚厚重有力疏密有度的颜体字气势恢宏洋洋洒洒工工整整写满了笔记本，宋玖玖捧在手里面的时候还在暗自得意，这绝对是斯聿诚的私家珍藏啊，一般人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这么精辟的总结。 　　　　　宋玖玖盘窝着着腿在地板上一坐就是一天竟然没有饥饿的感觉，怪不得有的时候斯聿诚吃不下饭会跑到书房里面不出来，敢情精神食粮真的是要比吃饭还重要吗？ 　　　　　宋玖玖捏着隐隐发疼的太阳穴扶着枣红色的木质大书柜站起来，肚子里面这个时候才唱起了空城计，宋玖玖哀嚎一声蹬蹬蹬扑倒厨房去找吃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包泡面那还是她背着斯聿诚私藏起来的存货，除了这个就是多余的一颗鸡蛋都找不到。 　　　　　斯聿诚那货有个无法理解的怪癖，竟然对鸡蛋过敏。 　　　　　那会儿刚刚结婚的时候两个人去逛超市，宋玖玖推着小推车在前面疯狂扫荡，正好碰上鸡蛋做促销跑到在捡鸡蛋的大妈里面抢救下来一小篮子鸡蛋兴致勃勃去和斯聿诚邀功请赏他是一个多么贤惠会过日子的家庭主妇，被斯聿诚皱着眉头接过她手里面的菜篮子微微笑着递给她身后没有抢到鸡蛋的大婶拉着她往收银台走。 　　　　　宋玖玖一脸的茫然拖着斯聿诚的手臂蹲在地上不愿意走，她还记得蹲在地上的她满脸的委屈和不甘心愤怒指责斯聿诚为什么把她奋力抢来的成果让给别人，那货淡淡地低头看了她一眼说他对鸡蛋过敏。 　　　　　宋玖玖扑腾从地上站起来愤怒地冲着斯聿诚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说。 　　　　　“泥煤，要是你对鸡蛋过敏，我还对鸡肉过敏呢！” 　　　　　宋玖玖不辞辛苦跑回去把剩下的几颗鸡蛋打包起来气呼呼跟着斯聿诚回了家。 　　　　　一路上对此耿耿于怀的宋玖玖突然想起来小时候遇到的那个毛毛哥哥不吃鸡蛋她很不理解，跑回家去问南若的时候，和南若坐着聊天的一个阿姨笑嘻嘻告诉她说，毛毛哥哥害怕吃了鸡蛋孵出小鸡来。 　　　　　宋玖玖一脸同情看着斯聿诚问他遭到了他前所未有的鄙视。 　　　　　 　　　　　宋玖玖为了验证悄悄把鸡蛋打碎在斯聿诚喝的粥里面拌匀看着他把粥吃下去笑嘻嘻告诉他说粥里面放了鸡蛋他有没有孵出小鸡。 　　　　　结果就是，斯聿诚真的过敏了，浑身起了红疹不说伴随着上吐下泻引发了胃病，躺在家里面挂了三天水才勉强下地。 　　　　　宋玖玖那次吓了个半死，直接把买回家里面的鸡蛋送了人，从此以后，家里面再也没有鸡蛋出没。 　　　　　 　　　　　想到这里，宋玖玖突然很想斯聿诚，那货工作起来没饥没饱如果没有人提醒绝对不会想起来还有吃饭这件事，而且每次出去有些必要的应酬没有办法推脱，经常是前一分钟在餐桌上谈笑风生推杯换盏，后一分钟躲在卫生间里面吐得昏天黑地直不起腰来。 　　　　　 　　　　　 　　　　　正想着的时候斯聿诚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吃饭没？” 　　　　　“在吃。” 　　　　　“吃得什么？” 　　　　　“红烧牛肉面。” 　　　　　“你叫外卖了？” 　　　　　“是啊是啊！”宋玖玖吃得确实是红烧牛肉面，可是她怎么敢告诉斯聿诚她吃得是康师傅。 　　　　　“你又在煮方便面了吧？” 　　　　　“你有没有胃疼？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按时吃药？”宋玖玖腹诽着这货是长了一双千里眼吗？他怎么知道家里面还有方便面？为了转移斯聿诚的注意力只好把握主动权做一个关心丈夫的贤惠妻子。 　　　　　“有。” 　　　　　“有什么？” 　　　　　“都有。” 　　　　　“都有是什么意思？” 　　　　　“方便面不加鸡蛋是不是不够你吃？” 　　　　　“你怎么知道？嗷，真的好少啊，幸亏我还找到了薯片。” 　　　　　宋玖玖握着电话说得开心的不得了，顺便把放在手头的薯片抓起来放嘴里面开始嚼，嚼了好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声音，宋玖玖突然之间发现了什么。 　　　　　“嗷，斯聿诚，你又诈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吃泡面吗？”斯聿诚说话的时候轻轻地吸了口气，声音明显低下去，宋玖玖沉溺在自己又被诈了一次的悔恨中丝毫没有发觉。 　　　　　“我这是学着你废寝忘食准备比赛呢！” 　　　　　“什么比赛？” 　　　　　“模拟法庭啊！斯聿诚，我这次志在必得！” 　　　　　“。。。为什么不和为我商量就自作主张？” 　　　　　“我的事情为什么要和你商量？”没有得到斯聿诚鼓励的宋玖玖有点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冲着电话那头的斯聿诚毫不犹豫地顶回去。 　　　　　“我帮你叫了外卖，估计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不要吃泡面，先这样吧，我挂了。” 　　　　　斯聿诚那边果断地切了电话让宋玖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为毛听她参加比赛感觉不出来他一点点的支持，反而这货表现得这么冷漠？ 今天回来晚了，嗷嗷嗷，现在开始奋力码字，妹纸们，不出意外今晚晚一点还有一章，嗷嗷嗷，明天要上班，所以更新还是得到晚上才行，嘤嘤嘤，记得多来瞧瞧斯老师，不然他会寂寞啊！ Chapter28 　　　　　 　 　　　　 　　　　　斯聿诚终于把电话挂断，越来越剧烈的胃痛让他担心再多说一句话都会控制不住闷哼出声来，因为这次办的案件属于刑事类的，一系列程序都在这边，与公检法相关人员的饭局便是不可避免的，斯聿诚白天的时候先去法院复印了相关的案件材料又马不停蹄赶去看守会见了案件的当事人，这一对事情都忙完早过了饭点，胃里面丝毫没有饥饿感，反而闷涨得难受，趴在在酒店的床上眯了一会儿，褚一帆便打来电话通知宴请公检法人员的时间到了。 　　　　　一场觥筹交错的应酬下来，斯聿诚整个人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送走那些人以后直接趴在卫生间的洗手台边吐得直不起腰来，勉强被褚一帆扶着回了酒店吃下药趴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弹。 　　　　　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想起宋玖玖没有他在的这几天肯定有是手忙脚乱到处跑着去蹭吃蹭喝，不由自主就按了快捷键拨了过去。 　　　　　斯聿诚没有想到平日里面迷迷糊糊，甚至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宋玖玖竟然为了模拟法庭的比赛夜以继日研究法理法条甚至忘了吃饭，他本就在很早的时候便知道这次的比赛，明明知道她对于做律师的执着和热情，但是私心里面却是不愿意告诉她。 　　　　　小姑娘在电话那边冲着他气冲冲顶嘴让他纠结的心烦意乱，刚刚吞下去的药片随着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反胃最终还是吐了出来，斯聿诚筋疲力尽趴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手指紧扣着上腹扛着一波赛过一波的剧烈疼痛迷迷糊糊间昏睡了过去。 　　　　　 　　　　　宋玖玖这几天破天荒没有赖床，醒来的甚至比闹钟铃声还要准时，睡过一觉早已经忘记了前一天晚上和斯聿诚闹的不愉快，按照惯例发了条短信提醒斯聿诚吃饭吃药，跑到卫生间里面抹了把脸便素面朝天跑了出来。 　　　　　贺子朝早已经到达了两个人约定的公交站牌前，不可否认，贺子朝在人群中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模样逆着阳光而站，身上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黄更是有一种飘然洒脱的纯净。 　　　　　宋玖玖背着小小的双肩包左摇右晃终于跑到他面前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伸出手臂满不在乎把汗水擦在衣服上，贺子朝少有的皱了皱眉头，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宋玖玖。 　　　　　“呀，贺子朝，你怎么我今天出门没有带纸巾？” 　　　　　“未卜先知，呵呵。” 　　　　　“谦虚一点会死吗？车来了没？”宋玖玖边擦汗边扬起头来翻了个白眼，因为跑步过来脸红扑扑的像个红苹果。 　　　　　贺子朝生生忍住了想要抬起手来捏捏她的脸的冲动，把头转了一下，看着公交车来的方向回答宋玖玖。 　　　　　“刚过去一趟，怕是要等一等。” 　　　　　“哦。。。” 　　　　　两个人站在一起对面的公交站牌的玻璃窗里面倒影着他们的身影，宋玖玖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针织衫，脖子里面围着一条碎花的纱巾，水洗的牛仔裤配着白色的帆布鞋娇小玲珑却一副闲不住的样子抬着脚不断踢着脚边的小石子。 　　　　　像是商量好了一样，贺子朝穿着一件同色系的男士V领羊毛衫，同样是水洗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高达挺拔的身姿立在晨光里，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随意散在外面，微微俯着头看向一边的宋玖玖满眼的宠溺，多么和谐的一副金童玉女的画面。 　　　　　贺子朝悄悄拿起手机对着对面明亮的橱窗拍下来，微微笑了笑，一脸满足地看着身边什么都没有意识到的宋玖玖。 　　　　　 　　　　　下一趟车过来的时候，人们争先恐后蜂拥着挤向车门口，贺子朝护着宋玖玖被挤到了人群外面，在他们前面，一个还算矫健的老奶奶嘴里面絮絮叨叨叫唤着“不要挤不要挤”自己却随着人群拼命往里面撞，前面的小伙子被拥挤得有点不耐烦顺手往后推了一把“不让挤你自己上赶着往前撞干什么？”这么一推，老奶奶身形一个不稳，没抓住车门便摔在了公交站台上。 　　　　　人群挤满了车门口，再上不去人，司机看到人已经饱和便把车门关上扬长而去。 　　　　　那个老奶奶正好摔在等车的台阶上，一条腿被压着坐在了地上，顿时起不了身，周围等车的人一下子往后散着唯恐避之不及，竟是没有人上前扶一把，看不下去的宋玖玖一下子脱离了贺子朝，抬眼与他对视了一下两个人俯身把摔倒在地抱着腿不断呻/吟的老奶奶扶起来，或许是这么一下子摔得有点重，老奶奶坐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两人见状拿出手机来拨打了120帮着把老奶奶送去了医院。 　　　　　贺子朝跟着护士去交费的时候，老奶奶的家人匆匆赶过来，正好急诊的医生也走了出来。 　　　　　“医生，我妈怎么样？” 　　　　　“这么大年纪又撞在了台阶上，右腿骨折了，至少需要休息一个月。” 　　　　　从急诊走出来的医生摘下挂在鼻梁上面的眼镜，有点严肃的对着问他话的人。 　　　　　和这个医生说话的是个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油光满面却一副焦急的样子惹得宋玖玖憋不住嘴角弯了弯。 　　　　　不料这一弯嘴角让站在中年男人旁边的妇人逮了个正着。 　　　　　“小丫头片子，你还好意思笑，把老人家撞成这个样子一点点的愧疚感都没有，你还好意思笑？” 　　　　　“阿姨，你误会了，我是。。。”宋玖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通不着头脑的训斥弄得脸颊通红一直到了耳根。急着辩解却被对面妇人尖利的声音打断。 　　　　　“误会什么？撞到人你还不敢承认，还有脸狡辩？” 　　　　　“怎么回事？” 　　　　　交完费的贺子朝急匆匆跑回来看到一个妇人一手叉腰一手抬起手来指着宋玖玖的鼻子一通数落，想都没想把宋玖玖拉过来护在身后，脸色有点阴沉地看着对面的妇人。 　　　　　“怎么回事？撞到我婆婆的人是不是你也有份？看你们衣着光鲜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怎么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阿姨，我尊称您一声阿姨那是我从小的教养告诉我要尊老爱幼，但是您还没有把事情调查清楚便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血口喷人，这边是侮辱诽谤，我们有权利追究您的法律责任。” 　　　　　“哼！小伙子，我到还没看出来，你真是有副好口才，竟然能把黑的描绘成白的，真是不容易，要不是你们把人撞到，你们会这么好心把人送到医院来，还帮忙交齐医药费？” 　　　　　“找阿姨这么说来，好像还是我们做贼心虚了！”贺子朝从来没见过这样倒打一耙的人，更何况刚才指着宋玖玖说出来的话那么的不留情面，心里面已经是一团怒火。 　　　　　“难道我说的不对？” 　　　　　“阿姨，您说话可是要讲求证据，我们学雷锋做好事不求回报也算了，遇到您这不讲理的人还真是有点让人心寒。” 　　　　　“你说谁不讲理。” 　　　　　“自然是不讲理之人。” 嗷嗷嗷，突然之间爱上了小贺同学，这一段很霸气有木有？ 今晚4千多字，姑娘们看爽了没有啊？ Chapter29 　 　　　　　“行了行了，这里是医院，要吵去外面吵，别影响其他病患的休息，老人家已经醒过来了，你们进去看看吧！” 　　　　　在场的那个医生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只知道老太太是这两个年轻人打电话叫救护车送来的而且两个人确实着急忙慌的样子前前后后忙碌着帮老人缴费又给家属打电话，这个年头人情冷漠，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实在太多，这两个年轻人还算有点担当，撞到了老人没有扬长而去至少有点良心把人送到医院来。 　　　　　 　　　　　家属听到医生的话赶忙跟着回到了病房，老太太已经醒了过来。 　　　　　中年男人倒是个孝顺的儿子，一进门扑到老太太的床边问长问短，心疼的神色看着恨不得骨折的人是他。 　　　　　那个妇人看着就是强势的人，尖利的嗓音刺得人鼓膜生疼。 　　　　　“妈，您醒了，是不是着两个年轻人把您给撞到了？” 　　　　　老太太转过头来看看儿媳妇，有点木然地看了看宋玖玖和贺子朝。 　　　　　“奶奶，你说句话，告诉这阿姨，是不是我们撞了您。”贺子朝看着躺在床边的老太太拉过宋玖玖走过去，一脸的信任。 　　　　　“妈，您不要怕，我和齐豫都在这里，有什么我们都帮您撑腰！” 　　　　　“算了，不要为难两个孩子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就让他们回去吧！” 　　　　　“奶奶，您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宋玖玖一下子炸了毛看着躺在病床上神色恹恹的老太太躲闪的眼神难以置信。 　　　　　“看吧，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敢做不敢当，这就是你们学雷锋做好事不求回报？真是好笑！” 　　　　　“奶奶，您自己挤公交车被人推搡摔倒在地，如果您觉得没面子我们大可以不提，但是您这样拉着我们做替罪羔羊您不觉得心里有愧吗？” 　　　　　贺子朝这个时候上前一步，寻着老太太躲闪的眼神甩出去犀利的话。 　　　　　“小伙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老人家心知肚明，既然这样，我们就当花钱买个教训，玖玖，我们走！” 　　　　　 贺子朝最后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的老太太，有点失望地摇了摇头，拉着宋玖玖朝病房门外走去。 　　　　　“站住，把人撞到了你们不负责任就要走，还有没有王法了？” 　　　　　“今天我总算是开了眼界，做了好事还要负责任，你们这一家人黑白颠倒本事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 　　　　　“别以为你们这样就能逃脱，我们会起诉你们！” 　　　　　“这事情发生在东城区，属地管辖请找东城区人民法院，我叫贺子朝，她家宋玖玖，C大法学院大二学生！您请自便！” 　　　　　贺子朝头都没有回，一口气说完拉着宋玖玖走出了病房。 　　　　　 　　　　　本以为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两天以后，宋玖玖和贺子朝收到法院的传票才知道，他们真的被人推上了被告席。 　　　　　明天就是预赛的日子，被法院的传票搅得有点六神无主，但是，宋玖玖更多的是难过。 　　　　　平日里面她虽然一直迷迷糊糊大大咧咧，但作为一名法学院的学生，入校接受的就是维护正义，坚持本心，凭良心办事情的院训，平日里也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学生，偏偏这次帮人反倒把自己送上了被告席，如此明显的诬告，她和贺子朝竟是百口莫辩，学院里面有些人的眼神投射过来的时候那种鄙夷和不信任，让她有种如芒在背的凄凉感。 　　　　　 　　　　　宋玖玖捧着法院的传票愣了好久，连口袋里面的手机嗡嗡响个不听都没有注意到。 　　　　　闻讯赶来的纪沫拉着她找了间比较僻静的教室，翻着她的口袋把手机找出来，不出意外十几个未接都是斯聿诚的电话。 　　　　　纪沫拿着手机还没拨过去，她的手机便又响起来。 　　　　　宋玖玖坐在边上安静得出奇，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纪沫？” 　　　　　“斯老师。” 　　　　　“玖玖和你在一起吗？” 　　　　　“恩。” 　　　　　“把电话给她。” 　　　　　纪沫明显听出来斯聿诚那边说话的时候气息不稳，说话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想必是感冒了。 　　　　　纪沫捅了捅呆坐在一旁的宋玖玖把手机递给她用嘴型说了一句“你男人”便出了教室。 　　　　　或许，这个时候，这个男人才能给她唯一的安心。 　　　　　 　　　　　“宋玖玖。” 　　　　　“。。。。” 　　　　　“宋玖玖。” 　　　　　“。。。。” 　　　　　“宋玖玖，你说话。” 　　　　　“斯聿诚，我想你。”宋玖玖把手机放在耳边怔忪了好久才意识到那边有人在说话，还是那熟悉的音调熟悉的音色，忍不住的哭腔便一泻而下。 　　　　　“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宋玖玖慢慢低下头，眼眶里面溢满了泪水，刚一低头泪水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浅黄色的木质课桌上。 　　　　　“怎么了？” 　　　　　斯聿诚本是想打电话告诉她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办完，要再多待几天，可是一直拨打宋玖玖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无奈之下打了纪沫的手机，听到宋玖玖带着哭腔的说话声，悬起来的心还没放下去，就又跟着吊了起来。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消停下来的胃立马还以颜色，随着心情起伏开始新一轮的翻江倒海。 　　　　　“斯聿诚，我好心办了坏事情，我想不通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们好意扶一下那个老奶奶，她不但不敢写我们，反而要讹上我们，说是我们推到她，这是为什么啊？” 　　　　　宋玖玖止不住的泪水就像是　闸一样关也关不住，5年前的时候是这样，明明清清白白光明磊落的宋楚言，一夜之间被人当作了贪污犯帮人顶罪，为什么明明不是他干得事情，他要替孟少辉坐牢，为什么法院名媛相信孟少辉的片面之词也不愿意看她和南若到处奔走好不容易找打的证据，为什么在她想要为宋楚言翻案的时候，他就已经等不及。 　　　　　那么多的为什么就像是洪水猛兽突然之间占据了宋玖玖所有的脑神经，她一点都不明白，原来传说中的黑白颠倒不过是靠人的一张嘴再加上一点点权力，势力或者是被人同情的处境便真的可以玩转世界，那么她学习的这些法律究竟是要为了什么？ 　　　　　宋玖玖第一次对于自己的所学所信仰的东西产生了怀疑。 妹纸们今晚久等了，嗷嗷嗷嗷，天气变化身体不舒服，码字没有精神，不过还是舍不得大家失望，勉强码了一点点。 今天上班回来已经不早了，所以，今晚只有一更，明天如果可以早点回来的话我会努力码字。 各位，么么哒，身体不舒服先撤了。 记得狂赞斯老师啊！ 下一章斯老师就要闪亮登场了！ Chapter30 　 　　　　　宋玖玖电话里面说得颠三倒四又带着委屈的哭腔，斯聿诚在电话那头却也不好受。 　　　　　一通电话下来，整个人嗓子都哑了，前两天晚上迷迷糊糊趴在沙发边睡过去，半个窗户敞开着，第二天就好像有点感冒，紧跟着扁桃体也发炎了，喉咙痛的厉害，吞咽困难吃不下东西，胃里面空空的直泛酸水儿，火烧火燎的灼烧着疼，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的死胡同，让人心烦意乱的想挥出来拳头揍人。 　　　　　斯聿诚挂断电话长长的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脑海里面全是他家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的可怜模样。 　　　　　这姑娘虽然说从小经历了宋楚言的事情多少会对社会有点失望，但是，南若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一步一步教育她成长为一个懂得感恩，乐观开朗的人。她的世界还是单纯的一片白色，这一次的事情怕是一颗引线，点燃的还有当年对于不能替宋楚言沉冤昭雪的愧疚和无奈。 　　　　　斯聿诚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眼前大片大片的车流在这个城市的霓虹灯下乐此不疲地奔跑，或许，该是带着他家小姑娘成长了。 　　　　　她必须要懂得，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黑白二色，在它们之间还有捉摸不透的灰色地带，善良从来都不缺乏，缺乏的是人们的良心。 　　　　　 　　　　　斯聿诚从口袋里面拿出来手机拨了褚一帆的电话。 　　　　　“诚哥？” 　　　　　“一帆，你来我房间一趟，我有事情交代你。” 　　　　　褚一帆匆匆忙忙从隔壁房间跑过来，斯聿诚这几天胃病犯得厉害，临走之前，他可是对着宋玖玖举着双手立下了军令状，那姑娘看似迷迷糊糊不着调，在斯聿诚身体这件事情上却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再加上这两天斯聿诚患了重感冒，刚才电话里面听着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褚一帆更是不敢耽搁。 　　　　　 　　　　　“诚哥，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感冒加重了？” 　　　　　斯聿诚双臂环胸窝在沙发里面，茶几上面放着几板药片，褚一帆拾起来看了看是消炎退烧的，止疼药的瓶盖还没有盖上。 　　　　　“一帆，明天你再去见一下被告人，重新整理一份他的供述。然后再去林国良所住的小区调查走访一下，我需要一份关于他的品格证据。再有如果受害人改变意向的话，最好能约见一下把案情经过在不刺激她的情况下尽量梳理一遍整理出来一份被害人的陈述。” 　　　　　“诚哥，这不是我们接下来这几天要做的事情吗？” 　　　　　“这几天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我得提前回去。” 　　　　　斯聿诚捡起来离他较近的一个抱枕压在上腹，眉眼间冷汗涔涔。 　　　　　“主任又有新任务？” 　　　　　“玖玖那边出了点事，我不放心她。” 　　　　　“出什么事了？” 　　　　　“帮了个老太太反而被她告了。”斯聿诚仰起头来靠着沙发不愿再多说话，褚一帆知道他在遇到宋玖玖的事情的时候就算再冷静也会又乱了阵脚的时候，也不再多问。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过一会儿就走。” 　　　　　“你开什么玩笑，现在都晚上11点多了，更何况你这身体怎么撑得住？” 　　　　　褚一帆抬起手来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像是听了一句火星文一样看着斯聿诚，却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堵着再也发作不出来。 　　　　　“她会害怕。” 　　　　　 　　　　　斯聿诚风尘仆仆赶回R市已经是第二天早上5点多。 　　　　　褚一帆最终还是拗不过他，送他到了酒店的楼下招来了出租车和司机交代了一番才让他上路。 　　　　　纪沫陪着宋玖玖在客厅的沙发里面坐到半夜，就像她13岁那一年，宋楚言被带走的那天晚上，两个小姑娘窝在宋玖玖不够大的单人床上，抱着膝盖面对面坐着不说话也不掉眼泪，四目相对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东倒西歪倒在床上沉沉睡过去。 　　　　　宋玖玖这个时候睡得并不安稳，斯聿诚那钥匙开门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响声睁着朦胧的熊猫眼看向门口。 　　　　　看到斯聿诚满脸的风尘仆仆，宋玖玖想都没想便扑了上去。 　　　　　“斯聿诚，你终于回来了！”跟着纪沫眼对眼坐到快天亮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看到斯聿诚的时候憋着的眼泪就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宋玖玖一把鼻涕一把泪蹭在斯聿诚的衣服上哭得惊天动地。 　　　　　“没事，有我在。” 　　　　　斯聿诚一把抱起来宋玖玖看了看从沙发上坐起来的纪沫冲她点了点头。 　　　　　“你去睡会儿，剩下的事交给我。” 　　　　　 　　　　　人总是在最安心的人面前才能睡得安安稳稳肆无忌惮。 　　　　　斯聿诚半靠在床头，宋玖玖已经四仰八叉躺在他的怀里睡得神鬼不知。 　　　　　斯聿诚抬手擦了擦宋玖玖挂在眼角的泪水，看了看窗外已经泛起的鱼肚白，一手顺着她的长卷发捋了捋，摁着上腹的手掩唇轻咳了几声，然后把宋玖玖的身子掰正躺好下床去了卫生间。 明天不定时更新，而且应该会大更，所以妹纸们记得明天锁定斯老师！ 嘤嘤嘤。。。。最近身体各种不给力啊！ 更新有点迟，表怪我表怪我。。。 滚了滚了滚了，赶紧滚去喂程程。 Chapter31 　　　　　 　　　　　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洗漱过一番的斯聿诚焕然一新，满身的风尘味早已经收拾干净，看了看宋玖玖睡梦中还紧紧抱着那只和她身材差不多的流氓兔，他家小姑娘对这只流氓兔有一种近乎执着的偏爱，当初结婚以后，宋玖玖回家收拾行囊，除了几件衣服之外便抱着这只半人高的流氓兔来了这边，平时他出差在家的时候，宋玖玖总会把这只流氓兔抱出来，一人一兔在柔/软的大圆床上来回翻滚。 　　　　　就算她在没心没肺，再单纯无忧，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有不安全感吧。 　　　　　这只流氓兔是宋楚言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当年不明真相的宋玖玖毅然决然把它扔进地下室不闻不问。 　　　　　一个月以后，南若告诉他，宋楚言是清白的，他是为了给孟少辉脱罪，将罪名揽了下来。 　　　　　宋玖玖那个时候才抱着南若哭得泣不成声，她的爸爸不会骗她，不会做让她觉得羞耻的事情，她的爸爸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她和南若抱在一起哭了很久，孟少辉当初信誓旦旦的对着她们母女两个说，只是让宋楚言先进去避避风头，然后风头过了以后便把他捞出来。 　　　　　宋玖玖万万没有想到，从小对她疼爱有加的孟叔叔会欺骗她，会欺骗老实巴交的宋楚言。 　　　　　宋楚言进了看守所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检方正式以合同诈骗罪和职务侵占罪起诉他，孟少辉口中的誓言变成了一纸飞灰，然后，一夜之间，孟少辉一改温柔慈祥的叔叔形象，露出了属于唯利是图的商人那种奸诈狡猾一面。 　　　　　孟少辉矢口否认有顶罪这一回事，并且向检方提供了宋楚言进行犯罪的各种证据，他签了名的合同文本，对不上号的财务报表，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银行账户，几乎是一夜之间衍生出来的。 　　　　　从那个时候，13岁的宋玖玖和南若开始了漫长的伸冤之路，最终的最终，还是没能得偿所愿。 　　　　　 　　　　　斯聿诚有点不忍心的戳了戳宋玖玖，小姑娘睡过去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他一定要在8点以前叫醒她，模拟法庭的预赛9点要准时开始。 　　　　　宋玖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巴掌大的小脸明显的疲倦和憔悴，一双熊猫眼睁得滚圆滚圆。 　　　　　“斯聿诚，纪沫呢？我有没有睡过点？” 　　　　　“她刚走，你没有睡过点，起床洗漱，我叫了张记的小笼包子和薏米粥，吃完赶紧去学校。” 　　　　　斯聿诚难得的说话温柔，甚至把准备好的衣服放到床边，拉着宋玖玖从被窝里面爬出来，摸了摸她毛茸茸散乱的头发。 　　　　　“斯聿诚，有你在，真好。” 　　　　　宋玖玖把头埋在斯聿诚的怀里拱了拱，因为低着头没有看到斯聿诚瞬间苍白扭曲的脸，昨晚马不停蹄赶了一晚上的路，途中下车搜肠刮肚吐了好多次，先是晚上喝的一点点小米粥，然后是清水，到了最后是黄绿色的胆汁胃液，甚至在其中看到了褐色的液体。 　　　　　“好了，穿衣服。” 　　　　　斯聿诚不动声色擦了擦脸上冒出来的冷汗，拍了拍宋玖玖光洁的背，然后虚晃着站起身来。 　　　　　“我到楼下等你。” 　　　　　“哦，我说这么动情的话你丫一点表示都没有，哼！” 　　　　　宋玖玖哼哼唧唧拿过衣服开始往身上套，为什么斯聿诚搭配起来的衣服穿上总是那么好看，她自己搭配起来穿着就像村姑。 　　　　　捧着衣服把头埋在流氓兔宽大的胸怀里嗷嗷嚎叫了几声，宋玖玖爬起来继续套剩下一半的衣服。 　　　　　 　　　　　下楼的时候斯聿诚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面举着手机在讲电话，眉心微蹙是不是掩唇轻咳几声，宋玖玖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斯聿诚说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喑哑。 　　　　　蹬蹬蹬又上楼跑进卧室翻箱倒柜找出来斯聿诚感冒的时候常吃的那几种刺激较小的药，从饮水机里面兑了温水走过去，斯聿诚的电话已经切断。 　　　　　“你感冒了！” 　　　　　不是疑问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薄怒。 　　　　　“一点点，不要紧。” 　　　　　“吃饭没？把药吃了。” 　　　　　“在等你。” 　　　　　 　　　　　宋玖玖坐在斯聿诚的对面看着他一小口一小口把碗里面的粥送进口中，斯聿诚吃饭的时候总是一副斯文优雅的样子，不像她一副惨绝人寰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再看我，你的比赛就不用参加了。” 　　　　　“哦。” 　　　　　“放心去参赛，其他事情有我，不用担心。” 　　　　　斯聿诚放下手里面的勺子，看向宋玖玖的眼神充满了怜爱和鼓励，既然那是她梦寐以求的，满足她就好。 　　　　　 　　　　　宋玖玖前脚出门，斯聿诚踉跄着身子转身便进了卫生间，刚刚勉强吃下的粥堵在胃里一直翻滚着上涌，如若不是着急的赶着去参赛，再多一分钟，斯聿诚就怕会在宋玖玖的面前露馅儿。 　　　　　刚刚打电话咨询了法院的熟人，那老太太有点背景，听说中院民2庭庭长齐睿是他的二儿子，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大为光火，早已经事先找过东城区的主审这个案子的法官。 　　　　　齐家两兄弟是孝子，中院法官圈子里有目共睹，遇上这样的事情，齐睿亲自跑到东城区了解情况，旁敲侧击自然是要宋玖玖和贺子朝付出沉重的代价。 　　　　　齐睿的业务干得很不错，去年的时候被评为了R市先进法官被嘉奖，只是这人却是一个不好想与的角色，文科出身的人骨子里面都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清高自傲，斯聿诚上次打过的一个合同官司正好是他主审，因为明显的偏袒被告，斯聿诚当庭和他起了冲突，最终案子虽然是胜诉了，但是梁子也从此结下来。 　　　　　这还是其次，最麻烦的事情市这个案子没有直接的证据，宋玖玖和贺子朝本就是当事人，就算是实话实说也会被认为是片面之词。公交站的人流量既大又杂，证人证言至关重要却无从下手寻找。 　　　　　斯聿诚扶着洗手台拿漱口水漱了漱口，又接了水抹了一把脸，抬起头来看了看镜子里面自己脸色煞白的没有人样，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从口袋里面/掏/出来手机拨通了岑牧扬的电话。 嗷嗷嗷，福利第一波送到，可劲儿来赞我吧！嘤嘤嘤 Chapter32 　 　　　　　“斯大状有何指教？”岑牧扬不着调的口气隔着听筒传过来，斯聿诚竟然有点心安，其实岑牧扬很够意思，这么多年来总是随叫随到任他摆布，很多时候虽然吊儿郎当却给足了一个大哥该给的温暖。 　　　　　或许，这也算是失之桑榆，得之东隅吧。 　　　　　“废话少说，有空的话带点消炎退烧的药过来。” 　　　　　“怎么了？” 　　　　　岑牧扬听到斯聿诚少气无力说话的声音一改调笑的口气，扔下攥在手里面的圆珠笔，一边脱身上的白大褂一边换上一副有点严肃的神情。 　　　　　“感冒，有点发烧，扁桃体发炎了，胃有点/出/血但不是很严重。” 　　　　　“靠，这才检查过了几天你就折腾出这些幺蛾子！我带救护车过去。” 　　　　　“带个鸟啊，我等等还得出去跑案子，带点特效药过来就好。” 　　　　　“泥煤，老纸才是医生，别在那编排我。” 　　　　　岑牧扬愤怒的几次爆粗口，斯聿诚却在电话这头笑出声来低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拜托，这次是玖玖的事情，我需要尽快解决。” 　　　　　斯聿诚没等岑牧扬再说话直接把电话挂断了，一是没有力气，二是担心岑牧扬真的发火干出来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斯聿诚打算去公交站牌那边走访调查一番，随时大海捞针却总好过不去努力。对方的起诉状他看了，虽然是颠倒黑白，但却是逻辑清晰，环环相扣，又利用处于弱势地位的境遇，加上人情世故准备很是充分，看似简单的一件案子，却不能掉以轻心，且不说当事人是他最珍爱的小姑娘，而是，这么多年办案的经历告诉他，这次的官司打的是人们遗失已久的良心。 　　　　　想到这里，斯聿诚又打了个电话给唐嘉珩，信息时代要说找证据也并不是那么难，趁着岑牧扬赶过来的空挡，斯聿诚注册了微博账号，以#寻找遗失的良心#为话题编写了一条微博，让唐嘉珩动员律所的人和律师圈子里面的熟人转发扩散，又给法学院的院长通了气，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不能妥善处理，不光是C大法学院更是C大蒙羞的事情。 　　　　　一切都已经搞定以后，便听到了岑牧扬怒气冲冲的砸门声，斯聿诚撑着有点发软的身子挪到门边开了门。 　　　　　几欲发作的岑牧扬看到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怒气化作担心，挎着医药箱抬手把摇摇晃晃想要摔倒的斯聿诚扶着挪到了沙发上。 　　　　　“这么烫？量体温没？多少度？” 　　　　　“没量。”斯聿诚懒懒地靠在沙发里面，瓮声瓮气地回答。 　　　　　“靠，我看你就是等着把脑子烧坏就消停了！” 　　　　　岑牧扬从医药箱里面拿出来耳温枪量了一下又开始暴躁起来。 　　　　　“你丫鞠躬尽瘁也不用这么不顾性命吧，都烧到39度了！” 　　　　　说完也不顾斯聿诚的反对，从门口的玄关处把挂衣服的架子拿过来放在沙发边开始配药水。 　　　　　“打一针退烧的就行，其他的免了。” 　　　　　“你给我闭嘴，宋玖玖的事情就算是在着急，也不在乎这一上午的时间！” 　　　　　“你不知道这个案子对她意味着什么，我需要尽快找到证据写答辩状。” 　　　　　斯聿诚靠着沙发看岑牧扬从医药箱里面摆出来的是三个药水瓶皱着眉头有点厌烦。 　　　　　“屁，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答辩状开庭前15日准备好就行，连送法院这档子麻烦都可以省略。你不就是为了让那小丫头早点安心吗？” 　　　　　“废话，那是我老婆！” 　　　　　“得，别再我这儿表忠心，输液，免谈。” 　　　　　说话间岑牧扬已经把药水配好看着斯聿诚丝毫没有配合的样子反而踉踉跄跄站起来要走，岑牧扬把输液器的一端插/进瓶子里把针头挂好，急急冲着斯聿诚嘶吼。 　　　　　“你爱折腾不够是不是，我这就给宋玖玖打电话！” 　　　　　斯聿诚回过头来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去个厕所，输液那么长时间，懒得提着瓶子没完没了来回跑。” 　　　　　 　　　　　岑牧扬陪着斯聿诚待了半个多小时被医院的电话叫走了，斯聿诚半躺在沙发里面，腿弯曲起来上面放着笔记本在看微博。 　　　　　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刚发的那条微博已经转发过了三十万，斯聿诚一条一条浏览上面的恢复，希望当时的目击证人能够看到这条微博并且他不是一个冷漠的人，翻到手都酸了，都是一些同情或者过激的批评，却没有人站出来。 　　　　　斯聿诚有点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药水瓶，把点滴的速度调到最大，赌气一样伸直了腿看着电脑滑着掉在宽大的沙发里。 福利第二波，嗷嗷嗷，晚上还有一波，爷今天是有多勤奋啊！ Chapter33 　 　　　　 　　　　　宋玖玖大中午骑着小电驴从学校一路杀回来异常兴奋想要把她通过了第一场预赛的好消息分享给斯聿诚，那货虽然一脸的闷骚，看到她能够在强手如云的参赛者中杀出一条血路来以遥遥领先第二名1.5分的成绩夺下第一名也会是开心的吧。 　　　　　没想到家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茶几上放着一张字条，看了才想起来斯聿诚今天上午要去公交站牌寻找目击证人。 　　　　　 　　　　　斯聿诚这个时候正在公交站，秋天微凉的风顺着卷起的风衣灌进来让本就没有彻底退烧的他更是冻得瑟瑟发抖，这个时候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等车的人并不多，斯聿诚穿梭在人群中几乎是逢人便问是否有看见宋玖玖和贺子朝出事那天的情况，结果可想而知，有的人直接否认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一眼；有的人比较含蓄，细细打量他一阵才犹豫着否认；也有人略显迟疑怔忪好久，斯聿诚都觉得他快要说出来他想要的东西了，可那人最后还是否认。 　　　　　 　　　　　斯聿诚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停下又走开，所有的人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更多的是一种麻木冷漠的神情，斯聿诚的眉头渐渐皱着拧起来，心也跟着沉到谷底。 　　　　　这不过是最常见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社会心态，在这样的快节奏的生活中，不会有人喜欢麻烦，大家往往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特别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的这种原则，谁都不愿意惹事。 　　　　　试想，有谁愿意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身上，甚至可能会在不经意之间惹上惹不起的人？ 　　　　　从业这么多年来，斯聿诚甚至对于这种状况变得麻木，却在这一刻有点心凉。 　　　　　果然，人们还是在事情真真实实地砸在自己头上的时候才会渴求一份理解，平日里面更多的却是冷漠，平心而论，如果当事人不是宋玖玖和贺子朝，或者只是贺子朝，他也不一定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斯聿诚深深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碰到下班的高峰期，人们你推我挤互不相让对着一人宽的公交车门互拼体力，根本没有人愿意驻足停留耐心听他的问话，两个多小时的事件，事情没有丝毫的进展，斯聿诚颓然的坐到了候车椅上，嘴里面暗暗咒骂着岑牧扬，给他用的什么破药，不过才过去两个多小时，感觉退下去一点的体温又飙起来，连带着胃里面的刺痛也变得更加明显。 　　　　　坐了片刻本想着会好一点，却越觉得身体越发不对劲，熟悉的冷热交替的感觉又席卷而来，头更昏昏沉沉的厉害。突然明白斯伟业和路亦楠的厌倦，这样破败不堪的身体，连他自己都厌倦的厉害，更可况不能感同身受的旁人？ 　　　　　斯聿诚坐在候车椅上有点动不了，胃里面的寒凉激起来的疼痛愈演愈烈，稍微一动一下都眼前发黑的厉害，刚刚勉强干咽下去的药片还没有奏效，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冷汗直流。 　　　　　有点自暴自弃靠着候车椅后面的橱窗闭目想缓过去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无奈背后的橱窗带着丝丝凉意瞬间浸透脊背没入胸腹，斯聿诚只觉得头脑更加昏沉身体失去了控制便没了意识。 　　　　 　 　　　　　 　　　　　宋玖玖看了看放在茶几上面没有关掉的电脑，从待机状态打开便是斯聿诚的微薄首页唯一一条微博，她和贺子朝的照片并排放在一起，下面是长长的一段长微博转发量已经近一百多万。 　　　　　斯聿诚那货平日里对于她没事刷微博这件事情很是嗤之以鼻，不过是一群闷骚的人排遣寂寞的一种手段，可是这个时候，为了她，斯聿诚再一次破例，眼眶里面湿/湿/的，鼻子里面也酸酸的想流泪。 　　　　　宋玖玖插上鼠标接着翻阅斯聿诚翻到一半的回复，她明白斯聿诚是想通过网络的力量找到目击证人，虽然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是不试过又怎么知道？ 　　　　　从茶几的抽屉里面找出来那副黑框大眼镜架在鼻梁上，一条一条仔细阅读回复，就在她心烦意乱想要放弃的时候看到了左上角私信位置在不停的闪动着，宋玖玖下意识点开。 　　　　　 　　　　　斯聿诚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岑牧扬一张放大的脸满是怒意。 　　　　　“你小子哪根筋搭错了，不是告诉你今天至少需要卧床静养吗？马上都要烧成肺炎了！” 　　　　　“不是还没烧成肺炎吗？”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岑牧扬气急败坏的模样，斯聿诚心里面都有点暗暗的窃喜，就算他不能感同身受，恶作剧气一气他心里面也会觉得舒坦。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的时候，岑牧扬甚至超过了斯伟业和路亦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我可没那本事。”斯聿诚躺在床上咳得有点厉害，撑着手臂想靠着半躺下，无奈浑身使不上一点劲儿，软着身子又摔了回去。 　　　　　“你丫活该，作死你！” 　　　　　岑牧扬气到不行，估计长点络腮胡子便能将气到吹胡子瞪眼表演的活灵活现了，气归气，却还是扶着斯聿诚慢慢坐起来一点，在他的身后放了个靠枕让他坐得舒服一点。 　　　　　“没告诉我老婆吧？” 　　　　　“打电话没人接！你说着小丫头片子在干什么，自家老公都快客死他乡了还乐不思蜀。” 　　　　　岑牧扬一顿滥用成语说得一气呵成丝毫不顾斯聿诚盯着他的眼睛已经是几欲喷火。 　　　　　“你今天旷工的事情好像没人举报吧？” 　　　　　“靠，老纸是外出会诊，你丫别给我过河拆桥！” 　　　　　“我老婆？” 　　　　　“你老婆貌美如花，秀外慧中，知书达理行了没？” 　　　　　岑牧扬从没见过斯聿诚这副护短的模样，简直令人发指。不悦地盯着他看了好久。 　　　　　“现在感觉怎么样？帮你做个触诊！” 　　　　　“免了，再触诊就又昏过去了！” 　　　　　斯聿诚烦躁地抬手推开岑牧扬。 　　　　　“我等等要出院，你没大嘴巴和斯伟业他们说吧？” 　　　　　“出个毛啊，我住院手续都给你办好了，你这次要是再私自跑出去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明天早晨开例会的时候一不小心说漏嘴。” 　　　　　岑牧扬觉得他快要疯了，从业这么多年没见过一个病患像这小子一样不听话的，当医生的霸气都被着小子秒的渣渣都不剩。 　　　　　“咳咳。。。那我等等要给医院投好几封举报信，就说上班期间你私会女友。”斯聿诚不怒反笑，边捂着嘴咳嗽边卖力的气岑牧扬，刚刚没有找到证据的阴霾都随着淡去了好多。 　　　　　专属于宋玖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斯聿诚才停止了对岑牧扬的攻势勉强安静下来，清了清嗓子才接电话。 　　　　　“斯聿诚，斯聿诚，有人回复说他见到当天的经过了！” 　　　　　宋玖玖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股兴奋劲儿隔着听筒传过来，半靠在床上的斯聿诚听了也是一阵激动，举着手机就下床找鞋，扯着输液管子一阵乱晃，抬起手来直接把针头拔了开始换衣服。 嗷嗷嗷，饿得前胸贴后背，米有囤积粮食的下场啊！ 嗷嗷嗷，赶紧用睡觉来遏止饥饿！ 爷撤了。。。。 Chapter34 　 　　　　 　　　　　“斯聿诚，你今天只要迈出医院的门我就。。。”岑牧扬站在旁边看着斯聿诚坐在床上换衣服，手背上被扯出来的伤口还在冒着血珠。 　　　　　“咳咳。。。我住医院你多不省心，玖玖那边说找到证人了，我得回去看看。”斯聿诚边扣扣子边哑着嗓音回答，人到不似之前颓然，果然又是一个为了工作拼命的主，斯家的男人还真都是一个德行。 　　　　　“没有你宋玖玖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 　　　　　“错，是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斯聿诚回到家连鞋都没来得及换便和宋玖玖趴在了沙发上。 　　　　　私信是一位微博名叫做路人甲的人发送过来的，斯聿诚想经过他的同意加对方的QQ这样方便联系，却被那人委婉的拒绝。 　　　　　于是彼此之间还是通过一次一次的私信进行了交流。 　　　　　斯聿诚从没有发现自己当律师这么多年竟然还会因为突然出现的证据而兴奋不已，手指敲击着键盘啪啪作响过程中竟然出现了好几次错别字。 　　　　　即使如此，斯聿诚还是小心翼翼地将一次一次的私信截图保存了下来，年初的时候通过的刑事诉讼法已经承认电子证据的合法性，虽然新的民事诉讼法还没有正式通过，但是已经将电子数据列入了证据种类中，或许到时候即使不能作为证据使用，也至少在道德上证明了宋玖玖的清白。（PS:2013年新的民事诉讼法已经肯定了电子数据作为证据使用，不过我这篇文的定义时间是2012年，有学法的妹纸们可以忽视哈） 　　　　　两个人简单交流过后，斯聿诚却发现，那人虽然见到了当时的情况，但是对于老太太是被谁推到这个情景并未亲眼所见，而且他还是明显看出，这人虽然主动发来私信，但话语之间透着几分犹豫与退缩。 　　　　　即使证据的说服力有可能不够强，但是斯聿诚还是想来请他出庭作证，思虑了片刻，有点期待着发出一条私信：请问你能否出庭？对方许久不见动静，斯律成一动不动盯着电脑屏幕，眼前几分昏花，耐心等着，对话框最终弹出一条回信：抱歉。 　　　　　其实这是他能想到的结果，但是斯聿诚还是不死心又发过去信息。 　　　　　“拜托，请帮帮这两个学生，他们还没有步入社会，本性善良纯真，是当今社会为数不多的温暖源泉之一，如果我们放任这种做了好事却被诬陷的事情发生，让这些人寒了心，以后，我们还能去哪儿奢求温暖？我们的社会需要保留这些正能量。” 　　　　　对方迟迟都没有回音，斯聿诚有点颓然地放下电脑，靠在宽大的沙发里面有种深深的疲惫。 　　　　　 　　　　　宋玖玖却是因为至少有人还给了她一个清白倒不再闷闷不乐，虽然还有是存有一份担心，但却是重拾了信心，加上侥幸通过的预选赛，所有的烦恼早已经抛在了脑后。 　　　　　反正，天塌下来，有斯聿诚顶着。 　　　　　二货的世界就是这样，简单的一点点慰藉就可以把她从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恐惧中拉出来，斯聿诚看着忙忙碌碌在厨房准备露一手的小姑娘嘴角弯了弯，或许是岑牧扬的药起了作用，但是他更愿意相信，是这小姑娘的笑容温暖了胃里面的无休止的刺痛。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要比她的笑容来的更舒心。 　　　　　 　　　　　宋玖玖死活不让斯聿诚进厨房，斯聿诚也确实难受的紧，窝在沙发里面继续刷微博，怪不得宋玖玖喜欢干这个，微博上各种的神吐槽、各种神回复、各种神话题每一个都能戳瞎他的双眼，偶尔点开一个话题上面就像洪水淹没一样一个倒水的功夫他的帖子便秒沉了。 　　　　　一下午的时间，C大的大部分同学也参与到了这个话题的讨论中，很多人又自发开辟了更引人注目的标题帮着寻找证人，这是他没有来料到的结果，果然，有的时候，舆论的力量远远比你想象得要强大！ 　　　　　刚刚齐家聘请的律师打过电话来，斯聿诚趁势要求对方撤诉。这样打下去的结果不是两败俱伤也是一方颜面扫地，利弊一目了然。 　　　　　对方的律师倒是个比较爽快也很直接的人，关键是齐家大儿媳妇儿咬着不松口，身在其位必谋其政。 　　　　　很多时候，律师的不得已在于，接受了当事人的委托或者法院的指定，即使他不愿意，即使有的时候需要昧着良心做辩护，却实属无奈。 　　　　　很多人没有办法理法律解深层次的保障人权宗旨，只是片面的看到了无良律师为丧尽天良人尽可诛的犯罪嫌疑人做辩护然后便笃定地把律师也定义为十恶不赦的走狗，就像前些年轰动全国的李广案，因为为黑社会的头目宇文重作辩护，上压下打，在如今虽然宣扬法治高于人治的社会中，相关部门仍然是为了看上面的领导人脸色，最终将李广及相关人员以莫须有的罪名关押或者监视居住，他的导师姜从则同样是在万人唾弃的指责与不解中临危受命接受了李广的委托，作了他的辩护人。 　　　　　姜从则那一年已经是年过花甲的老者，面对众人的不解，姜从则只是对他说了一句话，如果律师都不能为自己蒙难的同行出头，那么就更不用奢求司法改革能够站在他们的立场为他们说话。 　　　　　 　　　　　斯聿诚挂断电话闻着厨房传过来的稀奇挂怪的味道，摁着几欲作呕的胃一步一步挪到厨房，宋玖玖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空手就去掀锅盖，斯聿诚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宋玖玖的爪子解救下来。 　　　　　“还想被烫一次红烧猪蹄吗？” 　　　　　“不是说让你别进来吗？嗷，宋氏的秘制做法啊，这下没有神秘感了！” 　　　　　“做好了？” 　　　　　“都炖一块儿了，等着出锅呢！” 　　　　　宋玖玖兴致勃勃拿着锅铲冲着斯聿诚手舞足蹈，鼻尖因为热气的关系冒着点点晶亮的小汗珠，熏得整张脸红扑扑的一副娇憨的模样看着斯聿诚心里痒痒的，抬起手来抹了抹宋玖玖鼻尖的汗珠。 　　　　　“都炖一块儿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羊肉块和山药块放在水里面和着米一块儿都炖了啊!是不是很省时间？” 　　　　　宋玖玖扬起尖尖的下巴一双眼睛亮晶晶满脸期待看着斯聿诚一副你快表扬我啊的表情，锅里面飘散出来的羊腥味儿混着刚煮熟的米扑鼻而来，斯聿诚抬手捂着嘴便跑向了卫生间。 　　　　　“至于吗？难道我做的粥这么想让他吐？” 　　　　　宋玖玖回过身来，拿起灶台上的隔热手套带上掀开煮粥的盖子，大块的羊肉附在上面仍然有股羊/骚/儿，米沉在锅里已经煮的稀烂，山药化锅连尸首都找不到了，宋玖玖扔下盖子转身也跑到了卫生间。 　　　　　 　　　　　夫妻两个各抱着一个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几近虚脱，宋玖玖还好，只是把中午吃的饭吐出来一点，斯聿诚却是因为最近两天几乎滴水未进搜肠刮肚没东西可吐，直到胃/痉/挛再一次席卷而来。 　　　　　“宋玖玖，你煮的是生羊肉？” 　　　　　“不然呢？为了保持肉质我还特意没有切碎。” 　　　　　“谁教你的？” 　　　　　“自学的啊！” 　　　　　宋玖玖一副我是二货我怕谁的表情让斯聿诚看着嘴角不断抽/搐，暗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能让这姑娘下厨了，否则，不是厨房先毁在她手里，而是他直接死在她的手里。 嗷嗷嗷，码字竟然忘记了时间，这是好还是坏啊？ Chapter35 　　　　　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或许就是这个理。 　　　　　眼看着开庭的期限一日一日临近，案件却没有丝毫进展，之后又有几个人联系过斯聿诚，甚至有人将当时的情况作了完整的情景再现，但是当提到出庭作证或者提供书面材料的时候，似乎所有人都在有意的回避。 　　　　　就在斯聿诚焦头烂额愁得找不到证人出庭的时候收到了一份快递，里面是匿名者寄送过来的一摞照片，清晰地记录了宋玖玖和贺子朝扶起老太太的全过程。 　　　　　上面附了一段简短的话：公道自在人心，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祝福你们。 　　　　　 　　　　　有了微博上面的那些私信做补强证据，然后这些照片作为视听资料的原件基本上将案发当日的情况还原的八九不离十。 　　　　　斯聿诚把这份证据提交到法院的时候第二天便是截止提交证据的日子，抚着因为多日来咳嗽隐隐作痛的胸口，斯聿诚看着法院正楼中间反射着阳光熠熠生辉的国徽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时候，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开庭的前一天，齐睿亲自来找他，齐家决定撤诉。 　　　　　齐睿总体来说算是一个正直的人，同样也很识时务很会把握时机，在事情发展不如他意的时候，把损失降到最低。 　　　　　老太太在强大的证据面前终于坦诚她是因为担心被人嘲笑无奈之下才诬陷了两个学生。 　　　　　齐睿代表老太太亲自向宋玖玖和贺子朝致歉，并且对于他们的帮助表示了最真诚的的谢意，甚至大张旗鼓送去了锦旗对C大及C大法学院进行了褒奖。 　　　　　齐睿的这种做法无疑是最冒险也是最明智的，却是因为选对了时机，又一副谦和有礼的态度，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谁都不愿意招惹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中院庭长，校长和院长本着学校的利益，也是见好就收之人，这个社会就是彼此给彼此一点点薄面累积起来的人情世故，谁都要为彼此留下一条后路，况且，齐睿给足了他们面子。 　　　　　澄清事实之后那些当初颇有微词之人赶着来和宋玖玖贺子朝祝贺，这个世界从不缺乏锦上添花之人，雪中送炭的事情虽然看着高尚，却并不是人人都愿意冒险承担。 　　　　　 　　　　　之后的全院总结大会上，斯聿诚作为教师代表并且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做发言，期间台下掌声不断。 　　　　　斯聿诚最后做了简单的总结：“同学们，请你们一定要记住，你们是国家法律的代言人，首先，不能丢掉的便是你们的良心。你们是C大人，看到老幼妇孺摔倒了你要义无反顾去扶。他们要是讹你们，C大法学院给你们提供法律援助，要是很不幸败诉了，那么C大替你们赔偿!” 　　　　　这句话说得响彻整个礼堂，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很多时候，脱去了律师的外衣，作为一名教育者，更多的是给予学生希望和支持，这样比教会他们一个罪名一个法条甚至更重要。 　　　　　宋玖玖坐在台下的学生中，一脸崇拜看着自家男人，她不敢相信那般豪气的话会出自斯聿诚之口，这个男人自从出现在她的身边以后，她连流氓兔都很少用了。 　　　　　都说福祸相依，宋玖玖咧着嘴还没开怀大笑的时候，观礼台上灯光一闪，后台的幕布拉开走出来一个人，那人就是化成灰她也认识啊！那是当年和斯聿诚叱咤风云红遍C大的姜一之啊！ 　　　　　 　　　　　“玖玖，你快看，是姜一之学姐啊，听说她前两天刚刚回国，貌似咱们这学期临时加开的法律职业技能课就是她主讲的。” 　　　　　“泥煤，我又不是瞎子我看不见吗？” 　　　　　宋玖玖翻了个白眼仰天长叹，这不光是生不逢时的年代啊，她更想感叹的是尼玛既生瑜何生亮啊！ 　　　　　坐在宋玖玖旁边的贺子朝兴奋地手舞足蹈来回摇晃着她让她整个脑袋都眩晕起来，果然男人都是这样的吗？看到美女就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到不能自持吗？ 　　　　　宋玖玖不情不愿把备用眼镜从包里面拿出来再次抬头顺着贺子朝的手指望过去，斯聿诚那货竟然微微弯腰特别优雅特别绅士伸出手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宋玖玖说不上来的愤怒看着斯聿诚那条手臂就像看着一条红烧猪蹄一样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姜一之迈着优雅的步子伸出来细长白皙的手臂递给斯聿诚由他牵引着走出来站在聚光灯下面，宋玖玖觉得她肯定是狗眼瞎了才会觉得斯聿诚和姜一之站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登对，多么郎才女貌。 　　　　　“玖玖，你不要说，我觉得姜学姐和斯老师站在一起那就是活脱脱的双剑合璧，才子佳人啊！” 　　　　　贺子朝丝毫没有感觉宋玖玖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儿了回去，仍然兴致勃勃自顾自说的欢天喜地眉飞色舞。 　　　　　宋玖玖回头泛着大白眼狠狠朝贺子朝瞪了一眼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面蹦出来吓了贺子朝一大跳。 　　　　　“你说对了，还真是双贱合璧！” 最近累惨了，各种疲乏各种心累。 你们会体谅的对吧？ Chapter36 　　　　　 　　　　　 姜一之竟然回来了，姜一之回来和她抢男人了！ 　　　　　宋玖玖送礼堂出来捧着齐睿送来的沉甸甸的雷锋精神的奖杯一点都乐不起来，终于意识到这个惊天噩耗背后所隐藏的心酸守夫之路宋玖玖嗷嗷嚎叫了几声跑去找半途出逃的纪沫。 　　　　　 　　　　　两年前宋玖玖去找斯聿诚帮她爸爸翻案的时候就见过姜一之，姜从则40岁才有的宝贝千金，继承了姜从则所有的优良基因还偏偏生了一张妖娆精致颠倒众生的脸，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没有将她娇惯成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反而在这样的圈子里面成长成为一个仅次于斯聿诚的传奇女子。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偶尔听来的关于姜一之的一段小故事。 　　　　　姜从则老来得女喜极而泣一喜之下为她取名姜一枝，寓意为姜家一朵人见人爱的花美人，长到12岁的姜一之生日那天郑重其事问姜从则要了一件生日礼物就是要把名字改过来，换字不换音，小小的一个女孩子握着姜从则的毛笔写着一手好书法，刚劲有力的三个字晕染在白色的宣纸上柔/软中硬是生出来几丝霸气。 　　　　　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 　　　　　一之，一人胜过千百人。 　　　　　姜从则那个时候不怒反笑对自家女儿的自作主张很是满意，一辈子没求人办过事的姜从则当天便亲自跑到当地的派出所找了关系把女儿的名字改过来。 　　　　　姜一之的特立独行、天资聪颖从12岁便在教师宿舍里传为了佳话。 　　　　　 　　　　　18岁的宋玖玖第一次见到姜一之的时候除了满心的崇拜便是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兴奋，23岁的姜一之那个时候也是仅次于斯聿诚的法学博士，这两个人几乎是C大法学院的金字招牌。 　　　　　宋玖玖那个时候一门心思扑在为宋楚言翻案上面，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纯洁的少女带着懵懂的情怀和崇拜仰望着斯文优雅的斯聿诚。 　　　　　直到有一次，斯聿诚找到对宋楚言至关重要的证据在第二天回公寓的途中被人打成了胃/出/血，她在医院里面看到姜一之/抚/摸着昏迷中的斯聿诚惨白的脸哭得泣不成声没有形象，宋玖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姜学姐喜欢的是斯聿诚这样的男人。 　　　　　不过，那个时候她同样天真的笃定的相信，只有这样的男人和女人站在一起才不会浪费造物主那般精致光滑的刻刀雕铸的心血，那样世界才完美啊！ 　　　　　只是阴差阳错间，她竟然在姜一之出国的两年内趁虚而入晕晕乎乎之间就抢走了她的心上人，宋玖玖想到这里便毛骨悚然，如果姜一之逮住这个机会打击报复的话，那么她这辈子都恐怕是领不到毕业证了啊！ 　　　　　 　　　　　姜一之踩着深筒高跟鞋和斯聿诚并肩从院长办公室走出来跟上了斯聿诚的脚步，发梢被走廊里面开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微微吹起露出一张有着精致妆容的瓜子脸，唇角微微翘起对上斯聿诚墨色的眸子笑得优雅美好。 　　　　　斯聿诚径自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刚刚把门关好转过身来，姜一之热情的拥抱带着纪梵希香水淡淡的味道便砸了过来。 　　　　　“聿诚哥，好久不见！” 　　　　　斯聿诚不动声色把姜一之圈在他脖子里面的手拽下来示意一下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让她坐下来，自己面无表情走到对面落座。 　　　　　“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想你了！” 　　　　　坐在对面的姜一之把　交叠这个姿势做得优雅而风情，一手托着腮好看的杏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微微皱起眉头的斯聿诚，如此直白的话她不是第一次说而且每一次都说的含情脉脉如果搁在其他任何男人身上都可以听得心旌荡漾开来，但是每一次却都被斯聿诚很好的敷衍过去。 　　　　　“一之，我结婚了。” 　　　　　斯聿诚拿起手边的保温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刚才滔滔不绝的讲话这个时候嗓子里面已经是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身体上的各种疲乏这个时候像是全部苏醒的猛兽让他有点应接不暇。 　　　　　面对斯聿诚如此优雅淡漠漫不经心说出来的事实姜一之眼底的神色不易察觉的暗了暗，却马上换上了明媚的笑容，修长白皙的食指支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让我猜猜看祖国后花园的那朵/未/开/苞的小牡丹被你采撷了？” 　　　　　“。。。” 　　　　　斯聿诚来不及回话姜一之便紧接着探过身子来指着他自顾自地说着。 　　　　　“不对，就你这闷骚漠然的样子肯定是被后花园的花朵/调/戏了，然后，你秉承着负责任的态度把人家给收了是不是？不过现在我回来了，这场闹剧应该划下休止符了对不对？” 　　　　　“我老婆，宋玖玖，你也认识！” 　　　　　斯聿诚凉凉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姜一之的所有幻想，却还是不死心盯着斯聿诚问。 　　　　　“为什么是她？” 　　　　　“咳咳。。。为什么不是她？” 　　　　　“她有什么好的，她有的我都有，她没有的我还有，你明明知道我从14岁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 　　　　　良好的教养让姜一之忍住了歇斯底里的质问，却仍见得她明媚精致的妆容瞬间黯淡无光，看着斯聿诚漠然的脸眼眶红红的却硬是忍住了流出来的冲动。 　　　　　“一之，很早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喜欢你。” 　　　　　 　　　　　是谁说过，爱情之于一个女人，便是全部。 　　　　　姜一之从14岁第一次见到桀骜带着冷漠的斯聿诚，几乎所有的人都对她笑脸相迎，唯独那个16岁的少年，深潭一般的眸子平静无波，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更不会向其他的人一样阿谀奉承。 　　　　　虽然她并非娇惯着长大的温室里面的花朵，但是被众星捧月的般长大的小姑娘，骨子里面的骄傲和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还是让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有点被忽视和不被尊重的气恼。 　　　　　所以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竟是硬生生遭遇了一场擂台赛，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人间百态，从半上午的时间到了半下午两个人不分上下不输分毫。 　　　　　姜从则在一旁作评审笑得合不拢嘴，那是他最骄傲的女儿和最得意的弟子啊！ 　　　　　姜一之最后还是输在了斯聿诚的手里，而且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书法，斯聿诚凝练浑厚，纵横跌宕的颜体行草起笔方圆分明，完美洁净，藏锋包其气概，露锋纵其精神，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那10个大字浑然天成力透纸背远远压过了她自认为睥睨她14岁的人生里面没有输过的小楷。 　　　　　 　　　　　女孩子的爱情，往往长在心底里的时候便会独自生根发芽。 　　　　　就算骄傲如姜一之，从暗恋到大胆的表白，那点小小的爱慕逐渐成长为不可逆转的爱情，就算是飞蛾扑火却也在所不惜。 　　　　　姜一之一直以来都笃定地认为，那般优秀那般不可一世那的斯聿诚，只有她不断地追逐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才能有资格同他比肩而立。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宋玖玖那个又二又呆又迷糊的小丫头会抢先一步住进斯聿诚的心里，明明是她先遇到的人，明明是她心心念念倾心相与的人，最后的最后，站在他身边的却不是她。 　　　　　有的时候，现实总是一场莫大的讽刺。 　　　　　 　　　　　“聿诚哥，我不会放弃！” 　　　　　姜一之忍着性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稍稍仰头看了看头顶随风摇曳的吊灯。 　　　　　“谁说结婚就不能离婚，而且，我从始至终都不相信她能够配得上你！” 　　　　　下一秒姜一之竟似有点急匆匆的样子，推开办公室的门跑了出去，这个时候她竟然害怕多待一秒钟，然后从斯聿诚的口中说出来她更不愿意听的话。 　　　　　“一之，爱情里面从来没有配得上与配不上，只有爱与不爱。。。” 嘤嘤嘤，得爱妃如此，夫复何求？ 一之的名字由来是我家爱妃帮忙想的，一之的某些性格特点是我家爱妃给的意见。 @苏苏小琦 另一个爱妃有点害羞，不好意思露面，哈哈哈 嗷嗷嗷，爷要广纳后宫，真的是贤内助有木有？ 嘤嘤嘤，爷作为一个二货像一之如此明媚精致的女生一直都是爷的梦想。 这辈子就这样儿了，力求能够勾勒出来一个这样的人。 好了，废话完毕，爷滚了滚了滚了，表太想我，明晚继续。 Chapter37 　 　　　　　宋玖玖顾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回到黑灯瞎火的家里面心里更是拔凉拔凉的凉透肺腑，斯聿诚那货竟然乐不思蜀，不就是姜一之回来了吗？他就那么迫不及待去给她接风洗尘？ 　　　　　一下子把自己摔倒在宽大的布艺沙发里面被弹了老高弹回去，宋玖玖抬起手来无捂住眼睛竟是有种前所未有的迷惘。 　　　　　斯聿诚究竟喜欢她的什么？又二又呆迷糊又莽撞，遇事冲动事后却又手忙脚乱一副天塌下来砸死她的模样，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会选择能与之比肩而立的姜一之吧？ 　　　　　斯聿诚的脑袋没被门夹过，却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她？ 　　　　　宋玖玖/揉/了一把披散的头发，这个问题是在太过于深奥，以她的智商想要琢磨出个究竟来还真的不容易，从沙发上爬起来蹬蹬蹬跑上了楼，还是冲个热水澡赶跑那些莫名其妙的烦躁情绪为好。 　　　　　 　　　　　宋玖玖推开卧室的门顺手打开了灯，这才发现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斯聿诚那货竟然回来了！ 　　　　　可是，回来了那货竟然没有做晚饭！ 　　　　　果真是觉得她比不过姜一之，所以以前的那些宠溺都烟消云散了吗？ 　　　　　 　　　　　本就委屈的厉害，斯聿诚还躺在床上到现在都没有鸟她分毫，宋玖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倾泻而下。 　　　　　“斯聿诚，你个混蛋！你不爱我了！” 　　　　　宋玖玖站在床的另一侧，斯聿诚背对着她侧躺着听到她惊天动地的哭声都懒得没有动。 　　　　　“斯聿诚，我要和你离婚！” 　　　　　 　　　　　撑着身体勉强送走了姜一之，斯聿诚便有点受不住，稍微整理了一下没等宋玖玖下课便回了家。 　　　　　最近这几天因为感冒发烧为了避免宋玖玖担心借口整理案子搬到了书房去睡，消炎退烧的药吃下去一点点胃里面便是揪心揪肺疼个没完没了，大把大把的止疼药吞下去无异于饮鸩止渴，心慌慌的几乎整晚整晚睡不下一个安稳觉。 　　　　　回了家胃疼的连上楼的力气都没有，干吞了两颗止疼药窝在楼梯角上换了半个多小时才打着颤爬上楼回到卧室，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最后是疼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隐隐约约听到宋玖玖的哭声想动一动，浑身却使不上半点劲儿，每天晚上会高起来的体温如约而至，知道听到宋玖玖赌气的说要离婚下意识使足了浑身的力气便爬起来。 　　　　　宋玖玖打开的是壁灯，橙黄色的灯光很好的掩饰了斯聿诚煞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的冷汗，唯独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那般显眼，宋玖玖早就被伤心失望填塞的满满的那里顾得上这些细节。 　　　　　“什么时候回来的？”斯聿诚痛得每说一句话都觉得像是又粗粝的沙子在刮着喉咙，声音里面的喑哑疲惫被宋玖玖忽视。 　　　　　“你也觉得我应该知难而退是不是？”宋玖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渍，不可置信地看着斯聿诚皱起的眉头心里面难过更甚。 　　　　　他是不是已经开始厌恶？ 　　　　　“咳咳。。。你在发什么疯？” 　　　　　“我才没有发疯，姜一之回来了，你们可以双宿双飞了，你可以把经济适用房换成小别墅了！” 　　　　　“她回来和你有关吗？” 　　　　　“有关系，就是有关系。。。”宋玖玖心里面的不安像是夏天野地里面疯长的野草纠结缠绕在心间难过的想要发疯。 　　　　　斯聿诚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好不容易挪到床的另一边，抬起手来抹了抹宋玖玖的眼泪，他家小姑娘这是吃醋了，斯聿诚心里面有点微微的窃喜，还以为她一直神经大条没有危机感，下意识伸出手臂抱住她软软的身子。 　　　　　“不要无理取闹，玖玖，我今天很累了！” 　　　　　“你和我说话很累吗？” 　　　　　宋玖玖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样子让斯聿诚不由得一阵心疼，牵动着胃里面疼痛更甚，却没有办法/按/压只能本能地闭上眼睛抵抗。 　　　　　宋玖玖看到斯聿诚竟然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心下伤心更甚，一把推开斯聿诚就打开卧室门口奔着跑出去。 　　　　　趴在沙发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本以为斯聿诚会追出来她都哭了20分钟了还不见那人的身影，宋玖玖爬起来摸了摸哭得红肿的眼睛拿过衣架上的外套穿好准备回家。 　　　　　嗖嗖的冷风灌进脖子宋玖玖突然间才反应过来，刚才，斯聿诚抱着她的时候身上的体温貌似有点高得离谱。 　　　　　想到这里宋玖玖手忙脚乱把刚放进兜里面的钥匙拿出来打开门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梯推开卧室的门顺手打开了明亮的吊灯。 　　　　　斯聿诚修长的腿卷曲着起来，两只手狠狠的没入了腹部，勉强靠在床尾，身侧的米白色的复古花纹地毯上几点猩红的血迹在明亮的灯光下尤为刺眼。 　　　　　宋玖玖一下子蹲/下/身来跪在斯聿诚的面前想扶他，斯聿诚却绷紧了身子不让她动分毫。 　　　　　“斯聿诚，你不要吓我。。。” 　　　　　斯聿诚还来不及说话甚至来不及抬手，刚一偏头，喉咙里面用上来的血腥味便不受控制吐了出来。 　　　　　“斯聿诚！” 　　　　　宋玖玖眼睁睁看着大口大口的血从斯聿诚的最里面吐出来然后整个人便软着身子倒在了她的怀里陷入了昏迷中。 刚进家门，好累，放上一章。 嗷。。。吹了一个中午的冷风，貌似有点感冒，滚回去睡觉。 Chapter38 　　 　　　 　　　　　岑牧扬跟着救护车不到20分钟就赶过来了，宋玖玖坐在卧室的床尾抱着昏迷不醒的斯聿诚哭得泣不成声，看到岑牧扬进来就和看到了普度众生的救世主一般。 　　　　　“岑医生，你快救救他，你快点救救斯聿诚。我不想让他死，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任性，我不该说要离婚，我不该推他一把还一口气跑掉。” 　　　　　宋玖玖衣袖和胸口沾满了斯聿诚吐出来的鲜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话都是语无伦次，一急之下倒是把前因后果说的七七八八，听得岑牧扬一阵眉头紧锁。 　　　　　敢情这货这幅样子是被他宠到无法无天的老婆给作的。 　　　　　 　　　　　斯聿诚这次胃/出/血/出/血/量比较大，但因为送去医院比较及时不用开刀，却因为感冒发烧久拖不愈发展成了肺炎，送到医院的当天晚上高烧一度超过40℃却又不敢大量使用消炎退烧药，这让岑牧扬很是抓狂，一晚上陪着宋玖玖守在病房里面寸步不敢离开，两个人轮流拿着酒精帮他降温到天快亮的时候体温才勉强降下来一点点，但人却一直昏迷不醒。 　　　　　宋玖玖对着岑牧扬一通口不择言。 　　　　　“为什么体温都降下来了，斯聿诚还不醒，你到底是什么蒙古大夫，不是你说的他没有生命危险吗？为什么他还不醒，为什么？” 　　　　　从医将近十年，斩获无数荣誉，治愈无数病患的岑牧扬副主任医师嘴角抽了好一阵子，黑着脸看向对着他唾沫横飞的宋玖玖气不打一处来。 　　　　　“我倒是希望他别那么早醒过来！” 　　　　　“你凭什么这么说？无良庸医，我要投诉你！”宋玖玖担心的不得了，岑牧扬却凉凉的扫了她一眼，转身朝着对面的小沙发不紧不慢走过去翘起二郎腿坐下来，两只爪子交叉着垫在后脑勺上，看着把眼睛瞪着铜铃大小的宋玖玖，这姑娘貌似还真是要和他决一死战的样子。 　　　　　“从你出事当晚便不顾高烧的身体赶回来，第二天早上体温高到39度让我只打退烧针说完了还要出去跑证据，出去两个多小时昏倒在公交站牌前被路人送到急诊，刚醒来接到你的电话拔了针就往家赶。这十几天的时间，断断续续胃/出/血和高烧往医院里面跑了好几次都是撑不住的时候来找我挂水，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们夫妻同住一室，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他是个病人？” 　　　　　“我。。。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咳咳。。。岑牧扬！” 　　　　　斯聿诚低哑微弱却不带半点温度的声音传过来，岑牧扬顿时不再说话，一骨碌从沙发上蹦起来往床边走。 　　　　　“醒了？还有哪不舒服？” 　　　　　“咳咳。。。我听说你们医院广播室缺少个小喇叭，你去比较合适！” 　　　　　“靠，刚醒过来就不消停，你丫这臭毛病和谁学的？” 　　　　　岑牧扬站在床边盯着各项数据帮斯聿诚做检查，心里面不断腹诽着斯聿诚护短的恶行，却是敢怒不敢言。 　　　　　“把鼻腔里面这管子拔了吧，说话磨得我喉咙疼。” 　　　　　“免谈，胃管不能拔，血没止住，胃里还有残血没抽/完。” 　　　　　岑牧扬检查了各项数据还算是正常，站直身子抬起双臂伸了个懒腰准备撤离，扭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目光呆滞的宋玖玖有点后悔。 　　　　　这小姑娘难道被他刚才一顿危言耸听吓着了？ 　　　　　宋玖玖低着头盯着脚尖，两只手爪子绞在一块拧成了麻花。她果真是反射弧长得厉害，斯聿诚这些日子身体垮的厉害，没见吃下多少饭，吐出来的东西永远要比咽下去的东西多得多。前些日子还说是为了办案找资料用电脑方便一些搬到客房去睡，原来是一个人扛着疼痛怕吵到她更怕她担心吗？ 　　　　　想到这里，宋玖玖暗暗下决心，今天一定要把斯聿诚这个闷骚的缺点扭转过来。 　　　　　岑牧扬趁机溜之大吉，斯聿诚躺在病床上想动一动却因为缠绵不休的高烧让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宋玖玖站在不远处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让他有点担心，岑牧扬刚才说话的语气那么严肃怕是把这姑娘吓着了。 　　　　　想到这里，斯聿诚挣扎着想起身却是唤醒了胃里面沉睡的野兽，一个急痛让他倒回病床里面又引发了一阵急咳，整个身子不由自主便蜷缩起来。 　　　　　宋玖玖听到斯聿诚压抑的急咳这才从神游中反应过来，几步跑到病床前扶着他躺好自己坐在床边的陪护椅上。 　　　　　“斯聿诚，你怎么样？就说岑牧扬是个蒙古大夫他还不承认!” 　　　　　“咳咳。。。你说岑牧扬是什么？” 　　　　　“蒙古大夫！” 　　　　　宋玖玖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让斯聿诚有点忍俊不禁，岑牧扬当了这么久的医生，估计没人敢说他是蒙古大夫吧？ 　　　　　“斯聿诚，我忏悔！” 　　　　　“忏悔什么？” 　　　　　“我不该在你生病的时候提起姜学姐的事情，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做好交班的各项准备。” 　　　　　宋玖玖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说的话早已经偏离了主题，斯聿诚瞬间阴沉下来的脸透着灰白，没多一会儿额间便布满了汗津津的小水珠，两只手不自觉地摁着上腹使力。。。。 　　　　 不在状态，来晚了！ 　 Chapter39 　　　 　　　岑牧扬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不淡定过，刚走出去病房连办公室的门都没有推开就有护士打过电话来说斯聿诚又吐血了并且伴随着剧烈的痉/挛。 　　　岑牧扬再次从急救室里面出来看着宋玖玖无辜的泪眼发作不得，谁说这姑娘心无城府天真可爱了？明明就是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精明鬼，她明明就知道斯聿诚对她有多在乎有多宠爱却还是因为浓浓的不安全感一次又一次刺激那小子。 　　　“岑医生？” 　　　“放心，有我这个蒙古大夫在，你男人暂时还死不了，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你再多说一个字他会不会直接胃穿孔下不了手术台，提醒你一下，胃穿孔的死亡率是20%。” 　　　 　　　 　　　宋玖玖一直都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虽然斯聿诚醒来以后的这几天根本不屑于多看她几眼，宋玖玖同学还是一日三餐往医院跑，比她每天吃饭的时间都准。 　　　鉴于她惨绝人寰的厨艺，宋玖玖把祈求的目光投向了南若。 　　　所以，斯聿诚每天别扭着不想吃饭的时候，宋玖玖总会表现出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把南若抬出来。 　　　 　　　宋玖玖觉得自己很伟大，自己男人都马上快要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了还在这边巴巴的帮着养好身体再送过去，想到这里，宋玖玖竟然难过的茶不思饭不想。 　　　 　　　姜一之法律职业技能课程如约提上了日程，泥煤，C大排课聘老师的效率果真是如奥运会的标志一样，更高更快更强！ 　　　当事实变成定局以后，宋玖玖幽怨地坐在阶梯教室的座位上托着腮帮子幽幽叹气，情敌的课程啊，姜一之会不会趁机公报私仇往死里整她？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宋玖玖忐忑不安的小心肝儿一直还吊在嗓子眼儿，泥煤，为什么自己名正言顺戳过章受法律保护的男人在姜一之回来之后，她总是莫名其妙有一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直到门口传来一阵高跟鞋着地的清脆声响，宋玖玖放弃了纠结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讲台，姜一之明媚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芒将她从头到尾扫　一遍，宋玖玖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更厉害，那眼神中复杂的情绪宋玖玖一点都琢磨不透，但怎么看都都觉得姜一之出国两年经过资本主义改造之后再回来连性取向都成功改造了。 　　　想到这个惊悚的结论，宋玖玖没有控制住情绪便直接哀嚎出声。 　　　 　　　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姜一之笑得眉眼弯弯,大大的杏眼眯成了月牙看得宋玖玖一阵心旌荡漾，难道她不知不觉变成了传说中的雌雄同体？ 　　　宋玖玖再一次哀嚎出声的时候，姜一之终于再次抬起头来看了看她的方向。 　　　“两年没回来，什么时候法学院学生欢迎新老师的方式怎么变得这么惊悚了？” 　　　全班同学憋不住声音还是笑了出来，有大胆的男生已经不顾节操看着姜一之两眼放光。 　　　“老师，宋玖玖这是突然之间发现她在您面前黯然失色了，姜老师，您真漂亮！” 　　　姜一之站在讲台上头都没有抬，不紧不慢的翻开手里面的点名册。 　　　“你的名字。” 　　　好事的男生抓了抓头发看着周围幸灾乐祸看好戏的人嗫嚅着报了自己的大名，心里面悔恨之情直接表现在脸上。 　　　“期末不挂科，坐下！” 　　　当全班同学群魔乱舞　着丝毫不吝啬的将世界上最华丽的语言用在姜一之身上的时候宋玖玖才反应过来，尼玛，姜一之这用的是怀柔政策啊！内部策反，先让她孤立无援吗？ 　　　“玖玖，你的劲敌果然是不负众望啊！” 　　　纪沫笑眯眯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了看宋玖玖然后很没有节操的倒戈加入了赞美大军中，宋玖玖抬头望着洁白色的天花板深深感叹了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停止以后，姜一之很快便进入了讲课的状态，手里面同样没有教案，没有课本之类的东西，直接打开电脑将U盘链接打开PPT。 　　　“请大家认真看PPT上面的小故事，看完以后我们再上课。” 　　　 　　　“派出所的院子里跑进来一直小猪，把民警中的菜给吃了，所长下令把小猪抓住先关起来，然后再找猪的主人把吃掉的菜钱给赔了。可是找了两天没找着，所长怕小猪饿死主人找来不好说话，就让民警喂起来。喂到年底，猪长大了，还没见人来认领，所里研究表决后决定把猪杀了分给大家过年，住刚杀好准备分肉，派出所旁边的一个老乡来到院子对所长说，你看我家猪犯了错，你抓也抓了，关也关了，判也判了，而且执行的是死刑，现在总能让我收个尸了吧？” 　　　 　　　十分钟的时间，屏幕上闪闪发亮的红色字体整齐地摆在每个人的眼前亮的宋玖玖感觉眼睛有种瞎了的错觉，这要是色盲的话绝对是要抓狂的节奏啊！ 　　　十分钟的时间，宋玖玖甚至把这小故事倒背如流，姜一之才把电脑关了开始讲课，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纪小沫，这是什么状况？我们是在上课吗？” 　　　“没有问题。” 　　　“那，刚才屏幕上放的是什么？”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纪沫一边做笔记一边应付着宋玖玖手却没有停下来，姜一之说的几乎没有什么废话，手抖酸掉了，那货却说这是她讲话最慢的速度。 　　　 　　　“好了，这节课就先上到这里，我今天大体讲了审判中的倒三角关系，分别从法官，检察官和律师的角度对如今的现实审判做了简单的剖析，请同学们根据今天所讲，结合上课之前PPT展示的案例写一篇5000字的小论文，下周上课交给我，OK，下课！” 　　　“啊？” 　　　宋玖玖还没从小猪变成死猪的状态中摆脱出来，猛地听到了5000字的论文脑袋一下子变成了两个大，别说平日里面的小论文都是直接复制黏贴滥竽充数的，赶在斯聿诚住院期间每天不舍昼夜的去陪床讨笑脸连复制黏贴的时间都没有了啊，但是看着姜一之这副认真的模样定是要一篇一篇批阅才了事。 　　　“有意见？哦，我忘记了宋玖玖同学是这次模拟法庭第一场预选赛的冠军，想必你是觉得5000字不够表达你独到的见解，没关系，老师特意批准你写8000字！好了，下课！” 　　　姜一之迈着优雅的步子踩着下课铃声优哉游哉走出教室门，宋玖玖呆滞的眼神终于重新聚焦把头埋在课桌里面冲着纪沫嘶吼。 　　　“啊啊啊啊！姜一之这是公报私仇，徇私报复，不道德啊，有本事她明着来和我抢男人啊！” 　　　“好期待，二虎相争的结果。” 　　　“泥煤，纪小沫，你是不是我死党？” 　　　“有疑问吗？” 　　　“一山不容二虎，纪小沫，你站在哪一边？” 　　　“玖玖，我是不会和期末不挂科过不去的啊！下一句是除非一公一母，谁公谁母，玖玖，那就看你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加油！” 嗷嗷嗷嗷，码字老忘了时间怎么破？破10万字的路途才叫路漫漫啊！ 明天又要开启狂更节奏，姑娘们欢乐起来吧，爷今晚先去养、精蓄锐！ 　　　 Chapter40 　　　 　　　斯聿诚住院一个星期以后便死活要出院回家休养，岑牧扬耐不住他的不配合，开了大堆的药开着拉风的120一路畅通无阻把两个人送回了家。 　　　斯聿诚这几天仍然不屑于理她，尤其听不得她说姜一之的名字，这让宋玖玖很是挫败。 　　　难道斯聿诚连养病的这段时间都忍受不了了吗？这么迫不及待一脚踹掉她和姜一之双宿双飞？ 　　　宋玖玖把这个噩耗告诉纪沫的时候，那货竟然丝毫没有同情心，伸出来细长白皙的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宋玖玖，你的脑子就算是猪都不好意思吃啊！” 　　　纪沫虽然鄙视她的智商和情商，但还是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出了主意，只是，那货竟然很没有节操地带着她去了法曼儿内衣品牌店直奔旗袍专区挑选了一款紫色魅惑打包扔进她的怀里告诉她只要她今晚穿上在斯聿诚的面前走一遭，明早嘛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宋玖玖将信将疑把小包装袋/塞/进/自己的双肩背包里面，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注意才跟在纪沫的身后若无其事走了出去。 　　　 　　　宋玖玖一路忐忑不安来回张望终于回到了家，左翻右找竟是发现把钥匙落在了家里，摁了门铃的时候脸上已经开始不由得阵阵发烫，本来背在背上的双肩包已经被她踹在怀里揉的皱皱巴巴。 　　　房门打开的时候，对上斯聿诚那双波澜不惊略带冰冷的眸子，这货皱着眉头不放松已经好几天了，突然间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张出皱纹来。 　　　宋玖玖还是有点怯生生的看了斯聿诚一眼，这几天休养在家，斯聿诚穿着比较随意，白色的翻领针织衫裹着精瘦的腰身，勾勒出来好看的腰线让她禁不住贪婪的瞄了好几眼，浅灰色的休闲裤有点宽松却不显邋遢。 　　　斯聿诚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面，另一只手撑在门框上仗着身高优势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宋玖玖。 　　　某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大有视死如归的模样，鼓起勇气一个奋力扑到斯聿诚的身上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清了清嗓门，扯着嗓子终于说出了重点。 　　　“斯聿诚，我妹妹今晚盛装打扮等待你弟弟光临，你有没有很期待？” 　　　宋玖玖一副没有节操的流氓模样洋洋自得等着斯聿诚流露出来一副理所当然应该/很/淫/荡的表情回应她，那货低着头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将她扒在脖子里面的爪子掰下来，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便转过身朝客厅走去。 　　　“我爸妈来了！” 　　　 　　　宋玖玖一副被雷劈了的懊悔模样，泥煤，就知道纪小沫出的都是鬼主意，她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接受她的意见对着斯聿诚说出来这么淫/荡的话，而且，还被客厅里面正襟危坐的两个人听了个正着。 　　　宋玖玖伸出手来奋力够到了斯聿诚的手爪子，抓在手里屁颠屁颠跟在他的身后往客厅里面走。 　　　斯聿诚他爸妈来了，她对他们的印象除了忙碌以外完全是一无所知啊！就连刚领了结婚证那会儿，斯聿诚拉着她左右辗转见的人不是面前这两坨严肃脸，而是那对慈眉善目看着就想亲近的爷爷奶奶啊！ 　　　宋玖玖想到这里不由得便绷紧了身子，脚下的步伐都迈得小了很多，像是感觉到她的紧张，斯聿诚回过头来放满了脚步将她揽在怀里走进客厅。 　　　 　　　宋玖玖局促之间还是莫名感觉到了一份压抑。 　　　 　　　斯伟业和路亦楠坐在宽大的布艺沙发里面，面前茶几上面的茶水还冒着腾腾的热气，斯伟业人如其名，坐在那里活脱脱的一座冰山，一动不动却自是不怒自威，眉眼神色之间都和斯聿诚带着九分相似。 　　　路亦楠看着要年轻很多，脸上丝毫不见岁月留下的痕迹，妆容精致美好，笑起来眉眼弯弯，莫名其妙便让她多了一份亲近感，这种感觉好熟悉。 　　　“叔叔好，阿姨好，我是宋玖玖，我是斯聿诚刚刚过门的老婆，第一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宋玖玖晕晕乎乎对着面前的两个人鞠了两躬，舌尖都在打颤，说出来的话自然带着几丝颤音。 　　　“玖玖，不是应该改口叫爸爸妈妈了吗？” 　　　路亦楠微笑着把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然后站起身来走到宋玖玖的面前，抬起手来摸了摸宋玖玖的毛茸茸的头发，声音亲切柔和带着循循善诱的感觉听着好舒服。 　　　“爸。。。。爸，妈妈。” 　　　自从宋楚言入狱以后，很多时候宋玖玖都是悄悄躲在卧室里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练习爸爸这两个字的字音，今天突然对着活生生的真人开口有点不习惯，吞吞吐吐有点舌头打结，喊出来的时候感觉鼻子里面酸酸的竟是有种想哭的冲动。 　　　站在一旁的斯聿诚像是明白她心里面的纠结，回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爸，妈，这是玖玖，我老婆！” 　　　斯聿诚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一点都不避讳的迎上斯伟业的目光。 　　　 　　　“哼！成家这么大的事情连自己的父母都不通知，简直是在儿戏！要不是我和你妈这次　空来回老家看你爷爷奶奶，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斯伟业说话间便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宋玖玖一阵慌乱以为斯伟业怪罪斯聿诚娶了她这么个冒失的女人做老婆恨铁不成钢的情况下想用拳头维护他作为父亲的尊严，想都没想宋玖玖一个跨步站在斯聿诚身前，娇小玲珑的身躯摆出来一副母鸡护小鸡仔的样子不怕死的扬起小头颅对上不明所以的斯伟业。 　　　“爸爸，您不要打斯聿诚，他前些日子刚刚胃/出/血，这才出院回家两天的时间，绝对经不起打的，您要打就打我吧，我身体强壮又结实。” 　　　说完宋玖玖便豪迈地把脖子一梗，倒是有股视死如归的气概。 　　　斯伟业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护在自家儿子身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禁微微动容，刚想要开口，这姑娘又自顾自的说起来让刚刚扬起来的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爸爸，对不起，我知道我们结婚的事情没有通知您和妈妈，您很生气，不过您放心，我们俩第一次结婚没经验，等到第二次的时候一定事先告诉您，让您有心里准备。” 　　　站在一旁的斯聿诚扶额望了望客厅明亮的水晶吊灯，他家老婆每次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斯伟业的嘴角都撇得歪了。 　　　“爸，结婚是我的事情，而且那个时候您和妈妈都在国外做调研，所以我只带着玖玖回了爷爷奶奶家。” 　　　“哼！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子吗？” 　　　“您的眼里不一样没有我这个儿子吗？咳咳。。。”从斯伟业和路亦楠进门他便是长身玉立，站得久了一点身子就开始发虚打颤，果真是被岑牧扬那张乌鸦嘴说中了，就算他要死要活出院也改变不了这副身体虚弱的本质。 　　　斯聿诚脸色有点微微发白，手撑在宋玖玖柔/弱/的肩膀上有点微微用力，抬起另一只手来掩着嘴唇轻咳了几声，对上斯伟业重新染上怒意的脸针锋相对便把话还了回去。 　　　坐在一旁的路亦楠眼瞅着着父子俩不动声色之下又开始了硝烟弥漫，适时拉过宋玖玖的手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小玖玖，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怪不得毛毛对你念念不忘。” 啊啊啊啊啊，感冒的真不是时候，一边码字一边泪流满面 　　　 Chapter41 　　 　 　　　“毛毛。。。” 　　　“您说什么？毛毛是谁？” 　　　“这孩子，自然是你家老公。”路亦楠笑眯眯看着宋玖玖打心眼儿里的喜欢，这姑娘小的时候天真烂漫的样子长到现在依然无忧无虑真是难能可贵。 　　　知子莫如母，虽然她家儿子从小跟在他们夫妻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但是路亦楠心里面明白，她家儿子的心里面的那些纠结和不安全感好像只有眼前的这姑娘才能给与一份妥帖的安心来融化。 　　　“嗷嗷，斯聿诚是毛毛哥哥？” 　　　宋玖玖像是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斯聿诚看了好久，这是真的吗？ 　　　难道斯聿诚娶她真的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负责任的鬼话，而是，斯聿诚他丫的在笑得时候就开始暗恋她，难不成这货有严重的恋童癖？要知道笑得时候，她可比现在疯疯癫癫的多，爬树掏鸟窝跟着邻居家的小哥哥风里来泥里去的，要胸没胸，要貌没貌，甚至连脑子都不打好使，经常数学不及格把成绩单埋在小区的梧桐树下面毁尸灭迹。 　　　想到这里，宋玖玖突然之间觉得好惊悚，斯聿诚从很小的时候便学会了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啊！ 　　　怪不得多少次她在斯聿诚面前提起小时候的毛毛哥哥的时候，这货居然没有吃醋，敢情他丫的每次都在心里面沾沾自喜呢。 　　　 　　　路亦楠成功地转移了斯伟业和斯聿诚的注意力，加上宋玖玖一副大惊小怪被震惊了的表情，父子两个人都暂时消停了下来。 　　　斯伟业终归还是软下了口气。 　　　“胃/出/血/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来医院做一次全面系统的检查吗？” 　　　“不需要，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有数你会弄到自己胃/出/血？明天去医院，我安排给你做检查！” 　　　“不用，咳咳。。。” 　　　“你。。。” 　　　斯伟业望向自己的儿子，很多时候世间没有后悔药，如果知道斯聿诚会和他们疏离至此，他当初一定不会用如此之蠢的教育方式对待他的儿子。 　　　路亦楠看出了斯伟业心中的悔恨，不由得起身拉着他的手臂。 　　　“好了，你儿子大了自然心里面有谱，再说如今有了儿媳妇儿，玖玖一定会多加注意管着他，你就不要操太多的心了，心脏不好的人不易动怒。” 　　　 　　　斯伟业和路亦楠又坐了一会儿医院便打来电话，看着斯聿诚略带疲乏又憔悴的脸色，斯伟业终是忍住没再说什么，倒是路亦楠拉着宋玖玖的手嘱咐了很多，斯聿诚不喜欢吃米饭，但是喜欢喝很稠的小米粥，吃面要煮的烂一点，不吃芹菜和香菜，尤其喜欢吃茄子。 　　　宋玖玖鬼使神差拿了笔记本写写画画记了一张纸，从来没想到斯聿诚有这么多的挑剔，她喜欢吃米饭不是因为米饭好吃而是因为米饭省事方便而且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每次先回到家的时候她只做最简单的淘米工作，然后所有的工序便交给高压锅。 　　　斯伟业和路亦楠走后，宋玖玖扑倒在看着笔记本上歪歪扭扭密密麻麻的字心里面除了满满的感动便是深深的愧疚还有，便是羞愤难当，后知后觉的她终于回过神来，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见公婆啊，竟然一败涂地搞了大乌龙，她家公公走得时候看斯聿诚的眼神都怎么都觉得是带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情怀。 　　　宋玖玖心烦意乱的把笔记本收好放在茶几的抽屉里，看来最近真是需要回家向南若讨教讨教怎么抓住男人的胃了。 　　　回头看到自己仍在沙发上的双肩包，顿时回想起来今天回家的目的，今晚还有一场不能输的战役啊！ 　　　 　　　送走自家公公婆婆以后，斯聿诚眼睛都没有抬便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径自上了楼，这货最近傲娇的有点过分了，明明是他招惹桃花在先好不好，反而蹬鼻子上脸了。 　　　想到这里，宋玖玖爬起来看着楼梯口，卫生间的昏黄的灯光透过磨砂玻璃显得更有点昏暗，“哗哗”的冲水声带着点点诱惑不负众望勾得她浮想联翩，最近几天斯聿诚都躲在客卧睡觉，害她每天晚上要抱着哪只有点发黄的流氓兔来回翻滚好几次都没有办法睡得着。 　　　宋玖玖扯出来包里面妥帖放着的紫色旗袍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飞快的冲进了楼下的卫生间，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浑身冲了个干净，湿漉漉的身体蒸腾出来的热气还散发着沐浴露淡淡的清香，拿过大浴巾胡乱擦拭了一下披在身上便上了楼。 感冒了，不在状态。。。 Chapter43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宋玖玖浑身上下如同被压路机碾压过一遍一样，除了酸麻便是无力，岑牧扬果真是个蒙古大夫，果然不经过调查是没有发言权的，他丫的竟然谎报军情说病中的男人没有剧烈运动的力气。 　　　宋玖玖动了动唯一不酸痛的脑袋瓜，一扭头便对上了斯聿诚那货魅惑慵懒的眼神，果然吃干抹净这种事情是能够让一个男人神清气爽的。 　　　“斯聿诚，几点了？” 　　　“九点半。” 　　　“嗷，你为毛不叫我起床，今天上午公司法老师要点名的。” 　　　“帮你请假了，在家，我教你。” 　　　斯聿诚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搂着她的头往怀里蹭了蹭，宋玖玖双手环上斯聿诚精瘦的腰，顺带探了探那货上腹的位置，软软的而且不冰凉放心的把手搂得更紧。 　　　“斯聿诚，我好爱你，你就像我妈妈，不但会做饭还可以教我做功课，我太爱你了！” 　　　斯聿诚嘴角抽/搐低下头来看了看趴在他胸口来回蹭的小姑娘，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却是把他比作了妈妈，尼玛，老子好歹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好不好，老子可以让你欲/仙/欲/死，你妈能办得到吗？ 　　　斯聿诚抬头看看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明明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为什么看着这么不顺眼？ 　　　宋玖玖的爪子探向斯聿诚的上腹，还好，那里不是太冷硬，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吗？趴了一会儿貌似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宋玖玖欢喜的笑颜立马换了副嘴脸张牙舞爪扑上来咬住了斯聿诚的嘴唇狠狠啃了好几口。 　　　“老婆，你属狗的？” 　　　“魂淡，忘了和你算账，为毛不告诉我你是毛毛哥哥，害我好几次在你面前出丑！” 　　　“都是一个人有区别吗？” 　　　“那当然，想我在我老公面前耀武扬威显示自己早熟的光荣历史，却没想到我从小痴情的对象活生生就在面前看我演回忆录，泥煤，多尴尬你知道不？” 　　　“我以为，你会很享受。” 　　　斯聿诚抬手摸了摸嘴角，真疼，这姑娘不知道从哪学的坏毛病，一激动便发了疯一样的咬人。 　　　 　　　宋玖玖再次见到姜一之的时候终于可以雄纠纠气昂昂却突然之间发现她忘记了上周布置的小论文，这些日子忙着照顾斯聿诚早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这下绝对是撞枪口上了。 　　　她甚至可以想到，姜一之灿然一笑，嘴唇一抿，/朱/唇轻启将字数再次翻倍的场景。 　　　想到这里，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宋玖玖不禁仰天长啸，果真是流年不利啊！ 　　　贺子朝一张小白脸忽闪在眼前的时候，宋玖玖想都没想一巴掌便拍了上去。 　　　“不要和我说话，我已经死了。” 　　　“玖玖，我闲着无聊多谢了一份8000字的论文，你要不要做参考？” 　　　“你说什么？” 　　　前一秒还萎靡不振趴在课桌上装死人的宋玖玖蹭一下子抬起头来后脑勺正好撞上了贺子朝的下巴，嘭的一声足够响亮，贺子朝一边龇牙咧嘴揉/着下巴，一边将手里面的A4纸递给宋玖玖。 　　　《浅析当下审判模式的利与弊》 　　　“哇，贺子朝，你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宋玖玖接过沉甸甸的小论文眼冒红星。 　　　“贺子朝，你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吗？嗷。。。你总是能救我于危难之中！” 　　　揉/着下巴的贺子朝无语凝噎，观音菩萨和蛔虫，为什么他在宋玖玖眼里的角色都这么五花八门奇特无比？ 　　　宋玖玖捧着厚厚的泛着油墨味的A4纸，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东西会这么亲切，回头看了看贺子朝那张阳光明媚的脸笑得一副温柔宠溺，一种逆天的出墙感突破重重阻碍直达心底，宋玖玖一个哆嗦把手里面的论文扔给贺子朝。 　　　“嗷嗷，我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贺子朝，谢谢你的好意。” 　　　宋玖玖恋恋不舍又瞄了几眼然后悲痛地扭转身子头也不回向教室走。 　　　擦，为毛下意识想到的是斯聿诚受伤的眼神？嗷，死在情敌之手，这是她人生多么大的污点啊。 　　　姜一之一定会翻倍的，想想一万六千字的论文，宋玖玖想死的心都有了。 　　　 　　　经过宋玖玖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伺候，斯聿诚再一次风度翩翩站在讲台上的时候忍不住感慨，原来学校的讲台才是他的真爱啊！ 　　　斯聿诚上课第一天正好是法学院的例行交流会，在小路口放下快要迟到的宋玖玖，斯聿诚一路招摇开着车慢步行径在只能容纳下一辆车的小巷子里面龟速前进，他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驾着车带宋玖玖钻如此狭窄的小巷子。 　　　真真是别人欢快的走阳光道，他却脑抽地过独木桥。 　　　一路开车驶进了教学楼，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姜一之高挑出众的身影悠悠然出现。 　　　“聿诚哥，你销假上班了？” 　　　“恩。” 　　　“病好了？” 　　　“我好像和院里请的是事假。”斯聿诚不可置否的皱了皱眉头。 　　　“唐主任可不是这么说的。”姜一之刻意地错过了斯聿诚淡漠的表情，凑近身与他比肩而站，两个人的身高比例如此协调，斯聿诚淡然冷静，姜一之疏离优雅，来来往往走过的人甚至都不由得回头多看几眼。 　　　“你去律所上班了？” 　　　“恩，为了离你更近一点。”姜一之微微仰起头嫣然一笑，一双好看的杏眼眼波流转眉目含情带着浅浅的诱惑，微微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形成好看的褶皱，很多时候不光是男人，尤其像宋玖玖这么没有定力的女人，甚至都会不自觉地沦陷。 　　　斯聿诚看着电梯一节一节下到一楼电梯门这个时候恰好打开。 　　　“一之，何必。” 　　　电梯涌出的人潮推散了斯聿诚清浅的声音，姜一之还是一字不落听进了耳朵里。 　　　“你又怎么知道，不经历飞蛾扑火，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嗷嗷嗷，越写越没有感觉了，怎么感觉跑偏了？ 　　　 　　　 Chapter44 　　 　 　　　 　　　例会是关于这次的模拟法庭大赛，院里面竟然不惜重金把着重研究职业技能这门课程的姜一之聘用回来足以见其重视程度。 　　　通过预选赛的10名学生进行初步简单的指导，姜一之自然责无旁贷被任命为指导老师之一，另一个人选所有人的目光无一例外落在了斯聿诚的身上。 　　　“聿诚哥，很高兴与你合作。” 　　　姜一之落落大方看着斯聿诚，在座人的心思她怎么看不出来，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不管是从事业还是从学业上来讲。 　　　“聿诚，看来这个人选不用我说，一之自己便挑选了合作伙伴出来了，那你就辛苦了。” 　　　现任法学院的院长吴靖树是姜从则小三届的学弟，自然明白姜一之对于斯聿诚从不遮掩的喜欢和仰慕，像所有热衷于把他们俩凑成比翼双飞的一对的退休老教师一样，吴靖树更乐于为姜一之做这个顺水人情。 　　　“吴院长，我觉得在这方面我的水平和精力都不足以胜任这个角色。” 　　　斯聿诚一阵莫名其妙的烦躁，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自作主张将自己和姜一之联系在一起，想起前些晚上委屈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泣不成声的小姑娘，突然觉得，原来她如今所有的不安全感均是来自于自己。 　　　 　　　办公室里面的空调开得很足，斯聿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红木椅背上搭着银灰色的风衣，白色暗纹衬衣的反式袖子被微微挽起来，洁白修长的手指捏着细长的圆珠笔如此美好的画面让姜一之看着心底里面微微泛酸。 　　　之于她，最好的爱情，不过是一场漫无边际的空等。 　　　 　　　“我是一只鸡，你是一只鸭，我们还生了个胖娃娃。。。” 　　　荡漾的手机铃声毫无预兆的从斯聿诚背后的风衣口袋里面欢快的响起来的时候缓和了点尴尬的气氛却让在场的所有人诧异好几分，难道他们眼中斯文优雅不苟言笑的斯律师其实内心是个狂野的闷骚男人。 　　　斯聿诚微微变了脸色，忙转过身来去掏口袋里面的手机，他明明记得因为上午都有课出门以前便把手机关了静音的，而且，这么淫/荡的手机铃声根本不是他的风格啊。 　　　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的突发状况，有点手忙脚乱掏手机的时候手一抖不光摁了接听键，甚至还开了扬声器。 　　　“嗷嗷，斯聿诚，我下车的时候错拿了你的手机，我怕你接电话的时候暴露，所以赶紧打过来提醒你一声千万不要接手机啊，我没关静音，还有今天下午我和贺子朝搭伙去收集证据呀，回家晚一点你就不要等我了。” 　　　宋玖玖咋咋呼呼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一瞬间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斯聿诚再一次无语望苍天，此地无银三百两，果真不是邻居王二偷的吗？他老婆二到无穷大其实也是一种境界啊。 　　　“咳咳。。。” 　　　斯聿诚掩唇轻咳了几声，不动声色挂断电话冲着众人微微点头致歉。 　　　“不好意思，早上老婆出门的时候把我们的手机弄混了。” 　　　姜一之瞬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斯聿诚在这般尴尬的气氛之下，一点点都不觉得尴尬承认自己是有妇之夫，眉眼神色之间除了刚开始稍稍的赧然之外竟是带着旁人都看得出来的宠溺和幸福。 　　　这样无异于是响亮的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斯聿诚果真如他说的，在对于宋玖玖的事情上，始终如一的守护。 　　　姜一之突然间就嫉妒得发疯，那样一个莽莽撞撞的小丫头，一个星期的时间甚至连一篇论文都写不出来，疯疯癫癫的和其他男生在大庭广众之下眉来眼去不懂得收敛。 　　　是谁说过这样的话，每一个男人，当他对着一个女人情深似海，忠贞不渝的时候，那他对于另一个女人而言，一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良好的教养让姜一之没有甩门而去，一直等到会议结束才抱起桌子上的会议记录本仓皇而逃，即使她再优秀，再精明，再不可一世，她到底还是一个女生，骨子里终究是一个渴望爱情的女孩子，会受伤，会难过，也会因为得不到和擦肩而过黯然神伤。 　　　 　　　总是有没眼色，没脑子的人穿梭在人群之中，姜一之走到电梯口的拐弯处，也是近两年新聘任的一个男老师，拉着斯聿诚兴致勃勃的发问。 　　　“聿诚，你家老婆真是幽默，小萝莉？萌妹纸？还是女汉纸？” 　　　旁边的人看到姜一之漠然的神情赶紧拉住继续发问的男老师一个劲儿地使眼色。 　　　“拉我干什么？听电话里面好像是个萌妹纸，好像还是咱们学校的啊，快点说说，哪一届哪个班的？” 　　　恰巧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一群人拥着唾沫横飞还在八卦的男老师进了电梯，电梯承重的极限已经放不下斯聿诚和姜一之，留下来的斯聿诚扭头看了看姜一之失神的双眸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很多时候，男人的一时心软总会给陷在单恋里面的女人一种错觉，如此，倒不如坚定一点，姜一之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直到很多很多年之后，姜一之再回忆起来，才终于明白了那句话——大部分的痛苦，都是不肯离场的结果，没有命定的不幸，只有死不放手的执着。 　　　 Chapter45 　 　　 　　　斯聿诚终于销假回来上课在法学院掀起一阵龙卷风，对于如今阴盛阳衰的法学院的无数少女来说，姜一之只能暂时满足她们的崇拜仰慕之情，却是在满足不了她们对于男人的渴望。 　　　这几天门厅寥落的刑法学课程的课堂上现如今挤得连过道上都是人山人海，而且，最重要的是放眼望去清一色的女子小分队，这也太壮观了吧？宋玖玖皱着眉头艰难地在人群中观望寻找座位的时候袖子被人揪了一下，刚想发作一转头便看到贺子朝一张俊脸笑眯眯地站在她面前手指指着不远的座位。 　　　“玖玖，我占了座位，还有纪沫的。” 　　　“贺子朝，你是天降的神兵吗？专门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出现？” 　　　宋玖玖落座以后，贺子朝拿着整理好的证据清单和材料递给宋玖玖。 　　　“昨天跑的证据我回去整理了一遍，你看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一下。” 　　　“哈哈，你办事，我放心，贺子朝，老吃现成饭我总觉得心里有愧怎么办？” 　　　“没事，就像周瑜打黄盖，咱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宋玖玖抓着证据清单开始潜心研究，看到某处皱了皱眉头，不由自主凑近贺子朝指着上面的第三点问道。 　　　“这份民事判决书的证明对象不是还应该间接证明王二牛的死与金丽芳的行为存在因果关系吗？” 　　　“哪？” 　　　“这儿。” 　　　贺子朝趁机凑近一点点，如此近距离看宋玖玖还是第一次，这姑娘脸上的皮肤天然的白皙，吹弹可破，脸上没有一丝妆容却显得清丽脱俗甚至要比那些化过妆的女孩子更好看，宋玖玖长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睫毛很长很密翘起来随着眼珠子上下翻动活脱脱像一把小扇子，贺子朝甚至会有一种冲动从抽屉里面拿出尺子来丈量一下她睫毛的长度。 　　　宋玖玖十分认真的将手中的资料挪了挪挪到贺子朝的面前，顺带着又往前凑了凑，两个人的鼻尖的距离仅差了一厘米。 　　　还没等贺子朝从对她的痴迷中回过神来，宋玖玖倒是感觉到了一记冷飕飕的目光穿越人山人海直直朝着她这边射/过/来，一抬头便看到斯聿诚不带半点温度的目光，其中暗含的心酸只有她自己才读得懂啊！ 　　　斯聿诚最近才是真真的翻身农奴把歌唱，仗着没恢复的身体和被她气出来的借口，俨然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直到她彻底沦为心甘情愿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宋玖玖如同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模样正襟危坐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讲台她的男人，闹哄哄的如同菜市场一样的阶梯教室随着斯聿诚的到来立马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一副聚精会神听课的模样，如果忽略了前排坐着的那几个比较暴露的女生，宋玖玖看着打了个哆嗦，心里面一直在想全球变暖的趋势果真是一年比一年明显了，大冬天的，虽然是在暖气十足的教室里面，外面的天气也是春意盎然以至于前排的各路美女脱了羽绒服后便只剩下了低胸的针织衫。 　　　纪沫踏着铃声姗姗来迟几乎是和斯聿诚一同进的教室，这货最近因为比赛的事情常常跑到检察院蹲点儿，平日里面不对外开放的检察院果真也是对于美女来者不拒的，更何况，那检察院里面绝对是狼窝的存在啊，宋玖玖一直都认为，即使伶牙俐齿如纪沫没有学校开的介绍信，也一样能够秒杀门口的警卫。 　　　“玖玖，你家男人真是魅力无边啊，我拼着性命才杀出来的一条血路走到座位上，还是你靠得住，今天早上竟然没迟到，这座位来之不易吧？” 　　　“不管我的事，贺子朝占的位。” 　　　“纪沫，你刚才说你家男人是什么意思啊？”即使纪沫刻意压低了声音，贺子朝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宋玖玖一巴掌捂住了纪沫的嘴带着小心翼翼的惊慌他不是没有发现。 　　　“啊，口误，最近办的案子和太多的男人有关系。” 　　　斯聿诚将刑法分则的时候有他自己的思路，从来都不是先讲设定罪名的背景再讲犯罪构成然后才举案例说明，这货完全倒了个层次，总是喜欢先将案例放出来把学生按照座位划分成小组进行讨论然后派代表总结，最后自己压轴循循善诱让人把犯罪构成一口一口吐出来。 　　　宋玖玖对于斯聿诚这种讲课方式完全嗤之以鼻，这货总是善于利用在座学生一颗颗骚/动的心来迫使人集中精神，但是不可否认，斯聿诚这一招总是屡试不爽而且颇见成效，每次下课以后再回头看课本，上面那些晦涩的词语和记不住的犯罪构成不由自主便刻在脑子里面想忘都忘不掉，果真要比吃脑白金实在多了。 　　　宋玖玖一直都以为，刑法课上放出来的案例总是特别奇葩，这大千世界包罗万象果真不是她这二货的脑子可以理解的。 　　　A女和B男背着丈夫C在家里面私/会/偷/情，正是翻/云/覆/雨/　迭起的时候，C回家取资料，A女情急之下要求B男跳窗逃走，B男慌张之中直接拉开窗户在A女的帮助之下从9楼的管道攀爬着下滑结果因为管道太细人太紧张手太滑一下没抱稳从八楼的距离坠落身亡，问，此事属于意外事件还是故意杀人，A女与B男的死是否存在直接因果关系，A女对于B男的死存在的什么样的心态。 　　　A女家住在小区10层，B男从楼顶攀爬而下想通过窗户去A家偷东西，攀至窗户外延，刚刚回家的A女目睹蜘蛛侠的风采惊叫连连，挂在窗户外面的B男因为A女的惨叫声吓得失手坠落身亡。问，此事属于意外事件还是故意杀人，A女与B男的死是否存在直接因果关系，A女对于B男的死存在的什么样的心态。 　　　看完这两个案例，宋玖玖不断腹诽，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想起前些日子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天道、有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宋玖玖一拍大腿，泥煤，真是精辟啊！ 　　　 　　　宋玖玖从来都不知道班上前赴后继回答问题的同学有如此的踊跃和热情，斯聿诚的话音未落，前排的女生便奋力举着手爪子开始吆喝，“老师选我，选我。”路过教室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这是皇帝侍寝翻牌子呢，旁边女生打扮的花枝招展卖力地尖叫让宋玖玖不满意的呼哧一声重重哼了一句，为什么总有一种自己的东西遭人觊觎的感觉，嗷，真不爽。 　　　坐在旁边的纪沫逮住机会抬起手臂捅了捅宋玖玖，为了避免贺子朝再听见什么不该听的，纪沫将声音又压低了一个分贝。 　　　“玖玖，有没有一种危机感，觊觎你家斯老师看来可是不止姜老师一个人啊？” 　　　“泥煤，危机个毛，在我的眼里，她们都是炮灰一个级别的。” 　　　“那倒也是，确实不及姜老师的杀伤力巨大。” 　　　“嗷，这些人至于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一个故意杀人一个意外事件，至于她们这么冲动吗？”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擦！我为什么这么想动手打人呢？” “还说你没有危机感，给你讲一个常识，你知道为什么狗喜欢对着类似柱子一般的东西撒尿吗？” 　　　“有遮挡。” 　　　“错，那是因为它们认为，撒完尿以后，那些柱子就是它的了，同理可证。” 　　　“泥煤，纪小沫，我和你不共戴天！” 　　　“错，你又曲解了我的本意，我的意思是，男人，你得看紧了。” 　　　纪沫修长白皙的食指举起来在宋玖玖眼前晃了晃，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痛心模样。 嗷嗷嗷，第一波轰炸！骚年们，该起床了啊！ Chapter46 　　　 　　　终于挨到下课铃声响起，宋玖玖趴在桌子上怨天尤人，为毛最近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很厉害，好多人都来和她抢男人，不行，需要像个办法，把斯聿诚出轨的潜在危机扼杀在肚子里，她得赶紧回家生个孩子，对，赶紧回家生个孩子。 　　　依然不消停的各路美女蜂拥着围在斯聿诚的周围将他围了个圈，手里面拿着课本却不住的搔首弄姿，俯身大秀事业线。 　　　斯聿诚总是习惯在公众场合表现出一副斯文优雅的模样，看了看桌子上的课程安排，下节课正好没有排课，索性就倚着讲台讲解起来，斯聿诚课下讲解的风格又不同，语言简洁思路清晰，通篇没有废话字字如金，偶尔诙谐一下便引得周围女学生夸张的大笑和毫不掩饰的崇拜。 　　　人群中果真是会有异类，大家总觉得休假以后的斯聿诚变得更有人情味，举手投足间的温柔细腻显而易见，有矜持不住好八卦的女生大声问了一句。 　　　“斯老师，大家都说您和姜老师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您有什么想法，你们打算结婚吗？” 　　　斯聿诚手里面握着记号笔，眉头微微皱起来，流言真是有一千分贝。三人成虎果真是有现实原型的。 　　　“不打算，我已经结婚了。”斯聿诚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却是让班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斯老师已经结婚了，这是多么一个痛心疾首的事实。 　　　“老师，你老婆是不是比姜老师还要优秀？” 　　　“老婆？”斯聿诚不答反问，声音稍稍高了一个分贝，旋转着手里面把/玩/着的记号笔转了个圈儿。 　　　“老公请指示！” 　　　沉浸在生孩子和什么时候生孩子的境遇里面不能自拔的宋玖玖听到这几天以来最熟悉的召唤，想都没想训练有素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五个字喊得气势恢宏。 　　　然后教室里面彻底地达到了鸦雀无声的最高境界，一根针掉地上甚至都听得清清楚楚。 　　　坐在一旁看案例的纪沫看向周围心碎成渣渣的万千少女幽幽叹了口气。 　　　“自作孽不可活，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谁说只有谣言的速度传播的最快？这与众人都想挖掘的爆炸性新闻来说绝对是没有可比性的好不好。 　　　从早上的第二节课到晚上，学校的论坛几乎已经被刷到瘫痪，无数少女包括少男无不想趁着夜黑风高的夜晚在宋玖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埋下炸弹或者直接将人绑起来千刀万剐。 　　　故事的主角这个时候坐在家里面的沙发上，优哉游哉吃着斯聿诚刚刚调好的水果沙拉笑得一脸的/荡/漾。 　　　“斯聿诚，你看你看，我终于成为众矢之的了！” 　　　“我怎么觉得你很开心？” 　　　“那是，觊觎我的所有财产绝对是要扼杀在肚子里面，连生都不能生出来。” 　　　宋玖玖得意洋洋拿着小叉子叉起来被挖球器挖成小球的火龙果往斯聿诚的最里边送，半途又撤了回来，这货貌似还不能吃这个东西。谁知道斯聿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爪子伸过来握着她的手将火龙果放进自己的嘴里。 　　　“我也不喜欢别人抢我东西。” 　　　斯聿诚说着嘴巴凑过去将还没咽下去的水果渣渣渡到宋玖玖的嘴里，意犹未尽，退出来的时候顺便狠狠啃了宋玖玖一口。 　　　“包括你，老婆。” 　　　“泥煤，斯聿诚，我才不是东西呢！” 　　　“哦？也对。” 　　　“嗷，我是人，我是活生生的国色天香征服万千怀/春少女的梦中情人一见钟情再见痴情坑蒙拐骗到手的女人！” 　　　宋玖玖一口气说完喘了好几声，什么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真是够累的，还尼玛是个技术活，这么说完一句话她就好想大口喝水，斯聿诚不负众望拿过茶几上的杯子抿了几口水重新吻上了宋玖玖。 　　　“累不累，帮你润润嗓子。” 　　　“斯聿诚，你要是敢出轨，我就剁了你的小弟弟当球踢！” 　　　宋玖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坐到斯聿诚的腿上，双臂环在他的脖子上，一句话说出来不见半点羞赧。 　　　“哦？我以为，你会剁了它做标本呢。” 　　　斯聿诚一手挑起宋玖玖尖尖的下巴，客厅的灯光打在她白皙柔/嫩的脸上，嘴角嵌着几点鲜奶油，樱/红的唇娇/艳/欲/滴，看的他一阵心旌荡漾，最近他家小姑娘貌似有点狂妄。 　　　斯聿诚把　在他腿上的宋玖玖换了个姿势打横抱起来。 　　　“剁之前先让为夫好好疼疼你。” 　　　宋玖玖终于发现自己又一次羊入虎口悲痛的泪流满面。 　　　“斯聿诚，我还没洗澡。” “没事儿，我不嫌你脏。” “嗷。。。。。” 第二波轰炸！ Chapter47 　　　 　　　宋玖玖虽不如姜一之那般惊艳有才华，但是一张清纯呆萌的脸在C大如此人才和美女济济的地方还是有一定的市场的，大二法学院宋玖玖与法学院副教授斯聿诚结婚的消息一夜之间成为最热门的话题，第二天宋玖玖瘸着两条腿迈步在校园里的时候，本以为会收获一筐一筐的臭鸡蛋迎接，或许是她低估了C大学生的素质，除了迎来比以往更多的回头率之外，竟然平安无事。 　　　“纪小沫，难道是我的思想太龌龊，把人都想的太邪恶？”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大家觉得和一个二货明目张胆的争夺倒不如暗地里策反来的实在。” 　　　“嗷，我真的很没有脑子吗？” 　　　“有的。” 　　　“就说嘛，要不然我怎么能在强手如林的竞争者中够杀出重围进了初赛。” 　　　纪沫盯着一脸无知的宋玖玖轻飘飘扫了一眼，自顾自地喷毒液。 　　　“不是，你会错意了，我的意思是，你的脑子只在找男人的时候出现过一次。” 　　　“嗷。。。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遭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果真是遇人不淑啊！” 　　　 　　　宋玖玖再见到贺子朝的时候，那货拿着整理好的资料坐在校园的奶茶店里，一副恹恹的神态兀自发呆。 　　　心里面有点小小的不忍。 　　　每一个女孩子在心里都住着一个关于公主的梦，被身边的男孩子喜欢和照顾，宋玖玖其实也一样，不是感觉不到贺子朝的心思，不愿意说破还有的朋友做，她宁愿把这个当做友情，痴痴傻傻一笑而过总好过于有一天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贺子朝心里面的那点点小心思，快赶得上司马昭之心，多少次被纪沫鄙视戏耍纯情少男装无知，其实，她只是觉得这样会比其他方式来的委婉而已。 　　　甩了甩脑袋意气风发的踏步进门，贺子朝闻声望过来，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喜悦那般明显然后又重新恢复了恹恹的神色，将手边的吸管包装拆掉，扎了封口，伸手将刚刚帮她点的草莓奶茶推过去。 　　　“玖玖，你来了？” 　　　“是啊是啊，你等了很久吗？” 　　　“没有，这是明天比赛的资料看看和你整理的有没有出入。” 　　　“哈哈，贺子朝，你办事，我放心。” 　　　宋玖玖抱着大号的奶茶杯子一身猛吸，一路走过来还真是口渴的厉害抬起头来对上贺子朝炙热的眸子有点不知所措轻咳了几声。 　　　“玖玖，你。。。你真的和斯老师结婚了吗？” 　　　贺子朝吞吞吐吐好几遍，终于还是不死心地开了口。 　　　“假的。” 　　　宋玖玖不假思索回答让贺子朝眼前一亮，就说么，那天下课的时候宋玖玖是趴在桌子上会周公的，说不定一下子做了春/梦一时激动站起来口不择言了！ 　　　“你为毛这么高兴？难不成想和斯聿诚结婚的人是你？” 　　　“啊？”贺子朝扭过头来一脸惊恐地盯着她，唇红齿白的模样还真是好看。 　　　“你不会真的喜欢斯聿诚吧？嗷，要不要这么惊悚？” 　　　宋玖玖颤颤悠悠的小眼神看着贺子朝，让他那一瞬间甚至认为自己真的改变了性取向，艰难地开口说了一句。 　　　“玖玖，你真会开玩笑。” 　　　“就说么，同在屋檐下这么多天，斯聿诚那货可不是亦攻亦受的人啊。” 　　　“你们真的结婚了？” 　　　“结婚很恐怖吗，你看我的样子让我觉得我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 　　　贺子朝　纸巾不由自主帮着宋玖玖抹了抹刚刚一时激动　来吸管洒在脸上的几滴奶茶，这姑娘明明是在和他装傻。 　　　在上大学以前，或者是说在遇到宋玖玖以前，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开学报到的那天，收拾完毕的贺子朝和宿舍的几个男生闲逛在C大的各个角落美其名曰熟悉学校的一草一木，其实心知肚明如大家，每个男生走进学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物色美女。 　　　在几乎所有的人把目光聚焦在清冷高贵气质出尘的纪沫身上的时候，他的目光流连在她旁边的宋玖玖身上再也没有办法移开。 　　　那天宋玖玖穿着一件水洗白的牛仔裤，紧紧裹着腰身勾勒出她出众的身材，上身简单穿了一件天蓝色的蝙蝠T恤，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身后挎着纯白色的双肩背包站在纪沫的身旁一点点都不觉得被遮住了她身上不自觉洋溢出来的热情。 　　　宋玖玖缠着纪沫的手臂一直喋喋不休说得眉飞色舞在上午不算浓烈的阳光下显得特别温暖特别富有朝气。 　　　爱情来得时候，谁都没有预料，谁都不值得它会以是什么样的姿态什么样的时间，或许多数时候你会措手不及，却是欢欣鼓舞喜不自胜。 　　　站在她的背后，欣赏她所有的优点，大多数时候，这姑娘二得让人想捶胸顿足，很少会看到着流眼泪和绷着脸，永远一副嘻嘻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贺子朝那个时候就有一个愿望，把这姑娘的笑脸装裱起来自己一个人躲在家里面细细欣赏。 　　　他甚至勾画出来了两个人将来美好的生活蓝图，却没有很好地运用情势变更的原则看待问题，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斯聿诚将那块上好的璞玉收归己有，定是猜测到了早已经有人垂涎观望。 　　　爱情有的时候就是要讲究不早不晚先下手为强。 　　　 　　　 　　　 　　　 　　　斯聿诚一直觉得宋玖玖参加模拟法庭的比赛不过是一时兴起，能够在第一场预选赛留下来也不过是巧合。等他真的做了评委去看宋玖玖的比赛的时候，他突然间发现，他的小姑娘，带给他的永远是惊喜。 　　　宋玖玖站在辩护人的席位上慷慨陈词，完全不是平日里面无厘头的疯癫样子，所有证据资料整理的规范完整，说话逻辑清晰，思维一点都没有脱离正轨，斯聿诚坐在下面甚至有一种错觉，眼前的人不是宋玖玖而是纪沫或者姜一之。 　　　宋玖玖以高于贺子朝0.05分的优势和纪沫通过了C大的内部筛选，代表C大法学院参加模拟法庭大赛。 　　　宋玖玖兴冲冲勾搭着纪沫的肩膀走出学校的模拟法庭，笑得花枝招展。 　　　“哈哈，纪小沫，我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大把啊！” 　　　“只能证明最近路上死耗子比较多。” 　　　纪沫一如既往不负她毒舌的称号，对着宋玖玖喷毒液，眉眼却是向上微微扬起。 　　　“纪小沫，以后咱俩并肩作战，秒杀其他学校的所有人。” 　　　“但愿我遇到的不是猪一样的队友。” 第三波轰炸！嗷嗷嗷，骚年们，让爷看到你们　的身影啊！ Chapter48 　　　 　　　姜从则退休之后又以高新被聘为学校的荣誉校长，多数时候姜从则仍然在外面跑案子，斯聿诚对于姜从则的崇拜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业务素质过硬，而是这个人身上少有的正义与耿直。 　　　姜从则这些年接的大部分案子都带有公益性质，明年新的民诉法出台，公益诉讼合法化让姜从则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前些日子刚刚从外地赶回来还是因为姜一之回国。 　　　斯聿诚和宋玖玖几乎是隐婚，一来宋玖玖还没有大学毕业，终归是影响不太好。二来姜从则对于他是亦师亦父的存在，很多时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老丈人看女婿的眼神他不是感觉不出来，所以结婚以后甚至会下意识的避开。 　　　这次姜从则专程打来电话定是从姜一之那里了解到了他的婚事。 　　　这个周末有一场同学会，一来是大家的要求，二来是为姜一之接风洗尘。 　　　姜从则特别叮嘱，带着宋玖玖出席。 　　　 　　　下课铃声一响宋玖玖便风一样冲出了教室，R市秋末冬初的时候温差很大，夜风吹过来甚至带着点刺骨的寒冷，今天出门的时候根本没料到会降温外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毛衫，森森冷风顺着袖口吹进身体宋玖玖狠狠地打个寒战，斯聿诚今天一早就去了律所，那货肯定现在还在挑灯夜战。 　　　宋玖玖踢着鞋子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吱吱的声响，索性蹦跶起来驱散寒意，刚走了没多久猛地一抬头看到斯聿诚那货站在校门口的不远处斜斜地倚着车门长身玉立，一手随意地插在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裤兜里，白色的保暖衬衫熨帖平整穿在他的身上更显英气，上身的西装并没有穿在身上，手臂弯处搭着一套卡其色的女式风衣一看就是她的风格。 　　　宋玖玖连蹦带跳跑过去一个奋力扑到斯聿诚的身上，带着几分欣喜几分满足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斯聿诚，你是专程来接我的吗？” 　　　斯聿诚掰着宋玖玖的爪子把人从身上拉下来，轻轻挑了挑眉。 　　　“顺路而已。” 　　　“泥煤，说出来一句关心我很难吗？” 　　　“不难。” 　　　“那你丫为毛不说？” 　　　“因为我真的是顺路。” 　　　在宋玖玖抓狂前斯聿诚终于成功的把张牙舞爪的某女人塞/进了副驾驶，拉开车门坐上去顺手将后面的打包的提拉米苏拿过来递给宋玖玖，世界顿时一片安静。 　　　有了食物的宋玖玖埋头苦吃连头都没有抬根本没发现斯聿诚开车走的不是回家的路。 　　　“多吃一点。” 　　　“这个不用你提醒。”宋玖玖兴致勃勃吃得欢天喜地，顺手接过来斯聿诚递的保温杯喝了口水。 　　　“斯聿诚，无事献殷情，你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斯聿诚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擦了擦宋玖玖留在嘴角的碎渣渣，笑得一脸云淡风轻。 　　　“等等参加同学会，怕你饿着。” 　　　“泥煤，斯聿诚，你是怕我饿着还是怕我把惨绝人寰的吃相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多吃点，后面还有！” 　　　 　　　宋玖玖打着饱嗝站在盛世酒店的门口终于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为什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上了斯聿诚的当，那货真的是担心自己丢人啊！ 　　　盛世三楼来来往往的精英人士好多人甚至经常出现在电视里面，宋玖玖看得有点发懵，早听说过斯聿诚他们那一届的人是C大不朽的传奇，司考通过率90%成为C大法学院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如今绝大部分人在司法系统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 　　　宋玖玖穿梭于这样的人群中不免有些局促，看来斯聿诚提前喂饱她很有必要啊！如果让她在这种场合之下开启饕餮盛宴还真是豁不出去。 　　　 　　　斯聿诚进了门就被一群人簇拥着往人群中走去，宋玖玖还是很有眼色的孩子，自己四处走动着寻乐。 　　　不偏不巧碰上姜一之这张风情万种的脸，宋玖玖心里面不由得感慨，这真的是要上演下路相逢勇者胜的典故了吗？ 　　　姜一之似乎并未受到她和斯聿诚婚讯的影响，反而一副大度宽容的姿态上前亲昵地牵住她的手和她打招呼。 　　　“玖玖也来参加同学会？” 　　　“不不不，我只是陪着斯聿诚出席。” 　　　宋玖玖笑得心无城府见招拆招，这本就不是她的主场，甚至姜一之算半个主人，总不能撕破脸皮。 　　　姜一之以前的时候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她直呼斯聿诚名字的时候他会微微皱着眉头让她叫哥，却在若干年后对着比她还小两岁的宋玖玖如此纵容，斯聿诚的大名在她的口中说的顺当无比，其实根本不是她没大没小，而是斯聿诚对她特有的纵容。 　　　想到这里，姜一之心下黯然，扭头看了看在人群中谈笑风生应付自如的斯聿诚，满心的酸楚。 　　　明明今天是她的接风宴，宋玖玖的到来已经抢去了她一半的关注，甚至他的爸爸姜从则都遣着她出来寻斯聿诚藏着掖着的小妻子。 　　　 　　　宋玖玖随着姜一之一路走过去，姜从则慈祥的笑脸眯着眼睛坐在主位冲着他不住地点头。 　　　“聿诚，这么水灵灵的一个小丫头怪不得你要藏着掖着，这要是我家媳妇儿我也得好好看着啊。” 　　　宋玖玖刚走过去已经有人开始起哄调/戏斯聿诚，这货上学那会儿从来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连姜从则屁颠屁颠跟在他的身后都不能让他放慢脚步，这小姑娘刚刚走过来斯聿诚便穿过人群拢着小姑娘的肩膀往过走。 　　　“介绍一下让大家伙也认识认识。” 　　　“我老婆，宋玖玖，C大法学院大二，咱们的小学妹。”斯聿诚丝毫不乱阵脚一点都不理旁人的调笑，带着宋玖玖走进人群中，一副斯文优雅得体的样子。 　　　“看不出来你好这口啊。啧啧。。。” 　　　宋玖玖坐在斯聿诚的旁边伸着筷子不好意思夹菜也没什么吃的胃口了，低着头一遍一遍戳着眼前的白米饭，斯聿诚果然是又先见之明的，在姜从则面前丢人她还真是做不到那么坦然那么肆无忌惮，抬头对上斯聿诚那货温柔地笑了笑伸手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宋玖玖一副惊恐的样子瞪着眼睛。 　　　“学妹酒量怎么样？聿诚不能喝，学妹总该有所表示吧。” 　　　要说宋玖玖除了又二又呆之外唯一的好处和有点便是豪爽，伸手接过旁人递过来的杯子，在斯聿诚宠溺的目光下将杯中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学妹这豪爽的劲儿怪不得聿诚喜欢的不得了，快点给大家讲讲你是怎么让聿诚情窦初开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的？” 　　　其实哀嚎八卦真的不分男女不分种族不分职业和不分年龄的，对面的男人前些日子她刚刚在电视上见过，是一起轮/奸/案的检察官，站在法庭上的时候那也是口若悬河义正言辞的人。 　　　“呵呵。。。”宋玖玖一笑而过，总不能告诉他说是她强上了斯聿诚，所以那货死皮赖脸让她负责然后稀里糊涂两个人就结婚了吧？ 　　　“聿诚哥是玖玖父亲那个贪污案子的辩护律师。” 第几波了？爷不识数了，脑子晕乎乎的 　　　 Chapter49 　　　 　　　姜一之坐在对面貌似无意之间的一个解释，却让在座的人禁了声，贪污犯的女儿听起来真是有点违和。 　　　斯聿诚凉凉的目光扫过姜一之温和的笑脸丝毫没有攻击力，一旁的宋玖玖被他握着的手不自然的握成拳头带着丝丝颤抖，即使宋楚言最终被宣告无罪，那样难言的过去却一直是他家小姑娘心底的伤。 　　　“对，我爸爸最后被宣告无罪如果没有斯聿诚说不定还不能沉冤昭雪。” 　　　宋玖玖点点头看着姜一之无比真诚的笑了笑。 　　　“所以说，对于我，斯聿诚对于我的重要意义可想而知，如同领土主权一般不容侵犯。” 　　　斯聿诚坐在旁边为宋玖玖捏了一把汗，下意识想去维护她却不想这姑娘从容应对姜一之丝毫不乱阵脚。 　　　宋楚言对于宋玖玖的意义旁人无法理解甚至他有的时候都不能理解，一个18岁的小姑娘在烈日炎炎的夏日倔强的堵在律所门口守株待兔最终他松口答应的时候因为中暑晕了过去。 　　　为宋楚言翻案以后，却没想到还没出狱他便不明不白死在狱中，这一直都是宋玖玖心里面的伤疤不愿意被人触碰不能被人揭开，在如此之多人的场合之下宋玖玖竟然一点都不惧姜一之抛过来的难题，对答如流，从容应对。即使桌子下面握着他的手已经狠狠掐着深陷在肉里，还能够一副笑颜如花的模样。 　　　斯聿诚的心疼不言而喻，平日里面都是宠在手心里面由得她无忧无虑莽莽撞撞的生活，她不愿意提及的他也不去触碰，陪着她疯疯癫癫忘记那些不愉快一直是斯聿诚不懈努力的方向。 　　　姜一之被宋玖玖一句话呛得答不上来话，对上斯聿诚略带警告和冰冷的眼神有点尴尬更多的是难过，维持着灿烂的微笑低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象征性的举起酒杯对着宋玖玖示意，宋玖玖明媚的微笑着端起酒杯半途中却被斯聿诚截下，那货举着杯子将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低着头丝毫不掩饰的宠溺流露出来。 　　 　　　“玖玖，不能再喝了，乖。”斯聿诚的语气还是那样波澜不惊却在这个时候给了宋玖玖莫大的温暖和安慰，这个男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会竭力护她周全免她困扰，这种被人呵护在手心的感觉自从宋楚言去世以后她已经几乎没有在其他别的男人那里享受过。 　　　忽然才意识到斯聿诚刚刚把满满的一杯红酒灌了下去，有点担心的抬头望向自家男人。 　　　“你喝酒不怕难受吗？” 　　　“总好过你难受不是？” 听到斯聿诚这句略带宠溺的话，姜一之的脸色不可抑制地苍白起来，斯聿诚是在告诉她，就算他难受，就算他生不如死，都不能有人动他身边的小姑娘，任谁都不行。 　　　一点点酒让斯聿诚的脸色微红，清亮的眸子眼波流转生出来一丝淡淡的蛊惑，加之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深情的对望让宋玖玖有点不能自持。 　　　这是她的男人，真的是她的男人，可以为她挡风挡雨挡刀子的男人，宋玖玖早忘记了周围的无数双眼睛，一把扑进斯聿诚的怀里拱了拱。 　　　 　　　红酒的后劲儿在宋玖玖还没有回到家的时候便上来了，半路上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很不老实的来回扭动，甚至一下子抱住斯聿诚的胳膊来回蹭，如若不是胃里面翻江倒海的翻搅，斯聿诚说不定就会把持不住直接在半路上把把事情办了。 　　　下车的时候宋玖玖一副东倒西歪的样子连站都站不住，斯聿诚摁了一下丝毫不留情面的胃一把抱起宋玖玖进了家门。 　　　将这小姑娘身上的一副一层一层剥下来，斯聿诚才发现，这货今天竟然没带胸/罩。 　　　“斯聿诚，我今天没带胸/罩是不是也把其她人给比下去了？” 　　　“你是指胸大无脑？” 　　　“屁，我是指我天然的C罩杯秒杀无数！”　 　　　“怎么不穿胸/罩？” 　　　“忘了，你都不晓得提醒我一下，本来想套在针织衫外面来着。” 　　　斯聿诚好笑地看着宋玖玖，这姑娘的脑构造真的是奇葩都很难望其项背。 　　　把宋玖玖抱到浴室开了按/摩/器便冲进了客卧的卫生间，那杯酒堵在胃里面浸润着千疮百孔的胃壁火烧火燎的疼痛，这个时候终于是翻江倒海吐了出来，脱力般坐在卫生间的地上回想着他家小姑娘的表现。 　　　长大有多么容易，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就像这小姑娘永远不着调的生活，任谁都不会注意这背后的心酸和无奈。 嗷嗷嗷，爷又滚回来了！ 　　　 Chapter50 　　　 　　　“聿诚，有个指定辩护的案子我打算让你接。” 　　　唐嘉珩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将卷宗递给斯聿诚。 　　　“什么案子，我最近排不开时间怕是没空？” 　　　“虐待儿童，被告是个年过70的老人，而且是个哑巴，这类案子你接触的比较多，交给别人我不大放心。” 　　　斯聿诚接过卷宗打开来。 　　　被告人李三牛，涉嫌罪名是虐待自己4岁的孙女，报案人竟然是他的儿子和媳妇，那老人本身是个哑巴，一审判决的时候甚至连个指定的辩护人都没有，像这种违反程序的案子即使老人不申诉，法院的都会发回重审。 　　　斯聿诚简单扫了一遍卷宗，答应下来让唐嘉珩很是吃惊，他本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让斯聿诚打这个案子，被告人这边不但没有证据还是个哑巴，取证的困难可想而知，况且斯聿诚手头的案子确实紧的排不开。 　　　“你答应了？” 　　　“主任不是您先找我的吗？” 　　　 　　　连斯聿诚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一口答应下来，脑海里面那个老人的和小女孩眼神绝望无助他不是没见过，却鬼使神差答应下来。 　　　仔细看了看案卷和检察机关的起诉书，斯聿诚揉了揉眉心，其中太多的证据散乱又对不上号，真的是很难想象把关的公安局和检察院如何能让这件案子辗转。 　　　案子其实很简单，70多岁的聋哑老人李三牛自从老伴儿去世以后便跟着儿子李国柱住在一起，李国柱夫妻俩在外地开了个小餐馆平日里面起早贪黑顾不上照顾4岁的女儿朵朵，李三牛身体还算硬朗夫妻俩便把孩子交给爷爷带，今年过节的时候夫妻两个人回家发现女儿身上青青紫紫的瘀痕以为是小姑娘自己淘气摔得没有在意。 　　　后来李国柱的妻子有一次偶尔回家，竟然发现自家公公拿着在热锅里面滚/烫的勺子拽着朵朵的手猛打，情急之下向公安局报了案。 　　　小女孩被送到医院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在场的医生看到小女孩遍体鳞伤全是瘀痕左小腿骨折错位甚至都忍不住掉眼泪，最后小女孩被鉴定为重伤级别并且小女孩清醒以后患上了严重的自闭症，李三牛被公安机关当场逮捕。 　　　斯聿诚整理了所有的案卷资料，检察院定罪的证据除了李国柱夫妻二人的口供和小女孩的伤残鉴定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证据，甚至连李三牛的供述都只是潦草的一笔带过，只有最后的认罪笔录。 　　　往往在一些基层的法院，办案的程序甚至准确率根本不能让人信服，但是因为案子受的关注度不算高，很多时候，这些机关工作人员往往能省则省，就像这个案子，因为李三牛对这件事情供认不讳，不用说当地法院省略请哑语翻译，李三牛连最后的被告人陈述权利都被省略。 　　　如若不是上级法院在整理案卷的时候发现这个案子的基本程序存在问题直接提审，这些浑水摸鱼的案子比比皆是。 　　　 　　　凭着斯聿诚的直觉和职业敏感程度，总是认为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蹊跷，准备亲自去看守所见一见李三牛。 　　　70多岁的老人，看见他的时候，眼神里面流露出来的渴求和无助让斯聿诚怎么都没有办法忽视，李三牛咿咿呀呀挥着手说着斯聿诚听不懂的话语，到最后，老泪纵横。 　　　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斯聿诚满心的沉重不能释怀，胃里面开始纠结着造反，褚一帆看到这个情况吓了一跳，斯聿诚办案子从来都是利落不拖泥带水，这次却明显感觉出来他有心事，更多的是对那个老人的怜悯。 　　　当律师最忌讳的便是把自己放在当事人的立场，成为第二当事人，很多时候，很多年轻的律师初出茅庐心里面把握不好那杆秤，在听到当事人的悲惨遭遇以后除了同情和怜悯之外便会不由自主把自己放在他们的立场去想问题，甚至会帮着当事人作伪证，销毁不利证据。 　　　斯聿诚从接手这个案子就显得很不同寻常，这些日子东奔西跑完全是亲力亲为。 　　　 　　　宋玖玖专心准备自己的初赛好多天甚至都顾不上斯聿诚，每天剩余的时间都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宋玖玖咬着笔头拧眉沉思的时候被斯聿诚捂着胃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来的样子下了一跳。 　　　这货忙起案子来没日没夜宋玖玖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斯聿诚又去见了好几次李三牛，甚至带了哑语翻译，老人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对于一些问题却避之不答讳莫如深，让斯聿诚顿感身心疲惫。今天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浑身的无力感唤醒了胃里面沉睡的疼痛，本想再去看看那个小女孩，无奈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只能让褚一帆开车送他回家。 　　　宋玖玖扶着斯聿诚坐到沙发上短短的一小段路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他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斯聿诚刚刚沾着沙发边蜷缩着侧身躺下，宋玖玖这才发现斯聿诚浑身已经湿淋淋的透着寒意，再看他眉头也皱得死紧，竭力咬唇深呼吸。 　　　“斯聿诚，你怎么了？” 　　　“没事，痉/挛而已。” 　　　宋玖玖有点慌乱眼见着斯聿诚蜷缩着身体越压越低，拉开茶几边上的抽屉打开便是一阵乱翻：“吃什么药？”宋玖玖有点挫败地看着满抽屉的药却突然之间发现她竟然不知道斯聿诚平日里需要吃什么药，而且她甚至看到前些天刚刚放在里面的止疼药少了一半。 　　　斯聿诚疼得眼前一阵模糊，努力想睁开眼睛安慰宋玖玖，额间有汗水　了眼眶里，浸得眼睛刺疼。 　　　宋玖玖手忙脚乱凭着印象抠了几板药片倒在手心又跑到饮水机前兑了温水将药喂进斯聿诚的嘴里。 　　　谁知药片刚刚送进去连水都来不及递上，斯聿诚却突然头一偏，背对着宋玖玖开始作呕，才喂进嘴的药全部吐在了地上，接着便开始吐酸水。 　　　“斯聿诚。。。” 　　　宋玖玖有点害怕轻轻拍着斯聿诚的背能让他舒服一点，斯聿诚眼前金星乱冒，不停地呛咳，好不容易腾出来一只手回握了一下宋玖玖便又立马收回上腹，这次的痉/挛发作的时间漫长而磨人，一度想让斯聿诚昏死过去才肯善罢甘休。 　　　宋玖玖蹲在斯聿诚的背后慢慢抱着他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手探进他的衣服里面，斯聿诚的身上早已经是浑身的汗湿，上腹下面的器官在她的手下面明显的　，宋玖玖却不敢用力，一遍一遍慢慢打着圈儿，过了半个多小时，斯聿诚才稍微缓和下来。 嗷嗷嗷，继续轰炸！ Chapter51 　　 　 　　　“斯聿诚，你最近是不是又忙得什么都不顾了？” 　　　斯聿诚脱离了宋玖玖的搀扶重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仍然死死扣着胃部，痉/挛已经差不多平息下来，但是胃里面火烧火燎的疼痛仍然缠绵不绝不肯休战，看到依然蹲在面前的宋玖玖眼泪汪汪毫不掩饰的担心，有点过意不去。 　　　“别哭，胃/痉/挛你又不是没见过。” 　　　“斯聿诚，你在这样我就要吓出神经病来了。”宋玖玖从茶几上的纸抽里面/抽/出/来纸巾帮着斯聿诚擦干净嘴边的秽/物/，然后便盘膝坐在了沙发边米白色的羊毛毯上，找准膝盖外侧的足三里处开始按/揉。 　　　“岑医生叫我的穴位按摩法，给你试一试。” 　　　“老婆，你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典范了。”斯聿诚白着一张脸，冷汗涔涔却还是忍不住想让宋玖玖放松一点。 　　　“那是，我锅里熬了小米粥，没办法我只会熬小米粥，前些天向南若学的，你等等喝点儿？你放心，这次不会像上次的羊肉山药粥了。”宋玖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让斯聿诚心间一暖。 　　　“没事，只要是你做的，掺了毒药我也喝得甘之如饴。” 　　　 　　　宋玖玖很幽怨地看着餐桌对面喝粥的男人，她做的粥真的那么难以下咽吗？那是她今天煮了三次最成功的一次好不好。 　　　“斯聿诚，那个。。。很难吃吗？” 　　　“味道好极了。”斯聿诚勉强将放在嘴里面嚼了好久都没有嚼烂的米咽了下去，看着一脸挫败的宋玖玖有点不忍心。 　　　他家老婆熬粥的时候肯定是没掌握好火候，有些米甚至还是生的，小姑娘最近除了忙比赛又多了一项工作便是努力学会下厨。 　　　“斯聿诚，你是不是有心事？” 　　　“哦？” 　　　“你这几天的心情都很低落，胃病犯的次数也很频繁。” 　　　“没有的事情。” 　　　斯聿诚放下手里面的勺子，捏了捏宋玖玖红红的鼻尖，他表现的真有那么明显？以至于他家大大咧咧的小姑娘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前些天我打过电话给褚一帆，他说你最近有件案子特别上心。” 　　　“他没说我对每一件案子都很上心？” 　　　“你是不是想起了你自己？” 　　　 　　　自从知道斯聿诚就是毛毛哥哥以后，宋玖玖小时候那些久远的回忆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她5岁以前与宋楚言和南若一家三口住在R市的郊区，当她天真烂漫无忧无虑跟在小伙伴们屁/股后面和稀泥掏鸟窝的时候，小区里面梧桐树的长椅上总是坐着一个特别斯文特别优雅的小哥哥。 　　　宋玖玖从小就表现出了她作为色女的本质，某一天和完稀泥都已经是傍晚的时候，宋玖玖风一样跑回来就看到那个安静的小哥哥坐在长椅上半弯着腰身，上半身拼命地往下压，踮起脚尖　并拢着一个劲儿绷直，连她走到身边的时候都没有察觉，她却是听见了他拼命压制的喘息声。 　　　那个时候才3岁半的小奶娃，竟然没有害怕，悄悄的蹲/下/身来仰起头看那个小哥哥，他的眼睛闭着睫毛长而卷翘因为隐忍的痛楚上下闪动着，额角是亮晶晶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到她脚边的草丛里。 　　　宋玖玖跑回家里面找南若灌了暖水袋跑出来给了那个小哥哥，她记得南若肚子疼的时候会灌暖水袋，所以，在她的意识中，小哥哥和南若患了同样的病。 　　　从那一天起，宋玖玖便开始得寸进尺经常溜达着去梧桐树下守株待兔，那个怀里面小哥哥总是抱着一本书，而且隔几天就换一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头晕，可是她还是喜欢和那个小哥哥坐在一起，她短粗的腿坐在长椅上甚至够不着地，耷拉着两条腿来回晃荡，左看看右瞧瞧这样坐一下午却是开心的不得了。 　　　后来，那个小哥哥告诉她，他叫毛毛，因为爸爸妈妈工作忙所以住在爷爷奶奶的家里。 　　　毛毛哥哥的爷爷奶奶特别平易近人，好多次她屁颠屁颠跟着毛毛哥哥去蹭饭，爷爷奶奶都不嫌弃她。 　　　 　　　宋玖玖终于将这些记忆和先如今的斯聿诚重合的时候，一度认为，缘分这东西果然是奇妙不可言。 　　　只是宋玖玖不知道的是，斯聿诚在被送往爷爷奶奶家里之前，因为斯伟业和路亦楠工作忙的关系，请过一个保姆，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看着特别慈祥特别和蔼。那个时候刚刚从医院出来的斯聿诚没有爸爸妈妈的陪伴，身边只有一个非亲非故的老奶奶，小小的孩子心里面对于父爱和母爱的渴求根本是没有什么能够代替的。 　　　老奶奶在斯伟业和路亦楠的面前特别的慈祥，却在他们每次上班以后把他关在家里面的小卧室里，叫着一群人来打麻将，甚至连饭都不记得给他吃。小孩子在卧室里面把门拍得腾腾作响，终于忍受不住的老奶奶翻找出来家里面的安眠药给他喝下去却因为剂量过大差点要了他的命。 　　　斯聿诚再从医院出来，斯伟业和路亦楠依然丢不下工作，将他送到了爷爷奶奶家里面。 　　　 　　　斯聿诚忍着胃里面翻江倒海想吐的欲望，晃晃悠悠从餐桌的另一边站起身来，牵起宋玖玖的手。 　　　“斯聿诚？” 　　　“没什么，最近遇到一个虐待儿童的案子，我觉得证据和事实有点出入，我总觉得那个老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那个小孩子现在患了自闭症，现在连她的爸爸妈妈都不让接近。” 　　　“斯聿诚，你以前不是教过我们办案子的时候要让自己脱离当事人的立场吗？” 　　　“你也觉得我感情用事了？” 　　　“不是啊，我是觉得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你可以去找小孩子的爸爸妈妈了解情况。” 　　　“他们知道什么？他们把老人孩子丢下什么都不顾，造成这样的后果有他们一半的责任。” 嗷嗷嗷，为毛木有人冒泡？ Chapter52 　 　　　所谓一语点醒梦中人，那天宋玖玖几句话让斯聿诚顿时反应过来，他把自己逼入了一个死胡同。 　　　小孩子的父母报案以后到开庭当天也没有出庭指证李二牛，法院和检察院给的说法是，将自己的父亲送上法庭毕竟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两个人都不愿意出庭作证。 　　　斯聿诚想到这里，拨通了褚一帆的电话。 　　　“诚哥。” 　　　“一帆，你现在在哪？” 　　　“刚从疗养院出来，小女孩的状况没多大改进，见了陌生人就大喊大叫。” 　　　“小女孩这边先停一停，你去找找她的父母亲，想办法让他们在复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不是有公安局的笔录吗？” 　　　“再问一遍，还有，注意你的问话方式。” 　　　“知道了。” 　　　斯聿诚回想这么多天来跑得各路证据，第一天见过李三牛的儿子和儿媳，对于法院提审这个案子很是恼怒，声称不愿意再揭开刚刚愈合的伤疤，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手心手背全是肉。 　　　那个中年男人眼中的悲痛让人动容，只是那个儿媳太过淡漠的表情这个时候想起来总觉得太过凉薄。 　　　 　　　趁着褚一帆去调查证据的时间，斯聿诚托公安机关的朋友走访了几个与李三牛儿媳的相熟的人，却让他发现了一个不小的秘密。 　　　李三牛的儿媳在嫁给他儿子之前曾经被强/奸过，而且时间刚刚好是出嫁前的一个月，那个时候李三牛的儿子还在外地打工，媳妇父母这边害怕被人知道退婚，硬是将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 　　　而朵朵几乎是两个人刚结婚便怀孕的结晶，朵朵出生的日期有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月左右。 　　　李三牛的儿子自从结婚后便在自家附近承包了一个小餐馆经营，因为学过烹饪，生意还算红火。女儿也一天天长大，一家三口小日子过得倒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李三牛的儿子曾经说过，多多长得不像他，从相貌到性格相差太远被李三牛的媳妇以各种缘由搪塞过去。 　　　 　　　将这一系列的情节串联起来的时候，斯聿诚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把查到的资料做了简单的规整，斯聿诚　疲惫的眉心，手不由得摁上了胃部，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工作上的时候什么都不觉得，一旦停下来着疼痛便入洪水猛兽一般撕扯着让他有点撑不住。从口袋里面把药掏出来放在手心，摇了摇保温杯却一滴水都没有，累得使不上一点点力气，索性便把药片悉数倒进了嘴里咀嚼。 　　　苦涩的味道弥漫在空腔里面引得一身反胃难受，斯聿诚却顾不得，拿起椅背后面的外套跑出去找李三牛的儿媳。 　　　 　　　“你好，我是斯聿诚，你公公的辩护律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一下。”小餐馆里面生意兴隆，李三牛的儿子一大早便出门拉菜、米和面，这个时候只有媳妇一个人在，斯聿诚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来意。 　　　“前两天不是有以为姓褚的律师刚来问过吗？” 　　　李三牛的儿媳妇从斯聿诚表明来意以后便有点局促不安，更是验证了斯聿诚的某些想法。 　　　“我只是想再听听你当时见到你公公拿热汤勺打孩子的细节。” 　　　“我那天办事正好路过家门口然后就顺便进去看了看，谁知道我刚打开房门就听到我朵朵从厨房传来的哭喊声，我急忙跑过去就看到我公公咿咿呀呀举着冒着热气的汤勺在打孩子。。。” 　　　“你怎么能确定那是热汤勺？” 　　　“冒着热气了啊！” 　　　“你公公的聋哑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后天，工程塌方受伤的后遗症。” 　　　“朵朵平日里乖巧吗？” 　　　“还行，不哭不闹挺好带的。” 　　　“你们夫妻一年回家几趟？” 　　　“有空就回。” 　　　“你见过孩子身上的其他伤痕吗？” 　　　“见过青青紫紫的。” 　　　“那个汤勺有多烫你还记得吗？” 　　　“　，握着勺柄的时候我自己的手抖烫的红红的。” 　　　“既然　为什么在检查你公公的双手的时候他的手没有被烫过的痕迹？” 　　　李三牛的儿媳妇跟着斯聿诚的思路顺着往下回答，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说话开始吞吞吐吐遮遮掩掩。 　　　“我。。。我。。。我怎么知道？” 　　　“或许应该问，你手背上的烫伤是怎么来的。” 　　　斯聿诚坐在对面将李三牛的儿媳妇浑身扫了一遍，那双手是因为长期的干活已经不复往日的白皙光滑却仍在手背上看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烫伤的伤疤。 　　　“做饭烫到的。”那女人将手背在身后，眼神躲躲闪闪更验证了斯聿诚的想法。 　　　“虐待孩子的人是你对不对?” 啊啊啊啊啊，第几波了？ Chapter53 　 　　 　　　“你这是诱供，我要告发你！” 　　　“四年前在R市郊区发生过一件　案，近期有一个犯罪嫌疑人为了减轻刑期自首说当年的那件案子是他做的。” 　　　“不可能，你在骗我。” 　　　“你为了隐瞒你被　的事实怀着孩子嫁给了你丈夫李国柱却被他的质疑弄得魂不守舍，朵朵是你被人玷污的罪证，你每次看到朵朵的时候，都觉得那是你的耻辱，朵朵身上的伤是你造成的对不对？疗养院的医生和我说，朵朵每次见到你的时候反应都太过激烈，我刚开始简单的以为她是看到妈妈激动造成的，李三牛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也是你的杰作对不对？”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要告你诽谤。” 　　　“你为了掩饰你悲惨的过去却将一老一小都拖入了悲惨的深渊，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无辜的？” 　　　“他们无辜？难道我不无辜吗？在我最美好的年纪里面，待字闺中准备出嫁的时候被一个禽/兽/糟/蹋/了，凭什么？凭什么这种事情要发生在我的身上？如果没有朵朵，国柱就不会怀疑我，我们的生活就会风平浪静这样过一辈子，谁都不会知道我有那么难堪的过去，可是你知道吗？每次我看到朵朵的模样，她长得既不像我也不像国柱，我每次看见她的时候就会想起我被人糟蹋的事实，我心里面不平衡，我想要发泄。” 　　　“孩子是无辜的，既然你不爱她不愿意看见她为什么要生下她？” 　　　“你以为我不想吗？国柱喜欢孩子，他知道我怀孕了高兴地不得了，我怎么忍心让他失望？” 　　　“李二牛呢？” 　　　“我那天回家心情很不好，朵朵饿了要吃饭和我闹，我一气之下拿着放在火上烧煮的粥里面的汤勺打她，然后正好被公公撞见了，他不会说话，而且他的哑语根本没几个人懂，即使我污蔑了他也不会有人知道，我还告诉他，如果他说出去，国柱这辈子的人生就毁了。” 　　　 　　　斯聿诚从小餐馆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李国柱开着车赶回来朝他憨厚的一笑，斯聿诚的心里面尤其不是滋味。 　　　和自己同床异梦的妻子，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还有为了他宁愿忍气吞声认罪的父亲，这样的事实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不知道他的将来该怎么面对。 　　　斯聿诚抚着隐隐作痛的胃部寻了处路边的石台坐下来，冬天的风冷冽刺骨，即使出门的时候宋玖玖把他打包成了粽子，还是有风沿着衣袖灌进来，所有的凉气淤积在胸腹之间闷涨得难受，连按/揉都显得费力。 　　　又一个家庭的悲剧，最后受伤最深的都是孩子，他不能想象将来那个小女孩的未来该怎么走，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嫌弃甚至憎恶，该会是多么沉重的梦魇。 　　　想起斯伟业和路亦楠，就像他当初误喝了路亦楠办公室里面放的药液腐蚀了胃，从医院里面醒过来的时候，多希望路亦楠能抱着他说“儿子，你吓死妈妈了。”而不是她那句深深地埋怨“你怎么总是状况不断给我惹麻烦？” 　　　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上窜下跳的淘气包，都说小孩子不记事，他却对路亦楠那句话记忆犹新，深深的烙印在心底怎么都散不去。 　　　后来他才明白，他出生的那一年正好赶上路亦楠科室评职称，因为他的缘故，路亦楠错过了。等到第二次的时候，他又突然闯了祸，路亦楠一样没有评上职称。 　　　所以，在路亦楠的心里，他也应该是多余的吧？除了惹麻烦之外似乎一无是处，所以她才不愿意放下手中的工作留在家里相夫教子，把他丢给保姆奶奶也无异于是自生自灭。 　　　 　　　回到爷爷奶奶家的时候，那个肉呼呼的小姑娘在一群男娃娃中间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像他这边看却不敢接近，在见过他发病以后，没有吓着逃跑，反而是拿出来暖暖的暖水袋和一个保温杯，里面虽然放着是红糖水，却足以温暖他的整个青少年时期。那个小姑娘从此以后屁颠屁颠跟在他的身后整天围着他转，如果没有那段温暖的时光，他自己都不知道，撑下去的理由是什么，爷爷奶奶始终代替不了爸爸妈妈在心目中的位置。 　　　小孩子其实对于小的时候所得到的温暖有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执念，更可况，在日日见不到爸爸妈妈的童年。 　　　所以多年以后，斯聿诚看到宋玖玖便会不由自主想要靠近这份温暖，起初的时候，对于这小姑娘他总以为他可以收放自如，却不自觉的沦陷其中，靠近温暖的人是会上瘾的，而宋玖玖便是这份瘾的源泉，从简单的渴求上升为爱情，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会吃惊。 　　　 　　　胃里面的疼痛牵扯着他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这东西果然是被惯坏了，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觉得这样的疼痛有多么难捱，却在成家以后越发娇气起来。 　　　早上出来那会儿因为反胃没有吃东西，这个时候疼痛肆虐起来连带着翻涌上来的作呕感，让斯聿诚把身子压得几乎对折起来，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吐过以后随之而来的痉/挛会将他所剩无几的力气全部磨光，斯聿诚努力压抑着作呕感，把头埋进臂弯里面，身体禁不住有点微微的颤抖，瞬间便感觉到了身上的冷汗出了一身。 　　　缓了一会儿勉强踉跄着身子站起来坐到路边打出租车，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来来往往过去好几趟都不是空车，斯聿诚索性一手掐着胃看忙忙碌碌的人群和车辆。 　　　在这样快节奏的生活中，谁都不愿意为谁停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像当初斯伟业和路亦楠选择的是事业而不是他一样，就像宋玖玖一步一步走向她的目标，究竟还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老纸又来了！ 　　　 Chapter54 　 　　 　　　斯聿诚拖着有点昏沉的头脑进了家门，宋玖玖刚刚打电话说要去纪沫那边准备比赛的资料，最近他家小姑娘是C大法学院的红人，她和纪沫两个人所向披靡一路杀进了决赛，每天忙起来比他这个工作狂都要更胜一筹。 　　　斯聿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宋玖玖，废寝忘食专心致志，其实他家小姑娘的魅力是需要一点一点发掘的。 　　　胃里面的疼痛没有丝毫的缓解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费力地伸手摸摸口袋里面的录音笔，今天的这份证据对于一周以后的庭审至关重要，斯聿诚衡量了一下自己破败不堪的身体，终于还是给岑牧扬打了电话。 　　　岑牧扬赶到的时候，斯聿诚正在费力地忍受着又一波的痉/挛，拿着备用钥匙开了门，轻车熟路上了二楼卧室，斯聿诚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下整个人蜷缩在两米多宽的大床上身体微微　却愣是没哼出来一声，岑牧扬拎着医药箱快步走到床头，看着浑身像是被水洗了一遍的斯聿诚气不打一处来。 　　　“吃药没？” 　　　“吐了。” 　　　“饭呢？” 　　　“没吃。” 　　　“靠，你以为你是绿色植物每天进行光合作用就万事大吉了吗？” 　　　“别废话，痉/挛的厉害，没力气和你斗嘴。” 　　　岑牧扬不过简单的做了个触诊就让好不容易躺平的人又蜷缩起来，斯聿诚紧　着牙关不敢再去触碰上腹，两只手握成拳垂在身侧抓着床单一声也不吭。 　　　“你这样多久了？” 　　　“没多久，就这几天。” 　　　打了解痉针缓了好一会儿斯聿诚才缓过来，岑牧扬眉头紧锁的样子总让他很不舒服。 　　　“帮我挂点营养液，这几天吃不下饭。” 　　　“你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下个星期有案子要开庭，我证据还没收集齐全。” 　　　“宋玖玖不管你吗？” 　　　“她忙着比赛。” 　　　 　　　李三牛的案子斯聿诚做了无罪辩护，却因为包庇儿媳妇重新立案调查，庭审那天李国柱也在现场，对于这样的结局，这个憨厚老实的男人抱着含冤的老父亲终是痛哭流涕。 　　　很多时候，我们为了弥补一个谎言，总要编造更多的谎言来圆谎，这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法律终究不是人情，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原谅便能赦免你所犯下的罪行。 　　　宋玖玖决赛的那天，斯聿诚应邀参加。 　　　不可否认学院聘请回来姜一之是一个多么正确的决定，很多学校甚至都没有法律职业技能这门课程的时候，C大已经先于一步挖掘回来这方面的人才，所以这么多年，C大法学院在全国名列前茅完全不是靠人捧出来的，而是凭借着学院的整体素质。 　　　宋玖玖一身正装，里面纯白色的衬衣领子翻过来显得整个人更加精明干练，姜一之公私分明这一点倒是做得很不错，对于宋玖玖在专业上的不足一一指点出来让宋玖玖一度认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斯聿诚见过宋玖玖和纪沫斗嘴每次都是狼狈而逃的场面，却不料想两个人站在各自的立场，宋玖玖丝毫没有怯场和退缩，面对纪沫一一列举出来的证据从容不迫各个击破，有条有理有节，金牌辩护人和金牌公诉人最终被她们两个人收入囊中，斯聿诚在欣慰和自豪的同时却更多的是担忧。 　　　真的要让他家的小姑娘也走上这条不归路吗？ 　　　 　　　 　　　宋玖玖所有的学习热情完全被金牌辩护人调动起来，仿佛又回到高考那年为了既定的目标不断奋斗，那种感觉充实而又幸福，在司考前的暑假，宋玖玖竟然搬回了阔别了好久的宿舍，和宿舍的姐妹们每天大早上跑到图书馆占座位晨读、听课一直等到图书管理员要闭馆才恋恋不舍从一堆法条中把头拔出来。 　　　15门学科，358万字的教材；293件法律法规司法解释，220万字；150万字的真题，700多万字的基础阅读材料。宋玖玖在走向考场的时候依然云里雾里觉得这不真实，那些东西已经超越了前半辈子她所有的阅读量。 　　　 　　　宋玖玖考完最后一门主观题的时候，斯聿诚开着车在校门外面等着她，那货永远明明说最近忙得鸡飞狗跳没有时间，却还是挤出时间来接她，宋玖玖考试的阴霾散去了大半，管他呢，反正今年不过明年照样还有机会！ 　　　宋玖玖很没形象的飞奔过去一把扑上了斯聿诚两只爪子挂在他的脖子间来回晃荡。 　　　“斯聿诚，我终于脱离苦海了，你知道我刚才考试出来的时候心里面在祈祷什么吗？” 　　　“不知道。” 　　　“我在向上天祷告，在他赐予我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以后不要吝啬他的恩赐拜托他再赐我一份好的工作，当然前提是司考成绩赶紧的过。” 　　　“然后呢？” 　　　“然后我现在头好晕，想睡觉。” 　　　斯聿诚摸了摸宋玖玖毛茸茸的头发，这姑娘三个月下足了功夫，巴掌大的脸貌似又小了一圈儿，下巴尖尖的让他莫名的心疼。 　　　“睡吧，回家叫你。” 　　　斯聿诚把宋玖玖抱回到沙发上的时候，宋玖玖终于　惺忪的睡眼暂时清醒过来。 　　　“到家了？” 　　　“恩。” 　　　“我刚才做了个梦。” 　　　“哦？” 　　　“擦，斯聿诚，我刚和你说了向上苍请求赐予我360分的成绩，然后我就睡着了，你说会不会是上帝很鄙视地对我说“你做梦”啊？”宋玖玖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使劲/揉/　自己的头发看向斯聿诚眼神中的纠结不言而喻。 　　　“没事，考不过我养你。” “你现在不就是吃我的住我的吗？” “哦，我忘了，我已经被包养了。” 　　　斯聿诚半蹲在沙发前看着迷迷糊糊呆头呆脑的小姑娘，心里面一片温暖，三个月的时间啊，这姑娘狠狠的晾着他三个月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他每憋坏，他家弟弟也憋坏了啊！ 　　　 　　　宋玖玖对着可口的饭菜大快朵颐，吃了三个月餐厅的饭菜就像她这种对吃来者不拒的吃货都有点受不住，更何况是别人？ 　　　三个月的时间貌似斯聿诚的手艺又有所长进。 　　　“斯聿诚，你做的饭菜越来越好吃了！” 　　　“是吗？我很荣幸！” 　　　“当然了，我又不愁吃喝了！” 　　　“这些日子是不是很想我？” 　　　“对啊对啊，就像高中住校那会儿想念南若一样。” 　　　斯聿诚一脸期待看着宋玖玖就知道他不该奢望狗嘴里面能够吐出象牙来。 　　　看着吃得欢快无比的宋玖玖斯聿诚不动声色捂了捂隐隐作痛的胃，这三个月以来，没有他的日子这小姑娘貌似很洒脱很开心的样子，可是，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在自家老婆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面和床头那只半人高的流氓兔大眼瞪小眼到天亮，说出来他都觉得丢人。 　　　胃溃疡每日折腾的他半死，尤其是晚上习惯性的时间被折磨醒过来，好多次连下床倒水的力气都没有，赌气一般扯过那只流氓兔的耳朵使劲的揪，心里面空落落的更是难受，小姑娘虽然每天晚上会打电话来叮嘱他吃药，总是觉得不在身边的滋味太过难熬。 　　　斯聿诚终于认识到自己对于宋玖玖的爱到了这个地步的时候竟然有点魂不守舍，他家小姑娘在一步一步的成长，总有一天她也会脱离了他的庇护去外面闯荡，想到这里，斯聿诚便纠结的要死。 　　　透过宋玖玖那张光洁无瑕的脸，斯聿诚微微皱着的眉头逐渐展开，其实，再生出来一个小号的宋玖玖那种感觉貌似也不错。 啊啊啊啊，还炸不出来几个人吗？ 好想哭！ Chapter55 　 　　 　　　斯老师永远的雷厉风行说干就干。 　　　趁着吃饱喝足的宋玖玖洗碗筷的时间，斯聿诚钻回卧室一阵鼓捣。 　　　宋玖玖端着水杯抿了一口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斯聿诚不怀好意的微笑顿时毛骨悚然。 　　　“斯聿诚，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老婆，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宋玖玖一口水呛在鼻腔里面咳了好几声，睁大眼睛看着斯聿诚一脸期待的模样。 　　　“斯聿诚，你脑子坏掉了吗？” 　　　“生孩子的事情应该是天经地义不为伦常的。” 　　　“可我还在上学啊！完了我还要工作啊！这么深奥的问题我还没有想过，还是让你的小蝌蚪再游一会儿，游一会儿。。。” 　　　“它等不及了怎么办？” 　　　“咳咳，你可以射墙上，我去洗澡。” 　　　宋玖玖一阵风一样跑进了卫生间，斯聿诚两只眼睛里面放出来幽/幽的绿光让她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她家男人从来都是说话算话不拖泥带水的。 　　　 　　　斯聿诚提过一次以后倒是没有做什么越距的事情，宋玖玖提到嗓子眼儿的石头终于落回了心里。 　　　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拿到了金牌辩护人的荣誉，如果这次侥幸通过司考的话，那么她会距离梦想更进一步，那是她上大学以来支撑着她一步一步前进的梦想。 　　　 　　　等待的日子最是煎熬，那绝对是世界上最磨人的日子，谈不上茶饭不思，却绝对能让你魂不守舍，日日难眠。 　　　等待司考成绩的两个月里，其他人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考研的事情，宋玖玖却变得无所事事，考研的事情她从来没想过，当初申请三年毕业就是为了能够更早的实现她的目标。 　　　斯聿诚向她提过好多次保送研究生的问题，都被宋玖玖含糊的搪塞过去，那货闷闷的什么都没有说，却从最近的表现上来看，斯聿诚心情很不爽。 　　　虽然每天的饭菜还是一如既往的丰盛，但是每次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风卷残云吃光光，那货有的时候连筷子都不愿意举起来便起身回书房。还有最近半夜的时候总能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声响和压抑的喘息然后便是斯聿诚开门出去的声音。宋玖玖甚至悄悄查看了斯聿诚藏起来的止痛药，放在书房里面最高的那个书柜的顶层，她踩着高脚凳子才摸索到。 　　　在遇到斯聿诚以前，宋玖玖的生活里面只有南若，南若对于她的成长采取的是放养的态度，只要她不干出格的事情，只要她不是跟着小混混厮混，就算她又二又呆，南若几乎所有的事情还是会尊重她的意见，就像她当初拼了全力要考C大法学院一样，南若有过迟疑却没有阻拦。 　　　宋玖玖习惯了这种我行我素的生活，突然之间斯聿诚以一种无法预料的姿态闯进了她的生活让她一下子无法适应，更是不喜欢他安排的生活。 　　　宋玖玖看着斯聿诚最近明显瘦下去的脸心里面不可抑制的心疼化作了进厨房的动力，最近她终于掌握了熬粥的火候，不会再把米煮不熟或者熬成锅底，甚至她还虚心像南若讨教了几个清淡小菜的做法，斯聿诚还没有回家的时候，看着准备好的四菜一汤还有香喷喷的小米粥，宋玖玖忍不住对着镜子朝自己点了好几个赞。 　　　 　　　客厅里面的挂钟指针指向10点的时候，宋玖玖已经将饭菜热了两遍，斯聿诚竟然还没有回家，看着饭桌上再次透心凉的饭菜，宋玖玖觉得她也已经是透心凉了。 　　　关了电视里面乐此不疲循环播放的喜羊羊，赌气将怀里的抱枕扔到一边准备上楼，这个时候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宋玖玖瞟了一眼斯聿诚，身后竟然跟着姜一之，最重要说的是两个人甚至还搂搂抱抱紧贴在一起，这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她做好饭菜在家里面巴巴等着，他却跟着别的女人在外面不知道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姜一之看见宋玖玖丝毫不显尴尬，扶着摇摇欲坠的斯聿诚走到客厅让人靠在沙发上。 　　　“姜老师？” 　　　“别误会，他今天不舒服没办法开车，我顺便送他回来。” 　　　宋玖玖扭头看了看斯聿诚，整个人有点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微闭着双眼，右手的掌跟隔着已经揉的皱巴巴的衣服狠狠地摁着胃部，脸色白的不像样子，嘴角甚至被咬着破了皮，几点干透的血渍在整张脸上有点触目。 　　　“他不去医院，我只能把他送回家，好好照顾他。” 　　　姜一之说话的腔调还带着几丝颤音，看向斯聿诚的眼神被宋玖玖捕捉到，那是心疼，和她看斯聿诚时候表情的如出一辙，宋玖玖莫名其妙感觉到一阵心酸。 　　　一个人的爱情，果真好辛苦。 　　　“谢谢姜老师，慢走，斯聿诚这样，我就不送了。” 　　　姜一之又深深的看了斯聿诚一眼，扭头终是走了出去，能够给他温暖的人始终都不是她。 　　　 　　　学院开始着手对这一届面临毕业的学生进行保研的工作，下午刚刚成立了推荐工作领导小组，她和斯聿诚都是推荐小组的导师，结合学生的专业知识，品德修养和实践水平等多方面进行考察，确定推荐名单。 　　　宋玖玖这几个方面都符合推荐要求，但是因为事先那姑娘已经向导师表示过她没有上研的打算，所以几个导师并没有把她考虑在推荐的名单之内，从听到那个消息以后斯聿诚一下午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会议一直开到晚上7点多才算结束。 　　　姜一之当时坐在斯聿诚的旁边已经是看到了他压在胃部的手不断地用力，中途休息的那会儿斯聿诚跑到卫生间很久出来的时候脸色白的透明，洗过脸的谁还挂在眉间和清瘦的脸上顺着脸颊往下滴。 　　　姜一之守在外面不敢离开，斯聿诚面无表情错着她的身子走过去一句话都没有说。 　　　会议结束以后，姜一之不放心便尾随着斯聿诚进了他的办公室，幸亏是她跟着，斯聿诚下了电梯在通向办公室的走廊里没走了几步便捂着胃倚墙蹲下/身/子，姜一之跑过去扶他的时候才发现这人身上潮湿的厉害几乎已经被汗水浸透。 　　　斯聿诚倔强的不肯去医院，无奈之下她只能拿了他的钥匙跑到办公室在抽屉里面找了止疼药出来，明明知道吃这些药无异于饮鸩止渴，可是姜一之却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喂他服下药片，斯聿诚维持着那样的姿势蹲在地上直到她蹲着的脚也酸麻无力，斯聿诚才将头抬起来。 嗷嗷嗷嗷嗷，潜水君快出来好不好？听到爷深情的呼唤米有啊？ 　　　 Chapter56 　 　　 　　　姜一之走以后，宋玖玖的心疼还是占据了上风，将那一刻心里面的怀疑和不平衡压制下去，倒了温水拿了药片给斯聿诚服下，那货却整个过程中面无表情，最后甚至脱离了她的搀扶摇摇晃晃上楼去洗澡。 　　　宋玖玖心里面委屈得要死，斯聿诚看都没看餐厅里面她一下午忙忙碌碌被热油溅到还依然辛勤劳动的成果，默默地走到餐厅将凉了的饭菜收拾好洗过碗上了楼。 　　　斯聿诚已经洗过澡半躺在床上，真个个人看上去清爽了不少，深黑色眸子闪烁着她读不懂的光芒。 　　　“为什么放弃读研？” 　　　“没兴趣，太浪费时间。” 　　　“你现在无所事事不也是在浪费时间？” 　　　“谁说我无所事事了？我每天都有在听法律沙龙的讲座。” 　　　“那些东西哪有你读研三年接受的系统？” 　　　“你为什么非要让我读研，你是不是就是想把我绑在身边一直让我做你的附庸？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很不喜欢。” 　　　“不是这样。。。” 　　　“总之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没有研究生的学历，更不用说望尘莫及的博士学位，你就嫌弃我一个本科生对不对？”宋玖玖心里面本就委屈的不行，巴巴的跑上来斯聿诚却不领情还低哑着声音质问她，站在卧室的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咳咳。。。玖玖，嫌弃你的话我就不会娶你了。” 　　　“好啊，要是现在是后悔了，那你退货好了，这两天我回学校住。” 　　　宋玖玖哽咽着声音随意找了几件衣服拉着行李箱便出了门。 　　　斯聿诚想不到宋玖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急急起身想要追出去，脚还没落地被疼痛折磨的没了力气的身子又软着倒了回去，眼前一阵一阵的黑雾弥漫，他清楚这是低血糖带来的无力感这个时候却无能为力，把身体埋在的被褥里面沉重的喘息。 　　　他就是有私心，他的小姑娘在一步一步绽放着属于她的光芒，他是想要把她留在身边不被更多的人觊觎，他贪恋她的温暖胜过一切。 　　　 　　　宋玖玖提着大包的行李冲出了家门，斯聿诚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他凭什么认为她现在是无所事事，他凭什么认为她在做无用功，她这么执着地一路走来，有谁知道在宋楚言出事的那一刻她又多么憎恨自己的脚步为什么不能迈得大一点比别人快一点，想在好不容易要熬出头了，斯聿诚竟然还让她继续把时光浪费在学校里面，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她脑子里面有几根神经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她也明白，她不是姜一之，不能在被保研的同时还挂在所里面实习在外面跑案子，她生平做的最不好的便是一心多用，就像高中那会儿兼顾晦涩难懂的数学将其他的成绩也拉到了最后，结果便是一事无成。 　　　斯聿诚那种脑构造的人又怎么会明白？ 　　　宋玖玖一脸幽怨的提着行李包到了学校才突然发现学生公寓早已经关了门，站在楼下哆嗦着拨通了纪沫的电话。 　　　“纪小沫，十万火急，快救命！” 　　　“没空，做面膜呢，15分钟以后再打过来。” 　　　纪沫那妞做面膜的时候就算是天塌下来她都依然能够面不改色等着大个子来救援，宋玖玖默默的翻了翻通讯录竟然没找到一个可以救援的人，恨不能掩面哭天抢地。 　　　提着行李准备投靠南若的时候，纪沫的电话竟然拨了过来。 　　　“纪小沫，你今天的面膜是吃到嘴里了吗？这么快？” 　　　“你丫离家出走长本事了？” 　　　“嗷嗷，快不要废话，找找宿管阿姨给我把门开了，外面真冷。” 　　　“冻死你。” 　　　 　　　25分钟以后，宋玖玖剥着桔子跷着二郎腿看着躺在对面的床铺上看纪沫面无表情敷面膜，她都吃完第三个桔子了，那货依然波澜不惊平躺在床上两只脚在蹬车轮。 　　　“纪小沫，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离家出走？” 　　　“好奇心害死猫。” 　　　“你是猫吗？” 　　　“我还真没那么幸运。”纪沫不紧不慢从床上坐起来，慢条斯理将脸上那层薄薄的已经干透的面膜撕掉，看着宋玖玖一副二货的模样，据说只有金鱼的记忆是7秒，她怎么总是有种错觉，这货的记忆连7秒都没有。 　　　斯聿诚刚刚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声音低哑无力，明显是身体不舒服，这个二货竟然在知道的情况下跑出来。 　　　“准备借宿多久？” 　　　“啊？” 　　　“我说你准备在这边住多久？” 　　　“这也是我的宿舍好不好？我也是付过一半钱的人啊，当然是想住多久住多久了！” 　　　“我这里不欢迎有夫之妇。” 　　　“当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因为当年你还没有人要。” 　　　“我不管，我就要住在这里，斯聿诚背着我和姜一之都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回来还质问我干涉我的决定，我不爽。” 　　　“你是不爽他和姜一之还是不爽他干涉你？” 　　　“二者都有。” 　　　 　　　宋玖玖从那天走后果真没有再回家，出门的时候随便抓了两件衣服这个季节穿却显得有点冷，第二天纪沫拿着几件厚衣服丢在她的床上，宋玖玖气得肺都要炸了，泥煤，斯聿诚竟然连她的衣服都扫地出门了。 　　　拿着筷子使劲儿戳着眼前的白米饭恨不得将碗戳个窟窿，太可恨了！ 　　　“宋玖玖，浪费可耻！” 　　　“纪小沫，你说意念可以杀人吗？” 　　　“你想做迷信犯？” 　　　“我在试着与这些白米饭沟通，斯聿诚吃下去的时候不要噎死才好。” 　　　“那你这次如愿了。” 　　　纪沫想起上午去办公室送材料的时候看到斯聿诚的模样都有点不忍心，整张脸色青白的厉害，眼眶周围是浓浓的黑眼圈，和她说话都是少气无力的样子，张嘴想要和宋玖玖说一声却又想起斯聿诚的话“不要告诉她”。 　　　其实斯聿诚只要上演一场苦肉计宋玖玖便会放下所有的怨念不顾一切狂奔回家，可是这个男人却硬是不愿意做利用宋玖玖的善良，纪沫看着对面无忧无虑的宋玖玖顿时心生羡慕。 　　　每个女生，都渴望被这样一个男人爱得妥妥帖帖。 今天2万5千字的量了啊！为毛木有几个人出来点个赞啊？爷两天辛辛苦苦的成果啊！ 嗷嗷嗷嗷，潜水的妹纸们快出来吧，看到爷勾人的小眼神儿没？ 　　　 Chapter57 　 　 　　　司考成绩终于出来的那天晚上，宋玖玖心慌慌的一整天茶饭不思坐立不安，等到晚上11点多，电话查询开通以后，整个人却手抖得连电话都握不住。 　　　纪沫以456的高分通过一点都不辜负她的实力，宋玖玖哆嗦着念了念纪沫的成绩整个人手心里全是冷汗，果然，这事情遇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哪有什么镇定自若可言，更可况是她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从来都不晓得未雨绸缪，虽然临阵磨枪拼搏了三个月，心里面却依旧没什么底。 　　　最后是纪沫看不下去了，拽过她手里面揉的皱皱巴巴的准考证拿着电话帮她查的分。 　　　402这三个字通过人工女生播放出来的时候，宋玖玖激动地抱着纪沫吧唧猛亲了两口，谁说的那句话天道酬勤啊！果真是天道酬勤啊！一点都不枉费她牺牲三个月的赖床时间。 　　　 　　　宋玖玖激动地下意识拨通了斯聿诚的电话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电话响了好久却没有人接，有点失望的撇了撇嘴爬回自己的床上连着打了好几滚最后把头埋在枕头里面装鸵鸟。 　　　泥煤，斯聿诚，我都离家出走这么多天你丫都不来找我。 　　　斯聿诚倒真是被冤枉了。 　　　当天晚上宋玖玖跑出去的时候因为身体的关系实在没有力气再追出去，拼着最后的力气找出手机给纪沫打过电话昏昏沉沉在床上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他作为法律顾问的东方紫光有个合同在履行过/程/中/出现了问题，草草洗漱完毕便赶了过去。 　　　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是不眠不休除了他手头原本积压的案子和每天必须代的课还要再挤出时间来同对方交涉，忙得早已经是自顾不暇。 　　　本就不舒服的身体这下更是雪上加霜，好不容易把合同履行的事情谈妥，回到家就直接　在了沙发上没了丝毫的力气。 　　　宋玖玖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斯聿诚早已经是被胃里面又一波强烈的痉/挛/折磨的直接昏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胃里面钝钝疼着却是再也睡不着。 　　　 　　　宋玖玖最近就像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斯聿诚是那只猫，而她就是那只老鼠，每每到了上斯聿诚的课便找各种借口开溜甚至干脆不去上，反正教室里面崇拜斯聿诚的学生每天爆满，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班导让她去找斯聿诚关于实习的事情的时候，宋玖玖简直都想要哭了，这次没有挡箭牌了，嘉诚律所当初只答应让金牌辩护人去实习的，宋玖玖衡量了一下利弊得失，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去了斯聿诚的办公室。 　　　斯聿诚早上起床就觉得头重脚轻浑身使不上半点力气，倚在床头缓了好一会儿，勉强压下去昏昏沉沉的眩晕感和无力感抬手摸了摸额头，有点烫，这才发现他是发烧了。 　　　撑着去卫生间里面冲了个澡，本想吃点东西吃退烧药，进了厨房翻了翻冰箱看着寥寥无几的食材和打包了好多天的饭菜，竟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做的，看着颜色什么的都和他平日里面做的不一样，这才回忆起来，那天晚上，他家小姑娘貌似做了饭在家等他。 　　　斯聿诚心里微微动容，其实，她为了他一直都在努力变得很好很好。 　　　放了好多天的菜已经发霉，扑鼻的馊味儿引得斯聿诚一阵阵作呕，伏在洗手台前干呕了好长时间一点东西都没有吐出来。 　　　宋玖玖走了的这些日子，他甚至找不到做饭的理由，每天疲惫不堪回到家，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吃饭也成了了无生趣的事情，心里面酸涩的厉害。上次宋玖玖搬出去住是因为要考试，但还是会打来电话嘘寒问暖，这次却是赌气出走，一连好多天小姑娘只是象征性的发条短信让他按时吃饭按时吃药注意休息却舍不得打个电话过来。 　　　斯聿诚简单收拾了一下，将茶几上的退烧药收进衣服口袋出了门。 　　　 　　　一上午的课下来，口干舌燥已经是喉咙哑的基本上说不出话，斯聿诚靠着沙发稍微缓了缓，重新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下午还有两节课，热度还没有退下来，必须得填点肚子把药吃了。 　　　翻了翻办公桌旁边的小柜子，那是平日里面宋玖玖用来囤积粮食的储藏柜，找了找好多零食都已经过了保质期能吃的也就剩下了两桶方便面，摁了摁上腹虽然有点闷闷的难受但是不厉害，斯聿诚一狠心便拿了一桶方便面出来然后热了水泡面。 　　　宋玖玖很早便吃过午饭躲在办公楼的大厅里溜达，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才慢慢晃进电梯，虽然她和斯聿诚的关系已经大白于天下，可是宋玖玖却总是下意识的回避这件事情。 　　　总是觉得，她虽然二惯了，但是被人放在和斯聿诚的同一高度去对待，心里面总是有点别扭。 　　　走到斯聿诚的办公室门前，宋玖玖踟蹰着不敢抬手敲门，好几次想都快够到木质门板了又把手缩回来，宋玖玖再三犹豫之际，门却打开了，斯聿诚手里面提着垃圾袋看到宋玖玖有点惊讶，但还是错开身子让她进了门。 　　　宋玖玖错身的时候瞟了一眼垃圾袋，里面装的竟然是她囤积的零食，心里面酸涩的难受，斯聿诚在一点点清理生活中属于她的印记，想到这里，宋玖玖的眼泪毫无预兆吧嗒吧嗒便顺着眼眶滚落下来。 　　　扔完垃圾回来的斯聿诚看到宋玖玖发红的眼眶不明所以，却没有说什么，关上门径自走过去打开办公桌上泡好的面搅了搅，因为担心脆弱的胃受不了防腐剂的摧残，什么调料都没敢放，可是眼看着一团白花花的坨在一起的面斯聿诚顿时没了食欲，甚至胃里面给了最直接的反应，翻江倒海跃跃欲试着像冲破喉咙。 嗷嗷嗷，都说后台统计会缩水，这让爷情何以堪啊？ Chapter58 　 　　 　　　宋玖玖终于回过神来扭过头看到斯聿诚皱着眉头拿着塑料叉子将方便面塞/进嘴里面，一下子忘记了她是来干什么的，忘记了她还在和斯聿诚冷战，一个箭步冲过来抢过斯聿诚手里面的叉子。 　　　“你胃病这么严重还吃泡面，还想不想好了？” 　　　斯聿诚被宋玖玖粗鲁的夺下叉子这么一个动作弄得眼前金星直冒，低着头闭眼缓过这阵眩晕才慢慢把头抬起来，免力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到宋玖玖的泪水噙满了眼眶，盈盈闪动着尤落未落，瞬间心疼弥漫。 　　　终究还是高估了他这娇/弱/的胃，斯聿诚张嘴刚要说话却被突然翻涌上来的作呕感生生止住，扭过头就对着旁边的垃圾桶吐得撕心裂肺，刚吃下去的一口面原封不动被吐了出来，然后便是一口一口的酸水儿，最后呕出的水里面竟然混着几丝鲜红，斯聿诚想遮掩却没有力气，俯着身子艰难的喘息，蹲在一旁的宋玖玖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斯聿诚？” 　　　终于止住呕吐的斯聿诚抬起头来，宋玖玖这才看清楚，她家男人布满浓浓黑眼圈眼眶因为剧烈呕吐泛着一圈的红，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额角的汗水已经打湿了额前的碎发。 斯聿诚好像又瘦了。 　　　“没事，扶我到沙发那边。” 　　　宋玖玖用尽浑身的力气将/瘫/软/着的斯聿诚扶到沙发上，这才感觉到他的体温不正常。 　　　“你发烧了？” 　　　“有点，本来想填点肚子吃药的。” 　　　斯聿诚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到，宋玖玖蹲在沙发边上把手探进他的上衣，那里冰冰凉凉突突跳的厉害。 　　　“你就不能打包份儿粥回来吗？” 　　　“没力气了。。。” 　　　斯聿诚说完这句话果然把眼睛闭起来，头晕乎乎的眼前的黑雾越来越重，身体无力但胃里面搅拧在一起的疼痛却让他想晕都晕不过去。 　　　宋玖玖心疼更甚却不敢移动斯聿诚慢慢的起身坐在他的旁边将他的头扳过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手臂穿过腰间重新探进衣服里替他慢慢打/揉/着圈儿。 　　　这个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照顾不好自己。 　　　 　　　斯聿诚靠着宋玖玖没一会儿便昏昏睡过去，但是因为没有吃药体温一再升高，人到了后来也开始迷迷糊糊低声呓语，宋玖玖担心他再烧成肺炎，只好给岑牧扬打了电话。 　　　岑牧扬花了不到20分钟赶到学校，两个人把已经呈半昏迷状态的斯聿诚扶进了办公室后面的小休息室，检查、配药、扎针一气呵成，岑牧扬做完这一切才长呼了一口气，看了看宋玖玖示意一下走了出去。 　　　 　　　“你们小夫妻最近闹矛盾了！”岑牧扬看着宋玖玖轻掩上休息室的门，兀自坐在沙发上看着斯聿诚办公桌上的泡面发怔了怔，说话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这小子自从结婚以后，所有的喜怒哀乐明显比以前要生动的多，犯病次数虽然少了但是每次犯病的时间却尤其漫长。 　　　“没有闹矛盾，就是一点点意见不合。”宋玖玖将桌子上的泡面收拾了收拾，然后坐下来看着岑牧扬明显阴沉的脸有点不自在。 　　　“你准备考试期间他犯过几次病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没有和我说。” 　　　“好吧，那个情有可原，那前些日子开完庭回来半路上晕厥休克呢？” 　　　“什么时候的事情？”宋玖玖彻底睁大了眼睛看着岑牧扬，前些日子她刚刚离家出走，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是低血容量性休克，因为血管内容量不足，引起心室充盈不足和心搏量减少引发，我记得上次检查的时候有提醒过你，他的贫血比较严重。” 　　　“我。。。” 　　　“那次休克被送到医院不久就醒过来了，挂完水便出院回了家，我以为你会尽心照顾他。” 　　　“我，我，我从家里面搬出来了。” 　　　“什么？” 　　　“。。。。” 　　　岑牧扬瞪着眼睛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那天提起宋玖玖来，斯聿诚还真没说过她搬出来的事情。 　　　“就因为上研究生的事情？” 　　　“我做好了饭菜等着他，他竟然和姜一之搂搂抱抱那么晚回家。”想起来这个场景宋玖玖就不由得动怒，可是那天晚上姜一之扶着斯聿诚进门的时候眼眸中的柔情似水已经让她直接忽略了斯聿诚有多么难受。 　　　“那就是吃醋喽？” 　　　“屁，我吃哪门子醋，他有妇之夫竟然要一个女人送他回家，我还留在家里面喘气儿呢，一个电话回来我就骑着小电驴把他接回来了。” 　　　宋玖玖说到这里火气嗖一下窜上了脑门儿，急得脸红脖子粗。 　　　“你男人病的动不了，你骑小电驴把他运回家，不如直接把他运往急救中心划算，你不是有驾照吗？” 　　　“我开车分不清左拐右拐，斯聿诚一般不让我开。” 　　　岑牧扬终于一脸无奈看着宋玖玖败下阵来，想着斯聿诚每天和这姑娘斗智斗勇果真也是不容易的，但还是用很严肃的口气对着宋玖玖说了说一些话。 　　　“聿诚这小子从小的时候不在他爸妈身边你是知道的，到了13岁的时候才正式回到他爸妈身边，那个时候老师已经是院长了，工作一如既往的忙碌，路老师也如愿评了职称，但是这夫妻俩平时忙于工作太久，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孩子相处。 　　　老师那会一直奉信的便是严父出孝子的家教，不管聿诚获得多么好的成绩，他都吝啬夸奖一句，那个时候医院有个课题，老师带着我们几个研究生一起做了两年才攻破，所以基本上，那个时候他是很少回家的。 　　　路老师评了职称以后继续深造竞争儿科副主任的职位，聿诚那会儿已经学会了自己做饭，犯病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和他爸妈说，实在忍不住便去药店买止疼药对付，所以老师一直以为，聿诚的身体已经恢复了。 　　　我是偶然去他家的时候发现他犯病然后一直至今都是我来接诊，你以为他光鲜亮丽的外表和如今的成绩都是唾手可得的吗？刚开始实习和工作的那几年太辛苦， 一个案子要跑好多的证人，找最充足的证据，与各方人士周旋应酬，只要跑到外面他便是经常忘记了吃饭甚至有时候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往往一个案子结束他都会犯病好几天。 　　　等到他确实有了实力和资本，这病根也已经是烙下了，不过，你和他结婚以后这种状况改善了不少。 　　　我只是想说，他这小子很容易满足，还有就是他想让你读研只不过是为了让你能够无忧无虑再过几年，不是为了束缚你。” 　　　岑牧扬一通话说下来扭头看着宋玖玖，等了好久，那姑娘却坐在一边闷闷的一声不吭让他一度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 为了激励爷明天还能再接再厉码字，爷连最后的存稿都放上来了！ 乃们知足没？ Chapter59 　　　 　　　斯聿诚醒过来的时候引入眼帘的便是宋玖玖一张熟悉的脸，他家小姑娘还拿着酒精棉球在帮他擦拭着身体降温，看到他醒过来，屁颠屁颠跑出去叫岑牧扬，整个过程那姑娘一句话都没有说，目光随着岑牧扬检查的手来回移动。 　　　等到岑牧扬终于跨上药箱出了门，小姑娘才又蹬蹬蹬跑回他的床前，斯聿诚总感觉睡了一觉醒过来，他家小姑娘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股蓬勃的母爱，擦，岑牧扬究竟和她说了什么？ 　　　“斯聿诚，你好点没有，我兑了点蜂蜜水给你喝，润润嗓子。还有，我帮你打电话请假了，岑医生说等等你挂完水咱们就能回家了，他明天会到家里去。” 　　　“你过来。” 　　　斯聿诚声音沙哑的厉害，费力地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宋玖玖的巴掌脸便凑了过来。 　　　看到斯聿诚缓缓抬起手来宋玖玖惊恐地瞪大双眼然后又猛然间闭上脸却没往后退自顾自开始神神叨叨。 　　　“斯聿诚，你要打就打吧，我知道是我的错，我反省，我忏悔，我面壁思过，我不该任性离家出走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忍受病痛的折磨和相思之苦，你就算掐死我我也不会还手的。” 　　　“咳咳，摸/着/体温挺正常！” 　　　斯聿诚烧还没退下去，脸颊还染着两坨红晕，说话的腔调依然沙哑无力，闭着眼睛久久感觉不到耳边巴掌呼啸而过的声音，宋玖玖终于睁开眼睛看到斯聿诚掩着嘴巴轻声咳嗽。 　　　“喝点蜂蜜水润润喉。” 　　　宋玖玖殷情地将插/着/吸管的水杯凑到斯聿诚的嘴边看到她刚刚隔一会儿就拿着棉棒润过的唇又恢复了先前的干裂灰白，瞬间又红了眼眶。 　　　“都是我不好。。。” 　　　“岑牧扬给你洗脑了？”斯聿诚喝了口蜂蜜水润喉看着宋玖玖变幻莫测的表情心情有点错综复杂。 　　　“没有，不过他刚刚帮忙拖外面的地了。” 　　　“咳咳。。。” 　　　“斯聿诚，等等我陪你回家，从今天起我要伺候你吃喝拉撒睡，直到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你不是离家出走了吗？” 　　　“有吗？我是回宿舍小住几日，对于我来说，宿舍就是我的娘家懂不懂？” 　　　“咳咳。。。你娘家不是在城东吗？” 　　　“两个娘家不行吗？” 　　　宋玖玖翻了个白眼立马转换成温柔如水的贤惠模样，女人的母爱一旦被激发起来，那便是如黄河之如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啊！ 　　　宋玖玖看着自家男人苍白中带着两朵红/晕的瘦脸，干裂渗血的薄唇，想想他这么多年来爹不疼娘不爱的生活，顿时母爱泛滥成灾，不由自主绕过输液管抱上斯聿诚的脑袋。 　　　“对不起，我爱你。我回家以后就好好准备考研，错过保送我还可以考，我不惹你生气也不该目光短浅不识好歹。” 　　　“咳咳。。。这不像你的风格和觉悟？” 　　　“岑医生给我醍醐灌顶了。” “茅塞顿开？” “不是茅厕顿开，我就是想说，以后你有什么心事就直接说出来不要瞒着我，我脑子笨，你不说我就转不过弯来想不通，想不通我就想发火，我发火你就会难受，你难受我就会心疼，咱们不要这么恶性循环好不好？” 　　　宋玖玖一番话说得真挚诚恳虽不是甜言蜜语却让斯聿诚心里暖洋洋的感觉好幸福，不管岑牧扬和她说了什么都不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赌过气，发过火还是会回来。 　　　 　　　“玖玖，以后不要轻易说你你不好不优秀也不要总是把你和一之作比较还说要退货，我不敢保证你每次说了这样的话我还有体力和心力立马追着你出去，你走的这些日子我都不好过，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吃饭总是食不知味，半夜难受醒来没有力气找药吃更不用说下床倒口热水喝，睁着眼睛一直看着窗外由黑夜转成白天，很多时候会想你有没有偶尔失眠想起我。 　　　我不是不珍惜自己，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不晓得这样珍惜的意义在哪里，而且有的时候真的是无能为力。” 　　　斯聿诚突然就不想再像个大男人一样屹立不倒，他从小就以这样一副无坚不摧的姿态熬过了不知道多少个春夏秋冬，所有的疼痛和泪水，难过和伤心，寂寞和孤单都是自己一个人慢慢品尝，习惯了这样以后就变得漠然和不知所谓以至于遗忘他也需要倾诉。 　　　终于这一次，面对他的小姑娘的时候，他突然想软弱一次。 　　　有的时候，男人也应该有软弱的权利。 头晕的厉害，实在是无能为力。 姑娘们慢慢看，爷睡了。 Chapter60 斯聿诚觉得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一觉醒来外面的太阳透过薄纱的窗帘洒进来柔和的光，打在身上暖暖的，揉/了/揉/依旧昏沉的头脑，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来。 身子还是软软的使不上劲儿，撑着双臂勉强起了身靠在床头，昨天什么时候回的家什么时候睡的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他记得，好像最后是他家小姑娘和他一起回的家。 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已经是一片冰凉，斯聿诚撑着眼皮四处张望了一下依然没有看见宋玖玖，心下慌乱急急起身下床，晨起的低血糖加剧顿时眼前便是一片漆黑，人也重新倒回了床上。 这小姑娘什么时候学会了不赖床和不辞而别？斯聿诚苦笑着用手搓了搓脸，眼前重新恢复清明，软着身子靠在床头望着窗外发呆。 “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宋玖玖推开卧室的门看到自家男人靠在床头，脸朝着窗外怔怔出神，边说边往床边走。 斯聿诚听到声音扭过头来，眼底一闪而过的欣喜和满足看在宋玖玖眼里，更是增加了她的负罪感和内疚感。 “什么时候醒的？” “我给你兑了蜂蜜水，先喝点润润喉咙，洗漱完毕下去吃饭。” “吃饭？”斯聿诚接过水杯放在手中，暖暖的温度贴着掌心蔓延至全身缺没有喝，熟悉的反胃感这个时候正来势汹汹怕是一喝下去又会吐个没完没了。 “对啊，我煮了羊肉山药粥。” 斯聿诚一副怀疑和不堪回首的目光看向宋玖玖，小姑娘顿时想起来上次的乌龙事件。 “你放心，这次我专门上网查了好多次，还有南若远程遥控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了！” 宋玖玖举着两只爪子信誓旦旦对着斯聿诚保证却看着自家男人抱着水杯一口都没有喝。 “怎么不喝水？” “会吐。”经过昨天斯聿诚突然觉得适时在这姑娘面前示弱竟然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关怀，悄悄地心花怒放一点都没有隐瞒便脱口而出。 “怎么回事？又胃疼了吗？”宋玖玖连滚带爬从床的另一侧爬过斯聿诚身边，温暖的小爪子顺势探进斯聿诚的睡衣，胃部果然冷冷的但还算不是很僵硬也没有突突的跳，宋玖玖松了口气抬起眼睛看向斯聿诚，那货嘴角微微上扬低着头也看着她，然后便弯下/身子来吻住了她。 “老婆，我爱你。” “斯聿诚，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很辛苦？” “嗯？哪方面？” “喝水都会吐，我心疼。”宋玖玖没有理会斯聿诚的调/戏自顾自说着心疼的话，甚至把头往他的怀里蹭了蹭。 “啊，不行，你快喝点水然后洗漱吃饭，岑医生刚刚打电话说他等等查完房就会过来。” “打个电话告诉他不用来了。” “那不行，你烧还没完全退下去，胃又有点轻微出/血，还有低血糖，他说你最好还是住几天院比较好。” “他那是担心医院业绩上不去，不要理他。” 斯聿诚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搂着宋玖玖往怀里靠了靠，他家小姑娘都回来了，还需要医生干什么，最爱的人就在眼前，这才是世界上疗效最好的药。 “斯老师，讳疾忌医时遭人鄙视的，快起床洗漱，我去给你盛饭。” 宋玖玖把炸了毛的脑袋从斯聿诚的怀里拔出来，明亮的眼睛完成好看的弧度，凑上前去亲了亲自家男人然后挪着身子下了床。 斯聿诚看了看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再看看窗外温暖的阳光，心里头暖意融融。 早知道示弱会有这么好的待遇，干嘛非要遭那么多的罪？ 洗漱过后，斯聿诚一身清爽下了楼。 宋玖玖把头发拢在一起扎成个马尾甩在脑后，脑袋随着客厅里面的音乐左右摇晃，流氓兔的围裙系在腰间忙忙碌碌摆着碗筷，斯聿诚靠在楼梯的栏杆上怔怔出神，果然家里面有个女人才会有家的味道。 岑牧扬来的时候，看到一向说一不二从不晓得和他妥协的斯聿诚坐在餐厅里面对着一小碗粥未语泪先流的样子顿时哈哈笑了出来。 “小玖玖，我真是太喜欢你了，这果然就是传说中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这小子也有今天！哈哈！” “岑医生，斯聿诚半个小时这点粥都没喝完，纪沫家的牛皮糖吃的都比他多。” “牛皮糖？” “对啊，纪沫前两天买的狗。” “哈哈。。。” “岑牧扬，别在这儿嘚瑟，赶紧的办完事情滚回去。” 斯聿诚嘴角歪了歪看着岑牧扬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情很是不爽。 “别啊，我这是出诊，赚一分钱就要办一份事。” “滚！” 吃不下去东西让斯聿诚很是恼火，又不能对宋玖玖发脾气，岑牧扬便成了出气筒。 “斯老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要温柔。” “岑医生，对待你的衣食父母要客气。” 嗷嗷嗷嗷，我也不知道写了点什么，在外面集中不了精力，姑娘们见谅哈，有意见尽管提，爷遁了。 明天更新程程。 还有，因为是用的别人电脑，不懂怎么操作，鼠标也是坏的，排版的问题明天有机会弄，抱歉了哈！ Chapter61 斯聿诚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阳光明媚，嘴角微微上扬，原来，身边有人陪伴，生病也变成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就像现在，宋玖玖坐在 床边的小沙发里，手里面捧着考研英语，嘴里面时不时碎碎念几个单词，偶尔抬起头来看看他头顶的点滴瓶，隔一段时间将他手底下和放在胃部的暖水袋换一下，一上午的时光安静却不乏味，甚至带着一点点安心的味道。 斯聿诚有的时候总是很庆幸，他的小姑娘偶尔会任性，偶尔会神经大条，却在一步一步努力的让自己做的更好，这样看着一个小姑娘不断的成长，斯聿诚竟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或许，有一天，他和他的小姑娘会看着另一个小姑娘长大，那种感觉一定会更美好。 宋玖玖最近很是烦恼，从斯聿诚休息的第二天，褚一帆上午下午都会跑过来，带着永远处理不完的案例和法院的传票，或者是当事人的委托书，宋玖玖一度想要把褚一帆赶在门外或者将那些恼人的纸张扔进碎纸机里面。 今天上午斯聿诚刚刚打上点滴没多久，褚一帆竟是又带着举证通知书和一摞资料来敲门，宋玖玖拿着书在边上装模作样好半天，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竟然听到斯聿诚让褚一帆将明天上午开庭的资料给他复印一份送过来，当下就坐不住了。 “斯聿诚，你明天要开庭？” “嗯。” “岑医生要你卧床休息一个星期。” “不用理他，烧退了就好差不多了。”斯聿诚一手拿着资料眼睛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指点褚一帆修改答辩状，并没有看见宋玖玖一张因为生气涨得通红的脸。 “你们律所很缺人吗？需要你这样鞠躬尽瘁，生病都要处理事情？” “嫂子，这案子一直都是诚哥跟进而且人家当事人只认诚哥，没办法啊。”褚一帆一扭头倒是看到了宋玖玖面色不善眼睛直勾勾盯着斯聿诚这边，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斯聿诚，你明天还要输液，我不准你去。”宋玖玖心里面着急生气，倒是没有察觉大她4岁的褚一帆一声嫂子叫出来有多尴尬。 “玖玖，别闹，最多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回来了，咳咳。。。不耽误事。” 斯聿诚皱起眉头，抬起手来清咳了几声，看着手中的案例早忘记了早上那会儿在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直不起腰来。 “就是就是，庭审一结束我保证快马加鞭把诚哥给你送回来，绝对完璧归赵你看怎么样？” “不行。” “玖玖，这是工作。”斯聿诚将资料过目一遍还给褚一帆，胃里面又开始新一轮的撕扯，刚刚的时候注意力都集中在工作上感觉并不那么明显，这下放松下来便有点收不住，不由自主将盖在被子里输液的那只手摁了上去。 “总有情势变更的时候吧？你别把自己当铁人！” “一帆，你先回去准备，明天过来接我。”斯聿诚随手将腿上的电脑移在身旁，不动声色将另一只手也伸进了被子里。 宋玖玖心情很是郁闷，斯聿诚工作起来丝毫没有节制，并且无视她的存在，送走褚一帆以后便独自坐在楼下的客厅里面生闷气。 回到家里不过几天的时间，斯聿诚的身体明天要比以前差了很多，从大三以来，各种考试的准备都让她忽视了斯聿诚，那货又是一个什么都不会说的主，这些日子看着他吐出来的永远要比吃下去的东西多，甚至每天晚上都会被疼痛折磨醒，宋玖玖除了心疼便是自责，尽可能多的想让他休息，这货却是闲不下来的样子，甚至不顾她的阻挠要去开庭。 宋玖玖和褚一帆刚刚出了卧室的门，斯聿诚便蜷缩着身子侧身躺了下来，这两天烧时退了，人却因为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没有没有精神，尽管岑牧扬因着他身体的关系用了小剂量的退烧药和消炎药，还是对胃产生了不小的刺激，总是不经意之间袭来的疼痛让他应接不暇，尽量在宋玖玖面前表现得自然，脸色却骗不了人。 他也清楚小姑娘担心他的身体不愿意让他出庭，只是很多时候，律师的工作毕竟不一样，谁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走诉讼的途径，很多时候，律师便是当事人最后的屏障和保护，如果因为他们的问题延迟各种不可预估的风险远比想象的要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不愿意因为他自身的原因带给比人不必要的麻烦。 每个职业光鲜亮丽的背后，总是有他说不出的辛酸与无奈，所以，他才想用私心将宋玖玖绑在学校里面，这个行业除了要拼与各方面的人际关系，有的时候拼的更是时间和精力，他是如何走过艰辛的那几年，他比每个人都要清楚，他家小姑娘不过才20岁的年纪，他怎么舍得让她这么早就在这样的泥潭里面垂死挣扎？ 胃里面的疼痛愈演愈烈，斯聿诚忍得辛苦却不敢出声。宋玖玖推门进来便看到斯聿诚蜷缩着身体微微颤抖，一下子忘记了刚刚还在生气，跑过床边把自家男人扶起来，斯聿诚已经满脸的冷汗，手上扎着的点滴针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歪了出来手背上鼓起来的大包看着宋玖玖红了眼眶，手忙脚乱将针头拔了坐在床边。 “斯聿诚。” “没事，等等就好。” “你不要你疼，我不和你闹了。” “嗯，明天你陪我去，你监督。” 最近两天头晕的厉害，我自己也不知道写了点什么。 姑娘们尽管提意见。 爷去试着码程程。 Chapter 62 　　　 　　　斯聿诚终于变得安分一点待在家里面休养，褚一帆也是很有眼力的人，自从上次开完庭斯聿诚被送医院急救以后便很少再抱着成批的案例跑到家里骚扰，宋玖玖化身贤惠小媳妇儿将刚刚学会的熬粥技术发挥到炉火纯青，每天变着花样熬小米粥和羊肉山药粥以及炒那两个简单的不能在简单的小菜，斯聿诚勉强吃一星期以后，终于按耐不住下了床重新掌勺，宋玖玖好久不见涨的食欲终于恢复如初。 　　　斯聿诚偶尔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中眯着眼睛晒太阳的时候便会萌生出一种时光黯然，岁月静好的感觉。 　　　有的时候他家小姑娘怀里抱着电脑，手里面捧着各种论文资料，嘴里面咬着笔头抓耳挠腮一个上午文档里面一个字打不出来，撅/着嘴巴诅咒指导老师喝口水一定要呛着然后斯聿诚刚刚喝进嘴里面的水莫名其妙便呛在嗓子眼儿里面咳个不听，宋玖玖听到声音才会反应过来，她论文的指导老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能无比懊悔颠颠儿跑过去认错帮斯聿诚拍背顺气。 　　　斯聿诚精神好的时候偶尔看不下去会指点宋玖玖论文框架和注意一些创新知识点，甚至翻出来自己最近发表的论文期刊供她参考。两个人偶尔会因为一个案例观点不同争执一番，他也会拿着褚一帆送过来的案卷让宋玖玖自己翻阅指导她写几篇起诉状或答辩状。 　　　宋玖玖总会在这个时候心里面悄悄的欢乐开怀，她这辈子又二又呆不会做饭照顾不好自己说话口无遮拦毫不顾忌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个男人，她的男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斗得了坏人耍的了流氓，她已经将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的人物完成的如此漂亮，就算前路漫漫看不到远方那又怎么样？ 　　　 　　　在宋玖玖的坚持下斯聿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面休养了三个星期终于回到律所上班，却不得不每天晚出早归回家。 　　　日子重新过得平淡如水波澜不惊却是日后两个人回想起来最为暖心的一段。 　　　宋玖玖面临毕业同学之间的聚餐自然少不了。 　　　一部分同学选择考研继续深造，一部分同学筹备出国接受资本主义改造，还有一部分同学毅然扛起新晋律师的大旗豪言壮语准备大干一场，宋玖玖终于伤感的发现，毕业这场浩浩荡荡的离别里面，每一个人都已然确定好了自己的方向，每一个当初洋溢着青春和朝气的年轻人每一个当初英姿勃却发想着逃课想着睡懒觉或者出去通个宵唱个K的人，每一个平日里面泡/妞泡吧泡面到了考试临时抱佛脚的面孔隐隐约约之间褪去了当初的稚嫩与青涩，终于在这个时候，这些曾经闹过别扭撕破过脸或者一如既往的面孔变得那么亲切自然，那么舍不得。 　　　人都是这样，总是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的珍惜，总是在分开的时候才会想起来曾经在一起的时光又多么的珍贵，某种意义上来讲，谁都不能和时光作战，我们每个人都是时间的敌人，它穿越多少的光阴抵达我们面前仍然是那般青春无敌，很多时候，我们已然带着遗憾老去。 　　　 　　　宋玖玖坐在KTV的包厢里看着一众男男女女放/浪/形/骸/的模样忍不住捧腹大笑，说出去谁相信，这些人或许明天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便是一副衣冠楚楚的上班族，不苟言笑，甚至笑里藏刀更多的时候站在法庭上器宇轩昂口若悬河，宋玖玖眯着桃花眼捧着手里的酒杯抿了好几口，今天被几个男生拉着灌了好几次酒，在这点上，这姑娘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的性格，不知不觉便喝得有点六亲不认，看着眼前的人影都带着好几层重重叠叠，今晚回去免不了被斯聿诚一通鄙视，不过最近被鄙视惯了宋玖玖神游了一阵便将脑子拉回来，有一男一女俩二货勾肩搭背拿着话筒在唱妹妹坐船头，她却硬生生听成了妹妹坐床头，哥哥浴缸走，真的是已婚妇女变得不纯洁了吗？ 　　　贺子朝从人群的缝隙中穿梭着来到宋玖玖的面前，一张小白脸同样喝得红扑扑的薄而　的唇带着赤果果的诱惑，宋玖玖抬着迷离的桃花眼脸颊微微发热，虽然喝得七荤八素但心里面却忍不住鄙视自己的不耻行径，这果然是有红杏出墙的苗头。 　　　“玖玖，好久不见你。” 　　　“嘿嘿。。。我也好久不见你。” 　　　“你和斯老师。。。最近怎么样？” 　　　“啊？”宋玖玖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贺子朝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不会到现在还惦记着我男人吗？你不会真的亦攻亦受可弯可直吧？” 　　　“。。。。”贺子朝抬起头来看了看头顶闪烁的灯光，究竟是他不懂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不懂他，和宋玖玖的沟通每每会出现各种无法进行下去的状况。 　　　“玖玖，好好说句话成吗？”贺子朝皱着眉头撇了撇嘴，凑近了坐过去，宋玖玖呵呵傻乐着一直点头，不知道后面的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猛然间推了一把贺子朝扑着身子就将宋玖玖扑倒在沙发上，吧唧一口直接啃上了宋玖玖光洁的额头，两个人一时间都傻着定在一块儿。 　　　贺子朝感觉着身/下/柔/软的的身姿和宋玖玖急促呼吸带着的强烈心跳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根那一刻却是舍不得起身，反应过来的宋玖玖想要推开贺子朝，奈何她非天生神力，贺子朝也非一团棉花，推了半天最后是贺子朝摇摇晃晃爬了起来，还没站稳便踩到了脚底下的酒瓶子就这样宋玖玖挣扎着还没坐起来再一次被华丽丽地扑倒。 　　　周围的哄吵声一瞬间静止看着两个嘴对嘴亲在一起的两个人扭打着在沙发上打滚，一众口哨声拍手声如滔天巨浪淹没了宋玖玖的呼救声。 　　　贺子朝嘴巴对着宋玖玖柔/软的唇，这姑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长长的眼睫毛不时的轻　动，忽然之间便贪恋起这么一段偷来的时光，舍不得起身。他一直以来甚至连做梦都期待着能吻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子，竟然会在这样的境遇下得到满足，这种飘飘然的不真实感带着点点诱惑让贺子朝沉醉在这个短暂的吻里面不能自拔。 　　　直到宋玖玖忍无可忍手脚并用连踢带踹差点踹了他的命/根/子贺子朝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滚到了沙发底下，宋玖玖从沙发上窜起来对着贺子朝身后一众调笑的男男女女一通恐吓，当然，只能是恐吓他们领不到毕业证，狂K他们一通她除了没有体力还是孤军奋战实在不划算，这个时候有个当老师的老公就是比较好用，报复过后，宋玖玖一如既往没心没肺加入了K歌的队伍，贺子朝从沙发底下钻出来看着人群里面像个没事人一样欢天喜地唱着喜羊羊的宋玖玖一脸的落寞。 抬起手来摸/了/摸刚刚两个人接/过/吻的唇/瓣，悄悄伸出来舌头舔/了/舔/，嘴角依稀残留着宋玖玖唇膏的味道，或许，今生，这个吻便是她留给他最美好的礼物。 休息了好几天，这码字都没有了感觉，好残忍啊啊啊啊啊 爷终于满血复活了哈哈哈哈，仰天大笑几声！ 你们，你们，你们，有没有想我啊啊啊？ 快点出来打个招呼啊啊啊啊！ Chapter63 　 　　 　　　从KTV出来的时候，宋玖玖基本上已经是醉的七荤八素找不着北了，被贺子朝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走到昏黄的路灯下便一/屁/股/便坐在了路边，斯聿诚说今晚会来接她的，那么她坐在这里等着便好。 　　　“玖玖，今晚。。。。” 　　　“今晚什么都没有，等等斯聿诚来了不要和他说。” 　　　“那是个意外。” 　　　“正因为是意外，斯聿诚最近身体刚好起来，我不想因为这些有的没的刺激他。”贺子朝目光炯炯盯着宋玖玖却不曾想已经醉的六亲不认的人这个时候心里面还在想着斯聿诚，没有来的一阵难受和嫉妒。 　　　“玖玖，我喜欢你。” 　　　贺子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听到宋玖玖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这样的话就算知道他们的关系就算有心理准备还是感觉心脏被人攥住了不停的揉/搓一样难受，那种无法呼吸的闷闷的钝痛走便全身让他忍不住低下头居高临下俯视着坐在草丛边上的宋玖玖。 　　　这姑娘半眯着眼睛靠着路边的树，长睫毛在眼睑上打下弧度优美的剪影，挺翘的鼻子时不时吸着气，樱/红/娇/艳/的唇在昏黄的灯光下亮晶晶的闪着光，看得他心里又是一阵悸动。 　　　“我知道啊。” 　　　“你知道？”贺子朝看着宋玖玖抬着雾蒙蒙的眼睛仰着头看向他，万万没想到这姑娘原来也是有情商的。 　　　“不是你刚说的吗？” 　　　“。。。” 　　　“可是，不是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吗？贺子朝，你这么优秀总会找到更好的！” 　　　“玖玖。” 　　　“斯聿诚来接我了，我们明天见。” 　　　贺子朝一扭头看到斯聿诚开着那辆拉风的布加迪威龙站在路边的不远处，应该是刚刚下了车，懒散得靠着门却没有走过来，修长笔直的身影在路灯下拖出来长长的弧线，宋玖玖一个飞奔已经是摇摇晃晃向斯聿诚跑过去。 　　　 　　　贺子朝靠着路灯远远冲着斯聿诚点点头终是转身离开。 　　　她的幸福尘埃落定的时候，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打扰？ 　　　这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的单恋不过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而已，谁说感情是一个人的事情，谁说我爱你与你无关？怎么可能没有关系，这场无疾而终的单恋里面，如果又一次，哪怕宋玖玖对斯聿诚就是一秒钟的迟疑，他都愿意放下所有奋不顾身去追一次，人家都说飞蛾扑火的爱情不值得，那肯定是他们没有真正的爱过，他不在乎最后是否作茧自缚，他在乎的是，他的感情里面会有回应。 　　　 　　　宋玖玖还没蹦跶过去就被奔过来的斯聿诚抱住。 　　　“斯聿诚，我就知道，你的淡定都是装出来的，呵呵。”宋玖玖眯着一双上下扇动的桃花眼微微抬着下巴一脸的谄媚看着自家老公。 　　　“墙外的风景很漂亮？” 　　　斯聿诚半搂着瘫成一堆泥的宋玖玖，还没扑过来就闻到了她满身的酒精味，这是玩得有多么乐不思蜀才会没有节制喝得如此欢畅，还敢在的大马路上孤男寡女坐在路边谈情说爱那么久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呵呵，哪有的事情，墙外风景各领风/骚，不过家里风景独好。” 　　　“是吗？” 　　　斯聿诚挑起眉，抱着宋玖玖打开副驾驶的门扒拉下来这货死死扣在他腰间的爪子把人塞/进/去。 　　　“是啊是啊，老公还是原配的好。” 　　　宋玖玖坐在车厢里，狭小的空间密闭着车窗有点透不过气来，斯聿诚那货一副认认真真开车的样子，目光直视着前方，眼睛都没有朝她这边瞟一眼。宋玖玖将车窗要下来一半，路边的夜风吹进来顿时缓解了不少燥热，闷滞的呼吸也顺畅了不少。 　　　“斯聿诚。” 　　　“恩？” 　　　“你生气了？” 　　　斯聿诚没有扭头依然兢兢业业握着方向盘，另一只爪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入了腹部，今晚一个案子焦头烂额一下子就忙过了饭点，平日里面小姑娘总会打个电话提醒他按时吃饭吃药，今天因为聚餐的关系竟是忘了，他自然也是没记得，从律所出来的时候胃里面已经隐隐的不舒服，来到聚会的地方竟然看到这姑娘和一直对她垂涎不已的贺子朝搂搂抱抱摇晃着走出来坐在路边说了好久的话。 　　　最重要的是刚刚抱着她的时候竟然看到她光洁的额头上面一小排红红的牙印无不昭示着今晚这次聚会的暧昧有多深。 　　　“恩，你额头被自己啃了？” 　　　“呵呵，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你知道，我不可能完成的。” 　　　宋玖玖改头换面以后一向诚实的令人发指，一边摇头一边否认。她敢告诉斯聿诚她的嘴巴也被啃过了吗？宋玖玖在心里面鄙视了自己一把，这个时候善意的谎言才是最好的。 　　　“斯聿诚，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 　　　“说。” 　　　“你不许生气。” 　　　“说。” 　　　宋玖玖眼睛已经瞟见斯聿诚压在上腹的手又使了一把劲儿。 　　　“你不许说我不守妇道。” 　　　“说不说？”斯聿诚把最抿成一条直线终是如愿把头扭了过来，眼神里面的忧伤一闪而过让宋玖玖很是受用。 　　　“我。。。。” 咳咳，爷又不纯洁了！ 嘤嘤嘤，斯老师是不是该生个娃了？ Chapter64 　 　　 　　　斯聿诚憋着一口气心都跳的慢了半拍就怕宋玖玖说出来她突然发现她的真爱是在她额头上种下一排牙印的小白脸，甚至胃都跟着抽/搐了几下，却没想到他家小姑娘突然之间来了如此彪悍的一句话。 　　　斯聿诚下场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来形成一道弯弯的弧线，看向宋玖玖的目光里面充满了。。。对，是挑衅。 　　　“老婆。” 　　　“恩？”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看上去就像一只温良无害的小白兔？” 　　　“嘿嘿，过奖了。” 　　　“不过，其实他们不知道，你的骨子里面暴露出来的本性却是一只活生生的流氓兔。”斯聿诚把车驶进地下停车场停下来扭过头看着宋玖玖一脸的趣味无穷。 　　　“泥煤，斯聿诚，你怎么不说你是一条披着人皮的大尾巴狼？” 　　　“这个，你不是很清楚吗？” 　　　斯聿诚带着诱惑的嗓音凑近宋玖玖的耳边用鼻尖蹭了蹭小姑娘的耳垂，原本盯着他凶神恶煞的宋玖玖瘫成了一旺春/水不由自主楼上了自家男人的腰，斯聿诚慢条斯理的解开小姑娘身上的安全带，心里面乐开了怀。 　　　老婆，我们该生个娃了，这样那些依然对你虎视眈眈的家伙们应该可以退避三舍了吧？等你研究生毕业了，咱家娃正好可以打酱油了！ 　　　 　　　丝毫不知道自家男人心里面的鬼主意，宋玖玖身子像是酥/软/了一般蹭着斯聿诚往怀里拱了拱。 　　　“老婆，你确定要上演车震门？” 　　　“恩？”红酒的后劲儿这个时候已经上了脑，宋玖玖完全处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状态，色眯眯的桃花眼迷离着一个劲儿冲着斯聿诚抛媚眼，心里面一个声音不停地说，今晚一定要通过美人计色/诱成功迫使这货忘记她额头上的牙印更不能让他知道她还和贺子朝接吻了。 　　　“我是说，停车场里的监控属于360度无死角。” 　　　“斯聿诚，回家。” 　　　 　　　 　　　“老婆，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唔，干嘛问这个？” 　　　“女孩吧，像你一样。” 　　　“不行，像我一样太累了，还是男孩好，和你一样不用让人操心自己茁壮成长。” 　　　“没事，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宋玖玖被来回折腾的失了力气，加上酒精作祟竟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根本没有看见斯聿诚笑得眉眼弯弯一副得逞的样子。 　　　“老婆，为夫辛勤灌溉你这么久，你这土地肥沃不肥沃可就拭目以待了啊！” 　　　斯聿诚心满意足将昏昏睡过去的小姑娘抱着上了楼，自己冲了个澡然后拿了湿毛巾将宋玖玖浑身擦了一遍，趴在她身边也终是睡了过去。 咳咳。。。咳咳。。。咳咳。。。。 爷需要求神拜佛求个上上签，伤不起的身体。。。 咳咳咳咳。。 Chapter65 　　 　 　　　宋玖玖翻滚着酸痛酥麻的身子动了动，浑身都没有力气，丫的，斯聿诚昨天晚上是吃了春/药吗？还是春天来了，他的发/情/期也到了，竟然这么不知节制？伸出白/嫩/嫩的胳膊摸索着大床的另一边，好不容易摸到了斯聿诚微凉的身体，那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靠在床头微眯着眼睛对着她笑得眉眼弯弯。 　　　宋玖玖皱着眉头看了看斯聿诚只披了一件薄衬衫便坐起来，手伸过去他的身体都有点冰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斯聿诚，你丫记吃不记打吗？坐起来不晓得穿点衣服吗？”宋玖玖滚过去床尾将打在架子上的衣服拽过来披在斯聿诚的身上，一脸的凶神恶煞。 　　　“老婆，你不是说，以后我的饮食起居完全由你负责，你让干什么我才能干什么。” 　　　斯聿诚拉着宋玖玖靠近一点把她用在怀里面笑得阴险狡诈。 　　　“泥煤，斯聿诚你又强词夺理！” 　　　“是老婆你说话有漏洞，容易让人产生歧义。” 　　　“斯聿诚，你们律所的那些律师也都一个个和你一样吗？” 　　　“恩？一样？” 　　　“对啊，和你一样道貌岸然，腹黑狡诈，老奸巨猾，笑里藏刀！” 　　　“恩，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夸奖。” 　　　“擦，你们这是一窝子狼狈为奸啊！” 　　　“所以你看，当律师有什么好？”斯聿诚本着教书育人循循善诱的原则一步一步引导宋玖玖能够走上正途，谁知道这货压根油盐不进自顾自说得欢天喜地。 　　　“斯聿诚，你们每天站在法庭上口若悬河唾沫横飞慷慨激昂耍尽各种小聪明钻各种漏洞和各种不同的人吵架有什么感觉？” 　　　“累。”斯聿诚毫不掩饰说出来内心最真实的感受，真的是很累，没说一句话都要经过大脑不断的思索才敢一字一句蹦出来，尤其是在刑事法庭上，律师更是不能说错话，讲错一个字，尤其是被告人命悬一线可能被判处死刑的情况下，更是不能又半点差池，浑身的细胞都要调动起来思考公诉人的每句话。他从私心上来讲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他的小姑娘这辈子要过这样的生活。 　　　“累？” 　　　“恩，累。” 　　　“这么辛苦？” 　　　“对，所以老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啊？留在家里面相夫教子绝对是你最好的归宿。” 　　　“屁。” 　　　“恩？” 　　　“不要试图策反我，你要知道天降我于世间，就是为了降服那些不能奉公守法安分做人的罪孽来的，我怎么能为了一己私利，辜负上天对我的殷切期望？” 　　　宋玖玖到底是听出来了斯聿诚的话外之音，前些日子她已经收到了嘉诚律所的实习通知书，那两天晚上硬生生失眠睁眼到天明啊，不是没发现斯聿诚严重牵强的笑意和抵触，最终还是装作了没看见，人这一辈子，谁都会有一些梦想希望去实现，她也心心念念想做一个好律师不是吗？就算她做不了最优秀最成功，那也是离着梦想最近的一步。 　　　 　　　斯聿诚到底还是不忍心看着宋玖玖失望和为难，他的小姑娘很多时候看似大大咧咧无拘无束，但是却是极其讲究原则的一个人，她想做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会想方设法达到目的。 　　　好在这是短暂的实习期，好在过几个月她就要重新会学校读研了，好在那个时候说不定他家的娃就来报道了，他不介意做一个自私的人，这样用尽方法去牵绊住她的脚步。 　　　他的小姑娘终究还是个不谙世事、笑颜如花的女孩子，说他自私也好，独断也罢，终究还是不忍心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把社会想得那么和谐的小姑娘过早的浸泡在光明与黑暗交接的行业中垂死挣扎。 　　　真的是垂死挣扎，每一个优秀的刑辩律师都是在这样的泥藻中摸爬滚打这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谁都没有捷径可言，那些所谓的人脉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永远不会雪中送炭。 　　　人人都当律师是如此光鲜亮丽的职业，每天衣冠楚楚站在法庭上出口成章据理力争多么气派多么激昂，却没有人看得到这其中的波涛汹涌，刑辩律师更是风口浪尖上最危险的一项，不用说对于律师保护的法律尚待完善，单论公众对于刑辩律师为犯罪嫌疑人做辩护的不理解便在很多时候让他们举步维艰，更不用说是不是来自各方面的威胁恐吓。 　　　即便是他，如今算得上是在法律界混得风生水起，很多时候依然还是要摸着石头过河，多数时候在外地办案遇到地方保护，当地的公检法根本不屑于你的名声你的才气你的业绩，强龙终究压不过地头蛇，去年的时候他们所里面有律师去外地办案的时候，当地的法官和检察官使用方言对话，根本无视他们律师的存在，很多时候，控辩双方不平等的地位是不言而喻的。 　　　他家小姑娘这么一个是非分明黑白分明的人，如何能够应付的了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的阿谀奉承和左右逢源？ 　　　斯聿诚看着宋玖玖天真无邪的笑脸乐滋滋拿着锅铲在厨房里面蹦跶着便皱起了眉头。 爷尽力了，嗷。。。。以后写100字就保存一次！ 接下来，请大家不要再欢脱地看文，虐点又来了，嗷，爷下不了手啊！ Chapter66 　　　 　　　宋玖玖终于成为律所一枚小菜鸟的时候终于明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句话，生活永远要比戏剧要百转千回。 　　　各种案子千奇百怪，课堂上那些奇葩的案例永远比不上现实更新的速度。宋玖玖翻开一个一个卷宗有的时候都甚至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就像L县张女士独居，傍晚归家看了半个多小时电视后，突然听到床下传来笑声。原来有个小偷趁着张女士家里没人入室行窃，岂料正巧张女士回家，只能躲到床底下，陪看半个小时喜剧后，忍不住笑出声被发现，小偷盗窃未遂但仍旧依照法律程序起诉。 　　　　另一个案子，一个18岁女孩嫌自己长得丑，怒将父母告上法庭。宋玖玖竟是憋不住笑出声来，突然想起整容最猖獗的国度，那个被封为全国第一美女的明星生下来的女儿丑到人神共愤，果然整容是不能连带着遗传基因一起来的，你长得美不重要，是不是天然原装的正版货生个娃就是最直接的证据，想到这里宋玖玖脑海中总会闪过一个惊悚的画面，斯聿诚跑到整容医院摇身一变成为如今的模样。 　　　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市N市一个七旬老人与老伴恩爱18年却不知其姓名，老伴亡故后竟然无法开具死亡证明跑到律所做咨询。 　　　看来她每天叫斯聿诚几百遍都不厌烦总归是有实际帮助的，否则哪一天两个人头发花白甚至遗忘曲线跌到谷底，办理各种证明的时候会闹出多少的麻烦和笑话。 　　　每天大把的时光用来研究各种案例各种卷宗，回到家里忍不住和斯聿诚讨论一下，那货兴致起来的时候还会把整个办案过程给她梳理一遍，时间过得竟然要比在学校快得多，更多的时候是感觉累却充实着。 　　　 　　　生活中的某些偶然看似不经意看似微不足道，很多时候正是因为这些偶然最终的最终酿成了我们生命中无法弥补的遗憾。 　　　就像如果斯聿诚那些日子没有偶然出差在外，如果办理那个行贿案件的律师那几天没有恰好因为领一个案子忙得不可开交，如果宋玖玖那几天没有恰好闲得无聊想出去历练，如果那几天打电话的时候两个人再多聊几句话聊一聊每天在律所遇到哪些新奇的事情，如果没有这些如果，没有这些串联起来的偶然，他们波澜不惊的人生会不会一直如前一阵子一样岁月静好。 　　　斯聿诚作为盘古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法律顾问去他们在C市郊区开发的富人别墅处理相关法律问题出差两个星期，对于宋玖玖不知轻重莽莽撞撞的性格很是不放心，特意叮嘱了同事帮衬着一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进了律所的这段时间，斯聿诚专门找了几起简单的民事案件让宋玖玖自己揣摩，唯独不让她过多涉及刑事案件，尤其是出去搜集取证的时候根本不给她出示实习证明，这让宋玖玖很是挫败，每天对着一堆枯燥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查阅民法通则和各类民事立法，本就是她不愿意接触的东西，有的时候看着脑袋变成两个大好不容易整理好了手头的案件终于松了两口气待在律所里面翻看案卷到了最后实在是憋着想出去的冲动快憋疯无聊叹气的时候，终于碰上了忙得焦头烂额的笑面虎萧融办理一起抢劫案脱抽不开时间对刚刚到手头的案子进行调查取证，宋玖玖终于抓住了能外出办案的机会，自告奋勇便报名出去，萧融对此帮忙当然求之不得，想来调查取证的事情宋玖玖跟着出去了好多趟，而且确实是一件比较简单的案子，当事人已经自首，只需要将案件的经过在梳理一遍也就没多想开了实习证明给她。 　　　案情其实并不复杂，经济活动中最简单不过的行贿受贿案件，因为受贿放并未依照约定为行贿方办理项目用地申请，行贿方一怒之下到律所找人写了控诉书准备送到公安机关，新刑诉法修改实施以后，给与了律师调查取证更大的空间和自由，所以在这之前，律师便拥有了调查取证的权利，宋玖玖只需要将当时行贿相关的资料和行贿方的控诉形成案件的证据在梳理案情即可，于是第二天便马不停蹄地直奔着行贿方的公司了解情况，并且很有效率的将这一切整理成了书面材料并附了语音资料一通交给了萧融，收到萧融表扬的时候宋玖玖兴奋的打电话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斯聿诚却害怕惹那货生气于是作罢，于是打电话找纪沫显摆了好长时间，却被那货凉凉的几句话打击的蔫了回去。 　　　纪沫提醒她刑事案件的调查取证毕竟不同于民事案件，法律赋予了律师这项权利，却同样在他们的身上加诸了等量的风险，让宋玖玖说话和提问的时候要注意说话方式和语言技巧。宋玖玖倒是明白纪沫的担心并非危言耸听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做完以后倒也觉得没有那么难很快便抛在了脑后，至于萧融什么时候写的控诉书什么时候交给控诉人然后什么时候再递交公安机关都没有再过问。 　　　直到有一天早上，她梳洗打扮完毕准备骑着小电驴向律所杀过去的时候有穿着制服的警察拿着传唤通知来找她的时候她才彻底傻了眼。 爷忏悔，昨晚没码字。。。 今晚努力努力再努力，不然斯老师离15万便遥遥无期了。。。。 Chapter67 　　　 　　　宋玖玖到了传唤室的时候还是迷茫的搞不清楚状况，直到警方询问她亲属的联系方式宋玖玖机械地报出了斯聿诚的手机号码才慢慢的恢复了神智，要不就说纪沫那货说话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不过是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事情发生了180度大逆转，行贿方在警方调查取证的时候竟然推翻了一切控诉，并且声称这一切是受宋玖玖的指使。 　　　行贿方的经理名叫陈强，行贿事宜他是行为人，但是背后的指使者却是公司的老总，宋玖玖当初调查取证的时候竟是忘记了多问一句老总的名字，如果她要知道，如果她要是知道老总的名字时孟振荣，或许她便会多多提防留几个心眼儿，孟振荣是孟少辉的独子，那会儿因为宋楚言的事情只知道他做的是酒店经营，之后宋楚言的事情了结以后她便刻意的避免再去大厅关于孟家的事情，所以连孟振荣涉足房地产领域竟是一概不知。 　　　孟振荣对于陈强擅自报案的事情很是愤怒，陈强一直以为他们做的是正当生意，行贿是不得已的决定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正当利益能够更好的实现而已，却不曾想，孟振荣暗地里操纵着为不正当利益披了一层华丽的外衣，陈强报案的时候孟振荣在国外处理事情并不知情，回来了解事情经过以后便大发雷霆，警方来调查取证的之际将所有的控诉推翻并且将责任全部推给了律所，尤其是来调查取证的那个小丫头，据说那个小丫头不过刚刚毕业的年纪，刚刚进入律所实习几个月的时间，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栽赃陷害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年的时间里面，竟是干得娴熟自然。 　　　宋玖玖听过警方的询问以后便将事情串联了个大概，本以为将事情交代清楚她便可以离开，却不曾想孟振荣已经买通关系铁定了让她背黑锅，警方已经将这个案子立案处理，她的罪名是律师伪证罪。 　　　更不能理解的是，警方以有毁灭、伪造证据或者串供可能这样蹩脚的理由将她拘留关进了看守所，宋玖玖这下终于慌了神。 　　　 　　　斯聿诚接到公安机关打来的电话，那边说宋玖玖被传唤并且拘留的时候，他整个人竟是懵了半晌。 　　　不确认又把电话打过去询问了一遍得到确定的回答挂了电话便让褚一帆驱车往回赶。 　　　一路上斯聿诚的电话一直都没有断过，打回律所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听到了孟振荣的名字的时候斯聿诚焦急的神情已经转换成了阴沉，又是姓孟的，居然又是姓孟的。 　　　警方的朋友私下里侧面透露，宋玖玖被拘留竟是孟少辉亲自活动的！ 　　　“又是孟少辉！” 　　　“诚哥？” 　　　“一帆，孟少辉又一次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们这两年收集的证据怎么样了？” 　　　“包括他行贿受贿，贷款诈骗和当年宋楚言顶替他贪污的证据基本上都全了。” 　　　“很好，他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再伤我的女人一次！” 　　　“可是，诚哥，他的身份。。。” 　　　“当年他以这个要挟我，已经让宋叔赔上了性命，这次如果是玖玖。” 　　　“玖玖能威胁到他什么，到时候出庭大可以将申请回避或者直接将证据推翻就行，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将玖玖置于死地？虎毒不食子呢！” 　　　斯聿诚揉/了/揉眉心，不动声色将手臂更在了胸腹之间，几乎是挂断电话便往回赶，滴水未进，车速又快，再加上心里面的担心让他这些日子已经消停了的胃痛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借口。 　　　这个时候胃里面刺痛的厉害身上偏偏没有装着止疼药，自从上次以后，宋玖玖当着他的面把家里面所有的止疼药冲进了马桶并且一度威胁他再偷偷服用止疼药的话便离家出走他便再也不敢乱用，这种疼法身上的胃药根本起不了丝毫作用。 　　　“孟少辉早已经利欲熏心，更何况，当年若不是玖玖执着为宋叔翻案，他又怎么会差点被送进监狱？” 　　　 　　　“据说受贿方是规划局某位高官？” 　　　“那人不知收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与孟少辉狼狈为奸干过不少坑人的事情。”斯聿诚脑海里面飞速运转，当务之急是要先把宋玖玖从看守所捞出来，他家小姑娘虽然各种案例都分析过，但终究是以旁观者的心态，虽然经历了上次老奶奶的那件事情宋玖玖的抗打击心理有所提高，但这次的事情却更棘手。 　　　他刚刚已经给看守所的熟人打过招呼，宋玖玖被关在单人房间，人虽恍惚但精神状态还算比较良好，斯聿诚想到他家小姑娘一个人孤单地坐在冷硬的床板上无助的样子便心疼的无法呼吸，更不能想象她知道背后有孟少辉的参与会有多崩溃。 　　　“一帆，还有多久回去?” “诚哥，最快也要等到晚上了。” 　　　“警方那边李科长的联系方式你知道吗？” 　　　“在我手机里面存着。” 　　　“把你手机给我。” 　　　“你奔波了一天不休息一下要现在约李科长？” 　　　“我不想等。”斯聿诚扶着胸口勉力压下逐渐翻涌上来的呕吐感，将身体斜靠在后座上微微缩起来一点，头顶着车窗闭上眼睛腾出来一只手搭上布满冷汗的额头。 　　　褚一帆通过后视镜看过去，斯聿诚的脸色不出意外的一片骇人的苍白，搭在额间的手微微用力按着太阳穴两侧使劲，知道他是难受的厉害了，只能悄悄的放慢车速，往回赶的时候太着急，连保温杯里面都没有加水，这个时候热气腾腾的水对于斯聿诚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的东西，看了看行程想着路过下一个服务区的时候去打点热水来，斯聿诚却低哑着声音开了口。 　　　“一帆，路况不好吗？” 　　　“不是。” 　　　“加快速度，我和李科长约的晚上7点。” 咳咳，卡文真的好捉急 Chapter68 　 　　 　　　“一帆，你开了半天的车肯定累的够呛，先回去吧，我等等打车回去。”斯聿诚关上车门，脚步有点虚浮站不稳靠着车身借力站直身体，褚一帆看着他这副强撑的模样上前扶了一把。 　　　这人每次遇到宋玖玖的事情都是这样，根本是把命都赌出去。刚进市区那会儿路过药店让他下去买了止疼药就着矿泉水便吞了两倍的药量，又用剩下的水抹了把脸，勉强洗去了一路上的风尘仆仆，人虽看着清爽了一点，但脸色却是在糟糕的吓人。 　　　看他这副样子，等等又肯定免不了要喝酒，完了估计能走出酒店的门都不大可能，他又怎么能扔下他走掉？ 　　　“诚哥，我陪你进去？” 　　　“不用，我应付得来，你抓紧时间回去休息，这两天还需要你忙好多的事情。” 　　　斯聿诚右手握拳在上腹重重压了几下，把手垂在身侧又整理了几下着装这才挺直身子向大厅走去。 　　　 　　　两个多小时以后，褚一帆看到微微挺着啤酒肚的李科长从酒店大堂出来，身旁是脸色煞白的斯聿诚，经过大堂的时候，手臂状若无意地碰了一下大理石柱子，褚一帆就坐在大堂休息区的沙发里，这个角度看得清清楚楚，斯聿诚明显是在借助柱子的力量撑了一下踉跄的身体，立马站起身来过去等候。 　　　眼看着斯聿诚和那人挥手道别，褚一帆才迎着走了出去，斯聿诚这个时候已经靠在旋转门旁边的玻璃上摇摇欲坠。 　　　“诚哥，你还好吧？” 　　　“一帆，你还没走？”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没事，扶我一下，我去个卫生间。” 　　　褚一帆手足无措看着斯聿诚扶着洗面台吐得肝肠寸断，看着吐出来的全是酒液一点点的食物都没有就知道刚刚两个人喝酒喝得有多猛。 　　　斯聿诚吐过之后竟是身体发软站不住脚，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身子顺着洗面台便往地下滑，果真是被岑牧扬说对了，他这胃根本是再也经不起酒精的一点点摧残，吐过之后便是最难熬的痉/挛，已经是扶着洗面台动都没敢动将近半个小时，这一波一波的痉/挛还没有停息,大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局势，毫无预兆往地下滑的时候他自己都有点嘲笑这不争气的身体。 　　　褚一帆眼疾手快扶住了斯聿诚下滑的身体将人扶出了卫生间，找了就近的一间空的包厢进去，斯聿诚脱离了他的搀扶便窝在沙发里面弯下腰来，额间的冷汗顺着湿漉漉的发丝掉到光滑的地板上汇聚成一小滩的水。 　　　“诚哥，你这个样子还是去医院的好。” 　　　“没事，熬过这阵痉/挛就好。” 　　　“事情办得怎么样，李科长什么态度？” 　　　“上面有人给他们施压，孟少辉的手段越来越狠辣了！” 　　　“莫须有的罪名就由得他们胡来？” 　　　“他们手里面有当时玖玖调查证据的录音，你知道，她刚刚开始实习，好多询问的技巧都不知道，又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 　　　“靠，一个小姑娘至于他们这么折腾吗？”褚一帆性急之下直接爆了粗口，什么叫做黑白颠倒，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他跟在斯聿诚的身边将近3年的时间，虽不能说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却也是各种各样的人都接触过，这种事情应该来说不是第一例，却因了宋玖玖的关系，也一下子淡定不起来。 　　　“一帆，从明天起，将孟少辉这些年暗地里进行的那些勾当的证据一批一批匿名送到检察院，还有，着重调查孟振荣的房地产公司，除了当时的注册情况以外，最重要的是各项工程的质量问题，我记得，一年前，他们开发城西居民楼的时候因为拆迁问题有人闹过事。” 　　　“恩，最后有闹事人被打成了残废，但是最后私了了。” 　　　“去找找那家人，我明天去找陈强。” 　　　“诚哥，你撑得住吗？” 　　　“没问题，玖玖的事情解决不了，我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倒下。” 　　　 　　　褚一帆最终拗不过斯聿诚开着车送他回了家，就像斯聿诚说的，宋玖玖的事情没有告一段落，他怎么都不可能让自己倒下去。 　　　 　　　宋玖玖努力回忆着从13岁的时候，宋楚言为孟少辉顶罪以后的每一段生活，南若起早贪黑除了上课便带着检方的起诉书和宋楚言的上诉申请奔走于各个场所，她甚至悄悄跟踪过南若，看她站在法院门口苦苦哀求或者是站在看守所门前怔怔发呆甚至看到南若去公司门口等孟少辉，那些久远的记忆终究还是复苏起来。 　　　孟少辉和孟振荣那两张7分相似的脸在她的脑海里面从清晰到扭曲，孟少辉这么急于把她关起来，不就是怕宋楚言的事情再次被掀出来吗？孟少辉背后的高官更是和他当年的贪污案件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若不是当初因为证据不足，又怎么会让他们逍遥法外，这下因为她偶然间的调查取证却终是让他们狗急跳墙，想是他们做贼心虚以为她一直在暗地里面调查他们的不耻勾当，所以，这次宁可错杀，不可漏过。 　　　而且，她更是牵制斯聿诚最好的砝码。。。 爷今晚都不打算睡觉了啊 嗷嗷嗷，15万字还有好长的距离 Chapter69 　 　　 　　　想到斯聿诚，宋玖玖心里面便难过的睡不着，那人一定又在马不停蹄往回赶，他一定急疯了，一定又不顾自己的身体在找各种证据找各种办法尽快保她出去。 　　　有点心安地蜷缩在看守所冷硬的床板上，春末夏初的夜晚还是带着点渗人的寒意，连盖在身上的被子都带着几许潮湿。突然想起了宋楚言，那么多年，是不是每个夜晚，她的爸爸都是这样数十年如一日的挨过每日的煎熬，被冤枉，被自己的朋友背叛，被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磨得心力交瘁。 　　　习惯了不再轻易掉眼泪的宋玖玖终于控制不住向两侧滑落下来，很多事情总是身临其境的时候才会晓得在其中的人事怎样的感受，尽管她那个时候和南若来回奔波来回走访，至少心里面有个盼头，可是，宋楚言就这么在十年如一日冰凉的高墙之内连睹物思人的机会都没有，那种无边无际的凄凉这个时候她才深切地体会到。 　　　胸口闷得厉害，胃里竟然一直在翻滚着几欲作呕，食欲不振已经好几天的时间，时不时干呕着她心慌，以为是斯聿诚这些日子出差没吃好的过，连着吃了几天肠胃药却还不见好转，真是会挑时间。 　　　宋玖玖看着小小的窗口爬进来的几缕月光，惨淡凄凉，清冷异常，人果然是寓情于景的物种，挡不住的睡眠袭来的时候，终究是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宋玖玖再次被泛用起来的呕吐感惊醒的时候天已经是大亮，到底是改佩服她没心没肺的性子，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一觉睡到自然醒，交给一般人还真是不一定能做的出来。 　　　突然发现自己这么淡定，宋玖玖倒是有点吃惊，想当初因为一个老太太她就哭道泣不成声的模样，这次直接被关起来竟然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深深的委屈感，而更多的是心里面凉凉的失望。 　　　就像当初因为宋楚言的事情求告无门的时候，心里面的绝望漫漫滋生一样，其实，很多时候，这个国家的法律带给她的都是空空的书本，空空的理论和空空的承诺，太多的时候，所想和所见所闻所经历都与事实截然相反，她竟然还能这么坚定地相信这么久，相信总是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怪不得，斯聿诚不愿意让她这么早涉足这样的陷阱，这么多的光彩耀人背后更多的是晦暗的交接点，很多一直以来信奉的东西都在慢慢变质，终于体会到斯聿诚那点小小的私心里面所包含的深沉的爱意，宋玖玖心里面终于是暖了一点点。 　　　至少，不管什么时候，总有这个男人陪在身边疼她爱她入宝，始终如一。 　　　 　　　斯聿诚被胃里面一晚上反反复复的疼痛折腾的彻夜未眠，不到天亮再也没有心情蜷缩在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走进卫生间里，晨起的作呕感如约而至，蹲在马桶前吐到酸涩灼烧的胃液翻涌上来才勉强停止，然后便靠着墙忍耐随之而来的痉/挛,等到勉强站起身来，看着镜子前脸色苍白如纸，唇色极尽透明的自己，斯聿诚有点愤恨的抬起拳头砸向面前的镜子，随着镜子裂开的缝隙，手指关节瞬间便被鲜血浸染成一片血红，连他都痛恨这样虚弱无力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怨恨别人？ 　　　在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斯聿诚已经冲干净了脸上的疲惫，但明显的憔悴终是遮挡不住，从昨天的衣服口袋里面翻找出来止疼药就着水吞下去，拿了外套便出了门。 　　　昨晚回来已经过了会见宋玖玖的时间，今天早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迟到，那小姑娘上次小小的案子都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独自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看守所里面该是怎样的害怕与无助，他觉得他一刻都不能等，他必须要尽快赶到律所开出会见介绍信然后马不停蹄赶去看守所。 　　　 　　　两个人不过是10来天没见面的样子，斯聿诚看到他家小姑娘憔悴不堪的巴掌脸和眼眶周围一圈浓浓的黑眼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疼的厉害，连胃里面也应景地跟着抽痛了好几下。 　　　“斯聿诚，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玖玖，我会带你出去。” 　　　“我相信你，斯聿诚，我爱你。” 　　　斯聿诚一点都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下，在这样的境遇里面，他一直以为长不大的小姑娘，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掉一滴，在对面伸出手来握上他冰凉的手慢慢扯出来一个微笑，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他的小姑娘终于还是长大了，而且竟是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一夜之间的长大，连他都没有准备好的时候。 　　　“我接下来需要问你一些问题，想好了回答我。” 　　　“恩。” 　　　“凭你的印象，你觉得陈强这个人算正直吗？” 　　　“算。” 　　　“那当时你们俩的谈话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吗？” 　　　“没有。” 　　　“陈强当时有没有说他为什么这么做？” 　　　“说了，他说是孟振荣指使打通各方关系，正当利益不算违法。” 　　　“你们当时交谈用的录音笔你还保存着吗？” 　　　“恩，当时我把录音考下来存U盘给了萧律师，但是没有将录音笔里面的内容删除，就在书房的抽屉里。” 　　　斯聿诚的右手放在桌面下一直横在上腹，不得已因为记录的关系将手抬起来刚放在桌面上便又缩了回去，宋玖玖眼疾手快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斯聿诚整个右手的指关节全是划伤的痕迹，连包扎都没有更不用提上药，有些地方口子很大都翻出了里面的皮肉，看着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 　　　“不小心划伤的，没事。” 　　　斯聿诚缩着手退回来，有点懊恼。 　　　“斯聿诚，照顾好自己，我不想出去的时候看到你又病倒。” 　　　“恩，放心。” 15万字。。。 遥遥无期。。。 爷滚回去继续码字。。。 Chapter70 　　　 　　　斯聿诚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专门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湛蓝色的，趴着几朵软绵绵的白云，天气这样的好，弥漫在心头的担心和慌乱已经褪去了一点点，到头来，竟然需要里面的小姑娘给与他力量，结婚以后，还真是变得越来越胆怯了。 　　　找到陈强的时候，还是花了好一番功夫，以孟少辉的性格，如若可能，定然是想让他消失不见，高层之间的秘密不知不觉陈强已经知晓太多，但是作为警方现在保护的证人，他毕竟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斯聿诚找到陈强的时候勉强松了口气，至少，不是一无所获。 　　　和预想的一样，陈强对调查取证那天的事情缄口不言，能混到这个地步的人，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已经是比较强大，对于斯聿诚问话中的几个陷阱同样不动声色的跳过去，不加掩饰，自然而然。 　　　但斯聿诚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言辞之间的躲闪自知不能逼迫的太紧，斯聿诚又与他简单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聿诚，你脸色不好，玖玖的事情我很是抱歉，不过你也便把自己累垮了，有些事情，有的时候总是水到渠成的。” 　　　唐嘉珩看着一脸疲惫憔悴的斯聿诚，眼眶周围明显的黑眼圈甚是明显，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左靠着沙发扶手用手捏着眉心，论年长的的程度，唐嘉珩可以算得上斯聿诚的父辈，他这种情况看在眼里，自然也是担心的厉害。 　　　“没事，我心里有数，主任，我来找你是关于陈强，他的背景资料我记得前些年办的案子涉及过，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找到？” 　　　“前些年那个故意伤人案的被告陈二狗的儿子？” 　　　“对，被判处缓刑的那个。” 　　　“好像整理进卷宗放档案室了，我让人找找，你是说，玖玖去调查取证的时候遇到的那个陈强就是他？” 　　　“恩，刚和他聊天的时候察觉的。” 　　　“陈二狗当年的故意伤人案好像是有人背后活动了一番，最后判了缓刑，好像今年年底缓刑便可执行完毕了。” 　　　“对，而且，我刚刚回来的路上找人查了一下，陈二狗去年的时候患了肝癌。” 　　　“你是说？陈强这次作伪证完全可能遭到了威胁？” 　　　“不排除这个可能。”斯聿诚将身子又用劲往沙发扶手边靠了靠试图抵制胃里面逐渐汹涌起来的疼痛，从陈强那边出来的时候，他便察觉出来一些端倪，暗中拜托了公安和社会上的朋友帮着调查了一番，这些事情都是实打实存在的，倒也不难查到，虽然有些事情已经被孟少辉极力隐瞒，但百密总有一疏，还是让他查到了一些很有用的东西。 　　　 　　　“如果能以陈强做突破口，为玖玖翻案便不那么难了。” 　　　“我立马让人去找，聿诚，你知道玖玖这件事情，律所不适宜出面，但是能帮你做的，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恩，我明白，谢了主任。” 　　　 　　　斯聿诚第二天再去找陈强的时候，心里面有了底自然也就多了几份信心和希望，很简单的唠家常逐渐让陈强放松了警惕，却依然有所防备，对于斯聿诚突然转折的问话一点都不含糊地对答过去。 　　　“斯律师，我知道你在录音，也知道你的问话技巧，所以不用和我绕关子，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什么都不会说。” 　　　“既然这样，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为好。” 　　　“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其他的，抱歉。” 　　　“我知道你是个孝子。” 　　　“对，我妈在我小的时候跟着情夫远走高飞，留下我和我爸相依为命二十多年，我很爱我爸爸。” 　　　“所以，你爸爸故意伤人的那个案子也是你找孟振荣通过孟少辉的关系解决的对不对？” 　　　“你竟然查到了这个？”陈强本是低着头夹着烟猛/抽，对于斯聿诚跑过来的问题回答的滴水不漏，听到这里却有点慌了神。 　　　“如果我专业学的没有问题，陈二狗的那个案子，至少判刑在十年以上，可是最后却判了三年而且判了缓刑，这个其中的蹊跷想必你是心知肚明的。” 　　　“我爸爸今年就刑满了。” 　　　“如果有人告发当初这个案子有人曾经对公检法的人一条龙行贿并且以200万的巨额赔偿堵住了被害人的嘴，不知道上级法院会是什么态度。” 　　　“你没有证据，威胁不了我！”陈强掐灭了手头的烟，喉结上下滚动了几番，终是抬起头来目视着斯聿诚，眼前的人看起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温良无害甚至微微上扬着嘴角，说出来的话却一字一句正戳他的要害，当初的证据跟着他爸爸被判了缓刑一并悄悄销毁不留痕迹，如今竟然又被斯聿诚翻起来。 　　　“当初承办这个案子的律师是我们律所的主任唐嘉珩，他一直都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当初将案卷移送给你以前，他把所有的材料事先复印了一份。”斯聿诚每次说道重点的时候，语调总是不紧不慢，娓娓道来，却更会让听得人心里面打鼓，他已经悄悄瞥到陈强扔了烟头的两只手手指揉/搓/着/来回滑动，果然还是被他找对了方向。 　　　“你这是威胁！” 　　　“我不否认，只要能够救出我的老婆，更何况，这是摆明的事实，我只是揭发而已。” 　　　“不要逼我。” 　　　“我的老婆也不过才21岁的年纪，也请你不要陷害她。” 　　　“我是迫不得已。” 发现好难自圆其说，嗷。。。文科生的悲哀，强大的逻辑能力在哪里？ 嗷嗷嗷，爷数学学得真的很不好啊！ 你们要是发现漏洞或者BUG神马的自己心里真的就好了哈，爷脸皮薄，嘤嘤嘤。 滚了滚了。 另： 接下来三天会大更。。。 　　　 Chapter71 　 　　 　　　陈强的心理防线最终被攻破，斯聿诚终是松了一口气，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与他周旋。 　　　“你的迫不得已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现在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关进看守所等待审判，你的迫不得已让国家的蛀虫滥用职权逍遥法外，你的迫不得已更是出卖了你的良心，你于心何忍？” 　　　“我爸爸得了肝癌，他没有几天时间了，他们威胁我如果我不改口供便将当年的事情揭发，并且不再支付我爸爸的医疗费，你知道，肝癌病人每天的医疗费便是成千上万的数目，我只是一个打工的，除了肚子里面的那点墨水还有用，除了依附于人，我根本无能为力。” 　　　“那也不是你陷害别人的借口，所以，我希望你说出事情原来的真相。，你父亲的事情，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不可能的，你不懂得孟氏父子的手段，他们对于背叛者根本不会留一丝情面！” 　　　“社会上正是有了你这样胆怯的人，才会让这些人目无王法肆无忌惮，你越是退缩，只能让你越被践踏！” 　　　斯聿诚看着对面的人不知所措的用手不断揉/　脸颊和头顶的碎发，心里面五味杂陈，其实很多时候，公正的是法律，不公正的却是人心。太多的人因为太多的迫不得已走上一条不归路，最终泯灭了自己的良知，如若不是他这次偶然的发现陈二狗的事情，他真的不敢想象，他的小姑娘重复走上宋楚言的旧路他会怎么样，南若会怎么样，宋楚言的在天之灵会怎么样。 　　　还好，这一切还都不算晚，也都不算最坏。 　　　陈强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和他一起去公安机关自首，但是凭借这份录音，让宋玖玖出来并且证明她是被陷害的已经是绰绰有余，斯聿诚带着释放证明驱车一路赶去看守所的时候，心里面说不出来的庆幸，纵然办过了各式各样的案子，却从来没有像这两天这样煎熬过，整整两天三夜不眠不休终于是换回了宋玖玖的自由，还好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还好，世间总有公道在。 　　　途中褚一帆也来了电话，关于孟少辉和那位幕后高官的第一份举报材料已经送往了公安检察机关，并且具知情人透露，公检已经开始着手调查。 　　　斯聿诚脸上的微笑逐渐被狠戾所取代，当年的忍让和隐瞒并没有换回孟少辉的的良知和些许的愧疚，反而让他变本加厉差点害了他的小姑娘，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手软。 　　　斯聿诚的车刚刚停在看守所的门口，便看到了对面方向迎面停着的救护车还有急匆匆从上面赶下来的医护人员，心里面的不安一闪而过，将出入证明出示给了门口的警卫便拔腿跑进去，眼看着前方的医护人员和他跑得是一个方向，斯聿诚心底的不安逐渐扩大。 　　　匆忙中拉住了看守所的一个工作人员便急急询问。 　　　“发生了什么事情？” 　　　“关在3号房的嫌疑人突然发生大　，看守所医生初步诊断是宫外孕导致的流产。” 　　　斯聿诚听到这里身子猛烈地摇晃了好几下若不是那个工作人员看着他刹那间煞白的脸色下意识扶了一把，他便能直接摔倒在地上，3号房，那是他家小姑娘待的房间，宫外孕？大　？流产？ 　　　 　　　斯聿诚脱离了工作人员的搀扶甩开手便摇晃着往前跑，脑海里面一片空白，额间的冷汗争先恐后的顺着脸颊往下滴，胃里面熟悉的疼痛瞬间爆发出来疼到他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几乎不能挪动，还没跑过去便看到已经昏迷不醒的宋玖玖被抬在担架上抬了出来，远远地看到他家小姑娘下半身被猩红的鲜血包裹着，脸色却是煞白的厉害，斯聿诚右手紧紧扣着腹部踉跄的推开人群走过去。 　　　“我是他丈夫，让开。” 　　　“请您让开，病人　很严重，需要立刻做手术，不要妨碍我们救治。” 　　　医护人员的话像是一声惊雷终是惊得斯聿诚回过了神，跟在担架后面挣扎着最后的力气拼命奔跑。 　　　跟着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斯聿诚终是看清了他家小姑娘痛苦皱眉的样子，被氧气罩覆盖的一张脸不过才两天不见，明显的感觉尖瘦了好多，脸上细细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留在洁白的被单上，斯聿诚腾出一只手来紧紧地握住宋玖玖的手，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她的手甚至比起他的来还要冰凉没有温度。 　　　 　　　直到宋玖玖被推进手术室，斯聿诚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才俯　来，双臂紧紧横在上腹没动一下都觉得里面翻搅的疼痛多一分力道，口袋里面掉出来单薄的释放证明飘落在地上沾着点点的血迹，斯聿诚颤抖着手捡起来掏出了手机给褚一帆打电话，这个情况，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去亲自办理剩下的事情，好在只需要最后的程序。 　　　撑着打过电话以后，斯聿诚便有点脱力地抓不住手机，只能窝在走廊里的长椅上不敢再挪动，宋玖玖已经被送进去一个小时的时间，手术中三个醒目的大字横亘在他的眼前有点不真实，多久以前他还憧憬着两个人爱情的结晶，心里面还幸福的勾勒着小号的宋玖玖该是怎样的活泼好动，机灵可爱，斯聿诚的视线都是模糊的，身子却慢慢地挺直。 　　　手术室的门时不时打开有小护士神色匆匆的跑出来再跑回去，斯聿诚不敢肯定出来的是不是宋玖玖手术室的护士，每每有人出来一次整颗心都跟着悬起来心慌意乱更甚。 　　　踉跄着站起身来逐渐向手术室的方向靠拢，站在门口却又瑟缩着移至一旁靠着雪白的墙壁，胃里痛极，斯聿诚将手指并拢紧握成拳，突然毫无预兆地抡起拳头，重重地打在雪白的墙壁上，前两天还没被玻璃划伤的关节再一次变得鲜血淋漓。 　　　又有小护士四处张望了一下一扭头看到了在手术门旁边的斯聿诚，怔了几秒，定下神来才向他走过去。 　　　“先生，请问你是里面孕妇的家属吗？” 　　　斯聿诚扶着墙壁堪堪站住，倚墙低着的头慢慢转过来，终于回了神急切地询问。 　　　“我是，我是他丈夫，她怎么样了?”斯聿诚说出话来的时候，语调中强烈的颤音甚至都让旁边的小护士动容。 　　　眼看着他眼中几丝涣散的模样，抿了抿唇，轻声道：“宫外孕大　，孩子肯定是保不住，而且大人正在大　，情况比较危险，我们医院地处郊区，医疗水准跟不上，现在血库里血浆已经不够用了，从市区调过来至少需要40分钟时间，您是不是想想办法？” 　　　斯聿诚几乎是脱力一般退后一步，靠在墙上，握成拳的手松开，又握紧，最后慢慢松开，哑声道：“我和她的血型是一样的，抽我的吧。” 　　　“哦，好的，您跟我来。”小护士听到斯聿诚说他的血型匹配的时候也顿时松了口气，一边带他去抽血室，一边悄悄抬头打量了一下他，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脸色不是一般的差，紧抿的嘴唇几近透明，连脚步都是虚浮的厉害，每走一步都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抽血室里的医生已经准备完毕，看着躺在床上的斯聿诚脸上不断滚落的汗，忍不住问道：“先生，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抽的血有点多，如果身体状况不好又贸然抽血的话连您也会有危险的。。。” 　　　“我没事。”斯聿诚勉力绷直了身体，淡淡打断医生的话，伸出手臂示意医生可以开始。 　　　年轻的医生看到斯聿诚坚决的模样带着几分恳求想到手术室里面生命垂危的病人也不再犹豫，认真做了消毒以后将针头刺入了斯聿诚的血管。 　　　斯聿诚逼着眼睛不敢动作太大，体内血液没流出来一分，他的脸色便苍白一分，身上熟悉的冷意蔓延至全身，头晕更甚，胃里面的绞痛丝毫不肯放过他，这个时候更加有恃无恐，斯聿诚只能抬起将近满是鲜血结痂的右手慢慢抚上胃部，用力向内压着，冷汗无声地聚集在两鬓，缓缓滴下。 嗷，爷就说小包子来的不是时候，悲剧了，斯老师怎么挺下去？ Chapter72 　　　 　　　400ml的血被小护士紧急送到手术室，右手上被刚才跑出去又折回来的医生做了处理，过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斯聿诚躺在床上阵阵发晕，甚至连抬手摁住针孔的力气都没有，索性伸着手臂任由还在外流的血染红了贴着的胶布，睁着眼睛怔怔看着头顶，这一次，终究是他太心急，终究是他没有护她周全。 　　　好一会儿终于是想了起来，这里地处郊区，自然比不上市里面的医疗条件，他必须得带着小姑娘回市区，让她接受更好的治疗。再一次从口袋里面摸出手机，拨通了岑牧扬的电话。 　　　“混小子，终于晓得给我打电话了，最近好长时间都没来我这里报道，表现不错。” 　　　“牧扬，现在有事没？” 　　　“没。。。没。。。怎么了？声音这么难听？”电话那头的岑牧扬被斯聿诚这边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明显听出了他说话腔调中带着的不安和绝望。 　　　“玖玖宫外孕大　，等等做完手术，我想接她回去市里的医院。” 　　　“你们在哪？” 　　　“郊区医院。” 　　　“我马上过去，你没事吧？” 　　　“没事，路上小心。” 　　　斯聿诚挂断电话，撑着眩晕不已的头揉了好久，终于眼前不在模糊一片，这才倔强的撑起身子从病床上坐起来，不过是简单的一系列动作却像是耗费了他所有的心力，手脚发软发凉，大量失血的后遗症已经逐渐显示出来，他却连回到手术门前等待的力气都没有了。 　　　褚一帆推开抽血室的门看到的便是斯聿诚无助懊恼的神情，几次挣扎无果甚至将手里面的手机扔了出去，褚一帆几步跑到床前扶起斯聿诚，尽可能让他靠在身上。 　　　“诚哥？” 　　　“带我去手术室那边。” 　　　“可是你的情况。。。” 　　　“带我过去。” 　　　 　　　斯聿诚被褚一帆搀扶着终于走到手术室的门口，里面做完手术室的医生刚刚推门出来。 　　　斯聿诚步履不稳便脱离了褚一帆的搀扶向着医生晃晃悠悠走过去。 　　　“医生，我妻子怎么样？” 　　　“不必太担心，已经做了手术，只是失血过多加上身体虚弱，休养一阵子应该就没问题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次宫外孕对她的　造成了一定的创伤，或许，以后怀孕的可能性会很小，不过，我们也不能绝对这么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而且，还是会有奇迹出现也不一定。” 　　　做手术的医生是个中年妇女，看到对面的斯聿诚瞬间煞白的脸色和摇摇晃晃几乎站不住的身躯，忍不住宽慰了几句，当医生很多年的时候看惯了生离死别久而久之人便会变得麻木，即使宣布死亡这样的事情都像是家常便饭一样不再动容，可是看着对面年轻人深切的悲伤在想想手术室里面的那个女孩子，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可能这一生便失去了当妈妈的机会，自己也忍不住唏嘘难过。 　　　女医生拍了拍斯聿诚的肩膀，“小伙子，坚强一点，里面的女人还需要你。” 　　　 　　　宋玖玖觉得做了一个特别特别长的梦。 　　　她梦到周围花开成海，自己置身在弥漫的芳香中躺在软绵绵的草地上，斯聿诚就在不远处，怀里抱着一个粉嘟嘟胖乎乎的小婴儿冲着她点头微笑，然后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小婴儿微微握着小拳头放在嘴边，嘴里边时不时吐出来一堆小泡泡，趴在斯聿诚的怀里冲着她叫妈妈。宋玖玖从草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朝着他们奔跑过去，不过是一刹那间的时空变换，怒放的鲜花变成了荒芜的戈壁，她每跑一步都会摔倒然后看着斯聿诚怀里的小娃娃转瞬间消失，斯聿诚微笑的脸也同样没了踪影。 　　　小腹一阵一阵的刺痛终是让昏睡中的宋玖玖皱着眉头睁开了双眼，引入眼帘的是一片的雪白，周围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这才意识到她是进了医院。 　　　所有的记忆就这么纷至沓来，她不过是重复着最近每天早上都会如约而至的干呕，因为起身的时候撞到了床板引得小腹也一阵一阵的抽痛，本以为喝点热水窝在床上会好起来，结果小腹的疼痛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到了最后便感觉　有热流涌出来越来越多，她却越来越冷越来越无力，若不是早上查房的值班人员经过，会不会她就失血过多而死？ 　　　固然有时候她迟钝的很厉害，身上的无力感和小腹不停歇的刺痛感还是让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那是她和斯聿诚的第一个孩子，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在她都不晓得它来报道的时候，便失去了它。 　　　是不是该怪她不听斯聿诚的劝告去折腾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或许该怪她粗心大意没有在意这两个月迟迟未来的例假，甚至还吃了乱七八糟的肠胃药？ 　　　宋玖玖的眼泪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汹涌而出，斯聿诚会不会怪她，会不会失望，他闷骚地提过几次想要个孩子，这次快要事？先当爸爸的梦想，却不想她用这样的方式让他们的孩子夭折？ 　　　宋玖玖掀起盖在身上的被子蒙上头顶，好无助，她的坚持究竟是失去了什么？ 嗷嗷嗷嗷，乃们看了以后就木有神马感觉想和爷分享吗？ 尊滴木有吗？是尊滴吗？ 快出来啊！ 爷更文的速度取决于你们冒泡的频率啊！ 爷可是有存稿哦，乃们自己看着办吧！ Chapter73 　　　 　　　斯聿诚刚陪着宋玖玖回到病房便被胃里面急剧的痉/挛折磨得深弯下了腰，褚一帆见状赶忙叫了医生把人转移到了隔壁病房，斯聿诚虽然被疼痛折腾的眼前发黑，但是头脑却是清醒的，一直抗拒着医生给他输液，岑牧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他一直心疼着当做弟弟的斯聿诚躺在病床上辗转反侧却硬是不让人碰。褚一帆几步走到床前，将拉开了床边的医生。 　　　“我是他的主治医生，请让开一下。” 　　　褚一帆扶着蜷缩的斯聿诚稍微躺好，手在他上腹按了几下，看着瞬间又蜷缩起来的人表情有点凝重心里面却是明白，这个时候若是不等宋玖玖醒过来斯聿诚短时不会接受治疗的。 　　　刚才接电话的时候就察觉了他的不适，出来的时候顺路带了药。 　　　“聿诚，放松一点，我帮你打了解痉针就带你去玖玖的病房。”看到斯聿诚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来却不在挣扎，岑牧扬抓紧时间配了药水卷起他的衣袖把针扎进去推药水，眼睛却是瞟见了臂弯处贴着染血的胶布，再看他脸色比起以往更加苍白，心下了然。 　　　扭头看着在一旁扶着斯聿诚的褚一帆。 　　　“他抽血了？” 　　　“恩，玖玖大　，血库的存血不够用，我来了的时候刚刚抽完。” 　　　“胡闹，自己都是个贫血的人，这是连命都不要了吗？”岑牧扬将注射器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寻了张椅子坐下，找到斯聿诚手上的穴位开始按摩。 　　　“一帆，帮忙去弄两支葡萄糖过来，要推注的那种。” 　　　斯聿诚打过针以后不到20分钟终于有点力气便挣扎着要起来去宋玖玖的病房，岑牧扬找到他的性子，终是没有再阻拦，跟在他身后不远处走了出去。 　　　 　　　斯聿诚刚刚打开病房的门便看到盖在宋玖玖身上的被子被拉倒头顶，洁白的被子下面一抖一抖上下起伏隐隐听着轻声的抽泣，斯聿诚心里一痛几步踉跄着跨到床前，掀开被子看到的便是他家小姑娘满脸的泪水，孤单和无助。 　　　斯聿诚弯下腰避开输液管轻轻的把小姑娘的头埋在胸前，低哑着声音说。 　　　“玖玖，我在，没事了，不要怕。” 　　　宋玖玖这个时候终于是抱着斯聿诚的肩膀放声大哭起来，站在身后的褚一帆和岑牧扬对视着看了看彼此，终是退出了房间。 　　　宋玖玖搂着斯聿诚什么话都不说一直哭，直到哭累了因为刚刚手术过后身体又极度虚弱又昏昏睡了过去，斯聿诚半靠在病床的另一侧坐下来，把嗓子极尽哭哑的小姑娘抱着躺在怀里，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他终日习惯了她张牙舞爪不着调的样子，习惯了她大大咧咧不记事不记仇的样子，习惯看她耍宝犯二装傻，却极少甚至不曾见过她这么无助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除了心疼更多的是自责。 　　　是他的失误，是他太迫不及待，是他自私，最终可能让她这一辈子失去做母亲的机会。妹妹想起这个，斯聿诚就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喘不过气来。 　　　很多时候，他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以自己的方式去守护自己珍惜的人和事，却逐渐忘记了检验这些方式是不是都适合。 　　　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让她知道，她美好的青春年华才刚刚开始，如何面对着一辈子的缺憾？ 　　　斯聿诚摸/了/摸宋玖玖卷曲的头发，横在上腹的手不遗余力按了下去。 　　　 　　　等到宋玖玖的各项身体指标稍微稳定下来，岑牧扬带着宋玖玖和斯聿诚回到了市医院。 　　　这件事情非比寻常，加之宋玖玖被拘留的事情双方的家长都听到了风声，救护车刚开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斯伟业夫妇和南若便已经等在了那里。 　　　南若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额间的碎发隐约透着几根银丝，神情憔悴看到从救护车上被抬下来的宋玖玖眼泪瞬间决堤。 　　　安顿好宋玖玖以后，趁着老人们陪着宋玖玖的时间出来给去办手续的褚一帆打电话，电话刚刚接通便被掐断，斯聿诚听到身后响起的铃声一扭头便看到了褚一帆。 　　　“诚哥，都办妥了，之后申请国家赔偿的事情我来办就好。” 　　　“不用，交给我。你帮我去办更重要的事情。” 　　　褚一帆看着斯聿诚脸色苍白却一脸的阴郁，这样的脸色他只在两年前见过，那个时候宋楚言的事情刚刚成功翻案，宋楚言却不明不白死在了狱中，然后孟少辉来找斯聿诚，两个人在街角的咖啡厅做了不到半小时，斯聿诚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副神情。 　　　他清楚地记得，在这之后，斯聿诚一直在针对孟氏进行全盘细致并且隐晦的调查，并且在两年之间孟氏或大或小的不正当交易被不明人士揭发或是关于孟氏与员工之间的合同纠纷，只要是斯聿诚接手的，一律免费，并且打这些官司的时候他甚至比每一起案子都要上心。 　　　他那个时候一直都不明白斯聿诚这样做的原因，偶然的机会，因为有一期针对孟氏的民事案子斯聿诚打赢以后孟少辉打来电话，他当时就在斯聿诚的旁边开车，车厢里面电话那头的声音听得异常清晰，孟少辉在电话那头威胁，如果斯聿诚再接手关于孟氏的案子，他便说出当年　南若的事实！ 咳咳，爷继续撒狗血，继续撒。。。 感觉写渣了。。。 嗷，怪不得看的人越来越少了。。。 又要仓促结文了吗？ Chapter74 　 　　 　　　褚一帆那个时候才终于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孟少辉当年背着宋楚言　了南若，而宋玖玖便是那场不幸的果实，丝毫不知情的宋楚言帮着孟少辉养大了女儿并且到了最后帮着他背负了贪污诈骗的罪名锒铛入狱，孟少辉不过是一次简单的探监却将宋楚言逼上了死路，当晚心脏病发身亡。 　　　孟少辉像是一个最终的胜利者宣示着他引以为傲的曾经和那些令人不齿的勾当，甚至不念父女之情，将宋玖玖逼至无路可走，褚一帆这么多年学法从业，自问没见过如此禽兽之人，孟少辉却将这一切演绎的淋漓尽致。 　　　“诚哥，需要我做什么开口就是。” 　　　“关于孟少辉的所有罪名，从明天开始每天往公安检察机关那边送一份不再间断，还有孟振荣虚假出资创办用来洗钱的公司那些证据一并送过去！” 　　　“我想到你会这么做了，刚才顺便又送了一份合同诈骗的证据给公安机关，诚哥，早就该行动了。” 　　　“既然他不念父女之情，我何必再束手束脚，这件事情，对玖玖保密，最难过的是南姨，我怕她自责。” 　　　“诚哥，你兼顾这么多一定要注意身体，南姨那边，你又费心了。” 　　　“一帆，玖玖的事情结束以后，你也差不多能出师了。” 　　　“诚哥？” 　　　“到时候我会分一部分案子给你有你独立去办理，我，要腾出一点时间来陪玖玖。” 　　　 　　　宋玖玖转回中心医院，医疗条件自是好过郊区那边好多倍，很多时候斯伟业和路亦楠都会过来，两个人眼里的疼惜她看在眼里，心里面悲伤更甚。这夫妻俩从斯聿诚出生到长大，几乎没有参与他长大的每一段时光，便把所有对儿子的遗憾和愧疚寄托在了孙子身上，路亦楠曾经私下和她提过好多次，等将来她和斯聿诚的孩子生下来以后，那个时候斯伟业也是到了退休的年纪，她便提前申请辞职，两个人在家里面帮他们带孩子，然后他们夫妻俩出去闯荡。 　　　那些美好的设想似乎还发生在昨天，路亦楠温柔的声音还想在耳畔，却不过一个转身的瞬间，所有的一切便物是人非的光景。 　　　路亦楠在她转回医院的那天坐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摸摸她的头发说话一如既往的温和。 　　　“玖玖，孩子同样是讲究缘分的，或许它以为你和聿诚还没有做好当父母的准备，你一定不知道，在聿诚之前，妈妈还有一个孩子，如果能出生的话，大聿诚两岁，那个时候我刚和你爸爸结婚，你爸爸比我大了将近10岁，我的年龄和你差不多大，我们刚结婚不久便有了那个孩子，可是那个时候我忙着实习分配的事情顾不上调理身子，然后，那个孩子便夭折了，5个月大的时候流掉的，据说已经是个成形的婴儿。” 　　　“妈妈。。。” 　　　“我说这件事情不是为了让你掉眼泪，妈妈只是想告诉你，孩子是上天给我们每个女人的惊喜，得之是我们的幸运，不得那是因为时机还不到。你和聿诚还这么年轻，到时候一定会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您和爸爸不怪我吗？” 　　　“傻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最伤心的人就是你，我们心疼你还来不及，这么舍得责怪你？” 　　　宋玖玖一直觉得那几天她的眼泪是这一生中掉的最多的时候，在斯聿诚和南若的怀抱里哭到说不出话来以后又一次在路亦楠的怀里哭到力竭。 　　　 　　　南若那段日子周在她的身边，多数时候总会怔怔的发呆，好几次削水果皮的时候差点把手指也削了，甚至倒水的时候水都溢出了杯子，她却像是没有察觉一样，南若偶尔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把她搂在怀里说对不起，宋玖玖除了疑惑更多的是担心，南若大多时候都是和她一样表现的没心没肺，很少的时候会那样失魂落魄。 　　　那段日子所有的事情就像是快速的电影镜头，争先恐后的上台表演，她甚至连接招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她没有想到会在医院里面见到孟少辉。 　　　那天的天气特别的好，阳光明媚，空气中流动着几缕微风，初夏的季节，不再是光秃秃的树枝重新焕发生机，南若带着她到楼下的花园散步。 　　　她不过是坐在花园旁边的长椅上晒了个太阳，南若不过是去了一趟卫生间好久没回来，宋玖玖找到卫生间门口的拐弯处，竟然看到了孟少辉把南若堵在卫生间的门外。 　　　她原本想冲过去给那个混蛋一巴掌，然后便听到了他自得自满的嘲笑和愤怒的嘶吼。 　　　“你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还让她干了这一行，你是当她做为了报复我的工具吗？你想错了，一个小丫头对我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孟少辉，你给我滚！我不准你对玖玖说！” 　　　“不准说什么？说她大逆不道想整死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是说她从小一直崇拜的父亲其实不过是替别人在养女儿？还是说，你，根本不是她心目中伟大的母亲？” 　　　宋玖玖听到这里再也挪不动脚步，孟少辉是她的亲生父亲，这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甚至比起宋楚言不明不白死在狱中，或者是她刚刚失去的那个孩子还要无法接受。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父亲，她的身体里竟然流淌着如此肮脏的基因，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宋玖玖慢慢靠着墙壁蹲　去，双臂抱着自己的肩膀慢慢蜷缩在一起，她从小到大是非对错分明，宋楚言和南若从小就教育她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对于黑与白的界限她的定位一直都是那么明晰，却在孟少辉这里看到了太多的黑白颠倒是非不分唯利是图。 你看你看，都木有人出来了，真的是爷写渣了吗？ 嘤嘤嘤，乃们快点出来给点安慰或者意见啊！ 表不吭气啊！人家心里面木有底啊！~~~~(>_<)~~~~ Chapter75 　 　　 　　　 　　　斯聿诚接到南若的电话赶过来的时候，宋玖玖就那样抱着双臂缩着蹲在转角处的墙根下，甚至他叫了好几次都听不到小姑娘的回音，斯聿诚心下一痛，笔直的身子忍不住打颤一个没站稳便单腿跪在了地上，斯聿诚捧着宋玖玖已经哭肿的脸揉/了/揉，小姑娘这才回过神来看他，因为长时间一个姿势蹲着的身子都僵硬了，好几次都站不起来，最后是斯聿诚把她抱起来回的病房。 　　　宋玖玖被抱回病房便窝在病床上目光呆滞盯着病房的一角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南若躲在病房门外甚至不敢进来看她，斯聿诚只能寸步不离守在床前。 　　　宋玖玖看到了斯聿诚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丝毫不带诧异的目光，心底终于是凉了下来，原来这些日子他多数不出现，她一直以为是孩子的事情他也不能接受，他也需要时间来消化这样的痛苦，忽然之间就茅塞顿开，原来斯聿诚借故躲开她是因为他早已经知道孟少辉是她的亲生父亲。 　　　“斯聿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 　　　“什么时候？” 　　　“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不重要的话你这几天避而不见？不重要的话你放着我不管，不重要的话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玖玖你想多了，我这几天在忙所里的事情，案子比较棘手我走不开。” 　　　“斯聿诚，不要找借口。” 　　　“玖玖，不要多想。” 　　　斯聿诚不着痕迹压了压上腹忍着眩晕的头扶着床沿站起来把宋玖玖抱在怀里却被她一把推开。 　　　宋玖玖的眼眶里面噙满了泪水，稍微一动滚圆的泪珠便　了眼眶，一夜之间成长又怎么样，骨子里面残留的不安全感甚至是那些看不见的自卑感却依然根深蒂固的存在，本以为还了宋楚言清白，她便是依然美好的那个小丫头，无忧无虑照样可以抬头挺胸做人。 　　　不过是短暂的自欺欺人，孟少辉是她的亲生父亲，她还有什么资格与斯聿诚比肩而立，没有姜一之的才华，没有姜一之的家世背景，更没有姜一之的美丽大方，会不会这些日子斯聿诚终于后悔了终于觉得她不适合他如此完美的人生所以才多日不出现？ 　　　宋玖玖哭得眼睛都模糊了，根本没看到被推开的斯聿诚脸色瞬间煞白的模样，胃里面隐隐的疼痛被宋玖玖这么一推便像是引燃了导火线，在腹中炸裂开来，这些日子，为了尽快将孟少辉做的事情那些证据整理出来，他和褚一帆几乎是不眠不休，不过才在律所待了一天，已经严重透支的身体支撑不住便晕倒在了办公室，这些天都是在宋玖玖隔壁病房边打点滴边整理资料，白天的时候自然没时间也不敢过来，晚上好不容易有点精神再过来的时候宋玖玖很多时候已经睡了，于是便趴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眯一会儿快天亮的时候再回到隔壁等着岑牧扬来查房，岑牧扬对于他不顾身体胡闹已经是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好好休息一定会对宋玖玖和盘托出他的身体状况。 　　　 　　　 　　　“斯聿诚，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害怕如果有一天你也后悔了，到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 　　　斯聿诚再一次把宋玖玖搂在怀里的时候，宋玖玖终于抱住了斯聿诚的腰啜泣起来。 　　　“有我在，我真的没有因为这些事情不来看你。”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很还害怕，我害怕这些东西横亘在我们之间终于有一天你会厌烦我会嫌弃我，我本身已经不那么美好，如今又多出来一个这样不美好的身世，到时候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玖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有我，不要害怕。” 　　　 　　　斯聿诚万万没有想到孟少辉会找到医院来，更没有想到他和南若的谈话会被宋玖玖不经意之间听到，他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却不曾想到，防备孟少辉。 　　　南若刚才站在病房门口进退不是的模样看的他心里面阵阵发疼，这些日子，南若绷在心里面的弦毫无预兆的断掉，她本是这场悲剧的受害者，谁都体会不了这样一个单身女人的不容易和艰辛，把那样不堪的过去埋在心里面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养大女儿，为宋楚言翻案伸冤，该是有多么坚强的女人才能在那样残酷的回忆中把女儿养成这样无忧无虑的样子？ 　　　斯聿诚看着宋玖玖睡过去以后才悄悄掩上门走了出去，南若就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两只手臂撑着膝盖微微弯着腰一动不动。 　　　斯聿诚患缓着步子走过去坐在南若的旁边，慢慢地把旁边的女人拉起来，拥抱着她明显发抖的身体。 　　　“妈，玖玖会理解您的，给她一点时间。” 好累啊，不想码字怎么破？ 嗷嗷嗷，纠结，等码够15万字，爷一定要好好大睡几天。。。 Chapter76 　 　　 　　　发生了孟少辉的事情以后，南若几次想进宋玖玖的病房却每次站在门口的时候怎么也没有勇气推开病房的门，宋楚言之于宋玖玖的意义，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却是很清楚。 　　　往往一个小孩子对大人尤其是亲人的崇拜简单美好却根深蒂固不可动摇，宋楚言对于她没有很高的要求却从小对她的教育便是要堂堂正正的做人，当年宋楚言因为帮孟少辉顶罪在宋玖玖的心里面已经是一个污点，所以听闻了这其中的隐情便奋不顾身想要为他开脱，多数的时候，自己是一个一尘不染的人，所以也希望周围的人是清清白白。 　　　宋玖玖几天不见南若却也不曾开口提，斯聿诚只能放下手头的事情寸步不离守着她，一直等到她睡着以后才能腾出空来处理事情，好在孟少辉的事情已经基本接近尾声，所有的材料已经移交至公安检察机关，孟少辉找来医院的第二天便被警方依法逮捕。 　　　 　　　“斯聿诚，我刚刚看到新闻了。”斯聿诚削苹果的手停顿了一下，将水果刀和评过放在床头柜上，伸出手来拉过宋玖玖的手。 　　　“恩。” 　　　“孟少辉。。。。真的被逮捕了？” 　　　“恩，证据确凿。” 　　　“他。。。。他会怎么样？” 　　　“大部分是经济案件，不会构成死刑，但是，基本上无期已成定局。” 　　　“这样啊。。” 　　　“玖玖？” 　　　“有关报案的材料是你收集的吧？”宋玖玖看着斯聿诚虽然用的是问句，语气却是很笃定。 　　　“我以前在你的书房看到过一个档案袋，里面都是孟少辉犯罪的证据。”斯聿诚目不转睛盯着宋玖玖，她的语气淡的厉害，这个时候竟然有点摸不透她心里面在想什么，总是有些不安的情绪弥漫在胸口。 　　　“玖玖，你。。。怪我吗？” 　　　“因为孟少辉吗？他不过是罪有应得，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会是他的女儿？斯聿诚，我这两天总是做噩梦，我会梦到我爸爸，然后他的脸一直变一直变最后总是变回孟少辉狰狞的面孔，我会想，我爸爸如果泉下有知，他会有多难过，好友，妻子、女儿，甚至他的人生，都是一场骗局。我以前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是心脏病突发，这两天我终于明白了，换成是我我都好想就此崩溃掉。。。。” 　　　“老婆。”斯聿诚从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挪到宋玖玖旁边坐下来，猛然的站起来的动作让他眼前发黑，头晕心慌的厉害，扶着旁边的床头柜才堪堪稳住。 　　　“斯聿诚，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没有为什么。” 　　　“斯聿诚，你多抱抱我。” 　　　宋玖玖伸出手臂搂紧斯聿诚的腰，最近几天总是有一种感觉，他的腰围又变小了，这些日子照顾她还要忙那么多的事情，他肯定没有休息好。 　　　“你最近有好好休息吗？” 　　　“恩。” 　　　“有好好吃饭吗？” 　　　“恩。” 　　　“有按时吃药吗？” 　　　“恩。” 　　　“有犯病吗？” 　　　“恩。” 　　　斯聿诚一问一答间竟是按着惯性被自家小姑娘摆了一道，皱了皱眉低下头来看着宋玖玖这些天来憔悴的容颜终是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 　　　“你诈我？” 　　　“兵不厌诈，你也有大意的时候啊！” 　　　“。。。” 　　　“斯聿诚。。。。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操心了。” 　　　“然后呢？” 　　　“我将功补过。” 　　　“怎么个补法？” 　　　“把权利下放给你！” 　　　斯聿诚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强忍着泪水对着他说没事，这些日子的事情接踵而至，连他都有点心力交瘁的感觉，更何况是她？抱着宋玖玖的手臂紧了紧。 　　　“老婆，只要你好好的。” 　　　 　　　“斯聿诚，我想见南若了。”宋玖玖接过斯聿诚削好的苹果攥在手里却没有动口，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说出来。 　　　“老婆？你说？” 　　　“我说我想见我妈！” 　　　宋玖玖将苹果塞/进斯聿诚微张的嘴里，深呼吸一口气。“我要见南若，帮我找她。” 　　　斯聿诚几乎是跑着出了病房，南若这些天都守在病房外，有的时候能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做一整天，任谁劝都不离开，这下听到宋玖玖终于松了口，斯聿诚自然是不敢怠慢。 　　　南若整理了几下仪表，又搓了搓脸，扯出来一个算是明媚的笑容尽可能的优雅从容，但是推门时候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与期盼。 　　　斯聿诚终于放下心来却捂着胃颓然倒在了长椅上，这几天基本上是在靠止疼药和葡萄糖维持体力，一下子放松下来，身体竟然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疼痛像是在疯狂的反噬和报复瞬间便将他所有的力气击溃，摸出手机拨了岑牧扬的电话，知道他马上就会赶过来却不敢放纵自己睡过去。 来来来，轰炸点人出来，嗷嗷，给点面子吭个气说句话让爷知道你们的存在啊！ Chapter77 　 　 　　　南若关上门转过身来就看到病床上依然脸色发白的宋玖玖朝着她微笑，然后伸出双臂眼泪瞬间溢出了眼眶。南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床前把宋玖玖拥在怀里终于不再掩饰，决堤的泪水顺着脸颊　滴落在她浓密的长卷发里。 　　　南若抱着宋玖玖一声不吭的落泪，然后松开她揉/了/揉她没有血色的脸蛋，俯　来亲了亲。 　　　“玖玖，谢谢你。谢谢你原谅我。” 　　　“妈妈，对不起，我到现在才想通。” 　　　“没有，一点都不晚。” 　　　“妈妈，感谢你那个时候没有放弃我，感谢你把我生下来还把我教育得这么好，我到今天才发现，你是有多么的不容易。我特别庆幸我是你的女儿，真的，还有爸爸，我爸爸叫宋楚言，我是宋楚言的女儿，这辈子是，下辈子还是。” 　　　“玖玖，妈妈真的很开心很欣慰。” 　　　“妈，我们一直都活得好好的，以后还会活得好好的，孟少辉是我的。。。我的亲生父亲这个改变不了，可是，我的信念和人生是你和爸爸给的。我爱你们。” 　　　南若根本没想过会得到宋玖玖的理解和原谅，过往的二十年间，她自己都没有办法释怀，本以为搬了家眼不见为净然后慢慢淡忘却不曾想过当年宋楚言甚至都没有和她说一声便辞去了稳定的工作跟着孟少辉走南闯北打天下，每每见到孟少辉那副人面兽心的嘴脸，她甚至会有种想方设法毒死他的冲动，这些年的煎熬多数是她没有防人之心，是她咎由自取，本以为所有的悲剧会随着宋楚言的死去画上终止符，她却不曾想过，孟少辉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她本就已经是绝望过的人，这么多年来努力扮演着大大咧咧的角色以身作则影响着宋玖玖，她很害怕因为宋楚言的事情造成她的困扰或者自卑，很多时候宁愿让她放风去野去发泄也不愿意宠着她呵护着她到最后让她形成恃宠而骄的性格经不起大风大浪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宋玖玖终究没有让她之王，她的女儿或许没有别人家的玲珑剔透多才多艺，却一直像一块璞玉一样。 　　　 　　　小的时候我们都渴望长大，想要穿上妈妈的高跟鞋，她的长裙，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头发迎风飘扬，但是我们却不知道长大的代价，一日一日点点滴滴的成长自然是水到渠成也是我们最希望的自然状态却总是在各种不得已的情况下，一夜之间完成所有的蜕变。 　　　宋玖玖偶尔隔着窗户看外面的风景，抚着已经没有感觉的小腹还是会默默流泪，究竟还是上天的作弄，她虽然不想这么早做母亲，但是，很多时候，当那个孩子真的存在于自己的身体里面的时候便再也不会那么想，就算她没有感觉到过它的存在，但是这些日日夜夜睡不着的时候她甚至偷偷的勾勒过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的面孔，它是怎样的性别，怎样的相貌，怎样的性格。 　　　她也想到了这个孩子的出现是斯聿诚的杰作，他终于还是相拥孩子牵绊住她的心，不是没有怨过，却因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明白了他的苦心，或许这个孩子的夭折，斯聿诚比起她来还要自责。 　　　 　　　这天来给宋玖玖送药的小护士换了个人，水灵灵的小丫头有点古灵精怪话又特别的多，完事以后甚至坐下来陪着宋玖玖聊起了天。 　　　“我总觉得你好面熟，感觉像在哪儿见过。” 　　　“有吗？斯聿诚也说我长了一张大众脸，走人群里面他还得那放大镜找我，哦，斯聿诚是我老公。” 　　　“斯聿诚？斯聿诚。。。” 　　　“怎么了？” 　　　“啊，我想起来了，就说我见过你嘛，我调过来以前就是在郊区医院当护士的，前些天你宫外孕做手术的时候我就在里面当巡回护士来着，你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凶险，当时　情况特别严重，我们医院那会儿又没有足够的血浆，还是你老公献的血，我看他当时情况也特别不好，脸色苍白的和你有的一拼，还足足抽了400ml的血。” 　　　“宫外孕？”宋玖玖听到宫外孕的时候有点诧异，她醒过来以后只知道自己流产了，原以为是她胡乱用药加之那几天心力交瘁的原因，斯聿诚也没有多说什么，却不曾想过竟然是宫外孕。 　　　“对啊，宫外孕。” 　　　“宫外孕是不是对以后的生产有影响？” 　　　“恩，我们主任亲自给你做的手术，　和　都有一定的创伤，她还专门提示了你老公，不过他真的是个好男人，他还。。。。”小护士说话是个不过大脑的人，说到这里抬头看宋玖玖才发现她脸色苍白的可怕，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禁了声却已经为时已晚，宋玖玖呆滞的目光瞬间就没有了焦距，半靠在床边的身子慢慢　被子里面下了逐客令，小护士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之间也慌了神，低下头匆匆跑出了病房。 嗷嗷嗷，你们看到斯老师体力不支倒地的身影没？ 有木有很　？ 自动脑补哈！ 接下来。。。。嘤嘤嘤 Chapter78 　 　　 　　　斯聿诚打完点滴已经是晚上的时间不顾岑牧扬的阻拦回到了宋玖玖的病房，小姑娘今天晚上睡得特别的早，不过7点多便窝进了被子里，连他开门进来都没有察觉。 斯聿诚抬手抚上她的柔/嫩的脸颊，经过这些天的休养脸上终于是见了点血色，人也看着精神了点，斯聿诚俯　子吻了吻她，伸手关了壁灯便趴在了床边，岑牧扬那货竟然在点滴里面加了镇定剂，怪不得他一直都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宋玖玖听到斯聿诚平稳的呼吸声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在他的身上撒了一层柔和的光，宋玖玖贪婪的看着斯聿诚熟睡的模样，慢慢伸手拂过他浓密却微微皱起的眉毛，英挺的鼻梁再到他干裂起了碎皮的薄唇，然后是尖尖的下巴，怪不得最近瘦了这么多，原来还是她的原因。 　　　 　　　多日来的不眠不休随着宋玖玖逐渐平复的心情让斯聿诚放松下来，竟是足足睡了一个晚上，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旁边的陪护床上，身侧还放着一个暖水袋，怪不得一睁开眼睛的时候不是熟悉的痛感。 　　　坐起身来是不可避免的眩晕，最近的低血糖症状因为大量缺血有所加重，揉/了好一会儿眉心才恢复清明。 　　　他家小姑娘竟然换下了病号服穿回了自己的衣服，坐在对面的床上盯着他怔怔发呆。 　　　斯聿诚穿鞋下了床坐过去伸出手来去搂宋玖玖却被她以不易察觉的姿势躲开，斯聿诚皱了皱眉头有点不解地看向宋玖玖。 　　　“老婆，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不久。” 　　　“怎么穿上你的衣服了？想出去走走？等等吃过早饭我陪你去。” 　　　“斯聿诚，我办了出院手续了。” 　　　“出院？不是说还要过几天吗？”斯聿诚眉头再次拧起来，盯着宋玖玖有点淡淡的表情没来由一阵心慌。 　　　“我问过医生了，没什么大事，只要回家好好休养就行。” 　　　“那好吧，你说了算。”斯聿诚伸出来手挪着身子想再去抱宋玖玖，这次小姑娘直接站起身来走到了窗户前。 　　　“老婆？” 　　　“斯聿诚，我们。。。。离婚吧。” 　　　“什么？” 　　　斯聿诚猛地站起身来身子摇摇晃晃的扶住了床头柜，终于忍下了这阵眩晕看向宋玖玖，小姑娘娇小的身影在早晨的阳光里面淡淡的竟是有点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斯聿诚，我突然觉得，我配不上你了。” 　　　“玖玖，你在说什么？” 　　　“以前我就觉得我配不上你，我也曾经很努力地去向姜一之靠近，很努力地想让自己完美起来，可是，我终究是孟少辉的女儿，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和你在一起只会拖你的后腿，还一直给你惹麻烦，你看，自从嫁给你以后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因为我而起，现在我不过是一个面临被终身监禁的犯人的女儿，我甚至连你的孩子都保不住，我这么一无是处，我想了一个晚上，我既然做不到锦上添花，就更不要做让你雪上加霜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想？” 　　　“我只是想通了，斯聿诚，我们离婚吧。” 　　　“我不同意！” 　　　“我真的好累，你放了我吧。我会回去收拾东西，然后搬回家住，分居两年婚姻到时候也是可以解除的。” 　　　斯聿诚扶着床头柜仍然没有站稳，摇晃着又坐回床上，沉睡了很久的胃终于苏醒过来，一开始便以疯狂的攻势占据了主导地位，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斯聿诚便感觉后背的冷汗　了身上的衬衫。 　　　他一点都想不通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原本好起来的一切到退回了远点甚至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姑娘那么坚决的说出来那么残忍的话，像是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射/向/他的心脏，他这些日子的小心翼翼终究还是化为了泡影，或许，她真的是原谅不了他。 啊啊啊啊啊，马上就存够15万字了！ 加油加油加油！ 明天持续大更！ 爷滚去睡了，还有看的姑娘们记得粗来冒个泡，真的很希望大家给点回应啊！ Chapter79 　 　　 　　　“你不用搬出去，按照结婚时的约定，我搬走。”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为了得到你的那些财产。”宋玖玖看到了斯聿诚瞬间苍白的脸和他额间滚落的汗珠。但是整个人却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样，怎么都迈不开脚步，听到斯聿诚这么说顿时觉得心里一阵发疼，赶紧的解释。 　　　“不过是身外之物，你如果固执己见，那么我不会同意离婚。” 　　　 　　　斯聿诚开着车载着宋玖玖回了家，宋玖玖出事以来，偌大的家将近一个月没有人住，推门进来甚至吹起满屋子看不见的灰尘。 　　　斯聿诚径自上了楼去收拾东西，宋玖玖站在客厅里面看着这样空旷的家，以后，真的就是她一个人了。 　　　只是简单地收拾了几件常用的衣服，斯聿诚拉了行李箱回头看了看卧室里面的摆设，那只硕大的流氓兔歪坐在床的正中央，正对着他的方向咧着嘴笑得天真烂漫。 　　　斯聿诚心中痛极，手不自觉的抚上胃部，刚刚在医院的时候不顾宋玖玖的阻拦套出止痛药来就那么干咽下去，不过才一个小时的时间，药效甚至都没有发挥作用便失去了效力，胃里面刀割一样灼烧着不似以往的绞痛，却更加难受，作呕感毫无预兆席卷而来，斯聿诚放开行李箱便踉踉跄跄进了卫生间，刚刚吞下去的药片甚至还有昨晚没有消化的粥混着胃液原封不动吐了出来，斯聿诚看着竟是苦笑了几声，这哪里还是胃，这么长的时间连蠕动都没有，也是，这样的身体还不如趁早离开为好。 　　　宋玖玖眼睁睁看着斯聿诚拖着行李箱从楼上走下来然后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过，她分明还是看到了那人苍白泛青的脸还有额间垂落的碎发上沾的水，应该是很难受的样子，否则斯聿诚定然不会将拳头握得那样紧连身子都绷得紧紧的一步一步往出走。 　　　明明想追上去狠狠的抱住他告诉他她舍不得，明明心里面不是那么想的，明明就是想和他厮守终身过完一辈子甚至下一辈子，可是却总也迈不开步伐。 　　　斯聿诚走得时候甚至将口袋中的钥匙都放在了茶几上，金属撞击玻璃的声音听得分外刺耳，宋玖玖拼命忍着汹涌而出的泪水看着斯聿诚最后将门关上然后飞奔着跑到门口却再也无力打开那扇门，背靠着门滑坐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又一次瑟缩着抱紧自己，心脏像是被人挖开了一样，疼得连呼吸都困难。 　　　最后的最后，终究还是失去了他。 　　　 　　　斯聿诚将行李箱装上车的后备箱已经是好近了浑身的力气，胃里面的的灼痛越发明显这个时候甚至感觉扩散到了整个腹部，苦笑着摇了摇头，岑牧扬果真是个庸医，这些日子断断续续的治疗一点效果都没有。 　　　斯聿诚摸了摸口袋，瓶子里面的止疼药已经所剩无几，一股脑全倒进了嘴里强迫自己咀嚼着嚼碎咽下去，口腔里面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引得胃里面一阵一阵　想吐出来，想着等等还要开车硬是拿手捂着嘴抚着胸口把药片咽了下去，斯聿诚一刻都不敢停留踩了油门便开着车出了地下停车场。 　　　终究还是高估了药效或者是他自己的身体，车开到半路，斯聿诚终究还是反着胃搜肠刮肚吐了出来，身上一阵一阵发冷，额头的冷汗却是争先恐后的往外冒，撑着身体回到车内拼着仅剩的力气拨了岑牧扬的电话。 　　　“聿诚？你在哪？玖玖怎么出院了？” 　　　“牧扬。。。。我。。。不大好。。。你过来一下。” 　　　“你在哪？” 　　　“从家。。。回学校。。。路上。” 　　　“你在那边不要动，我马上来。” 　　　“等等。。。。不要。。。和任何人说。” 　　　 　　　“主任，病人呼吸浅促、脉快、血压不稳而且一直在下降，已经出现呕吐和发热。” 　　　“腹腔穿刺、X线检查、B超，CT检查，快点！” 　　　岑牧扬带着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斯聿诚伏趴在方向盘上已经接近昏迷状态，岑牧扬简单的做了检查表情彻底凝重起来，明显的胃穿孔迹象闪烁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主任，病人出现休克症状。” 　　　“手术指准备好没？” 　　　“2号手术室准备完毕！” 　　　“等等把检查结果直接送往手术室！” 嗷嗷嗷，大中午跑回来的啊！ 嘤嘤嘤，姑娘们快点出来啊！ Chapter80 宋玖玖再见到斯聿诚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九月份，研究生院开学的日子，那个时候在斯聿诚的威逼利诱之下在导师那一栏不情不愿写了他的名字的时候那货一脸傲娇地对她哼唧着抱怨。 “别的人都是巴巴盼着你老公当他们的导师，你倒是还不愿意的紧。 “那是，兔子都不喜欢吃窝边草。”宋玖玖那个时候真是不愿意，作为斯聿诚的老婆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免不了会被人认为是近水楼台，当时不愿意读研甚至也有这么一点成分在里面。很多时候她虽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却是不愿意落人话柄，总觉得这样是因为斯聿诚的原因。 自从搬走以后斯聿诚一次都没有和她联系过，甚至连那天说好的离婚协议书会尽快送过来到了最后都是音信全无，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几丝庆幸的成分在里面，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想象如果有一天斯聿诚真的拿了离婚协议书来找她，她该怎么签下自己的名字。 经历了这么一系列的变故，宋玖玖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多数时候竟然学会了当鸵鸟，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顾影自怜。纪沫得知所有的事情回来的时候，斯聿诚搬出去不过才两天，那货指着她的鼻子从头到尾骂到脚，说她缺心眼儿，说她不长脑子，说她冲动莽撞却最后还是抱着她哭到昏天暗地。 这半个月以来，最难熬的时光，竟然还是纪沫守在了身边，一如当年宋楚言出事的时候。 纪沫因为这件事情自责了很久，宋玖玖出事的时候她正在外地进行封闭式的培训，对于她的事情一无所知，等到重见天日的时候她已经和斯聿诚提出了离婚一切已经走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纪沫很多时候冷冰冰的不近人情，连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凌厉，宋玖玖却偏偏吃这一套，只是这次，纪沫内疚的抱着她不断流泪，如果当初她在多提醒一句，如果那几天她稍微　来一点空陪着她出去会不会是不同的结局。 很多时候我们自责都会用如果当初这样的字眼，却忘记了世间的事情由不得我们去追悔莫及，我们总是在无力挽回的时候默然落泪，上苍却不会因为怜悯而改变这些既定的轨迹。 人生，有的时候真是太残忍，多数人便是在这样的追悔中失去了直面人生的勇气。 宋玖玖坐在教室远远的角落里面看着斯聿诚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自然，不过半个月的光景，看着他整个人竟是又瘦了一大圈的样子，去年裹在身上的风衣如今竟然已经是松松垮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他说话的时候少气无力精神缺缺，几句话说完便要休息一阵子。 宋玖玖感觉心一如既往的揪在一起，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犯病，有没有按时休息，心里面乱糟糟的纠结在一起。还是会忍不住关心下意识心疼，明明感情没有结束却再也没有勇气走下去。 她终究还是自卑的不愿意相信两个人会有美好的未来。 不在一起的时光，宋玖玖又不自觉捡回了从前和南若一起生活时偶尔一个人在家的坏习惯，囤积大量的方便面、速食品和小零食，然后便开始足不出户宅在家里面上网玩游戏，开学以后的时间并不轻松，但是大多数都是自己支配，宋玖玖多数时间窝在家里面不敢出去，真的是不敢出去，害怕见到斯聿诚，害怕见到熟悉的人。 前两天上课的时候斯聿诚安排了几个研究课题并且给她们几个人分了小组，宋玖玖的却单独列了出来，这还是当时斯聿诚在家休养的时候给她定下来的课题，结合新刑事诉讼法的出台对关于未成年人犯罪进行研究。临末，斯聿诚留下话来让她今天去办公室找他。 宋玖玖分明开心的很，这么久没有近距离的看过他，总是坐在人群的最远处用目光悄悄临摹他的轮廓他的模样，一点一点想靠近他。 斯聿诚已经从12楼副教授办公室搬到了更加宽敞的教授办公室，窗明几净的一整块落地窗隔着纱帘有阳光照射/进/来，九月份的日光已经不是那么温暖，但是洒在横出来的飘窗上面仍旧是暖洋洋的，斯聿诚没有一如往常一样正襟危坐在办公桌的后面而是坐在飘窗前晒着太阳，手里面抱着保温杯看向窗外许久没有回头。 宋玖玖开了门站在那里有点手足无措，竟是不知道该坐还是就那么站着，最终还是深深吸了口气先开了口。 “斯老师。” “。。。” “斯老师，我听从您的吩咐今天过来。” “坐吧。” 斯聿诚收回目光淡淡的说了一句话然后才慢慢起身，宋玖玖眼尖看到他起身的时候顿了一　子微微有点摇晃，心头一紧便不由自主跨过几步去扶他。 “斯聿诚，你怎么样？低血糖发作吗？” “谢谢关心，我没事。” 斯聿诚眼神和语气中的疏离让宋玖玖的心跌倒了谷底，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是以这样尴尬的身份，真的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连平日里最习以为常的关怀都变得这么生分。 “哦。。。不好意思，我多管闲事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回过去，看到斯聿诚变了的脸色心里却是难过异常。 “咳咳。。。这是列出来的书单，一部分图书馆可以找到，还有一部分，在家里面书架的第三层靠左边，你先把这些书看过一遍然后写一篇小论文交给我。” 已经好多天的时间斯聿诚说话的声音竟然还是那么沙哑，宋玖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问出了口。 “你感冒了吗？这么多天都没有好？有没有吃药？” “没事，天气变化的正常反应而已。” 斯聿诚这么一说，宋玖玖倒是想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体质的原因，每次换季的时候，斯聿诚只要是添加衣服不到位，身体总会给出最诚实的反应，简单的小感冒缠缠绵绵拖上半个多月都不见好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发烧咳嗽非要挂几天水才能缓解。 “发烧没，有没有去看医生？”宋玖玖自然而然伸出手来想去探一探斯聿诚的额头，手举至半空中才意识到自己如今好像已经没有了立场，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握了握最终还是瑟缩着垂至身侧。 “咳咳。。。在吃药。”斯聿诚站在宋玖玖身侧，低着头看了她良久，那些下意识的动作和最后的退缩看在眼里竟是有点微微的讽刺，竟是有点分不清这其中所包含的情愫。 爷回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Chapter81 “聿诚哥，想着你中午肯定没吃饭，我上来的时候顺便在张记粥铺打包了红枣山药粥给你。”姜一之的婉转动听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打破了两个人不咸不淡一问一答的尴尬气氛。 宋玖玖扭过头便看到了姜一之一袭米白色的风衣干净干练脸上明艳艳的笑容温暖而美好，手里面果然提着保温桶直接进了门，看向她的时候眼神微微闪烁了几下又恢复了笑颜如花的模样，宋玖玖突然有点反应不过来，姜一之竟然可以随意进出斯聿诚的办公室，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姜一之这算不算是趁虚而入？宋玖玖收起办公桌上的书单攥在手里微微抬起头来尽量不让自己流眼泪。 “斯老师，你们忙，我先走了。” 忍着眼泪仓皇着想要赶紧跑出去，接过没走几步便天旋地转毫无预兆软着身子倒下去，斯聿诚的目光一直紧紧跟着宋玖玖看到她刚迈开步子便失了力气撑着发晕的头几步跑过去接住了她。 “玖玖。” 宋玖玖晕过去之前似乎听到了斯聿诚的呼喊，只是很不真切，有点遥远的抓不住。 “没什么事，只是上次流产以后身子没有调理好，加上营养不良造成的贫血，输完液就可以回家了。”岑牧扬调了调点滴的速度看到斯聿诚绷紧的身子终于松懈下来走过去扶住了他。 “需要注意点什么？” “加强营养，注意休息，切忌熬夜。” “行，知道了，你去忙吧。” 斯聿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前有点发黑避开岑牧扬的目光闭上眼睛缓了缓。 “倒是你，背着我偷偷出院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上瘾了？你知不知道你上次胃穿孔并发腹膜炎差点下了病危通知书，这种情况至少需要住院休养一个月！” “哪里休养不一样？” “哪里能一样，就你现在一个人窝在办公室那不大不小的破地方，连个做饭的地方都没有，你怎么休养？到时候要是万一再遇到什么情况怎么办？这感冒都已经半个多月了这么没见你好转？” “我申请的教师宿舍快装修好了，过些日子就能搬进去。” “你还打算一个人再搬进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万一搞不好。。。” “不要吵，我头晕。” 虽是习惯了岑牧扬的喋喋不休，斯聿诚还是感觉这人聒噪的厉害，自从上次出事，活活像个幽灵一样阴魂不散绕在身边让他摆脱不了。 “嫌我吵的话你就别往死了作！” “你不是20分钟以后有台手术吗？这都过了10分钟了！” “借口支走我没关系，明天回来复查，你不回来我有的办法让你妥协，据说院长过几天结束会议会回来。” “岑牧扬！” “我赶时间做手术，你自便！” 岑牧扬掩上门飞也是的跑了出去。 回想起一个月以前斯聿诚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两个多小时里面，一个简单的胃穿孔修补术像是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心里面前所未有的慌张与不安，斯聿诚了无生机的躺在手术台上，并发性腹膜炎，休克，血压一直下降，他握着手术刀的手甚至都在忍不住颤抖，打开腹腔看到的便是斯聿诚千疮百孔的胃，真是用千疮百孔来形容都不为过，他甚至不能想象这样的状态斯聿诚那些天究竟是怎么支撑过来的，手术中胃底的溃疡　血压继续下降，他却不敢做切除，只能做了保守治疗关腹，斯聿诚那个时候的情况根本不能贸然进行切除的手术，他甚至担心，一个不慎，这人便在手术台上再也下不来。 身体稍微好转一点的时候他有提醒过斯聿诚，尽快做手术将溃疡那部分切除，那人却像是局外人一样置之不理甚至背着他办了出院手续，只不过是因为宋玖玖要开学。 虽然斯聿诚对于他和宋玖玖的事情只字不提，他还是察觉了其中的不寻常，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宋玖玖一次都没有出现而斯聿诚又恢复了那种无悲无喜得过且过的状态，他便隐约猜到了。斯聿诚竟然对于两个人分开的事情不曾否认，可是今天看着这个情景，他明明就舍不得放开，明明就一眼都离不了，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爱情里面真的有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无奈，这是有多悲哀、多绝望？ 斯聿诚看着岑牧扬的背影苦笑出声，没想到最后的最后，最关心他的竟是这个非亲非故还会经常把他教训到狗血喷头的人，可笑他那个时候还嘱咐岑牧扬不要告诉任何人，却忘记了，斯伟业和路亦楠公务在身又一次双双出国。 伸出自己冰凉的手来想握住宋玖玖，探了探，甚至指尖已经触碰到她温暖的手背，终究还是缩了回去。 宋玖玖没过多久便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斯聿诚坐在不远处转动着头四处搜寻，还好没有发现姜一之的身影，竟然放心的疏了口气，真的是很害怕，一睁开眼便看到他们琴瑟和鸣同仇敌忾的模样。 “醒了？” “我在哪？” “医院。” “啊？” “岑牧扬说你营养不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我每天能吃能喝能睡！” “你是告诉我岑牧扬是庸医？” “大概。。。可能。。。也许。。。真是。” “最近怎么吃饭？” “自己做。。。” 宋玖玖吞吞吐吐闪烁其词竟是有点不敢回答，要是让斯聿诚知道这些日子她基本上是靠着方便面过日子，怕是能一巴掌摔死她。 “等等挂完水我送你回去，累得话就睡会儿。” 宋玖玖贪婪的看着斯聿诚微微蹙起的眉头，额前的碎发长长了一点遮住了英挺的眉毛挂在卷翘的睫毛上随着煽动上下起伏，只是脸颊清瘦的没有一点肉的样子，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摸，哪里还舍得闭上眼睛去睡。 斯聿诚终于明白宋玖玖为什么说话闪烁其词甚至刚刚在医院千方百计不让他送她回家，刚刚连进门都不愿意让他进。 一推门进来客厅的茶几上、沙发上、餐厅的桌子上、堆着零零散散的薯片、饼干、小面包。。包装的盒子东倒西歪躺得到处都是。厨房里面整箱的方便面已经有一箱空了扔在一旁，另一箱开了封上面的一层已经消灭了一小半，冰箱里面各式各样的零食垃圾食品塞得满满都是。 斯聿诚眉头拧成个川字，紧抿着嘴唇扫视了一周，气场骤冷。 “宋玖玖？” “啊？” “不要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你就是这么生活的。” “没。。没。。纪沫在的那几天有做饭吃。” “你不是学会做饭了吗？为什么不自己做？” “你知道我做的不好吃，不过我有叫外卖来吃，并不是每天吃方便面，总是吃也会腻的。”宋玖玖躲了很远不断挠着自己的头发甚至用力揪了揪，就知道不该放他进门的，就知道不该一时心软因为看到他惨白的脸和唇边时不时溢出来的咳嗽不舍得让他站在外面吹冷风。 “你倒是还知道会腻？你就是这么过生活的？” 斯聿诚怒极，他这么都没有想到分开以后，宋玖玖能把生活过的这么乱七八糟没有规律甚至丝毫不自知，胃里面的疼痛丝毫没有预兆席卷而来，借着收拾地上的方便面蹲下来狠狠的摁了两下。 “宋玖玖，既然当初是你要求的分开，你能不能过点不让人操心的日子？” Chapter82 一个小时以后，宋玖玖终于在斯聿诚冰冷的目光扫射之下把房间里面藏着的零食规整到了那个空着的方便面箱子里，连同剩下的那多半箱方便面推到了客厅打包封存，甚至恋恋不舍想借机藏几个布丁都被斯聿诚又翻找出来扔进了箱子里。 真的是敢怒不敢言，站在那里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悄悄鼓着腮帮子对着斯聿诚忙碌的背影张牙舞爪。泛着熟悉的香味的两菜一汤端上桌的时候宋玖玖已经是饥肠辘辘肚子里面唱起了空城计，斯聿诚端着盛好的粥放好，转头看到那小姑娘馋得想要流口水的模样，像是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乱的错觉，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他在她的期待中做着最幸福的晚餐。 “洗手吃饭。” 得到命令以后宋玖玖伸出来刚刚洗过的爪子笑嘻嘻看着斯聿诚一副我早已经洗干净了的模样跑到餐厅坐下开始狼吞虎咽，真是饿了，好久都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被虐待了好久的胃终于欢天喜地迎来了希望的曙光。 宋玖玖埋头拱了好久才忽然发现坐在对面的斯聿诚没给自己盛饭。 “你怎么不吃？” “不饿。”是真不饿，胃里面涨得厉害，斯聿诚想着是那会儿抱着宋玖玖往下走去医院的时候没穿外套着了凉，凉气入腹在胃里面横冲直撞哪敢再吃东西，刚刚做饭的时候闻着油烟味已经是几欲作呕强忍了下来，只怕是一口水喝下去没过两秒钟便能原封不动吐出来。 “你不是没吃午饭吗？” “吃过了，你睡着的时候。” “哦。。。”本来吃得欢畅的宋玖玖忽然没了兴致，他说吃过了，他真的吃了姜一之带来的爱心粥吗？不是说了不喜欢她怎么两个人才分开一个月就已经这么不分你我？ 宋玖玖甚至都没有发现握在手里面的勺子被她死死捏着用劲捣着碗里　的粥，甚至都溅出来的米粒掉在桌子上。 “没有你的方便面可口？” “啊？。。。不是，不是。我是觉得捣烂比较好吃。”宋玖玖没有骨气地灿烂一笑，心里面却难受的要死，当初明明是她提出的离婚，为什么斯聿诚和姜一之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那么不舒服那么难过？ “那你慢慢吃，我先回了。这几天暂时没什么课程，你就在家休息。” “我没问题了。” “对于你这防腐剂浸泡了许久的脑子能不能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我表示怀疑。” “是比不上姜一之的才华。”宋玖玖脱口而出以后就后悔了，明明可以忽略的人她却总是感觉心里面堵得厉害憋得慌。 “我先走了。” 斯聿诚拿过搭在沙发上的风衣披在身上，大步迈开便拉开门走了出去，宋玖玖看着眼前还冒着热气的饭菜鼻子酸酸的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还是不欢而散，甚至都来不及说一声那不是她的本意。 宋玖玖第二天上午窝在沙发旁边的羊毛毯上啃着圆珠笔翻书记笔记的时候门铃响起来，爬起身来继续啃着笔头捧着书趿拉着拖鞋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一打开门斯聿诚那张花枝招展的脸印入眼帘咬在嘴里的笔杆子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怎么来了？”宋玖玖错身让开过道，低下头来一看，斯聿诚两只手各提着一个大号购物袋里面装着满满的食材看了她一眼径自往餐厅冰箱的方向走。 “喂。。。”宋玖玖一路小跑跟着斯聿诚跑到餐厅，看着他把购物袋里面的蔬菜鸡蛋牛奶肉制品一个一个拿出来打开冰箱整齐地码放进里面，然后又把米面之类的放在下面的橱柜里，又出门提进来一大袋子的水果分了一些出来放在果盘里把剩下的放进储物柜。 “这些水果一个星期以后吃完我会再送过来，其他的米面蔬菜之类的我只买了一个星期的量，是要我帮你做还是你自力更生？” “我。。。我自己来。” “每过一个星期我过来验收一次。” “其实，你不用麻烦的，我自己可以出去买。” “再买一堆垃圾食品回来吗？” “不全是垃圾食品啊，面包之类的可以做早餐的。” “以后少吃那些，我买了鸡蛋，你早上的时候可以煎着吃，今天早上吃的什么？” “昨晚剩下的粥。” “就这？” “恩，昨晚吃撑了。” “有小蛋糕你自己去找出来吃点。” 斯聿诚扭头进了厨房，昨天做饭的时候抽油烟机貌似有点问题最后没有顾得上收拾，若是不收拾好，指不定这姑娘到时候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一切收拾停当，斯聿诚看到宋玖玖手里面端着一杯水站在不远处，洗了把手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水喝了几口，忙碌了一阵确实有点口干舌燥。 “斯聿诚。” “恩？” “以后。。。你还是不要管我了。” “那就由着你胡乱吃喝到了最后营养不良再昏过去？” “以后不会了，我以后会照顾好自己，你这样，我总是要学会一个人生活的。”宋玖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甚至连她自己也听不清，她分明渴望这种关怀这种被人呵护在手掌心的感觉却是突然害怕了，害怕习惯了这种温暖更加舍不得放开，那么以后漫长的岁月她一个人要怎么生活，她好不容易习惯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早起一个人吃饭，这个时候斯聿诚每多做一点她心里面的愧疚和不安便扩大一点。 斯聿诚的一颗心却是沉了下来，她说的对，他们现在在过各自的生活，他们不在是一个屋檐下亲密无比的伴侣，他们甚至说了离婚这样的字眼，终究还是不被需要了吗？将手里的杯子放在餐桌上，挽下来刚刚卷起的袖子默然走过去。 “打扰了，你休息吧，过几天我会把起草的离婚协议书给你送过来。” 宋玖玖开始学着自己熬粥煮饭和炒菜，慢慢记得了焖完米以后先拔掉电源，做完饭先关火，渐渐学会了不在丢三落四不在粗心大意，斯聿诚自从上次以后再也没有过来，两个人的见面仅限于课堂上的那几十分钟的时间，离婚协议书最终还是没有着落，斯聿诚那段时间请了假，她的心里面却是没由来松了口气。 孟少辉的案子开庭的那天宋玖玖去了庭审现场，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去那里，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什么样的情感，但是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恨，或者说不愿意再去恨。 都说恨是世界上最累最痛苦最煎熬的事情一旦都不为过，恨意太深，放不下的是执念，人这一辈子多辛苦，她已经失去了爸爸，一个孩子甚至亲手推开了斯聿诚，如果说要恨，该需要多么长的时间，一辈子太短，她舍不得在浪费。 宋玖玖坐在旁听席上可以看到孟少辉的背影，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孟少辉当初不可一世的形象早已经面目全非，身子竟然有点微微的佝偻，脚上是沉重的脚镣，手中的手铐在开庭的时候已经被解开，刚刚被法警带进来的时候孟少辉也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她。 这是得知身世以来宋玖玖第一次见到孟少辉，憔悴了不少，据说进了看守所的第二天便被同住的人群殴了，群殴他的那些人是当初孟氏工程质量出现问题造成伤亡被他买通关系送进监狱顶罪的临时工，那场斗殴甚至是在看守所警卫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但是，那些人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有看见，最后还将这件事情瞒报了下来。 宋玖玖这才知道，原来，孟少辉已经遭人唾弃到了这种地步。 终究是个可怜人，孟氏公司在孟少辉被捕入狱以后股价一夜之间飘摇不定跌至低谷，他的妻子在这个当口携了公司大笔资金潜逃去了海外，债务人催债，银行索要贷款，让孟氏一蹶不振，派来接管公司的破产清算组最终与前来R市做投资的梁氏集团老总达成收购协议，梁仁以低于市场10%的价格收购了被所有人都不再看好的孟氏企业。 于此，孟少辉辛辛苦苦经营了一辈子的孟氏毁于一旦，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星期的时间，再稳固的江山，根基早已经摇摇欲坠。 直至庭审结束，法官宣布择日宣判，宋玖玖依然坐在那里不肯离去，她隐约在人群中看到了斯聿诚的身影，只是身边跟着的人已经不再是褚一帆，更不是她，姜一之果真是明媚精致的女子，只有她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与他比肩而立与他共度余生吧？ Chapter83 　 　 　　　宋玖玖坐在旁听席上看着一个个鱼贯而出的身影，多么像是孟少辉这一生最终的谢幕，她不曾见证他的曾经，却目送着他于花甲之年锒铛入狱，这样的结局，对于她和南若来讲或许也是一种煎熬却是最好的结果。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慈悲的人或者说是滥用善良之人，和斯聿诚刚刚分开的那些日子，每晚每晚的睡不着，也曾对自己血液里面留着孟少辉的血耿耿于怀甚至也曾憎恨过，如果她不是孟少辉的女儿或许她还有勇气陪着斯聿诚一起一辈子相扶到老走下去，她不否认自己的没心没肺却还是做不到对这一切的事情当做不曾发生过。 　　　我们都以为有些东西装作不在乎或者是不去提那么时间长了也便习惯了忘记了，可是在心底悄悄滋生的自卑感会如影随形如骨附蛆最终将我们最后一丝信心侵吞殆尽。 　　　 　　　直到工作人员来提醒要关闭法庭，宋玖玖才站起身来低着脑袋往外走。心不在焉依然还在走神不知不觉差点撞上迎面的墙被一旁的人拉了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早已经是模糊一片，抬起头来眼泪顺着眼角瞬间滑落下来，清晰了片刻才终于看清眼前人的脸。 　　　“斯聿诚。。。” 　　　斯聿诚终于遣走了满目担忧的姜一之，自己坐在法庭外面的等候区看着各方人士一个接一个走了出去，唯独看不到小姑娘的身影，想要进去却发觉自己有点力不从心，胃里面的疼痛又开始尖锐起来，无奈只能坐在外面等待。 　　　分开的这几个月以来，着实过的不好，甚至可以说是乱七八糟，前些日子被岑牧扬拉着去做了复查，胃的溃疡面又有所扩大，每日每夜餐前餐后的疼痛都是一场无边炼狱，折磨得他身心俱疲，然后便会止不住的想念他的小姑娘，所以，现如今，他竟然会盼望着每天寥寥无几的几堂课，盼望着站在讲台上可以看到躲在角落里面默默无言少了很多欢笑的小姑娘。 　　　刚刚看到宋玖玖从第9法庭出来的时候，那姑娘竟然连路都不看，阳看着就要撞到迎面的墙壁上，斯聿诚顾不得胃里面翻搅的疼痛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她给拉了回来，只是没想到抬起头来的宋玖玖早已经被泪水模糊了眼眶，默不作声的眼泪带着温热的触感哗啦啦砸在他扶着她肩膀的手背上，看的斯聿诚心里一阵一阵揪着疼。 　　　他的小姑娘以前是开开心心多么欢脱多么潇洒的一个人，简单的像一张白纸，连哭都是嚎着嗓子惊天动地，却如今，也学会了默不作声的流眼泪。 　　　斯聿诚下意识把宋玖玖搂在怀里紧紧的抱住，连带着自己的眼眶也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 　　　“玖玖，我在这里。” 　　　“斯聿诚，为什么我还是好难过？孟少辉明明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好难过？我讨厌他鄙视她唾弃他甚至憎恨他可是看到他今天这个样子我的心里面还是觉得被堵上了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斯聿诚，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我懂，我都懂。” 　　　斯聿诚把自己尖尖的下巴抵在宋玖玖的头顶，微仰着头拼命抑制着自己的眼泪往下滑，是不是他做错了？是不是当初他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和心即使孟少辉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样的结局带给宋玖玖的伤害依然是他不能估量的。 　　　 　　　宋玖玖窝在斯聿诚的胸口颤抖着肩膀不知道哭了多久终于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失态了，慢慢的从斯聿诚的怀里钻出来搓了搓自己哭到浮肿的脸颊勉强扯出来一个自以为很灿烂的笑容。 　　　“对不起，斯聿诚，我又失态了，你和姜老师。。。你们。。。我不该这样，对不起。” 　　　宋玖玖说道这里眼泪又抑制不住扑簌扑簌往下掉，连说话都变得颠三倒四句不成文。在她的意识里，这些日子似乎见到姜一之经常在斯聿诚下课的时候等在外面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如此这般应该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她以前也是这般羡慕和认为这样的两个人才是最为登对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她不过是两个人之前小小的插曲，到了最后的曲终人散，走得人也应该是她。 　　　“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这些日子很忙，所以没有空，我去找人起草离婚协议书也可以，或者我们直接去民政局，我不要你的那些东西，我都还给你，这样你就和姜老师之间就在没有阻碍了。” 写这一章的时候爷自己的眼泪也快掉下来了，~~~~(>_<)~~~~ 请大家相信，生活中终究还是有这样不堪回首的过去，也请大家相信，挺过去才会花开成海。 生活往往比小说更残酷，所以，我们要比玖玖更坚强。 爷又　了一把~~~~~~~ 滚回去码字。。。 Chapter84 　　　 　　　斯聿诚听着宋玖玖说这些话心痛更甚，他们究竟是走入了一个怎样的怪圈，小姑娘又误会了他和姜一之，可是他怎么能告诉她姜一之之所以会过来不过是因为之前他胃痛到连开车的力气都没有恰巧被同样要来法院的姜一之看到顺路将他送了过来。 　　　感觉到又有明显脱力的状况，斯聿诚不动声色坐下来却害怕被小姑娘发现不敢弯下腰硬是绷直了身体坐得笔直。 　　　“玖玖，你误会了。” 　　　“斯聿诚，你真的不用这样，我刚才就是一时有点接受不了孟少辉的事情，我。。。我可以慢慢习惯你和姜老师。”宋玖玖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不敢去看斯聿诚的眼睛，她害怕再看几眼她就又要沦陷，习惯了被人呵护着捧着当做宝贝便再也不习惯一个人面对孤单和无助。 　　　“玖玖，离婚的事情真的是你经过深思熟虑没有半分冲动吗？” 　　　“我。。。” 　　　“你回答我。” 　　　宋玖玖忍不住看向斯聿诚，他眼眸中深深的痛楚一泻而下丝毫不去掩饰，明明想说不是却依然梗直了脖子说出了口是心非的话“是的，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我想我以前想错了，我真的不是爱你，只是习惯你给我的温暖和呵护，习惯你在身边给的安全感，所以才会相应的给与你所需求的温存感。而且，我根本忽略不了，我们之间一直都是不平等的存在，我特别的羡慕姜一之，羡慕她的才华，她的身份，还有她敢爱敢恨果断勇敢，我想要做像她那样的女子配得上你，可是你也看到了，所有的事情我都要弄巧成拙，我甚至连比较简单取证工作都要惹一身的麻烦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不堪，更可笑的是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从一开始就是你选择了我，就像从一开始我没有办法选择父亲一样，孟少辉是我的父亲，我没有办法装作不在乎，所以，你选择我我也没有办法当做只是简单的爱，你不过是因为眷恋小时候我给你的那么一点点温暖，你执着的只是那些温暖却不是我，那个时候换做是姜一之的话相比你们现在要活得比现在幸福，哦，你们将来就会很幸福。” 　　　宋玖玖其实不愿意相信那天姜一之和她讲得话，姜一之前不久约她出来的每一个细节她直至如今依然记忆犹新，姜一之毫不掩饰她对于斯聿诚的放不下和爱恋，她甚至知晓了斯聿诚那个时候和她讲得过去的记忆中那个温暖的小女孩便是她。 　　　宋玖玖清楚地记得姜一之抬手掩了掩耳边垂落的碎发，　微启，一句话说的一阵见血。 　　　“聿诚哥作为当局者或许不明白，其实他喜欢的不过是那个时候的一点点温存，如果小时候遇到他给他送水的那个人是我，结局一定又不一样，所以，他对于你的执念多于对你的喜欢。” 　　　宋玖玖只觉得最后那么一点堆砌起来的勇气轰然之间崩塌，原来也不过如此，她终于是想明白了斯聿诚的那些放不下真的被人点破的时候她竟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这些。。。就是你的真心话？”斯聿诚维持不了绷直的身体慢慢弯下了腰，紧跟着便是一阵赛过一阵的心慌，真的是心慌起来。他最害怕的就是她说她不爱他，她说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对等的交易。他承认最初的时候心里面对于温暖的渴望要大于对她的爱，他承认他就是进行了一场关于婚姻的赌博，只是最先沉沦的还是他。 　　　人人都说小姑娘之于她就像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娃，永远憨憨的不能做他最得力的妻子，他不是取了一个老婆回来而是养了一个女儿在身边。但是没有人知道，正是这样的小姑娘让他觉得他的存在有了意义，他或被需要，或被关心，或被心疼，或被满足都是因为有了她的参与。 　　　可是这个时候，她说，她不是真的爱他。 　　　多么大的讽刺。 　　　斯聿诚被胃里面突如其来的刺痛激得头昏目眩却不肯在弯　子，攥紧了拳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他你们想听她说一句“不是”这两个字之于他的意义从来没有那么真切过。 　　　“对，全是真心话，一点都不假！”宋玖玖倔强的抬起头拼命地控制着想要流眼泪的冲动，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模样是有多么的视死如归。 　　　“好，明天拿上你的户口本，民政局门口见。” 哎，斯老师现在还不能倒下啊！ 爷是有多狠心啊？ Chapter85 　 　　 　　　宋玖玖就那样看着斯聿诚低垂着肩，拼命绷直了身体转身，步履蹒跚一步一步走出了她的视线。 　　　只那一瞬间，泪如雨下。 　　　究竟是错在了哪里？她分明心痛的要死，分明舍不得得要命，为什么最后的结局会是散场？ 　　　 　　　很多年后，宋玖玖回想起来这些日子的煎熬，仍然忍不住会悄悄流眼泪然后死命的环住斯聿诚精瘦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后一遍一遍不厌其烦重复着那句“我爱你。” 　　　 　　　第二天早上，宋玖玖顶着两个黑眼圈磨磨蹭蹭搭着公交车来到民政局的门口，斯聿诚竟是还没有到，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看到他白着一张脸从出租车上慢吞吞下来，人走近了以后，宋玖玖看着他那样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抓紧了来回　着，忍不住的关心从嘴边溢出。 　　　“你不舒服吗？胃病犯了是不是？” 　　　“不碍事，户口本和结婚证带了没？”斯聿诚脸上淡漠的神情让她呼吸一滞，那种无悲无喜的神态忽然之间让宋玖玖失了前进一步的勇气。 　　　“带了。” 　　　“走吧。” 　　　 　　　或许人世间真的存在一种无坚不摧不可分离的爱情，两个人真的就是彼此命中注定不可分离的那一对。 　　　斯聿诚和宋玖玖刚走进大厅，上面滚动的屏幕上那些个大字鲜红夺目，看得宋玖玖没由来竟是一阵的欢喜竟然又差点热泪盈眶。 　　　“由于系统内局域网瘫痪正在抢修，请各位于明天或者择日办理手续。” 　　　两个人脸上不约而同放松下来的神情看在别人眼里有点莫名其妙却是谁也不懂这种每走一步的煎熬。 　　　“斯聿诚？” 　　　“今天怕是办不成了，抽时间再过来吧。” 　　　“哦。”宋玖玖有点迫不及待地往门外走，竟是不敢再回头看一眼甚至没有顾及身后的斯聿诚。等她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的时候才看到他竟是一手扶着大厅的靠椅，一手掐着胃一动不动。身体先行几步跑过去扶住他的身体，手不自觉地附上他恰在胃部的手，冰凉，冰凉的渗人。 　　　“斯聿诚，你怎么样？” 　　　“没事，痉/挛，马上就好。”斯聿诚忍着一阵一阵的眩晕和令他眼前发黑的疼痛将手　来顺带把宋玖玖的手挡了下来。宋玖玖看出了他的疏离却顾不上多想反手将他的手握住却感觉到他手掌心里面滚/烫的温度。想都没想把手贴住了他冷汗涔涔的额头。 　　　“你在发高烧？” 　　　“吃过药了，不妨事。”斯聿诚没有撒谎，他真是吃过药了，但是还没出门就混着胃液搜肠刮肚吐了出来，随之而来的痉/挛让他一度挪动不了分毫，实在没有办法才打了出租车过来。 　　　“吐了对不对？我带你去医院。”宋玖玖不是没见过他发烧胃疼的时候，药根本吃不下去，勉强吃下去也会原封不动吐出来。 　　　“不用。” 　　　“那我打电话给姜老师，让她来接你。” 　　　“宋玖玖，要我说多少遍，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姜一之。”斯聿诚疼得意识模糊，听到姜一之再一次被宋玖玖提起难受更甚。 　　　“那。。。那。。。我先送你去医院吧，你这个样子需要看医生。” 　　　“不用你费心，让岑牧扬来接我就好。” 　　　最后，斯聿诚真的被岑牧扬接走了，临末，宋玖玖看到岑牧扬眼中闪过的不解和无奈甚至还有几分责怪，却突然之间无能为力，是啊，都已经走到了离婚的地步，她还有什么立场再去关心他？在乎他？在旁人看来，未免有点矫情。 　　　 　　　离婚的事情再一次被搁浅下来，生活重新恢复了之前波澜不惊的状态，宋玖玖依然被偶尔叫去斯聿诚的办公室或者偶尔会在路上见了却变得生疏，其实谣言有的时候也并非都是空穴来风，有好八卦者总是有一双锐利的能够发现不妥的眼睛。 　　　宋玖玖有一天下课的时候被邻桌的女生拖住，那姑娘一脸的好奇拉着宋玖玖东拉西扯问东问西最后还是把焦点转移到她和斯聿诚的身上来。 　　　“玖玖，你最近是不是和斯老师闹别扭了？” 　　　“啊？” 　　　“最近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好多次碰到斯老师一个人去打饭诶。” 　　　“斯聿诚去食堂？” 　　　“对啊，昨天还碰到了，你们是不是在进行传说中的冷战，好多人都看见你们在路上撞见都要装作不认识飞快的躲开，所以你连爱心午餐都不给斯老师准备也不陪他吃？” 　　　“咱学院什么时候探人八卦的风潮又死灰复燃了？” 　　　“错，是一直存在着！” 我发现我卡文了怎么办？ Chapter86 　　 　 　　　 　　　宋玖玖嘴上和人说得顺当，心里面却平静不下来，食堂里面的饭菜口味偏重，很多时候连米都是半生不熟的，她自己吃多了都不愿意吃三天两头跑出去外面吃上一顿或者干脆跑到南若那边吃完以后兜着再回来继续吃，后来怕南若起疑心，这些日子倒是开始自己掌勺做饭。想到斯聿诚胃病那么严重还要吃食堂里面难以下咽的饭菜，宋玖玖心里面揪成一团难受的厉害。 　　　看了看时间还早，骑了自己的小电驴便跑回了家。还好家离学校不远，当初斯聿诚考虑到宋玖玖去学校方便将房子买在了离学校不远的小区，宋玖玖十几分钟便赶回了家。 　　　把钥匙仍在茶几上便一头扎进了厨房，洗锅淘米开火如今已经是驾轻就熟，怕是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分开的这段日子里，自己左右鼓捣甚至买了的书都是关于各式各样养胃粥的做法。 　　　 　　　宋玖玖拎着保温桶到了办公楼的大厅里，正等电梯的档口看到岑牧扬打着电话急匆匆从对面的电梯走出来，手里面拎着的东西在外人看不出什么，她却是无比清楚，每次斯聿诚打电话让他到家里来的时候，岑牧扬手里面提着的正是那个东西。 　　　宋玖玖没有来一阵心慌，看着正好下来的电梯冲进去连后面等着的人还没有进来便按了关门键，从来没有觉得12层的楼有多么高，坐电梯有多么费事，满脑子都是斯聿诚虚弱不堪孤零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情景，想到这里心里面便越发着急，电梯门开了的时候连看都没看直接就往出冲，路过电梯间的门框甚至都忘记了一下子绊倒在地，脚腕处传来的疼痛让她有点站不起来想着应该是把脚崴了，顾不得去管自己宋玖玖一瘸一拐地加快速度朝着斯聿诚的办公室小碎步跑过去。 　　　到了办公室门口，宋玖玖却踟蹰的站在门外竟是有点害怕，害怕会不会打开门看到姜一之窈窕的身影，会不会姜一之早已经准备了爱心粥在一口一口喂着斯聿诚两个人会不会这个时候这是你侬我侬羡煞旁人？宋玖玖把抬起来准备敲门的手放下来慢慢的转过身，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着的粥进退不是。 　　　回想着自从上次岑牧扬把斯聿诚接走以后，他们两个人之间除了师生情分似乎已经再无瓜葛，斯聿诚每次找她到办公室也是公事公办不曾多说过一句话甚至吝惜抛给她一个算是正常的眼神。 　　　想到这里，宋玖玖终是慢慢迈开步子往回走，这个时候竟听到里面传来玻璃碎掉的声音想都没想转过身来便去拧门把手没想到一下子竟然拧开了，把手里提着的保温桶顺手放在外面的办公桌上往里间的小休息室跑正好看到斯聿诚蹲在床边在捡地上的碎玻璃，时不时掩着嘴唇猛咳几声。 　　　宋玖玖心里揪得紧紧的，瘸着脚跑了几步跑到斯聿诚的身边。 　　　“斯聿诚，你怎么样？” 　　　“你怎么来了？咳咳。。。” 　　　“我。。。” 　　　“如果是催我办离婚。。。咳咳，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个情况，我有点力不从心。” 　　　“不是，我。。我是。。。” 　　　斯聿诚抬了一下头又立马垂下来，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宋玖玖离着这么近都有点模糊不清，手底下的玻璃碎片还没有收拾干净，不料刚一伸手便被碎玻璃划出了一道口子。 　　　“斯聿诚，你手划破了，你先起来，我来收拾。” 　　　“咳咳。。。”宋玖玖也看到了斯聿诚被划破的手一串血珠顺着流进了掌心，心疼更甚，使着力气把他到床上，眼睛瞄过去床头的柜子上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药瓶子，有几粒药洒在外面甚至滚落在地上。 　　　“你是要喝水吗？” 　　　地上的碎玻璃被浸在一滩水里面，想着他刚刚连端水的力气都没有宋玖玖便难过的眼眶微红，站起身来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壶和新的杯子重新倒了一杯水倒腾着水温稍微正常点递给斯聿诚。 　　　“这里有医药箱吗？你手上的口子有点大，我帮你包扎一下。” 　　　“没事，不用。”斯聿诚顺手扯出来柜子上放的纸巾随意擦了两下把血渍擦掉端着杯子喝了两口水，这才感觉咳了一天一夜的喉咙稍微舒服了一点。 　　　“犟什么犟？到底有没有医药箱，没有的话我下楼去买点纱布和云南白药。”宋玖玖作势转身。 　　　“下面抽屉里有创可贴。” 　　　宋玖玖帮着斯聿诚把手上的伤口清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 　　　“我刚刚在楼下碰到岑医生了，你不舒服吗？” 　　　“没事，他路过来看看。” 　　　“他路过还要带着医药箱吗？” 　　　“恩。” 　　　“斯聿诚你就不能说实话吗？” 　　　“咳咳。。。玖玖，你以什么立场在问我？” 　　　“我。。。我。。。”宋玖玖被斯聿诚一句话噎着说不出话来，心下怆然，是啊，她早已经没了立场。 　　　“你先回去吧，如果是说离婚的事情，我前些日子有点忙没顾得上，等再过两天我和你联系。” 　　　宋玖玖听着斯聿诚凉凉的逐客令，愁肠百转，心下郁结，这一切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是她的提议，到了现在却每靠近一步都觉得像是在经历一场残忍的凌迟，好难受。 　　　“哦。。。” 　　　慢慢的转身往出走，好像去揪住心脏，那里面疼得厉害无处诉说。刚勉力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外面办公桌上的粥。 　　　“那个，我听说你最近常去食堂吃饭，食堂的饭菜口味重不适合你吃，我刚刚回家熬了粥。” 　　　斯聿诚见宋玖玖转过身便缓缓闭上了眼睛，岑牧扬刚刚注射的药水到现在已经发挥了作用，但是却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听到宋玖玖说她熬了粥竟是一下子睁开眼来。 　　　“你放心，不会很差的，我最近学会了很多粥的熬法还新学了几样小菜，我给你端进来你稍微吃点再喝药。” 各种不想码字，各种木有心情，各种心烦意乱。。。 最近是肿么了，莫名其妙地忧桑 Chapter87 　 　　 　　　宋玖玖尽量让自己走的和正常人一样出了休息室提了保温桶又返回去，看到斯聿诚半靠在床头神色恹恹是不是的咳嗽声一声一声敲打在她的心上。 　　　“放你床头柜上了，等等有力气的话稍微吃一点，这几天我都给你做好送过来。” 　　　默默无言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看着斯聿诚微闭着的眼睛，宋玖玖何总就还是转身离开。 　　 　 　　　胃里的痉/挛已经平息，剩下了闷闷的钝痛，听到办公室厚重的门被观赏的声音，斯聿诚挣扎着坐起身来，探了探额头，烧还是没完全退下来，斯聿诚有点颓然，不过是出了趟差回来又折腾到感冒发烧，这身体越发娇纵不堪，如此力不从心倒是分开也罢。 　　　回头看了看柜子上的保温桶，挪了挪身子下了床，坐到旁边的小桌子旁边，慢慢揭开盖子，揭去上面的一层小菜，红枣糯米粥的枣香味扑鼻而来，从昨天中午把食堂的饭菜吐出来以后便再也没有进食过的胃竟然有了饥饿感，拿过勺子舀了一口细细品尝，糯米的香味混着红枣的甜味，入口甘甜，温热的粥　胃里面，熨帖着久未进食的胃壁竟然不再有作呕感，斯聿诚慢吞吞喝着保温桶里的粥，眉间的褶皱终于疏散开来。 　　　看来，分开的日子里面，小姑娘已经慢慢学会了如何持家如何生活，这是不是更代表着他越来越没有用途？ 　　　 　　　第二天上午没有课，斯聿诚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食堂打饭，守在办公室巴巴的等待着，一直惦记着昨天小姑娘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她说她今天还回来，她会带着亲手熬好的粥送过来给他，一大早便赶着从宿舍出来坐在办公桌前写材料，时不时抬起手腕来看看时间或者扭头看一看窗外，那种隐隐的期待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强烈。 　　　直到中午胃里面又开始有了灼痛感宋玖玖还没有出现，斯聿诚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竟是前所未有的失望，不就是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吗，他竟然也当了真，昨天明明已经说出了那样的狠话，她又怎么会再过来。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径自到了饮水机前兑了水准备去里间的休息室喝药，这个时候敲门声想起来。 　　　斯聿诚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到了门口，站定，慢慢抬手开了门如愿看到宋玖玖那张熟悉又明媚的脸，斯聿诚觉得空落落的心里面竟然逐渐又被一层层填满。 　　　“那个，你等很久了吧，路上堵车，我来晚了点。” 　　　“咳咳。。。我正准备下去买饭，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宋玖玖错过斯聿诚尽量用正常的状态走路，奈何昨天崴了的脚过了一个晚上脚踝竟然肿了起来，无奈之下才去了医院开了药，再回到家已经是不早了，匆匆忙忙做好饭眼看着已经过了饭点，怕斯聿诚等的着急下了出租车还瘸着脚跑了几步，这下到真的成了刀尖上的舞步，每走一步都带着整只脚钻心的疼。 　　　“你的脚怎么了？” 　　　“啊？哦，没什么。” 　　　斯聿诚转了身就看到宋玖玖不正常的走姿，虽然已经是努力的维持但终究没有掩饰过去，斯聿诚几乎是问出话来的同时便将宋玖玖打横抱起来坐到了沙发上。 　　　“没什么，扭了一下而已。”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斯聿诚并不相信宋玖玖的话，看向她别扭的左脚，语气之间已经隐含了淡淡的薄怒。 　　　“我自己来。”宋玖玖幽幽叹了口气慢慢俯下/身将脚上的鞋子脱下，斯聿诚立马便闻到了一股药水味，耐心地等着宋玖玖继续下一步的动作，那姑娘却直起了身子坐起来。 　　　“袜子就算了吧，刚涂上药不太方便。” 　　　“怎么回事？” 　　　“昨天不小心崴到的。”宋玖玖知道他问得是什么，看着他眉宇之间不甚明显的汗珠知道肯定是过了饭点胃酸分泌过多导致溃疡疼痛的迹象，丝毫不敢隐瞒斯聿诚，但也只是避重就轻说了一句。 　　　“什么时候？” 　　　“。。。记不太清楚了，你知道的，我记性一向不太好。” 　　　“在哪？” 　　　“电梯间。” 　　　“咳咳。。。” 　　　“你不用担心，已经看过医生了，开了外敷内服的药，过两天就好了。你先吃饭吧，不然等等就不好吃了。” 　　　宋玖玖将保温桶里面的粥倒进碗里，又将格子里的小菜摆出来放在茶几上，斯聿诚却坐在边上一动不动拧着眉头。 　　　“怎么了？胃疼？” 　　　“没有。” 　　　“那快点吃吧。” 　　　“玖玖。。。” 　　　“啊？” 　　　“没事。。。”斯聿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他想问一句，这样打一巴掌给一块糖的日子，她是不是已经习惯了，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张开嘴，只能默默拿起宋玖玖递过来的勺子开始吃饭。 更新，去码程程，你们看到爷的辛苦米有啊？ Chapter88 　 　　 　　　“那你慢慢吃，我。。。我。。。我就先走了。” 　　　“干嘛去？” 　　　“下午不是有课吗？” 　　　“我问你现在干嘛去？” 　　　“回家。。。”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在我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吧，等等上课直接过去，带药没？” 　　　“啊？” 　　　“医生给你开的药。” 　　　“哦，带了，在包里。” 　　　“你进里面休息会儿吧。”斯聿诚放下勺子在柜子里重新拿了个杯子去饮水机旁接水，宋玖玖抬眼看过去，竟然还是那会儿她用的那个粉红色的保温杯，上面那只流氓兔的的头像已经有点模糊不清，看在宋玖玖的眼里也瞬间有点热泪上涌的感觉。 　　　斯聿诚接了水回来看着宋玖玖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像是想起了什么，把被子放进她的手里，然后向以往的每个夜晚一样抱起她往休息室走去。 　　　“抱歉，冒犯了。” 　　　“没。。。没什么，我睡这里，你呢？” 　　　“我不困，需要起草一份调解协议。” 　　　“这些事情以前不是褚一帆干的吗？” 　　　“他已经出师了，我把一部分案子分出来让他自己干了。”斯聿诚拉过床边的被子盖在宋玖玖的身上，心里面有点隐隐的失落，两个人闹离婚不就以后褚一帆便已经开始独立着自己出去跑，小姑娘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宋玖玖如果知道斯聿诚会抱着她去教室上课，打死她都不会鬼使神差留在他的办公室休息，那一刻，他不过是冷冷的提议一下，她竟然便没有拒绝，真的是很想在沾满他味道的床铺上安稳的睡上一觉，事实证明，这一觉确实是她最近睡得最踏实最温暖最安稳的一次，没有像往常一样辗转反侧好久才勉强入眠，也没有像以往一样大白天都在做噩梦。 　　　被斯聿诚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紧教室，宋玖玖的脸再一次羞成了猴屁/股，莫说这会儿他们正闹离婚的时候，就算之前你侬我侬都不曾这样拉风过，宋玖玖逼着眼睛都能想到明天一早C大的头条，研究生院斯教授夫妇伉俪情深，怀抱爱妻课堂显恩爱。 　　　还没下课宋玖玖便调动所有的脑细胞开始出谋划策怎么逃开众人狼一样的眼光穿出去滚回家，以她以前健全的双脚她还多少有点把握，可是这下残了一只脚的情况真是让她犯了难。 　　　只是下课铃声刚刚响过以后，斯聿诚清冷的声音便顺着讲台上的话筒传到了教室的小角落里，宋玖玖留一下。留你妹啊，这完全是让她成为众人眼中头条的头条啊，可是却端端的没有办法忤逆了他，斯聿诚最近的脾气有点捉摸不透，就想前一秒他还在说“抱歉，冒犯了。”后一秒便温柔似水地抱起她往教室走。 　　　宋玖玖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等着最后一个同学捂着嘴巴笑得欲说还休走出去，然后在看着斯聿诚不紧不慢一步一步走下讲台闲庭信步般朝她走过来。 　　　“我自己能走，真的！” 　　　宋玖玖作势站起身来，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自己肿成馒头的脚腕，一使力就是一股麻麻的刺痛险些摔倒磕在凳子上。 　　　“走两步？” 　　　“泥煤，走个毛啊，没看到站不稳啊？” 　　　“你不是说，你真的能走？” 　　　“是啊，我是说我可以蹦着走。”宋玖玖看到斯聿诚又靠近了几步，连忙跳着往后倒退。当下又是想也没想便口无遮拦说了句“你别过来，男女授受不清，你别过来。” 　　　斯聿诚果真站在不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之前有点扬起的眉毛也重新拧了下来。 　　　“我是说，你这样影响不好。”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你不是要抱我吗？” 　　　“我有说过吗？” 　　　“那你下来干嘛？”宋玖玖被斯聿诚轻描淡写的两句话激得脸红脖子粗难道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我是来和你说一声，等等我送你回去。就照你说的，你在后面蹦着走吧。”斯聿诚当真转了身想教室外面走去，宋玖玖站在原地看着他瘦削的背影，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那种隐隐的期待以及和他斗嘴时候的轻松惬意一下子被浇灭了一样，心里面涩涩的忍不住跺了跺脚又条件反射般抬起来，一急之下竟然又跺了左脚。 　　　龇牙咧嘴嘶嘶吸了几口气之后终究还是寻着斯聿诚跟了上去。 　　　 　　　 　　　“那个。。。你这几天不要去食堂吃饭了。”斯聿诚最终还是抱着她到了地下停车场开车回来，宋玖玖坐在沙发上看到准备出门的斯聿诚竟然有点落寞和萧索的背影，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怎么？”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胃病犯了，可是我知道你这几天肯定不舒服，食堂的饭胃重又不合口味。” 　　　“所以呢？” 　　　“所以。。。所以。。。你也看到了，我脚不利索。所以。。。” 　　　“放心，我不去食堂了。”斯聿诚像是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开门准备出去。 　　　“我是说，你这几天可不可以过来这边，我做给你吃。”宋玖玖这次倒是终于没有再迟钝，一嗓子吼出来彻底让斯聿诚停下了脚步。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现在这样，我。。。我。。。” 　　　“所以说你是在报恩了？” 　　　“不是，我是说，反正。。。我不说话了。明天我做好饭等你过来。”宋玖玖发现最近和斯聿诚共处一室的时候竟然说话都是语无伦次舌头打颤，衣不下心还总是触到他的禁地，索性也不再解释，憋着一口气说出来等着斯聿诚的回应。 　　　斯聿诚握着门把手来回转动看向宋玖玖的目光复杂又带着点空茫，站立了好久还是没有说话，开了门便往出走。 　　　“喂！斯聿诚！” 　　　宋玖玖一脸的郁闷坐在沙发里面对着电视来回换台，斯聿诚的冷漠虽然有点让她接受不了的难受，但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这样来的忽冷忽热又怎么能换回他毫不保留的相信？ 　　　隔了一会儿，手机滴滴响起了短信的的提示音，随手拿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眼睛便亮了。 　　　“吃面。” 　　　想着斯聿诚那般闷骚从来都是一句话都要打个电话的人拿着手机发短信的样子竟然咧着嘴笑起来，那种瞬间被填充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就像是居家守候的妻子每天在热切等待丈夫的归来并且得到他的回应一般，原来，这种幸福来得这么容易，却如今，像是悄悄偷来了一般。 真的是尽力了啊，姑娘们，爷和你们请两天假怎么样？ 卡文卡得快shi过去了！ Chapter89 　 　　 　　　放假期间，宋玖玖又回到了律所，发生了上次的事情以后，宋玖玖终于承认自己作为一个初出茅庐不经世事的小丫头在处理问题上有多莽撞多不成熟，那次的事情终究还是让她学会了沉着冷静学会了动脑筋。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对待哪怕是很小的一件案子，虚心求教不耻下问还是接受了斯聿诚的提议，先从风险小的民事案件做起，一步一步脚踏实地。 　　　自从上次给斯聿诚送过一段时间饭以后，直到他提出不必麻烦宋玖玖才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越距了。但是看着补了那么长时间，那人竟然依然消瘦的脸庞宋玖玖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回到律所的日子也不经常见斯聿诚，倒是见了褚一帆好多次，正式出师以后的褚一帆果然没有给斯聿诚丢脸，成功打赢了一场集资诈骗的案子，然后凭着这些年跟着斯聿诚四处奔波积累的人脉关系逐渐在R市律师界崭露头角。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向着预定的轨道上拼搏奋斗，她也逐渐找到了凭借自己的力量完成一个小小的环节的那种充实感和满足感，只是基本见不上斯聿诚的面，让她心里面空空的难受，据律所里面的人说，斯聿诚如今大部分的时间在家办案，甚至有人问起她，为什么不干脆呆在家里陪着自家男人，还要每天风风火火的往律所跑，宋玖玖纠结的难受，她要怎么说出口，如今斯聿诚身在何处，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年底的时候正式律所最忙的时间，所有手头的案子都需要完结或者是整理出大概的方向，每个人都像是旋转的陀螺恨不得把一天的时间分成三天来用，主任给他安排了一个相对温和的女律师带她，尽管已经是很照顾女生，但是很多时候宋玖玖跟着她一天要开三个庭的时候都有。 　　　 　　　除夕那天，南若打来电话要她和斯聿诚回家。 　　　宋玖玖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话南若却急匆匆把电话给挂了。 　　　想起来那会儿两个人还幸福的合计着过年的时候除夕回南若这边，大年初一回他家，不过提过一次，南若却开始提前准备。 　　　宋玖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南若说她如今和斯聿诚的状况，磨磨蹭蹭不敢回家，吃过午饭眼看着拖不下去，宋玖玖才慢吞吞收拾了一下往外走，刚出门便看到斯聿诚竟然开着车进了小区的门，宋玖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眼前消瘦了好多的人，竟是感觉有好长时间没见过他了。 　　　“昨天晚上妈打电话说要咱俩回家吃饭，上午有点事情耽搁了，不好意思。”斯聿诚的声音清冽，靠着车门逆着冬日的阳光宋玖玖有点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却莫名觉得鼻子酸酸的。 　　　“没有，斯聿诚，是我没有和南若说清楚，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咳咳。。上车吧，妈该等着着急了。” 　　　 　　　一路上宋玖玖竟然不敢看斯聿诚，连朝着车窗看着一路上张灯结彩浓浓的年味心里面却索然无味，去年的除夕，他们在干什么？去年的除夕两个人很早便回到了南若那边，斯聿诚帮着南若做了一桌丰盛的除夕大餐，她一个人窝在沙发里面看电视有滋有味，包饺子的时候，按耐不住跃跃欲试的冲动跑过去美其名曰帮忙实则过去捣乱，南若看到宋玖玖包出来的饺子一个个衣不蔽体丑不拉几软趴趴卧了一盘子以后再也忍受不了把她赶出了厨房，宋玖玖出门的时候还偷偷瞟了一眼斯聿诚包出来的，一个个圆滚滚的精致好看英气逼人站了整整一排最后心服口服滚回了客厅在沙发上来回打滚等着吃饭。 　　　想起这些的时候宋玖玖不由自主把头扭过来看向斯聿诚，都不晓得能不能再骄傲的称呼她家男人，斯聿诚手握方向盘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开车无比认真专注让宋玖玖挫败的耷拉下了头开始抠手指。 　　　“你无聊抠手指的毛病还没改掉？” 　　　“啊？” 　　　“你放心，等过完年我会和双方家长交代清楚，不会让你为难。” 　　　“不是！” 　　　“不是什么？” 　　　“没。。。没什么。” 　　　 　　　到家的时候南若已经把一切准备妥当，连饺子都已经包好了，省了他们动手，斯聿诚却没有闲着，帮着南若爬上爬下贴了对联，挂了彩灯一切收拾妥当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 　　　南若有意无意让来两个人坐在了一起，不住地给斯聿诚夹菜。 　　　“聿诚，多吃点，你看你瘦的，是不是玖玖又让你操心了啊？你不能老惯着她，该做的还是地让她做啊！” 　　　“妈，玖玖很好，是我年底的时候工作有点忙。” 　　　“那就多吃点，我做的好几道菜都是清淡可口的。” 　　　“谢谢妈。” 　　　宋玖玖看着斯聿诚微笑着应和南若垂下眼来看着碗里堆起来的小山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 　　　“妈，我想吃红烧肉，你给我夹。” 　　　“哪都少不了你，再这么吃小心变成猪。” 　　　“不怕，反正有人养。”宋玖玖顺其自然接住南若的话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却没有看见坐在一旁的斯聿诚的眉头竟是稍稍舒展开来。 　　　一顿饭还算吃得其乐融融，斯聿诚本来要帮着洗碗被南若推出了厨房，宋玖玖自觉跑进去帮忙，斯聿诚倒是没有再计较，南若夹的饭菜吃了一少半纵然是再努力也吃不下去，好在她看着他的脸色不算好也没再勉强，这个时候，就算是那么一点的东西积在胃里一阵一阵的翻搅着，难受非常，只能顺从着南若回房休息。 好吧，我还是挤牙膏挤出来一点。。。 Chapter90 　　　宋玖玖看着斯聿诚慢吞吞的背影有点不放心却踟蹰着没跟上去，南若一把拉着她拖进了厨房。化担心为劳动力的宋玖玖搓起袖子开始热火朝天洗碗，南若站在一旁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将厨房剩余的垃圾收拢在一起分装了两个袋子放在一边帮着宋玖玖将洗好的碗放进碗柜。 　　　好不容易收拾完毕，宋玖玖终于如释重负把袖子挽下来看着南若讨好的微笑挂在嘴边挥之不去，心里面却拧成了个疙瘩，刚才斯聿诚吃饭的时候脸色差的不是一点点，说不担心她自己都鄙视自己。 　　　谁知道南若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她竟是问出来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穿这么点冷吗？” 　　　“不冷啊！” 　　　“那下楼把这袋垃圾扔了去。” 　　　“现在？” 　　　“对啊，现在。” 南若眯着眼睛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样子站在离宋玖玖不远的地方说的理所当然。 　　　皱皱鼻子和眉头宋玖玖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提起脚边的垃圾准备往外走，一眼瞟见了南若脚边打包好的另一袋垃圾。 　　　“这一袋不扔吗？” 　　　“不用，快去。” 　　　“哦。。。” 　　　 　　　宋玖玖提着垃圾飞快的跑出了门，不一会儿满脸通红喘着粗气哼/哧/哼/哧跑回来，南若一手提着另一袋垃圾一手臂上搭着厚厚的外套站在门口迎接她。 　　　“冷吗？” 　　　“嗷。。。快冻死我了，快点让我进门啊！” 　　　“别急，喏，把外套穿上在下去把这一袋垃圾也扔了。” 　　　“嗷，南若，你在搞什么？刚才问你扔不扔你说不用，现在又让我跑下去，你知道不知道人力资源是会浪费的？” 　　　“快去快去，把衣服穿上。” 　　　宋玖玖忿忿地嘟囔了几句依然不情不愿但还是结果外套穿上转过身又跑了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满脸幽怨的目光看向等在门口的南若却意外发现眼前的人似笑非笑中眼眶发红的模样。 　　　“玖玖，这次冷吗？” 　　　“不冷了，就是好累啊！” 　　　南若破天荒的没有理她倒是拉着她的手走到客厅里坐在宽大的沙发上。 　　　“玖玖，你看，你刚刚说你不冷，所以我就没给你准备外套，但是你真的不冷吗？就像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如果自己不通透，想不明白，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南若突然之间温暖低沉下来的嗓音让宋玖玖有点不适应，坐在她的旁边手指无意识得揪着沙发上面的套子。 　　　“玖玖，你知道吗？从你爸爸的事情发生以后，我最害怕的就是你长成一个怨天尤人或者失足堕落的人，所以，那个时候，我拼了命的咬着牙带着你四处流浪时不时搬家就是想让你适应这个社会的各种环境，对你的教育也是用了最原始的放养方式。我这么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我害怕那些不堪的过去会造成你心灵上没有办法愈合的伤口，我尽可能的忘记我以前受的那些伤害然后陪着你每天乐乐呵呵的生活，只是不想让你觉得你是生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 　　　这么多年看着你一路莽莽撞撞的长大，虽然没有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一路受尽宠爱，但你确实没有让我失望，过的坚强乐观有梦想。 　　　我本以为孟少辉的事情，只要我不说，那么你一辈子便不会知道，你爸爸也不可能知道，可是，这些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你是他的女儿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改变。但是你追求幸福的权利却没有被剥夺。 　　　妈妈看得出来，你和聿诚之间出现了问题，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其实我最不希望的便是看到这么自卑的你，像极了顾影自怜的丑下鸭，我一度怀疑我的教育方式除了问题导致了你现在极度的不自信。 　　　我一直都在等着你说出来，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他。” 　　　“妈！”宋玖玖低着头小声叫了一句，一个字刚刚蹦出来便红了眼眶，南若素日里不着边际和她胡说乱侃从没有想今天这么郑重其事，但是每一句话都那么一阵见血戳到了她最　的地方也是她埋藏着不愿意给人看见的地方。 　　　“玖玖，我只是不想让你做后悔的事情。” 　　　“妈，我害怕，我害怕我辜负了他，斯聿诚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他又多么的想当爸爸，可是我害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给他生一个孩子。我后来才知道当初流产的原因是宫外孕，医生说今后怀孕的机会微乎其微，我该拿什么去面对他？” 　　　南若抬起手来慢慢擦掉了宋玖玖眼眶中不断流出来的泪水，伸出手臂将她的头圈在怀里。 　　　“玖玖，你爱聿诚吗？” 　　　“爱。” 　　　“他爱你吗？” 　　　“爱。” 　　　“那你觉得最美好的爱情是什么？” 　　　“在一起。” 　　　“那现在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宋玖玖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顿时豁然开朗。 　　　原来她差一点就错过了最美好的爱情。 　　　“谢谢你，南若，我爱你，南若。” 　　　宋玖玖跐溜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圾着厚厚的棉拖鞋往自己的卧室跑去。 好吧，爷终于滚出来了，姑娘们，接客进行时啊！你们在哪里？ Chapter91 　　　　 斯聿诚进了卧室便没忍住胃里面的翻江倒海踉跄着跑进卫生间凑肠挂肚将晚上吃的东西悉数贡献给了马桶，却仍然止不住的干呕，最后硬是吐出来的东西里面有了几缕血丝才勉强停下来身上却已经没了丝毫的力气，不顾形象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岑牧扬果然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说有出/血的征兆还真是像验证他的说法一样，休息了好一阵子，等待着眼前的黑雾散去才慢吞吞扶着墙壁站起来，并不是有意偷听，却还是听到了宋玖玖低声啜泣着说着孩子的事情，斯聿诚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孩子竟然是让她胆怯着不敢再和他一起生活下去的原因。 　　　没由来的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意识到自己身后靠着是卧室的门，斯聿诚撑着身体跌跌撞撞爬到了床上蜷起身子洋装着熟睡的姿势，以宋玖玖的心思，等会儿定然是要跑过来查看的，这个样子被她看到还真有点苦肉计的感觉。 　　　宋玖玖轻手轻脚开了卧室的门，看着床上侧躺着熟睡的斯聿诚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坐在床边凝视了他许久，好舍不得离开。 　　　或许这人真是累了，前些日子放假的时候还听到同事说起他，腊月二十七还在外地开一个公司的年终总结会议，以前从来没觉得他会这么忙，但是真的和他在一个地方共事了这么久的时间才发现，原来，那段在家里的日子才是他最为放松的时刻。 　　　宋玖玖慢慢伸出手来手划过斯聿诚的脸颊，看他的睫毛轻　了几下，竟是开心满足的扬起了嘴角慢慢俯　来悄悄在他的唇边吻了吻又直起身子。 　　　“斯聿诚，我爱你。”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窗外面早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宋玖玖从床上爬起来南若已经去准备早餐，昨晚看着斯聿诚睡得那般香甜竟是舍不得再打搅他，跑回了大卧室和南若搂在一起睡得分外的满足。 　　　和斯聿诚走出家门的时候宋玖玖还是小小地惊呼了一声，不知道什么一晚上的时间大雪纷纷扬扬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甚至还有零星的雪花随着凛冽的寒风吹落下来，宋玖玖看着眼前厚厚的积雪有些无从下脚，她实在不喜欢下雪天，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转基因遗传了宋楚言逆天的平衡能力，在这样满天飘扬的雪地里，绝对是一脚一个狗吃屎的下场，想着都愁得要死。 　　　站在旁边的斯聿诚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伸出手来把她搂在怀里深一脚浅一脚朝着外面走去，宋玖玖浑身包成了一个大粽子却还是觉得有一点冷，这样被斯聿诚抱在怀里竟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搂着他的腰却又一动不动。 　　　有点得寸进尺的抬起头来对上斯聿诚略带疑问的目光。 　　　“斯聿诚，你来背我怎么样？”她说得小心翼翼声音自然也不大，说完以后便很没有底气地低下了头杵在那里心里还是有点小纠结，要是斯聿诚挑挑眉不咸不淡地拒绝她她应该怎么做。 　　　“上来吧。”斯聿诚向前迈了一步微微弯下腰来，黑色的毛呢大衣裹着他纤细的腰线，黑色的头发上飘着几朵雪花，宋玖玖晃神迟疑之间动作却利落无比，一个纵身便扑了上去，紧紧勾着斯聿诚的脖子笑得欢天喜地。 　　　自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以后，她便学会了小心翼翼，再不会像是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猖狂任性，连问一句话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害怕被他拒绝，这一刻趴在斯聿诚的背上却是那么的安心和满足。 　　　南若说的对，她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却拥有选择幸福的权利，既然谁都离不开谁，为什么还要彼此折磨对方不给彼此退路？ 　　　 　　　 　　　两个人回到家里的时候斯伟业和路亦楠已经准备好了中午饭在等着，解开了心结的宋玖玖连吃饭都恢复了以往的狼吞虎咽，将路亦楠和斯聿诚时不时夹在她碗里的饭菜吃了个精光还意犹未尽的模样。 　　　“聿诚你怎么吃得这么少？”斯伟业坐在主位上看着儿媳吃饭真是一种享受，看向自己儿子眼前的碗里面除却喝了几口汤以外其他的菜也只是夹了几筷子便一直招呼着宋玖玖吃。 　　　“早上吃多了，不太饿。”斯聿诚谨记得昨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岑牧扬的提醒，老爷子最近心脏病犯了切记动怒，身体难受的厉害却是不敢表现出来，还是哑着嗓音回了一句。 　　　坐在一旁吃得欢天喜地的宋玖玖终于回过神来，明明那人早上吃饭的时候基本没动筷子，笑得一脸温良无害和南若说是昨天晚上吃多了没消化，这个时候竟然还能以相同理由面不改色的对斯伟业再说一次。 　　　拿起旁边的纸巾抹了抹嘴巴，宋玖玖扭过头来到底还是注意到了斯聿诚一直放在餐桌下面的左手，貌似从吃饭开始便没动过。 　　　“那也多少吃点东西，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就是年底的事情太多，忙了好多日子，有点累而已。” 　　　“这几天没什么事情就在家里面待着吧，好不容易休息几天就不要到处跑了，让你妈多做点你们都喜欢吃的菜补一补。玖玖上次流产那么大的事情，都没有经过批准就擅自出院，这样不调养好身体以后再想要孩子的时候有的罪受。” 　　　“爸！我们目前不打算再考虑孩子的事情。”斯聿诚最害怕的便是有人再提起宋玖玖的伤心事，当初她宫外孕的事情他自以为瞒得很好，没想到最后还是阴差阳错中被宋玖玖知道，昨天晚上听到她在南若面前哭得泣不成声，才终于明白最终让她放弃坚守下去的理由竟是他当初心太急的缘故。 　　　“胡说什么，你都多大的年纪了，现在正是要孩子的时候，今年年底我和你妈就准备退休不干，正好留在家里面帮你们带孩子。” 　　　“还是不必了，你们当初对我不管不问，我害怕有朝一日连我的孩子也一并受了冷落。” 哇卡卡卡，爷今天睡了一天，好开心，嘤嘤嘤 姑娘们晚安，今晚要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继续上班，瞬间不开心了。。。 Chapter92 　　　 完全是话赶话，斯聿诚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怎么就下意识说了出来，眼看着斯伟业变了脸色，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只不过一瞬间的功夫连唇色都带着浅浅的紫，路亦楠首先发现了斯伟业的的异状，连忙站起来扶着他帮他顺气抚背，然后轻车熟路的从他的口袋里面找出了要给他服下。 　　　“聿诚，你爸这两天心脏病犯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气得他发病才善罢甘休？”路亦楠担心斯伟业说话声音不由得便有点高，听得斯伟业一阵皱眉，抚着胸口微微咳了几声。 　　　“不怪他，是我们这些年疏忽了。” 　　　“爸爸，妈妈，斯聿诚他不是故意的，我待他向你们道歉。”宋玖玖同样被斯伟业的情况吓傻了眼，斯聿诚还没有开口说话，她到抢先开了口。偷眼瞟了瞟她家男人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脸色也比刚刚苍白了许多，心里知道他肯定也不好过。 　　　斯聿诚帮着路亦楠把斯伟业扶到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看着他脸色逐渐恢复了点这才发觉自己浑身冷汗直冒，他一直知道斯伟业心脏不好，前两年的时候便开始不间断的服药，时轻时重也住了几次院，但是看他在眼前这般虚弱的发病却是生平第一次。 　　　在他的印象中，斯伟业虽然不是个好父亲，却是无往而不胜，一直高大强势像是永远都不会倒下的钢铁巨人，可是，就刚才那么一刹那，他竟然还是害怕了。 　　　多年来放不下来的心结还是让他没说出来想说的话，看着斯伟业逐渐恢复的脸色，收拾了一下拉着宋玖玖准备走。 　　　“爸，您好好休息，我和玖玖先回家了。” 　　　“聿诚。。。”路亦楠担心过后才发觉自己刚才说话的口气重了点，看向斯聿诚的时候有点不自然连带着说话都有点吞吞吐吐。 　　　“妈，抱歉，等过两天我们再回来。” 　　　 　　　斯聿诚冰凉的手拉着宋玖玖一路出了斯家的大门，宋玖玖被他握着不敢挣脱，她分明感觉到了他手里面凉凉的湿意，竟然全是冷汗。 　　　“斯聿诚？” 　　　“抱歉，刚才没有。。。。拦住爸，让你受委屈了。。。”斯聿诚刚坐进车里便伏在了方向盘上，刚刚真是不敢再多待哪怕是一秒钟，胃里面的疼痛汹涌着让他随时有站不住的态势，溢上喉间的血气逐渐浓重。 　　　“你怎么了？是不是胃疼的厉害？带药没？”宋玖玖从副驾驶探过身子看向斯聿诚，不过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他的额间便布满了冷汗，顺着瘦削的脸颊不断滑落。 　　　“没事，我缓缓。。。” 　　　“什么时候开始疼的，你的药在哪？” 　　　“不要吵。。。”斯聿诚疼得意识模糊有点说不出话来，宋玖玖在一旁哪怕说出来一个字都让他觉得耳膜震得发疼，心慌慌的连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两只手不断的用力抵着胃，疼痛却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愈演愈烈。 　　　宋玖玖坐在一旁手足无措，只能生生看着斯聿诚拿头抵着方向盘来回辗转，等了许久不见他好转，刚要开口再问，去看到他打开车门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斯聿诚？”宋玖玖紧跟着跑下来看到斯聿诚伏着路旁的树一声一声压抑着呕吐，连带着呛咳声撞击得她的心脏生疼，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斯聿诚，探过手去想拉开他的手自己捂上去没想到却一并没斯聿诚抓着按了下去，紧跟着宋玖玖便看到堆满积雪的雪地里，白茫茫一片中夹杂着几缕鲜红分外刺眼。 　　　“斯聿诚，你吐血了！” 　　　“没事，这两天有点　。。。。吐出来就好了。”借着宋玖玖的搀扶勉强直起了身子，斯聿诚转过身来一张脸白的和地上的雪有得一拼，摇摇欲坠站都站不稳。 　　　“我送你去医院。” 　　　“别。。。” 　　　“都吐血了，你放心，我现在开车已经驾轻就熟了，也分得清楚左右了，我这就带你去医院。”虽然不是第一次见斯聿诚吐血，宋玖玖还是没有办法适应，说话的腔调都带着些微的颤音，眼眶里面泪水肆意。惹得斯聿诚一阵心疼，还没开口说话便又是一阵呛咳不由自主便弯下了腰。 　　　“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今天大年。。。初一，去医院。。。多晦气，还是回我那边吧，那里有药。” 　　　“可是。。。” 　　　“走吧，我心里有数。” 　　　宋玖玖的车刚开到半路斯聿诚的手机便不依不饶的响起来，看着躺在副驾驶上半点力气没有的斯聿诚正思忖着要不要自己接电话，那人却挣扎着起来按了接听键。 　　　“聿诚，你在哪？说好了今天回医院，什么时候回来，你这几天　还没止住，输液不能间断。” 　　　“咳咳。。。” 　　　“你怎么了？” 　　　“岑医生，我是宋玖玖，斯聿诚吐血了，他很不好，也不去医院。”狭小的车厢里面宋玖玖清楚的听到了听筒那边岑牧扬的声音，眼看着身边那人连话都说不出来却还想逞强一把抢过了手机便开始说。 　　　“你们现在在哪？” 　　　“他要回他住的地方，我现在开车往那边赶。” “我马上过去，你路上小心，尽量把车开的平稳一点。” 　　　咳咳咳。。。。下班回来就8点了，还要死不死的聊天聊了好久，嘤嘤嘤 所以，今晚就这么多了，姑娘们表嫌少啊。 嘤嘤嘤，爷滚了，程程孩子啊嗷嗷待哺中呢 Chapter93 　 　　 　　　在宋玖玖的印象里，斯聿诚好歹也是狡兔三窟的人，即使和她分居也是有大把的地方居住，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想到，斯聿诚让她开着车竟然到了C大的教师宿舍，而且是最为古老和简陋的单身公寓。 　　　已经称得上是破旧的楼里面有些墙体甚至都已经脱落，更谈不上会有电梯，斯聿诚住在最高层5楼，宋玖玖扶着基本上脱力的斯聿诚好不容易爬上了五楼。 　　　推开门的时候宋玖玖原本强忍着的泪水便止不住落下来，一间小卧室，一个小客厅只放着容得下一个人的沙发，厨房甚至简陋到没有，虽然看着室内干净整洁，是斯聿诚井井有条的性子，却没来由的一阵心酸。 　　　“斯聿诚，你怎么住这里？” 　　　“咳咳。。。教师宿舍在装修，暂时搬过来住这边。” 　　　“连厨房都没有，你怎么做饭吃？” 　　　斯聿诚在宋玖玖的搀扶下侧躺在床上蜷着身子没有动，看了看宋玖玖夺眶而出的泪水，费力的伸出来一只手帮她抹掉。 　　　“你那阵子不是每天都做给我吃吗？” 　　　宋玖玖握住斯聿诚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心里面难受的要死。 　　　“那后来呢？后来你不让我给你送饭你吃的什么？” 　　　“那段时间经常在外面跑。。我也忘了。玖玖，帮我倒杯水喝，不要哭。” 　　　斯聿诚最看不得宋玖玖的泪水，总是会不自觉的想到那段晦暗的过往，尽是她无助的眼神，只能想着办法把他支开。 　　　宋玖玖着急忙慌跑到那个所谓的厨房，简单的灶台上荡了一层的灰昭示着主人又多久没有使用过，还好在小桌子上发现了电热水壶，接了水按下开关又跑回了卧室。 　　　从床头的柜子上找到了空调的遥控器，调高了室温，又从旁边的小柜子里翻找出来一床被子放在一边。 　　　“斯聿诚，我帮你把衣服换下来，你出了好多的汗。” 　　　“不用。” 　　　“会感冒的，听话好不好？” 　　　宋玖玖少有的温言软语冰凉的小手甚至手搭着他湿冷的额头拼命忍着眼泪，斯聿诚竟然没有再决拒绝，不过身上黏黏的带着寒气着实也不是很舒服，闭上眼睛任由着宋玖玖帮着她脱掉外套。 　　　 　　　直到脱掉外面厚厚的外套和套着的羊毛衫，只剩下了里面的保暖衬衣，宋玖玖才突然感觉到，斯聿诚竟是瘦了那么多，他平时穿的衣服那么厚，根本看不出来，如今躺在宽厚的被褥里面，竟是分外单薄。 　　　宋玖玖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开始解斯聿诚衬衫的扣子，刚解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间被斯聿诚握住了手。 　　　“不用解衬衣了，就这么穿着吧。” 　　　“衬衣已经湿了，不换下来你明天肯定会感冒的，我轻一点尽量不挪动你好不好？” 　　　“不用！”斯聿诚虽然使不上力气但是手握住宋玖玖还是让她有点难以挣脱，不明所以的看着斯聿诚那般坚决的模样，宋玖玖伸出另一只手想要　他的手指一低头去看到了他手背上青青紫紫的针孔稀疏错落着。整颗心像是被放到了窗外的冰天雪地里，刺骨的疼。 　　　“斯聿诚，为什么挂水这么久你还这么疼？” 　　　 下意识把斯聿诚的手暖在自己的手心里，冰凉的温度却怎么都暖和不起来，反而掌心的冷汗越冒越多。 　　　“不行，我得帮你把衣服换下来，你出了太多的汗。”宋玖玖不再理会斯聿诚的不配合，这次却毫不费力的扒开了他的手，一点点解开他衬衫的扣子，将衣服换下来。 　　　宋玖玖看着暴露在空气里面横亘在上腹的那条疤痕和埋在右手臂上的留置针头终于明白过来刚刚斯聿诚为什么拼尽了权利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换衣服。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争先恐后地往下掉，掉在斯聿诚　的皮肤上，灼伤了两个人眼，斯聿诚有点慌乱的将被子拉起来盖在身上，掩着嘴唇咳了好几下，有点无奈的笑了笑。 　　　“就说不要让你换，你怎么不听话。。。” 宋玖玖扑上去抱着斯聿诚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隔着厚厚的羊毛衫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硌人的骨头，哭泣声又无限的放大。 　　　“斯聿诚，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你连生病都要一个人，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和你离婚，都是我的错。” 　　　“咳咳。。。别哭。”斯聿诚被宋玖玖猛然抱在怀里又听着她震耳欲聋的哭声本就昏沉不已的头脑更加闷涨，眼前的黑雾也越来越浓重，奈何胃部时不时的抽痛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和你说离婚了，我就要你，你也不要推开我。” 　　　“玖玖。。。”看着自家小姑娘被吓得说话都语无伦次，抱着他的身体紧紧的不松手，斯聿诚使不上力气连说话都显得费力无比，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　，来不及推开宋玖玖涌上嘴角的血便悄无声息留了出来。 咳咳，我知道有点少，恩，却是有点少，但是，今天真的没力气了。 嘤嘤嘤，还有就是，我又遭遇卡文了，下面的情节还木有想好，好捉急。 姑娘们晚安。 Chapter94 　　　　　　 岑牧扬赶过来的时候洗浴城被一旁的宋玖玖抱着已经接近于昏迷状态，那个二货哭声惊天动地响彻整个宿舍楼，让还没进门的岑牧扬心惊胆战还以为斯聿诚已经吐血而亡。 　　　“快让他半卧着躺好，你这样抱着他血流进气管的话他可就真离挂掉不远了！” 　　　“哦。。。”宋玖玖啜泣着抹了把眼泪这才突然反应过来，松开紧紧搂着的手臂把枕头垫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将自家男人放回床上。哑着嗓子不满的嘟囔着“你怎么才来啊？” 　　　岑牧扬手下的动作没停，一丝不苟的做着检查，心里面却是各种悲愤难当，泥煤，容易嘛，外面鹅毛大雪飘着泥煤欢畅，他还要加足马力不顾风雪阻挡七拐八拐从医院跑出来给一点点都不配合而且浪费医疗资源的病人看病，他很委屈好吧，竟然还要遭受这罪魁祸首的数落，如果不是斯聿诚还没昏过去，他真的想好好骂一下这女人。 　　　“去准备点热水，灌个暖水袋，在你旁边床头柜的最底层。” 　　　支走了宋玖玖岑牧扬终于换上了严肃的脸。 　　　“你准备什么时候做手术？” 　　　“再等等。” 　　　“你家老婆补回来你就连命都不打算要了是吧？溃疡癌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不要吵，头晕。” 　　　“什么时候吐血的？” 　　　“昨天晚上。” 　　　“靠！老纸刚好不容易给你止了血！” 　　　岑牧扬虽然嘴不饶人却难掩担心，麻利地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储存的药水和自己带来的药进行配置，宋玖玖慌慌张张拿着热水袋跑回来，在外面包了条毛巾伸进被子里面放到斯聿诚的胃部，伸出自己烫的通红的爪子握上了他冷冰冰的手放在嘴边呵气。 　　　“你们医院的护士都没有过实习期吗？还是岑医生手艺不精拿着病人当练习对象，你看看这才几个针孔便满手背的乌青！” 　　　“那不是我们医院护士的杰作，是你男人命不好，在外地出差的时候碰到了庸医。还有，想这种贫血的病人，血气不足造成组织液外渗，自然一针下去便是大片的淤青，归结到底还是你照顾不周！” 　　　岑牧扬的语气难免带着几分责怪和埋怨，下手的力道也自然重了点，宋玖玖离得近自然听到了他的闷哼声。 　　　“轻一点啊。” 　　　“现在晓得心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宋玖玖被岑牧扬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趴在床边紧紧依偎着斯聿诚却目不转睛看着岑牧扬的动作，虽然知道先抽回血是必要的，但是看着鲜红的血倒流出来整颗心还是像被狠狠的刺了一下，更加小心翼翼地朝着斯聿诚身边蹭了蹭。 　　　“斯聿诚。。。对不起。” 　　　 　　　或许是药水起了作用，也或许是其中放了少量镇定剂的缘故，没多久斯聿诚便昏昏睡了过去，紧蹙的眉头也稍微舒展开一点，岑牧扬稍微放慢了点滴的速度，冲着趴在床边的宋玖玖眼神示意两个人轻手轻脚走出了卧室。 　　　宋玖玖按耐不住心里面的疑问不等岑牧扬说话便急急问出口。 　　　“岑医生，他腹部的伤疤怎么回事？” 　　　“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宋玖玖瞪大了眼睛本就自责想着是她的过错，是她无理取闹造成了斯聿诚现在的痛苦，被岑牧扬凉凉的四个字扫过来便更加难受。 　　　“你别多想，就是你出院的那天，开车回去的半路上胃穿孔，刚送到医院就产生了休克，并发性腹膜炎。住院不到一个月便强行办理了出院手续，那个时候正好是你们开学的时候。期间反反复复有胃　状况，比较严重的有过一次，你也知道他出差在外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前些日子刚下了飞机便又吐了血，昨天才刚刚把　止住勉强拔了胃管不听我的阻拦出了院，因为惦记着你没有办法和你妈妈交代。” 　　　“你怎么不拦着他？” 　　　“我要是拦得住还用的着来回奔波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 　　　“玖玖，我说这些话不是想让你自责或者是忏悔什么的，就是想告诉你，他有多么的在乎你，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先为你考虑为你着想，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我也没有立场过问，但是，看到他这样，我作为一个旁观者都不忍心，不知道，你们之间爱的死去活来的，你有没有很心疼。我不希望，他在得不到父母关爱之后还依然得不到自己妻子的关心。这么多年来，我看着他一个人摸爬滚打虽然经常和他斗嘴却也舍不得看到他把各种苦都一个人咽下去，这些话，如果你不问，我也没打算说，向他那么闷骚的性格也一定不屑于用苦肉计这样的手段来把你绑在身边，我自然也不敢触犯他的逆鳞，可是，你既然问了，也知道了，就请你好好珍惜他。” 　　　“以前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了。” 　　　 　　　对于宋玖玖知错就改的这一优点，岑牧扬还是很赞赏的，看到小姑娘坐在对面闷闷的不吭声，也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点重，却还是觉得必须把一些话说出来。 　　　两个人在回到卧室的时候斯聿诚竟然已经醒了过来。 　　　“斯聿诚，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咳咳，岑牧扬你又带着她出去说什么了？” 　　　“交代注意事项，醒了，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大过年的，回去发压岁钱呢！” 　　　“等等。。。” 　　　“又怎么了？” 　　　“顺路帮我把玖玖送回去。” 好吧，各种木有灵感，完全是拼凑起来了的，嗷嗷嗷嗷，爷真的需要闭关了啊！ 姑娘们新年快乐！ Chapter95 　　　 　“混小子，你丫脑子烧糊涂了还是被注水了？”岑牧扬刚穿好拿起外套还没披到身上听着斯聿诚这句话彻底暴跳如雷，狠狠瞪着躺在床上连说话都少气无力的人竟然提出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要求，他很生气。 　　　“帮我送她回去。” “我不管！” 　　　“我不要回去，我要守在这里，我要陪着你！”宋玖玖终于回神反应过来，一个奋力便扑倒在床前，拉着斯聿诚的手不放开，她怎么舍得，在她知道他这段日子里面吃尽了苦头，受尽了苦楚并且她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以后。 　　　“你不去的话，我去。”斯聿诚没有看宋玖玖，目光淡淡的看着岑牧扬的方向，作势便要拔掉手臂上的针头。 　　　“靠，你这又演的哪一出，日日夜夜不就是想着能见到她，有她在身边吗？”岑牧扬眼疾手快按住了斯聿诚的手，又费解有气愤。 　　　他明明记得他们分开的这些日子里，他成了最累的人，每隔一个星期就要过来看一看这人是不是还活着或者是偶尔下了手术台的时候便被一个电话召唤过来，外面那张只能容下多半个人的小沙发竟然成了这段时间里面他休息的最多的地方。每次来的时候，都能看到这人辗转反侧睡不着，压抑着不愿表现出来的痛苦悄悄翻看手机里面宋玖玖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照片知道疼昏过去。 　　　“斯聿诚，我不要回去，你不要赶我走。”宋玖玖从没见过这样淡漠的斯聿诚，以前她也耍过小性子，她也曾经丢下他不管不问离家出走，但是每一次她回来的时候，他还是会站在原地等待着，可是，这一次，斯聿诚却好像是不愿意等她了。 　　　“回去吧，我这边太小，没你睡的地方。” 　　　“我可以打地铺，外面还有小沙发，我可以睡沙发。” “咳咳。。。玖玖，你是不是非要我亲自起来送你才肯善罢甘休？”斯聿诚说着便挣脱开岑牧扬的手撑着往起坐，却奈何身体软的厉害还没坐起来便又摔回了床上，急怒之下便开始抬起手来掩着嘴唇剧烈的呛咳。 　　　“斯聿诚，你怎么样？你不要生气，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宋玖玖急的掉出了眼泪，却不敢再违背他的医院，手忙脚乱拿着衣服便跑出了卧室。 　　　“我自己打车回去，岑医生你不用送我。” 　　　岑牧扬眼睁睁看着宋玖玖横冲直撞的冲了出去，然后躺在床上的那人前一秒还漠然的眼神瞬间便被痛楚取代，几乎是一瞬间便蜷缩起了身子把头埋在胸口拼命压制着颤抖深呼吸。 　　　“是不是又疼得厉害了？别缩着，我帮你看看。” 　　　“跟上她。。。快点。” 　　　“靠，你是不是不想让她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所以才赶着她离开？” 　　　“她看到。。。我身上的疤痕已经。。。受不了了。。。我不想，让她因为我现在的样子。。。更自责。”岑牧扬小心翼翼的扶正斯聿诚的身体，不用检查也清楚他是胃/痉/挛了，轻车熟路的翻找出床头的注射器配了解痉的药水给他推进去。 　　　“都这个样子了还要这般护着她，我真是。。。” 　　　“去看看她。。。外面雪还没有停。。。” 　　　“上辈子欠你了，等等送她回去我过来陪你！” 　　　岑牧扬重新调了调点滴的速度，帮着斯聿诚掖了掖被子，这才匆匆跟了出去。 　　　 　　　关上门的时候还在碎碎叨叨宋玖玖果真是个二货，就这么被斯聿诚轻描淡写的赶了出去，一点点的反抗的魄力都没有，刚一转身便看到了蹲在门口的宋玖玖，双臂撑在膝盖上把头埋在臂弯里轻轻的啜泣着像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兽，眼泪鼻涕抹了一大把，看到他关上门出来便腾地站起身来。 　　　“他怎么样？” 　　　“又痉/挛了，打了药水这会儿应该起作用了。” 　　　“他赶我走是因为怕我看到他发病我心里难受对不对？” 　　　“什么时候便聪明了？” 　　　“我想回去陪他，你有钥匙对不对？” 　　　“有啊，只是，你不怕他再赶你走？” 　　　“怕，所以我要等他睡着了再进去。”宋玖玖又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伸出手来对着岑牧扬可怜巴巴的样子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你先回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他。” “我今天本来要值夜班的，刚以为你走了，还准备跟人换班来着，既然你不走，我就先回去休息一下，这小子折腾快一天了，估计马上就昏睡过去了，你过个十几分钟进去就好，完了帮着他换一下药水，我都已经配好了在床头柜上放着，你会不会？” 　　　“恩。” 　　　“估计挂完水就晚上12点多了，他要是醒着的话你熬点米汤给他喝，要是昏睡着就不用管了，但是明天早上尽量给他吃点东西，小米粥之类的就好。” 　　　“我记住了。” “那我先走了。” 　　　“恩，岑医生，谢谢你。” “谢我就免了，好好珍惜他才是。” 　　　 　　　宋玖玖蹲在门口十几分钟脚都麻了，还是不敢贸然进去，站起来把头贴着门侧耳听了好几分钟才拿钥匙开了门，轻手轻脚走进卧室。 　　　斯聿诚果然如岑牧扬说的一样睡了过去，宋玖玖看着他睡觉却还深深皱着的眉头忍不住伸手想去抚平，只是手还没有伸过去，躺着的人便开始不停的辗转，夹杂着细微的　声一点一点敲击着宋玖玖的心脏。 　　　“斯聿诚，是不是又难受了？我抱着你好不好？” 　　　斯聿诚闭着眼睛没有睁开，意识昏沉根本听不到宋玖玖的说话声却是探着身旁温暖的热源蹭过去，宋玖玖脱了外套和鞋子便摸着爬上了床，勉强放得下两个人的单人床有点挤，宋玖玖靠着床头避开输液管把斯聿诚拥在怀里，手指划过他湿漉漉的细碎的黑发，一路向下到他淡色的唇，心里面一阵一阵的发疼难受。 　　　“斯聿诚，我再也不要离开你，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要离开你。” 　　　“玖玖。。。” 　　　“恩？”宋玖玖听到斯聿诚低声的呼唤，俯下头凝视着他，那人竟是依旧闭着眼睛，原来是在梦呓。 　　　“玖玖。。。” 　　　“我在，斯聿诚，我在。” “对不起。。。我不该。。。心急要孩子的。。。。对不起”宋玖玖听到这句破碎的话几经艰难从斯聿诚的嘴里吐出来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原来，那一场避不可避的灾难，对于斯聿诚却更是一场炼狱般的煎熬。 姑娘们，爷尽力了啊！ 最近灵感却是怎么破？好怕年底完结不了斯老师啊！ 嘤嘤嘤，大家可以踊跃发言，给点意见啊！ Chapter96 　　　　　 　岑牧扬在药水里面加了镇定剂，但斯聿诚却一直迷迷糊糊轻声呓语着睡得很不安稳，宋玖玖一个姿势抱着他不敢乱动，时不时搓热了手放在他的胃部暖着，直到快输完液，宋玖玖才小心翼翼的挪着下了床，按照岑牧扬教给她的方法拔针封管。 　　　虽然把在心里面默默复述了好几次步骤，宋玖玖还是心慌的厉害，尤其在出没到斯聿诚穿刺部位略显红肿的皮肤，竟是又一次默默的掉泪，一滴一滴掉得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抬起手来抹都抹不干净。 　　　牧户这眼睛终于把废弃的药水瓶收拾干净，又重新换过暖水袋，烧了热水放在床头柜上才重新上了床抱上已经熟睡过去的斯聿诚。 　　　宋玖玖情不自禁地把脸对准了斯聿诚，手慢慢的抚上她英挺的眉毛，长长的睫毛顺着他挺翘的鼻子一路向下抚上了他干裂无色的唇，慢慢抬着头把自己的嘴凑过去一点一点浸润着到了最后竟然感觉到斯聿诚伸着舌头回应了一下，宋玖玖像是受了惊一样猛然把头拔起来，鬼鬼祟祟的看了看躺着的人继续无意识的睡着，这才抚着胸口重新躺下。 “斯聿诚，对不起，我原来都不曾去想过，失去孩子是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愿意的结局，我一个人躲在自己的角落里面黯然神伤，却忘记了这样更让你自责愧疚。我因为自己心里面浓浓的不安全感和自卑感就贸然的否定你给我的所有爱和呵护，是我不够冷静，是我太鲁莽，这样不知收敛不懂变通的性格，还想着要早点出山挥扬正义，是我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我幼稚，莽撞却遇到这么完美的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人家都说，一个人命中注定的爱都是有数的，如果不珍惜的话，只会流失的太快。用完了也就没有了，我不要再放开你，我从来没有如此的肯定过我又多么爱你，多么舍不得你。 　　　其实，上天待我不薄对不对，给了我那么好的爸爸，那么善良的南若还有这么优秀的你，我需要知足才是。” 　　　宋玖玖趴在斯聿诚的胸口轻轻呢喃着，碎碎叨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梦想，梦里面全是阳光明媚，南若微笑的脸，还有斯聿诚宠溺的温柔，甚至还有宋楚言远远的注视，温暖了整个梦乡。 　　　 　　　六点多的时候宋玖玖猛然便清醒过来，爬起来看了看斯聿诚已然熟睡的脸庞，凑上去吧唧亲了一口，心满意足的开始爬起来穿衣服。鉴于她这里连个厨房都如此寒碜，宋玖玖决定回家做一顿可口的早餐。 　　　说干就干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拿着钥匙出了门。 　　　外面的大雪纷纷扬扬竟然又是下了一整夜，银装素裹映着街边的路灯一闪一闪发着细碎的光，宋玖玖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楼道里面翻找出了一根小木棍，撑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向着街道上走去，凛冽的北风带着刀割一般的冰冷刮过，掀起地上　的雪花直扑宋玖玖的脸，几度让她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天还没有大亮，宋玖玖思忖着杀机逆天的平衡能力和360度的高度近视终究还是放弃了自己开车的打算，哆哆嗦嗦走到街边开始打车，由于是学校附近，又在假期，出租车很不好打，等了好久才终于等来一辆，　耳朵坐进车里报了家门口的地址，才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前些日子刚刚学了红枣枸杞粥的做法，宋玖玖一进家门便翻箱倒柜在橱柜的最底层找到了一早买的砂锅，和斯聿诚分开以后，她学做的饭菜都是偏向于清淡简单易消化之类的，而且无形之中会关注怎样会做得更入味。早前听说了熬粥的话用砂锅最好，尤其用优质的砂锅煮粥对身体更是好，不但营养不会流失，还特别容易被人体吸收。用大火慢慢的熬至七分熟，再配上所需要的调料小火温着煮出来的粥软糯爽口，宋玖玖尝试了好多次，终于在多次失败以后掌握了砂锅的用法。 　　　一个小时的时间，直到闻到熟悉的香味，宋玖玖才心满意足的关了火，几个小菜也准备妥当，分门别类装进了两个保温桶打包好出了门。 　　　 　　　斯聿诚在宋玖玖走后不到半个小时便被胃里面熟悉的作呕感唤醒过来，摇摇晃晃的下了床向着卫生间跑去，除了除夕那天晚上吃的东西爷都如数吐出来，连他都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有几天没有吃过一顿饭，如今伏在洗手台上只是不听的干呕却连清水都吐不出来，少许的血丝被水龙头里面流出来的水染成了淡粉色冲下去，斯聿诚竟是麻木的看着鞠了一捧凉水拍了拍脸终于清醒过来。 　　　潜意识里面总感觉昨晚上身边有个人碎碎叨叨在耳边嘟囔着一些话，他迷迷糊糊睡得不够踏实却也清醒不了，但还是听出了那是宋玖玖的声音，只是为什么一觉醒过来却发现空荡荡的屋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被凉水激得清醒过来的斯聿诚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他是有多么坚决的赶着那小姑娘跑出去，他明明心痛的厉害，却还是舍不得让她看到自己如今狼狈的模样，像极了用愚蠢的苦肉计博得她的回归，他怎么舍得对她耍手段，即使是以爱的名义，他也舍不得。 小姑娘被她激将法激得跑出去，他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没有放松，以往爱极了她的简单无忧，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弯弯绕，可是那个时候竟然会希望她变得聪明一点，能够想到他说出那样的话并不是出自于他的本心，他又多么的希望她能够留下来。 　　　随之而来的痉/挛一点一点向着身体蔓延开来，斯聿诚撑在洗手台边有点站不住，无奈的靠着墙索性便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厌烦了自己如今半死不活的模样，他甚至有的时候都鄙视的自己要死，却不得不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好，不让任何人担心，不让任何人看出来他的不妥，在所有人的面前永远是一副西装革履百毒不侵的模样，可是，最近的日子里面，却越发觉得浑身疲累的再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反正又没有人看到，反正也没有人关心和在乎，自己悄悄的懦弱一次又何妨，斯聿诚蜷起腿合着拳头抵在上腹，略微低下头来终于放开了嘴角的　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破碎成一片。 嘤嘤嘤，新鲜出炉的斯老师，热气腾腾的有木有闻到香味？ 嗷嗷嗷，各种过度伤不起啊！ 最近持续卡文中，姑娘们有神马好的意见尽管踊跃发言啊！ 明天继续更新，敬请期待！ 爷滚了，　蓄锐上班。。。内牛满面中 Chapter97 　　　宋玖玖拿着钥匙开了门，风尘仆仆满身被风吹起的雪花一进门便画成了小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厚厚的羽绒服上，这个时候却也顾不得那么多，把东西放在客厅的小茶几上便进了卧室。 　　　宋玖玖便脱衣服边往卧室走，开门尽然没有看到斯聿诚熟睡的身影，床上的被子甚至有一半是拖在地板上，甚至放在床边的拖鞋斯聿诚走没有穿着，宋玖玖疑惑的四处看了看，把头转向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半掩着，却没有开灯，隐隐约约还听见了哗哗的流水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宋玖玖疾步跑过去，一个使力推开门。看到的便是斯聿诚蜷着身子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头埋在双臂之间身体微微颤抖，有细碎的　声一点一点传出来，尽管低得几乎听不到，宋玖玖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斯聿诚！”一个箭步走到斯聿诚的身前蹲下，宋玖玖张开双臂便把他抱在怀里，棉质的睡衣后背上竟然潮潮的被汗水浸得湿透。 　　　“玖玖？”斯聿诚脑袋混混沌沌有点意识不清，感觉到一阵一阵发冷的身体突然之间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漠然着抬起头来，一张汗津津的脸惨白得几近没有人色，泛着水汽的双眸模模糊糊看着眼前熟悉的轮廓，稍微动了下干裂的　便有血珠冒出来。 　　　“你怎么坐在地板上？怎么光着脚就跑出来了不穿拖鞋？” “你怎么进来的？”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幻影，是实实在在的宋玖玖，斯聿诚勉力把抵在胃部的手　来撑着地板和墙壁起身，说话声音也重新变回了淡淡的语调。 　　　“我扶你。”宋玖玖丝毫不介意眼前的人淡漠的样子甚至不动声色从她的臂弯里面　自己的手臂逞强的站立，发扬自己厚脸皮的风格，蹭过去还是拽住了斯聿诚摇摇欲坠的身形陪着笑脸一副她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感觉到的样子。 　　　斯聿诚被宋玖玖揪着衣服打了个趔趄，勉强撑着墙壁站稳了身子，再试着脱身奈何被这小姑娘揪得紧紧的，身子发软的像是踩了团棉花只能任由着她扶着尽量用自己的力量往出走。 　　　“我熬了红枣枸杞粥，特别香，你要不要吃点？” 　　　“你怎么进来的？” 　　　“不能说的秘密，嘿嘿嘿。” 　　　“你昨晚上是不是在这里？”斯聿诚半靠在床头微阖着双眼，任由着宋玖玖一点一点的摆弄身上湿淋淋的衣服，感觉到她利落的动作稍稍停滞，许久都不曾动，睁开眼来看到她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蜿蜒在上腹的那条疤痕微微抿着唇。 　　　“疼不疼？”宋玖玖有点颤抖着伸出手悬在半空中，伸缩了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将手放了上去，小心翼翼的　着平坦的上腹那里微微的凸起。 　　　“早已经没事了，你别听岑牧扬危言耸听。” 　　　“斯聿诚，是我不好，对不起。”宋玖玖忍着眼泪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帮着斯聿诚把湿透的睡衣脱下来，拿着毛巾将全身擦拭了一遍才重新抬起头来。 　　　“有没有想吃点东西，我把煮好的粥端进来你吃一点？” 　　　“你开车回去的？” 　　　“没，我打车，很方便的。” 　　　“这么说，你昨晚上真的在这里？” 　　　“斯聿诚，你又诈我！” 　　　“你怎么进来的，岑牧扬给了你钥匙是不是？” 　　　“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就是岑医生给了我钥匙，他没有送我回去，我也没有走，我舍不得看着你这样还要留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没有人陪，你不要再赶我走，你就是赶我我也不走！” 　　　宋玖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坐在床边手依然身在被子里面　斯聿诚一直纠结的胃部，那里面的痉/挛时轻时重，除了时而深深皱起的眉头，他却再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却让宋玖玖更心疼。 　　　“谁让你天不亮就跑出去的，你就不知道危险吗？” 　　　“谁让你这边这么简陋，连基本的锅碗瓢盆都没有，更不用说米了。”宋玖玖趴在斯聿诚的腿上撅/着嘴巴小声嘟囔，“真不知道这段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真以为你身上又叶绿体能进行光合作用吗？” 　　　“宋玖玖！”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操心。。。”斯聿诚一句话说的低哑无力，慢慢的挪着身子蹭进被窝里，有点小小的幸福，却还是被她的莽撞吓得不轻，外面的雪积了那么厚一层，风刮得窗户剌剌作响，这货竟然天不亮就单枪匹马跑出去，他真是不敢想象，如果一个不小心会发生什么事情。 　　　“斯聿诚，我不再是小孩子了，你别总是不放心这不放心那的，我这段日子不仅学会了做饭，还学会了收拾家，我也学会了认方向，开着车不会横冲直撞把油门当做刹车踩，我现在是合格的斯太太了。” 　　　“哦？我们不是在分居准备离婚吗？” 　　　“没有的事情，我们是分开体验生活！” 　　　“我到不这么认为，床头柜里起草好的离婚协议书一直都没有时间给你送过去，不如你现在拿出来看看没问题就签字吧。” “不要，古人云。。。。古人云。。。” 　　　“古人云什么？” 　　　“古人云，一日为师，终生为夫！我们不能违背老祖宗的古训！”宋玖玖连滚带爬蹭上了床，反正撒泼耍赖的事情她以前又不是没干过，明显的感觉到，斯聿诚这货是傲娇了，顺着他让他傲娇一次又何妨？ 　　　“老祖宗的原话是，一如为师，终生为父。” “我不管，既然你当初娶了我，你就要对我负责，你说了只管买不管退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玖玖，你忘了，退货的人，不是我。” 　　　“那也不是我，正好谁都没有退货，你还是我老公！”一边磨赠着宋玖玖便趴在了斯聿诚的胸口，抬起头来一副我是赖皮我怕谁的模样，张开血盆大口便吻上了自家男人的嘴。 　　　“为什么你的嘴巴这么干，昨晚上吻了一晚上还没有效果，肯定是吻的不够，以后我天天吻你！” 咳咳咳，还没吃上早饭，这俩人就墨迹了2000字。 嘤嘤嘤，姑娘们表嫌弃爷啊！ Chapter98 　　　斯聿诚被宋玖玖这样一股死皮赖脸蛮不讲理般的温柔的攻势弄得哭笑不得，不由得弯着嘴角笑了笑，摁在胃部的爪子被她抓在手里放进被窝，换上自己的手爪子，温暖而自然。 　　　“斯聿诚，我熬了粥，你吃一点好不好？” 　　　“恩？” 　　　看到自家男人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对她作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宋玖玖丝毫没有受伤，挣扎着从床上滚下来，举起双手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我等等给你端过来，质量保证，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不用了！” “给个面子嘛，你以前也吃过的啊，不能听到我做饭你就一副要吃毒药的样子，很伤害人的好吧！” 　　　“真的不用了！” 　　　“斯聿诚！” 　　　“恩？” 　　　“我。。。我。。。我喂你！不要这样拒绝我了。。。”宋玖玖见着这货自从她进门一来就淡淡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顿时有点委屈，本来冻得通红的鼻尖进家门受了热更显得红彤彤。 　　　“我是说。。。我先去冲个澡，然后出去吃。”斯聿诚如愿看到对面的人又被逗得鸡飞狗跳还略带委屈忍不住翘起嘴角抬起手来揉了揉她柔/然红润的脸掀了被子径自下床。 　　　“泥煤，斯聿诚，一句话不能连着说吗？喘口气的话会急死人知不知道？”宋玖玖看着自家男人　连走路还带着点摇摇晃晃的感觉便进了卫生间，看着他虽然瘦骨嶙峋却依然很有型的身材满脸的　萌动，　嘴唇一阵憨笑，好一会儿才发现那货进去竟然什么都没拿着，屁颠屁颠跑过卫生间的门口冲着紧紧关闭的门大声嚎叫。 　　　“斯聿诚，你没拿换洗衣服会感冒的！” “你拿个凳子放门口，我等等换。” 　　　 　　　宋玖玖趁着斯聿诚洗漱的空挡，把茶几上散落的药瓶都拢起来收好放进下面的抽屉，七找八找翻出了两副碗筷盛好粥摆好小菜，便拿着家居服守在卫生间的门口。 　　　斯聿诚一打开门便看到了小姑娘十足的贤惠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以往熟悉而温暖的微笑，手里面是干净的家居服。 　　　“夫君，奴家伺候您请更衣用膳！” 　　　“你这又唱的哪出？” 　　　“奴家改过自新弃恶从善重新做人，这套衣服是我从家里面带来的，你那两套昨晚上和今天早上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还揉的皱皱巴巴，我昨晚没空给你洗，所以从家里面拿来一套。洗干净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次说话的时候都要在最后一句把所有能想到的斯聿诚会挑剔的事先说出来，像是习惯了付出的爱以后，便会事事为他想得周到自然。 　　　 　　　宋玖玖看着坐在对面一小口一小口慢条斯理喝粥的人心里面幽怨无比，她已经整整喝了两大碗，这货半碗粥只不过下去了一段水平线。 　　　“很难吃吗？” 　　　“没有。” 　　　“那你表情怎么那么凝重？” 　　　“喝慢点好消化。” 　　　“可是都半个小时了啊，你连菜都没动一口。” 　　　“玖玖，胃出/血/的情况是不允许进食的。”斯聿诚悄悄摁着自己越来越翻滚的胃无奈的提醒了一句，不过是不舍得让她失望，勉强了一下子，没想到身体里面那个破败不堪的东西却是承受不了这番盛情，喝下去的东西堵在胸口来回翻搅着已经让他身上出了好几层虚汗。 　　　“你怎么不早说？” 　　　“说了就吃不到这么多天以来唯一一口正常的饭了。” 　　　“斯聿诚。。。” 　　　“别哭，最近见你哭得烦了，扶我回床上卧室躺会儿。” 　　　“搬回去住好不好，以后每天每顿饭我都做给你吃，我保证苦练厨艺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昨天着急忙慌抱着斯聿诚宋玖玖没有在意，现在扶着他往卧室走，手环过腰间清晰的摸到的都是硌人的骨头，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竟然瘦的几乎脱了形。 　　　“玖玖，你不觉得如今这样很好吗？”斯聿诚借着宋玖玖的搀扶半靠在床头，看着她温暖的手紧紧的贴着自己不断纠结的胃部，再一次恢复了不冷不热的态度。 　　　“不好，不好，你过的不好，我也过的不好，我们都过的不好，我不喜欢这样了。” 　　　“玖玖，很多事情并不是你不喜欢就能够不去做，或者是因为你比喜欢就可以改变的。” 　　　“谁说不可以，我还爱你，你也爱我，我们不要分开。” 　　　“有时候，光是爱并不足以维护婚姻的稳定。你看，我们结婚不过一年多，你多少次闹着离家出走或者不假思索就会把离婚挂在嘴边，这么多次闹别扭，你累不累？” “我。。。” 　　　“我们还相爱是没错，可是，玖玖，每次遇到姜一之的时候你总会浑身带刺，除了对你自己极度的不自信便是否定了我的忠诚。我可以宠你爱你到无法无天，但是，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这样的事情和我闹，我真的是有些累了。” 　　　“斯聿诚。。。” 　　　“玖玖，你不过是看我病着孤单可怜又没人照顾，这只是你为你当初急迫的作出那样的决定而内疚，并不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我一直喜欢你的大大咧咧天真无忧，面对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坦坦荡荡，我不曾在意你是谁的女儿，你有怎样的过往。可是，那些过去毕竟会影响你的选择，我自认为我爱你已经无可挑剔，可还是因为我的不理智和急躁伤害了你，也让我们是去了今生可能唯一的一个孩子。你提出离婚我是不愿意也很舍不得，我问过你，那是不是你深思熟虑的选择，你说的那么肯定。”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你知道我口是心非。我爱你我守在这里不是因为你生病了，也不是我同情心作祟，是我真的想通了。南若说的对，我不能因为不相关的事情就否定对你的爱和你给予我的爱，那样我们两个都不公平。” 　　　“不过是妈的一句劝说，玖玖，你自己冷静下来想过吗？你这样屡次三番的和我闹分开，真的只是信口开河还是心里面真的有过那样的想法？” 　　　“没有过。” 　　　“你不要急着回答，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的样子其实挺好的，分开来，想一想对方究竟在彼此的心里面是什么地位。我承认，我舍不得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可是，玖玖，我不想以后的生活中，再一次次遭遇你这样轰轰烈烈的离开，我怕到了最后，真的疯掉。。。。” 嘤嘤嘤，姑娘们抱歉，今晚来晚了。。 爷忏悔爷谢罪。。。 爷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打僵尸打上瘾了，呜呜呜 斯老师说这些话是很有必要的，所以表嫌弃爷又啰嗦了一通啊！ Chapter99 　　 　 　　　岑牧扬进来的时候，见宋玖玖竟是闷闷的拿着抹布到处擦拭着客厅的各个角落，扭头看了他一眼只叫了医生“岑医生”，便拖着抹布钻到了茶几底下继续劳动。 　　　“小玖玖这是怎么了，嘴上都能挂油瓶了！” 　　　“他在卧室里面睡着，我把箱子里面的药水瓶已经取出来暖上了。” 　　　“真贤惠，赞一个。” 　　　若是往常宋玖玖一定会蹦跶着扑过去乐呵呵的点头称是，说不定还会给岑牧扬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可今天，这姑娘也不过是稍微弯了弯嘴角表示感谢，让岑牧扬很是捉摸不透。 　　　推开卧室的门，斯聿诚侧身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身上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却还是看得出来身体微微不平的起伏，岑牧扬几步走过去，俯身便对上了一张汗涔涔的脸，苍白失色，唇色全无。 　　　“你们俩这是又闹什么别扭？昨天不是都回来了吗？你不是这几个月来朝思暮想着想让人家回来你身边吗？怎么又是这副德行？” 　　　“少废话。。。帮我倒杯水。” 　　　“你老婆在外面你不晓得叫一声？” 　　　“倒不倒？” 　　　“靠。。。”岑牧扬心有不甘的爆了一句粗口，却仍然还是转过身子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壶倒了杯水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想扶着斯聿诚坐起来。 　　　“别动。。。” 　　　“怎么了？” 　　　“痉/挛。。。的厉害” 　　　“我说你。。。怎么到这会儿了还没消停下来？” 　　　“刚刚喝了点粥。” 　　　“我去，气死我了，能少折腾吗？不是告诉你最好别进食的吗？” 　　　“她回家熬的。” 　　　“你！。。。你活该！” 　　　岑牧扬气急败坏想要骂人，但看着眼前的人却还是不忍心再多说一句，利落的开始配药。 　　　“你家老婆怎么了？嘟着嘴像是我欠了她几百万一样。” 　　　“她让我搬回去住，我拒绝了。” 　　　“你脑子有病吧你？”岑牧扬听闻斯聿诚淡淡的一句话，握着药水瓶的手抖了抖差点扔掉，一副看脑袋被驴踢了的熊孩子模样看着眼前的人。 　　　“正因为没病，才拒绝她。” 　　　“你！！！” 　　　“我总不能任她三番五次这样闹离婚，这幅样子都不知道还能再被她折腾几次了，所以，我要防患于未然。” 　　　“得了吧，每天晚上偷偷开车回去在窗户下面守着人家就不要让我再揭穿你了。” 　　　“那是两回事，我需要让她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 　　　岑牧扬翻着白眼看了斯聿诚一眼，手下熟练的冲管连接针头一气呵成。 　　　“我堂堂第一医院的副主任医师，每天被你当做小护士使唤，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估计全院上下的护士都没我这炉火纯青的手艺。” 　　　“那你还不感谢我？让斯伟业顺便给你颁发一项十项全能型医师。” 　　　“臭小子，什么时候都和我斗嘴，这臭毛病就该那小姑娘好好整你！” 　　　对于斯聿诚的逞口舌之快岑牧扬早已经见怪不怪，调了调液体的流速，站起身来帮着他掖了掖被子这才偷空伸起了懒腰。 　　　“院长说他打算今年后半年卸任了，你知道不？” 　　　“过年那天提了一下子，我还以为他是随口那么一说，不过也不排除那种可能，这种事情没三回也有两回了。” 　　　“这次好像是认真的，我前些日子还见他在写申请表，而且，最近，他交给我的额外工作越来越多。” 　　　“斯伟业连后继人选都悄悄安排好了？看来是有让贤的意思。”斯聿诚一手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试了几次都有点勉强，岑牧扬皱着眉头对他的话表示不认同，还是俯　子帮着他在腰后垫了两个枕头尽量让他坐得舒服一点。 　　　“提到院长的时候你就永远说话带刺，不是我说你，这父子之间的别扭也该淡一点了。都和你说了，他最近心脏病复发，忌操劳，忌激动，怎么那天回去又把人给气着了？昨天晚上，我刚从你这边离开就接了电话赶到你家了” 　　　“怎么回事，很严重？”斯聿诚听着这句话愣了愣神，抿着嘴唇还是禁不住问出了声。 　　　“老毛病复发，年关岁末事情又多，休息不好自然给心脏造成不小的负担，晚上有点呼吸不上来，吸氧以后好多了。” 　　　“你怎么不要求他做一套详细的检查？” 　　　“说了啊，今天来之前刚帮他预约了一下，明天上午去检查，你要不要去？” 　　　“我去干什么？” 　　　“你关心他就让他知道行不行，怎么父子俩一个德行，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怪不得你老婆说你闷骚！” 　　　岑牧扬不置可否的摇摇头站起身来扭头看到宋玖玖踟蹰着徘徊在卧室的门口，进出不是。 　　　 “小玖玖，怎么了？” 　　　“我灌了暖水袋，刚刚那个应该已经不够热了。” 　　　“那你杵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啊！” 　　　宋玖玖低垂着眼眸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走进来，岑牧扬看着被毛巾裹着的暖水袋赞同的点点头，这姑娘果然是越来越细心了，洗去以往冒冒失失的坏习惯，还真有点做贤妻良母的风范。 　　　 　　　 　　　“岑医生，他中午可以吃东西吗？” 　　　“看着情况。。。”岑牧扬手托着下巴扭头看了斯聿诚一眼，那货虽然依然一副臭的要死的脸，淡漠的像是要置人于千里之外，但眼底不易察觉的笑意还是出卖了他此事的心情。 　　　“怎么，还是不能吃吗？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样总是依靠营养液也不是个办法啊！” 　　　“没事儿，让他扛着吧，他喜欢扛。”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有没有同情心啊？”宋玖玖每次见到岑牧扬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发火，自己的男人果真是智能由着自己欺负，别人说一句玩笑话都千万个不愿意。 　　　“得，我除了庸医以外又得了一个新称呼，没有同情心。我还是先走的为好。” 　　　“你还没告诉我他能不能吃东西呢！” 　　　“问他，久病成医，这个他自己知道！” 　　　岑牧扬大跨步朝着门外走去，倒是没多么在意，反正，这俩人终究是等到了苦尽甘来的这一天，而且最重要的是，对彼此的真心不减反而与日俱增。 姑娘们，你们的热情在哪？ 嘤嘤嘤，爷看不到你们的身影码字木有动力啊！ Chapter101 　　　眼瞅着时间已经将近中午，这个堪称家徒四壁的公寓里面什么都没有，即使宋玖玖成功成长为一名巧妇也还是为无米犯了难。 　　　斯聿诚一个上午都在输液，拔了针便恹恹的闭目养神，宋玖玖在厨房里来回折腾了半天终于宣告放弃，站在斯聿诚的床前捉着衣服的一角几欲开口。 　　　“怎么了？” 　　　“你饿了没？我回去给你做点饭带过来。” 　　　“不用了。” 　　　“可是。。。” 　　　“一起去。”看着宋玖玖耷拉着脑袋，眉头皱起来明显是一副不能赞同的模样，斯聿诚这次到没有卖关子，一边起身一边说出了让小姑娘欣喜不已的话。 　　　“可是。。。可是，你还生着病呢。” 　　　“生病也的吃饭不是。” 　　　“哦。那去哪里吃？” 　　　“刚你不是说要给我做？” 　　　“你是说。。。你是说你要跟我回家？”宋玖玖终于反应过来斯聿诚这句话的意思，从不懂的掩饰的她脸上笑容满满，眉眼弯弯，蹬蹬蹬几步跑到衣柜前去拿干净的衣服给斯聿诚。 　　　 　　　宋玖玖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翻身农奴把歌唱，斯聿诚那货从进了家门便窝在沙发里面闭着眼睛假寐，宋玖玖心里面感叹着风水轮流转却还是很狗腿的跑到楼上拿了小毯子盖在那人身上才屁颠屁颠跑去厨房热火朝天的烧水做饭。 　　　想着以往自己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心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场景，宋玖玖心里逆天的愧疚感便油然而生，不由得转身朝着客厅的人望过去，斯聿诚依旧泛白的脸和紧蹙的眉头让她心疼不已。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物是人非直说，不过是一年的时光，穿越了岁月的感情却不得不被这世间多少的无可奈何所阻隔。 　　　幸好，她还来得及。 　　　来得及在他放弃她之前明白爱情并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来得及在她丢掉他之前明白婚姻也不是一个人的坚持。 　　　终归是不晚，就算，她需要重新来过。 　　　 　　　简单的四菜一汤，却是清淡非常，色/相/卖/相/极佳，宋玖玖吃得大快朵颐，斯聿诚虽然吃得不多，却是最近她见到以来最多的一次，担心他吃多了胃难受也不敢由着他的性子，一小碗的粥喝下去又盛了点汤夹了点小菜给他，宋玖玖便将剩下的食物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 　　　已经改过自新的弃恶从善的宋玖玖自然舍不得再让斯聿诚进厨房洗碗，吃过饭以后主动钻进了厨房收拾妥当，然后冲了一小杯的蜂蜜水到了客厅。 　　　“饭后吃的药在你的口袋里面，吃了睡会儿吧。” 　　　“谢谢。”斯聿诚接过水杯从口袋里面拿出药片倒了几粒把要喝掉。“不了，你休息吧，我先回去。” 　　　“不行，你不能走。”宋玖玖眼见斯聿诚放下杯子便准备起身，急忙绕过茶几站在他身前伸开双臂把人拦下。“你走了，我。。我。。。” 　　　“怎么样？” 　　　“我会害怕。” 　　　“大半年都过下来了，这会儿倒是害怕了？” 　　　“我。。。我。。。我这两天做噩梦。” 　　　斯聿诚好不容易回到家来，宋玖玖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再走，更何况是回到那个破旧不堪的宿舍里，想起那老实的窗户老式的防盗门她就觉得一阵心酸，使劲浑身的解数只要能把斯聿诚留下来甚至连撒谎的本领都用上了。 　　　“我真要走了，谢谢你的午饭。” 　　　“不准走，斯聿诚，你要是走的话，我就。。。” 　　　“怎样？” 　　　“我就跟你走。” 　　　“什么时候变成狗皮膏药了？” 　　　“为了追回我的男人，狗皮膏药算什么。”宋玖玖不等斯聿诚回答，几步跑到衣架前拿上自己的衣服便往身上套。 　　　斯聿诚抬头看了宋玖玖一眼，没有说话，穿上自己的外套兀自想门口走去。 　　　“我那边不收留异性。” 　　　“你可以把我当成男人。”说着宋玖玖便笑嘻嘻的跑过来，自然而然的跨上斯聿诚的手臂，笑得没皮没脸。 　　　斯聿诚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却没有把这货的爪子扒拉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宋玖玖心满意足的把头埋在自家男人的臂弯里，没有看到头顶的斯聿诚那张冷峻的脸上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 　　　宋玖玖以牛皮糖的功力成功粘着斯聿诚没有第二次被赶出门，甚至又爬上了那货的床，第二天睡醒的时候看着旁边男人熟悉的脸庞心里面竟是分外的满足。 　　　昨天从家里面出来的时候顺便带了点米又将砂锅打包装进车里运回来，毕竟每天早上跑回去熬粥来回浪费的时间太多，宋玖玖也不愿意再大早上丢下斯聿诚跑回去，拿着那些食材装车的时候那货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甚至还帮着她把东西打包放好，倒是也默许了她这样的做法。 　　　 　　　坐在旁边看着斯聿诚慢条斯理喝完了一小碗的汤，宋玖玖心满意足的爬过去把嘴凑到那人嘴边吧唧吃了一口豆腐，然后端着空碗走了出去。 　　　岑牧扬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聿诚，我今天可能过不去你那边了，等会儿安排个护士过去。” 　　　“怎么了？” 　　　“郊区矿上瓦斯爆炸，发生了特别重大事故，伤亡人数比较大，各个医院的救护车都紧急出动，但是第一医院这边综合性比较强，距离又近，所以会是救助的第一线，过一会儿第一批伤者就会送到。” 　　　“全部医护人员都待命吗？斯伟业是不是也去了医院？” 　　　“恩，院长刚刚做完检查就在医院。” 　　　“他的检查结果出来没？” 　　　“最快也要三天以后才能知道。” 　　　“别让他上手术台。” 　　　“放心，我会让他量力而行的。你自己注意休息，最近几天我会按时派护士过去。” 　　　“算了，这么大的事故医院肯定忙不过来，就不用在我这里浪费资源了，我自己知道配药比例，也操作的了。” 　　　“那你有什么问题给我电话，不说了，我准备去接车。” 　　　“让斯伟业注意点儿身体。” 　　　“臭小子，既然关心就自己说去，我才不要当传话员。” 今天不舒服，爷自己也不知道写了点啥。。 姑娘们，斯老师遇到了瓶颈，所以爷好几天都不敢爬上来。。。 大家可以踊跃发言，给点意见。。 Chapter102 　　　 　　　宋玖玖撒泼耍赖厚脸皮献殷勤抛媚眼无所不用其极终于留在了斯聿诚的公寓里面，两个人挤在如此狭小的环境里，除却做饭的时候空间不够用以外，竟是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斯聿诚的身体虽然还是不大好，但好在不会吃下去东西便立马吐出来，脸色不若以往苍白如纸稍有了点点红润，每日吃过午饭以后，宋玖玖便会把自家男人包成个粽子拖出去晒晒太阳，冬日里面正午的阳光不算强烈，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呼吸合出来的气体在阳光下氤氲成冰冷的小水滴，用　看不见，便呵在手掌心，这样一手挽着斯聿诚的手臂一手腾出来还能自娱自乐的人，怕也就是这没心没肺的姑娘了。 　　　 　　　很快休假的日子便用完，斯聿诚要会到律所上班，因为不到学校开学的时间，宋玖玖便借着实习的名义屁颠屁颠跟在斯聿诚的身后去了律所。 　　　上班第一天竟然碰到了姜一之。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双排扣毛呢大衣，领口敞开配着浅蓝色的围巾搭起来，脚上蹬着细高跟的长筒靴。栗色的　浪卷随意的披在肩上，妖娆中带着几丝魅惑，但是看人的眸光却清亮澄澈，微扬着唇角笑意轻柔宛如春风。 　　　姜一之也看到了挽着斯聿诚进了大厅的宋玖玖，没有避讳反而倒是大方的迎着两个人走过来。 　　　“聿诚哥，玖玖，新年好！” 　　　“姜老师，新年好。” 　　　“一之，新年快乐。” 　　　宋玖玖并非小气的人，尤其是在姜一之如此大方的问候之下，更不愿意像个小家子气的小媳妇儿，也落落大方的弯起嘴角投以友好的微笑，但是抓着斯聿诚的手臂却是紧了紧。 　　　斯聿诚心里明白这是宋玖玖在无声的宣誓主权的意味，倒也没有挣脱，任由她紧紧搂着笑着同姜一之打招呼。 　　　“听说你前段日子生病了，是因为年底工作忙的缘故吗，还是旧病复发？” 　　　“已经好多了，这不都来上班了吗？” 　　　“好什么好，每天回去不还得输液，姜老师，咱们律所的主任是资本家吗？这样压榨劳动力！” 　　　“这你需要问你老公，他也是半个老板。我还有事先走了，对了，聿诚哥，主任好像有事找你。” 　　　“一之你去忙吧。” 　　　“那我呢？” 　　　“你随意。” 　　　斯聿诚的语气淡淡的，语调都和刚才的笑意盈盈判若两人，宋玖玖却也不气恼，抓着他的手爪子摇一摇。 　　　“我去你办公室等你。” 　　　 　　　斯聿诚从主任的办公室出来，透过玻璃窗望向自己的办公室，小姑娘欢快的来回蹦跶着收拾着办公桌和档案柜，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株小巧的盆栽摆在窗台上，拿着小喷壶喷点水然后心满意足的去拖地。 　　　想着刚才主任和他说的，要给他重新派一个小助手边实习边帮忙，却不急着指定人，而是看着他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笑眯眯的等着他的答案。 　　　“主任，你这样看着我让我有点瘆的慌。” 　　　“聿诚，夫妻搭配干活不累啊！” 　　　“玖玖还没毕业。”斯聿诚闻言皱着眉头，在他的心里，总是觉得小姑娘至少需要学业有成才不会再束手束脚的被人欺负。 　　　“没关系，不是有你吗？” 　　　“我没打算让她干这一行，我想等她毕业以后留校为她申请留校任教。” 　　　“聿诚啊，你每次都这样不听她的意见就替她做决定，终归是要适得其反的啊，就算你在人情世故方面要比她经历的多，但你也不能就这么认定她做不了啊！” 　　　“我只是想以我的方式去保护她，作为我的妻子，我不想让她冒任何的风险。” 　　　“那你还不如带着她见识了五花八门的人来得容易，历练过了才会不吃亏，你不能因为一次的跌到就绑住她的手脚不是，要记住，她是个有头脑有思想的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你的附庸啊！有的时候，大男子主义也是会适得其反的！” 　　　斯聿诚想着刚才的谈话站在门口久久没有进去，心里面各种滋味涌上心头，究竟还是他束缚住了小姑娘的脚步？ 　　　门呼啦一下被人从里面拉开，宋玖玖毛绒绒的小脑袋毫无预兆的撞进斯聿诚的怀里，愣是撞得他整个人倒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伸手把小姑娘搂在怀里低下头来看着她。 　　　“跑这么急干什么去？” 　　　“你这么久都没回来我去找你啊！” 　　　“有你这么莽莽撞撞的吗？万一我手里面端着水进来烫伤你怎么办?” 　　　“我怕你是胃病犯了指不定躲在哪里难受。。。”宋玖玖讷讷的低下头小声的嘀咕着却还是被斯聿诚听到了，心里面顿时暖暖的蔓延至全身，搂着小姑娘进了门。 　　　“我很好。” 　　　刚坐　，小姑娘便端着热水递过来，一脸谄媚的看着他。 　　　“你想怎样？” 　　　“斯聿诚，我听小道消息说，主任要帮你安排新的助手有没有这回事啊？” 　　　“谁走漏了风声？” 　　　“实习的小姑娘们都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你的办公室，如狼似虎一般盯着你的身影，我好歹是你的老婆，我要维护主权！” 　　　“然后呢？” 　　　“对于挑选谁，你有自主选择权的吧？” 　　　“貌似有。” 　　　“那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懂吧？” 　　　“有关系吗？” 　　　“太有关系了，这样你选我就名正言顺了啊！” 　　　“玖玖，你知道我在工作上一般都不徇私情的。” 　　　“这不是徇私情啊！这是方便别人方便自己，杜绝一切可能的路边野花！”宋玖玖说的一脸的正气凛然配上谄媚的笑容和殷情的端茶倒水让斯聿诚很是受用，兀自阖目十指交叉放在胸前靠着椅背摇晃。 　　　“你到底答不答应啊！你要是不答应我得去主任那边毛遂自荐再先行备案啊！” 　　　“你这么想做律师？” 　　　“不做律师我学这个干嘛，我考证干嘛？” 　　　“不是一时兴起？” 　　　“难道主任帮你选助手还要求兢兢业业不半途而废的职业操守？” 　　　“是还是不是？” 　　　“当然不是，我喜欢和你并肩作战，古人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作为你的老婆，我当然要与你站在统一战线！” 　　　“咳咳。。。” 　　　“怎么了，感冒了吗？”宋玖玖对于斯聿诚最近的身体状况监视的格外严密细致，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她都能够在第一时间捕捉。 　　　“没有，被你惊倒了。” 斯老师接客了，嘤嘤嘤 每天写斯老师都要绞尽脑汁，唔。。。 作死的节奏啊！ Chapter103 　　　“律师在行使职责的时候，必须做到哪五个方面” 　　　“1、必须对他的当时人负责；2、必须对对方的律师负责；3、必须对自己负责；4、必须对法律负责；5、必须对国家负责。” 　　　“玖玖你要记住，我让你看这些东西并不是考验你死记硬背的功力，也不是用这种方法刻意为难你不带你出去，在诉讼中，把握好这五个方面之间的平衡点是十分不容易的，如何能够在相互矛盾和冲突中寻找到你的平衡点那才是重中之重。” 　　　宋玖玖最后如愿成为了斯聿诚的小跟班，如今的生活，两个人几乎成了连体婴儿一样24小时之内除了上厕所的时间不在一起，剩下的所有时间竟然形影不离。 　　　但是斯聿诚那货明显在变换着花样摆脱她一样，列了整整一张A4纸的书单递给她套她尽快看完，那本《皇家辩士》不过看了四分之一，各种晦涩难懂的翻译还有英国人说话特有的那种冷幽默让她为之抓狂不说，斯聿诚是不是停下来抱着保温杯便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问她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这让宋玖玖很是应接不暇。 　　　“我知道，律师不光是公众的仆人，还是国家法律的终是守护者行了吧，我慢慢钻研总是会有所收获的。” 　　　“天龙八部看的怎么样？” 　　　“嗷。。。斯聿诚，求求你，你也清楚我有几斤几两不是，我的民法那就是七窍通了六窍的节奏，你让我研究德国刑法，日本刑法，研究山口厚都可以，不要再让我看王泽鉴了行不行？” 　　　“剩下那一窍如果通不了的话，那你跟着我也是浪费别人的时间，不如回家相夫教子！” 　　　斯聿诚淡淡的看着宋玖玖最近司空见惯的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挥舞着手爪子不由自主的扒在他的手臂上，不断地朝着他放电抛媚眼，丝毫不为所动的错开身子，举着杯子轻轻抿了口水 。 　　刚刚那场劳务合同纠纷，本是很简单的因公死亡案件，用工单位却想方设法的推脱责任，庭前调解下来已经耗费了他大部分的精力，好在双方做了妥协让步，终究是达成了调解协议。 　　只是，这么一松懈下来，浑身的疲惫无力便逐渐的苏醒过来，宋玖玖的这杯水适时的温暖熨帖着他冰冷的胃壁，安抚了那里面不安的翻搅，却不是很彻底。 　　径直坐回沙发上，抱着杯子窝起来，不去理会宋玖玖想炸毛却拼命忍气吞声的模样。 　　“过来。” 　　“啊？” 　　“坐过来。” 　　“干嘛？” 　　“今天的案子你怎么看？” 　　“用工单位太可恶了，人都没了，连赔偿款都不愿意给。” 　　“这就是你以专业律师的眼光总结出来的想法？” 　　“唔。。。” 　　“玖玖，你又感情用事了知道吗？就像今天，你那样冲动的和对方律师逞口舌之快，我知道你是为了当事人遭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鸣不平，但是你也要记住，律师的指责是辩护而不是控诉，与当事人想必，律师对永恒的真理和正义复又更大的责任。” 　　“那赴汤蹈火拯救和保护我的当事人这样是不是错了？” 　　“这种想法是对的，但是你的做法是不可取的，为弱者辩护，意味着你要承担更大的风险，假如今天的是一件刑事案件的话，这背后的暗流涌动并非你能想象得到，如果一着不慎，那即便是身败名裂，万夫所指的下场都是见怪不怪的。” 　　斯聿诚想着宋玖玖今天在法庭上冲动的样子，总是会不由自主想到那次的事情，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产生的连锁反应，胃里面翻搅的疼痛变得越发清晰，甚至维持不了平稳的呼吸。 　　“斯聿诚，我知道错了，以后都不会这么冲动莽撞了。” 　　“玖玖，一次的教训你应该是铭记于心才对啊，我不能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的，那样。。。” 　　宋玖玖听着斯聿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到了后来甚至停顿住不再说话，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他，那人已经是满脸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过尖瘦的下巴，握着保温杯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揪住了沙发的边沿，本就苍白的手指骨节更是泛白的可怕。 　　“斯聿诚？” 　　“。。。” 　　“斯聿诚，你怎么了？”饶是对于这样的情景司空见惯，宋玖玖却仍然见不得斯聿诚这样虚弱无力的模样，整颗心跟着纠结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挪过身去把手贴上去那片冰冷　的地方。 “没事。。。” 　　“我。。。我以后一定改，你不要生气。” 　　“记住，律师如果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就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舌头。而如果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舌头，他就很难控制住整个诉讼局势。” 　　“我记住了，以后一定不鲁莽行事了。” 　　斯聿诚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泪眼婆娑的模样，终究还是不忍心再多说一句重话，费力的抬手抹了抹她的眼泪，声音微弱却带着几丝坚定。 　　“我以后都不要你再受那样的冤屈。。。” 　　 　　斯聿诚最后不知道究竟是疼昏过去还是疲乏的厉害，迷迷糊糊竟然没了意识睡过去，宋玖玖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不敢乱动，直到斯聿诚一觉醒来，手脚几乎僵直的不能再动。 　　“醒了，有没有好点？我去给你倒点水把药吃了？” 　　“几点了？” 　　“八点多，你坐起来休息会儿，我倒了水给你吃药，然后去做饭。”宋玖玖一刻也不敢耽误的站起来，谁知道僵了好久的手脚却不听使唤，踉跄着身子就要朝着一旁的茶几磕上去，斯聿诚眼疾手快的伸手把人拉了回来，惯性的力量让两个人同时倒回了沙发里，宋玖玖胡乱挥舞的手好死不死的重新压在了那人脆弱的胃部，刚倒下去的斯聿诚瞬间便将身子缩成一团陷在沙发里面不敢呼吸。 　　“斯聿诚，你怎么样？我是不是弄伤你了？” 　　“。。。”宋玖玖看着眼前刚刚睡眼朦胧醒过来的人，不过一分钟的功夫便又缩着身子蜷成一团，甚至微微颤抖着身子连呼吸都有点勉强，一下子也吓白了脸。她还记得岑牧扬前些日子的叮嘱，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用力　胃部，大片的溃疡深入而且血管剥裂的厉害，任何的用力都可能造成血管破裂引发大　，宋玖玖手足无措的看着斯聿诚蜷缩在一起瞬间苍白的脸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斯聿诚？”又一次抓心肝的试着呼叫他的名字，那人却仍然答不上来一个字，宋玖玖心慌意乱中瞟到了茶几上斯聿诚的的手机，一把抓起来便开始找岑牧扬的电话。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宋玖玖一定会认为这是心有灵犀或者是岑牧扬有先见之明。 　　还没找到岑牧扬的号码，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便跳动着他的名字，宋玖玖迫不及待地按下了接听键，只是她还没有说话，电话那头的岑牧扬却像是失了冷静一般叫着斯聿诚的名字。 　　“岑医生？” 　　“聿诚呢？聿诚在不在？让他接电话。” 　　“斯聿诚他。。。” 　　“玖玖快把电话给他，这事情十万火急。” 　　宋玖玖听着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声音还有岑牧扬颤抖的声调也察觉出了不对头，扭头看向斯聿诚却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已经双手抵着胃坐起来，汗涔涔的脸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她。 　　“是岑医生。” 　　“手机。。给我。”斯聿诚说话几乎听不见声音，明显起伏不稳的气音带着几分颤抖。努力的想要把手抬起来却几次都没有效果，胃里面激烈的疼痛几乎吞噬了他所有的体力。 　　宋玖玖见状跪坐下来拿着手机放到他的耳边。 　　“牧扬，什么事？” 　　“聿诚，院长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 呜呜呜。。。迟来的一更。 爷继续忏悔。。。 最近有种黔驴技穷的感觉啊！ 姑娘们，你们就原谅爷吧！ 欠的债你们帮爷记着，到时候一块儿还啊！ Chapter104 “你说什么？”斯聿诚瞬间挣扎着扶着沙发扶手坐直了身体，却又不受控制的弯下腰去，脸色比刚才的苍白已经变成了骇人的惨白，唇边齿痕清晰竟是生生咬出了血来。 　　“刚刚我们正在开会的时候，有公安局和检察院的人来，手里面拿着拘留证说要请院长回去问话。” 　　“拘留证上面怎么说的？” 　　“私吞公款。” 　　“私吞公款？”斯聿诚听着着明显是滑稽的可笑的罪名顿时怒气上涌，虽然斯伟业一直以来都不曾是一个好父亲，他也不曾享受过关于父爱的种种，但是斯聿诚很清楚他这不负责任的父亲，却是个清清白白严于律己的人，一辈子兢兢业业将自己的大半生都奉献给了这座医院，他断然是不愿意相信，斯伟业会是那样的人。 　　急痛攻心扯着蔓延至身上的疼痛越发的剧烈起来，斯聿诚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偏过头去一口血便呕在了枣红色的木质地板上，沙发旁边昏黄的壁灯笼罩下面那昏暗的一滩血水看着宋玖玖一时之间没了主意，跪坐在地毯上看着眼前的人费力的抬手抹了一把嘴唇。 　　“这是。。。陷害，斯伟业。。。。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岑牧扬心急火燎加上办公室里面在座的人乱哄哄的争吵着根本没有听出来斯聿诚的异状，听到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起了什么。 　　“聿诚，我想起来了，会不会是前些日子的瓦斯爆炸惹的祸？” 　　“瓦斯爆炸？” 　　“我前些日子不是和你说医院接收了一群矿上瓦斯爆炸的伤员吗？当场死亡人数已经有28人，送到医院又死了3个，上面规定死亡人数在30人以上便是特别重大事故，需要上报由有关机关介入调查的。” 　　“说重点。”斯聿诚被宋玖玖刚刚那么狠狠的一撞，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头脑不受控制的昏沉起来，担心一时撑不住便晕过去，手捂着听筒，眼神示意了一下宋玖玖。 　　“帮我去把床头柜最底层的注射剂拿过来。” 　　宋玖玖两眼含泪，忙不迭的点头应声跑回卧室。斯聿诚费力的伸手拿了个抱枕压在上腹抓着电话的另一只手指骨分明力道十足，白皙的手背青筋突显，显然是怒极了的征兆。 　　“牧扬，说重点。” 　　“矿老板当天亲自来找院长，我当时去交抢救记录和死亡证明的资料，正好在门外听到了他们不愉快的谈话。” 　　“说的什么？” 　　“好像是那个矿老板想要院长帮忙隐瞒实际的死亡人数，好像那人开出了特别丰厚的条件，但是，你知道院长的秉性，他自然是没有答应，当天就把确切的死亡人数做了上报，那个矿老板已经收到情报潜逃，但是。。。。” 　　“所以，这是在徇私报复了？” 　　“我觉得有可能。” 　　“以他一人之力能够劝动国家机关逮捕直属事业单位的院长不太可能办到，依我看来，官商勾结的可能性比较大，斯伟业最近做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得罪了上面的人？” 　　“什么事情？我没觉得有什么事情啊。” 　　“你仔细想想。”斯聿诚　眉心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思索对策，理清思路，尽管声音一次比一次低沉但是说话的声调却不见紊乱。 　　“去年年初的时候院长对医院进行了一次大刀阔斧的改革，并且亲自主持推行了绩效改革，电子病例和住院日改革项目，并且争取医生进友好医院，下级医院手术支援和交流的合法化合规化；把医院里的老人几乎都处理殆尽，提拔新锐，推行医药分离，建立完整而高效医药网络。这些都是一早便定下来的，如果说很蹊跷的事情，可能是出在医药分离的项目上，好像是触犯了上面某些人的利益，被某些领导私底下提起过，但是，院长那个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向来是不肯屈服于权贵之下。” 　　“这么说，很有可能是斯伟业的改革威胁到了上面人的利益。” 　　 淤积在胸口的血吐出来让斯聿诚浑身乏力的厉害，说了几句话便有点气息紊乱，勉强压下胸口心慌的感觉。 　　“对了，我妈呢？” 　　“我问了儿科那边的人，她们说路主任有手术，现在还在手术室，还不知道院长被带走的事情。”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她，我马上过去。” 　　 　　听到斯聿诚在电话那头略带沉稳的口气，岑牧扬悬着的心像是突然间找到了落脚处，不再是刚开始的慌乱，沉下声来道。 　　“会议室的人还没有疏散，我没让他们散会。” 　　“牧扬，你先稳定。。。大家的情绪，尽量让他们什么事都不要透露出去，另外去找你们副院长召集法务部、公关部、宣传部开紧急会议。。。我如果没有想错的话，第一医院的院长被拘留这样的新闻，过一会儿便会有大量的媒体得知此事赶来医院，你们尽快安排好行政管理上的事情，斯伟业的事，我来处理。” 　　“我就是担心院长受不了，除却他那执拗的性子，主要还是担心他的身体，前些日子的抢救工作耗费了他不少的心力，开会之前还以为心脏负荷不了吃了药，我怕。。。” 　　“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 　　 　　宋玖玖翻找出来看着注射剂上面的字有点难以置信，她从来不知道和斯聿诚分开的日子，他竟然已经到了需要用杜冷丁止疼的地步。 　　慌乱的拿着注射器和药剂除了卧室，斯聿诚已经挂了电话，深深弯腰坐在沙发的边沿，头抵在膝盖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斯聿诚？” 　　“帮我把药吸进针管里。” 　　斯聿诚看到宋玖玖那副恐慌的神情，明知道她对他藏有这些药耿耿于怀却也顾不上解释，那是刚手术完那段时间疼痛太过剧烈的时候找岑牧扬开的两支，剩下这一支一直仍在抽屉里面留着备用，却没想到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刚才那狠狠的一撞，怕是溃疡破裂造成了出/血，血已经吐出来，但是疼痛却越发剧烈，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浪费，只想着赶紧止疼赶到医院去。 　　“吸好了。” 　　斯聿诚接过针管，在宋玖玖诧异的目光中很是娴熟的将药水慢慢地推进了自己手臂的静脉中，随意的往茶几上一扔，然后身体重重的摔进身后的沙发里等待着药效发挥。 　　“别害怕，我只是等等要去医院办点事，所以才。。。” 　　“我知道，我就是有点害怕。” 　　“没事，再帮我找点止血的药。” 　　“爸爸出事了对不对？”岑牧扬刚刚的声音之大，宋玖玖离得那么近的距离自然是都听了进去。 　　“别怕，我们都会没事的。” 　　“斯聿诚，我相信你，我相信爸爸是好人。” 真的是忍着此起彼伏的胃痛码出来的字啊！ 感谢姑娘们一如既往的支持，爷好感动。 爷会尽量更新，但是年关岁末事情太多，更新不定时，大家谅解啊！ Chapter105 　　过了20多分钟的时间，斯聿诚缓缓的睁开眼， 貌似过了好久才将目光聚焦在宋玖玖的身上，在她的搀扶下坐起身来接过递过来的水杯和药一口吞了下去。 　　“我去趟医院，你吃过晚饭早点休息，如果事情很棘手的话我今晚可能就不回来了。” 　　“斯聿诚！” 　　“怎么了?”药效发挥效果但是后遗症却也很是明显，昏昏沉沉的感觉有点明显，斯聿诚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来明显有点摇晃。 　　“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你待在家，哪都不要去。” 　　“就让我陪在你身边，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还有可能会帮倒忙，你放心，我现在学会了该说的话要说，不该说的话要守口如瓶，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太辛苦。” 　　宋玖玖的这些话说的诚恳而且深情，一点都不似先前疯疯癫癫不着调的模样，恍惚中让斯聿诚有点被在乎和被疼惜的感觉，竟是不由自主点了点头，伸出冰冷的手握上她温暖的小爪子。 　　“去穿衣服，我需要你陪着妈妈。” 　　 　　两个人去了医院正好赶上路亦楠下了手术台。 　　远远看见儿子儿媳坐在手术室外面的回廊里，路亦楠略带疑问的摘下口罩，边走边脱下罩在身上的那层手术服。 　　“聿诚，玖玖，你们这么都在，聿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走得近了一点看到斯聿诚明显比上次还要苍白的脸色，禁不住皱着眉头开口询问。 　　“妈，我没事。”斯聿诚借着宋玖玖的力勉强站立起来，面不改色的撒谎，宋玖玖站在一旁眉眼尽量带着笑意，却没有办法告诉路亦楠，这人五分钟前刚刚跑到卫生间里面又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那还跑到手术室门口来等我，去办公室不就可以了吗？对了，你爸还在大会议室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等他开完会我们一起回家吧，聿诚，上次是妈妈不好，我。。。” 　　“妈，我又没生气，就是那天有点累怕扰了你和爸过年的心绪。” 　　“那我们今晚回家我做一点好吃的给你和玖玖，上次走的那么匆忙，两个人都没吃了几口饭。” 　　“这些日子让玖玖陪您回去住两天。” 　　“好啊，我多做点营养的给玖玖正好补一补身子。”路亦楠听着斯聿诚这样说很是开心，伸手拉过站在一旁的宋玖玖笑得眉眼弯弯。 　　“我们先去我办公室等等？” 　　“妈，让玖玖先陪您回家，我留在这里。” 　　斯聿诚说话前所未有的温柔站在一旁的宋玖玖表情也不甚自然甚至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联想到前两天斯伟业的身体状况引得路亦楠心里咯噔一下。 　　“聿诚，你爸是不是出事了，心脏病发？” 　　“没有，他的检查报告您不是看过了吗，问题不大，好好休养就行。” 　　“那你和玖玖为什么这个时候来？” 　　“妈，是我嘴馋了，突然想吃您做的菠萝咕咾肉，才央求着斯聿诚跑到医院来接您的。” 　　将信将疑看了儿子儿媳一阵子，斯聿诚带着宋玖玖回家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这姑娘却独独钟情于她做的菠萝咕咾肉，路亦楠想起她不顾形象狼吞虎咽的模样看着眼前两个人都是受了好多的模样，终是没有在纠结下去，任由着宋玖玖挽着她的胳膊回办公室收拾。 　　斯聿诚不多做停留，收拾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岑牧扬已经和副院长在办公室等待商讨处理办法。 　　 　　“聿诚，我和副院长已经做了简单的部署，相关部门的人也集合完毕，等着开会。” 　　“给我看看前一阵子你们的事故抢救资料。” 　　“这是医院内部资料，除了上交不能随便给别人看。”副院长是个教条讲原则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严格按照医院的规章制度规规矩矩办事，一听斯聿诚这样说立马提出了反对。 　　“这件事情事关斯伟业的清白，作为一院之长，洗脱他的嫌疑对医院的名誉有益无害，况且，我现在是以斯伟业辩护人的身份申请调取证据，你没有理由拒绝。” 　　“不行，我们需要相关手续。” 　　“之后我会把手续补齐，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对斯伟业有利的证据。”斯聿诚微微弯着腰右手不着痕迹的虚搭着上腹位置很有耐心的做着解释却被眼前迂腐的老头子不买账的行为深感无奈。 　　“这不合规定。” 　　“我只是和你说一声，希望你配合！牧扬。。。” 　　岑牧扬心领神会，前阵子整理出来的资料还放在斯伟业的办公桌上等着最后的签字，知道斯聿诚能做到这般不动声色已经是不容易，其实自己心里面的着急慌乱丝毫不亚于他，当下便上前去翻找书夹子里面整齐摆放的文件夹。 　　“你们这样是越矩的行为！” 　　“请您理解作为一个儿子的心情，也请您以大局为重。”岑牧扬将文件夹递到斯聿诚的手里面，微微蹙着眉头看向仍旧不曾让步妥协的人有点烦躁“大不了等等让律所把相关证明资料送过来，张院长您先去会议室安抚一下等待的众人。” 　　被眼前两个年轻人不甚友好的无视副院长着实有点不高兴，但是近年来院里着重对岑牧扬的培养有目共睹，上面的领导对这人的赏识同样是众所皆知的事情，想着自己年事已高混到这个位置犯不着因此得罪这内定的领导只能不情愿的点头离开。 　　“聿诚，你有什么办法？” 　　“检察院来人带着的是逮捕证？” 　　“恩，我亲眼所见。” 　　“先把斯伟业取保候审再说吧，看守所那样的地方他待得越久我越不放心，然后所有的一切从长计议。” 　　 　　岑牧扬凑近身看着那些亲自整理出来的资料心乱如麻，斯聿诚紧锁着眉头，一只手摁在上腹的位置似乎未曾放下来而且用力越来越狠不经意间略显粗重的呼吸终究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不舒服？” 　　“有点，没多大事。” 　　“脸色这么差还说没事，是不是刚才我电话里面不冷静让你担心了？” 　　“不是。” 　　“吃药没？” 　　“别管我，好着呢。你先听我说，如果不出所料，卫生局的领导等会儿便会亲自过来主持会议，到时候你和知情的医生只需要如实汇报即可，不需要发表过多的个人看法。” 　　“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走个过场而已，上面的意思很显然是要让斯伟业背黑锅。” 　　“那我们怎么办？” 　　“欲擒故纵。” 　　岑牧扬审视着眼前面色惨白的人，他一点都不怀疑这四个字分量和决心，斯聿诚的这份无所畏惧和破釜沉舟早已经在小的时候已经表露无疑，忽然间就想起那会儿因为宋楚言的事情被打到胃　的时候，这人半靠着病床，面无人色，对于他的声声控诉不以为然却很严肃的和他说。 　　“诉讼本身就是一场战斗，而律师就像那挥刀舞剑的角斗士，退缩，从来不会出现在律师们的字典里面。” 完全没有实践经验的人写到关键时刻就是各种掉链子，姑娘们表嫌弃爷啰嗦才是啊！ 明天继续更新！ Chapter106 　　斯聿诚向来是个雷厉风行之人，彻夜难眠对着那些连岑牧扬自己都看了头疼的数据资料逐一研读，勾画出来能够用到的地方，时不时抬头问他一些专业术语。 　　在这之前，岑牧扬一直以为收集证据的过程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是看到斯聿诚面对着如此一大堆枯燥乏味的资料，时不时凝眉沉思，上网查资料，翻法条竟是一刻都不得停歇，尽管已经习惯了熬夜连台手术，岑牧扬还是觉得困顿，眼前这人却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甚至中途跑出去背着他冲了一杯浓浓的黑咖啡提神。 　　终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晚上的时间，斯聿诚将纷繁复杂的各项数据伤患资料整理出来有用的地方罗列出证据，又马不停蹄的赶制出了变更强制措施的申请书，天不亮的时候便带着东西从医院跑去了律所盖章开证明。 　　岑牧扬听从他的吩咐对连夜赶来调查的卫生局领导作了如实汇报，敛了所有的情绪配合副院长统筹安排医院的各项工作。 　　这样的一天一夜对于所有的人来说竟是前所未有的漫长与煎熬。 　　斯聿诚带着律所开出来的证明直接去了检察院，意料之中遭到了公诉科的拒绝接待，守株待兔等在办公室的外面一直到了半上午才看到姗姗来迟准备上班的公诉科长。 　　斯聿诚很明白，对于律师来说，控制自己的感情是有多么的必要，多年来的实践经验已经将他磨练成了胜而不得意忘形，败也能泰然处之，怒而不暴跳如雷，惊却能不露声色的沉稳性格。 　　跟在公诉科长的身　了办公室，不卑不亢的阐述了自己要求变更强制措施的理由，顺便递交了相关的证据和司法文书，坐在公诉科长的对面很有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回复。 　　“李科长，具体情况我不必多说，至于变更的理由我在申请书里面也已经详细做了阐述，我还是希望您能照章办事。” 　　“这个我需要向有关领导做请示。” 　　“李科长是明白人，这件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家父以贪污公款的罪名被拘捕，但是相关的证据却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几个证人的证言如出一辙，雷同度接近百分之百。退一万步讲，若家父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情，这样没有逻辑没有可信度的证据也是不构成逮捕的条件的，更何况，我已经找出了证明他清白的证据。” 　　“斯律师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采取拘捕措施是经由上面的意思，我不可能做了这个主。” 　　“上面？李科长不要告诉我国家的法律不过是哄骗人的摆设，没有经由合法的途径传唤，没有合理合法并且确实的证据证实，如此随随便便逮捕国家的公职人员竟然可以由上面的意思决定！” 　　“就像斯律师所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嫌疑人在财务账单上的签字无论如何推脱不掉，即使可以摆脱贪污的嫌疑，渎职的行为同样是构成犯罪的！” 　　“我到是不清楚法律什么时候成为了推理，无罪推定的法律原则不用我再阐述一遍吧？家父这些日子心脏病复发，被无辜关在看守所里面的理由竟然是公诉机关的一句推定！我希望李科长可以给我明确的理由，否则的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求个明白！” 　　“斯律师不必动怒，我们这么做实属无奈之举，想必其中的缘由你也是清楚的。” 　　“就算我清楚，那我父亲也不可能做这个替罪羔羊，白纸黑字的签名是他为了在出差的时候方便购置药品和医疗器材而是先放在药品科主任那边的，所有事宜的经手人是药品科的齐主任，相关的人证物证我都已经罗列出来，我现在的要求是检察院变更强制措施，李科长，这已经是明显的让步。” 　　李官弘看着对面脸色明显不佳的年轻人，面无人色，泛青的黑眼圈深深的环绕着眼眶周围，即使如此，坐在对面依然是风度翩翩，轩昂大度。 　　早之前便已经听说这人是司法届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畏强权据理力争，多少复杂的案件在他的抽丝剥茧之下竟然可以绝处逢生。一辈子仕途，接到斯伟业的案子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抵触，办了多年的案件磨砺出来的警觉性已经让他感觉出来这次接手的事情绝对是烫手的山芋，更何况遇上了如此强劲的对手。 　　但是，领导亲自的叮咛却没有办法忽视，突然之间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坐在办公桌后面，李官弘第一次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甚至连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几遍都不曾听到。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李科长随意。” 　　斯聿诚不动声色动了动身子，身上疲软无力的感觉越发明显，被药物压制的疼痛早已经过了效力苏醒过来，甚至掀起了更加剧烈的狂澜，一通话说下来竟然浑身的冷汗不受控制的往外冒，这个时候早已经是　了里面的保暖衬衣。 　　这里面的风起云涌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个矿老板本就是有案底的人，常年奔波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多少听说过这人手腕之狠戾，私下里与各路高官暗地里的往来数不胜数，甚至与少数黑道有染。 　　只是闯在国家对企业安全管理如此之严的当口上纵然是他的势力横跨黑白两道，多数人还是选择明哲保身，但是对于这顺水推舟除去挡他们财路的事情上面的人还是愿意费上点力气的。 　　斯聿诚耐心的坐在对面并不刻意去听李官弘的电话，但是多年来练就的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本领加之对面的人不经意之间拿手捂着电话听筒的小动作还是让他感觉到了这个电话的不同寻常。 　　果不其然，李官弘放下电话已经没有刚才狼狈无奈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声音又恢复了原本的宏厚有力。 　　“斯律师，不好意思，令尊变更强制措施的申请怕是要延后再议了。” 　　“李科长此话怎讲？” 　　斯聿诚不动声色的坐直了身子，他很是明白，在这个时候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感情的话，那么很可能便会说出来不理智的话，这样对于斯伟业的现状必然是百害而无一利。 　　“有人举报，令尊曾经无证行医并且造成了当事人的终身伤害。” 嘤嘤嘤，爷的专业水准相当欠缺，终究还是写不出来斯老师过硬的业务素质，姑娘们将就点看吧。 Chapter107 　　“什么意思？” 　　“举报材料已经送到了公安局那边，所以，斯律师，我现在要跑一趟公安局，上面指示，这两个案子由检察院合并起诉。” 　　“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凭空捏造！” 　　“举报材料附有中心医院历年的体检报告，当事人的证言，以及相关的书证，三日之后斯律师可以带着介绍信来我这边提取案卷材料，这个时候我就不多留你了。” 　　“还请李科长告知举报人的身份信息，既然相关的材料都上交公安机关，那么他的信息想必已经不在保密范围。” 　　“我只能透露举报人的姓名，剩下的还请三日之后自己查阅。” 　　“多谢李科长。” 　　“举报人叫钱华。” 　　斯聿诚手里拿着证据材料出了检察院的大门，回过头来的时候看着大楼中央硕大的国徽在冬日里不甚明媚的阳光下来回闪烁，忽明忽暗的色调晃了他的眼。 　　这世界上是非黑白的界限究竟还是权力划分的底线，普通人如何抗衡的了，纵然他的名声在外，纵然他的人脉遍布司法系统，却依旧生出一种无力感，那种胳膊扭不过大腿的无奈和无措前所未有的浓烈。 　　这是一张密密麻麻早已经悄然织就的网，纵然没有这次的事故上报，也同样是到了上面的人收网的时候，斯伟业最后的命运早已经注定。 　　钱华！ 　　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人打乱了他所有的布局策略，昨晚上绞尽脑汁精心设计的各种应对计划，字斟句酌反复推敲的应对理由似乎顷刻之间化为乌有，原本的胜券在握却突然之间节外生枝，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遇到过，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办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面对着斯伟业，面对着这个基本上同陌生人差不多的父亲，终究还是做不到与面对陌生的当事人一样做个局外人。 　　 　　从懂事以来斯伟业便是为了医院的事情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甚至连多余的精力都不愿意分给他这个亲生儿子，怎么可能会有人证物证俱全的举报材料？ 　　不知道怎样回到车里，胃里面的疼痛肆虐着逐渐蚕食着他的神智，连着几顿不曾进食的胃被撞击下仍旧有点出/血，昨晚那半杯咖啡虽然已经混着血丝吐了个干干净净，但是那磨人的疼痛却不曾放过他。 　　斯聿诚疼得眼前发黑，伏在方向盘上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竭尽全力忍着不敢用力呼吸，口袋里面手机不依不饶响在安静带着喘息的车厢里，突兀而又烦躁。 　　斯聿诚艰难的抬起身子　胸腹间的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刚按下了通话键，宋玖玖带着哭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斯聿诚，妈妈知道爸爸出事晕过去了。” 　　 　　从检察院到第一医院公寓楼的路上，斯聿诚强吞了过量的止疼药将车飙到极速。 　　他一直以为，斯伟业和路亦楠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无所不能的存在，他们不会老，不会被困难压倒，不会被任何人打败。 　　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子，即使他努力的优秀起来都不曾会引起他们过多的关注，这样的缺失让他很多时候自然而然的也会认为这两个人同样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可是听到斯伟业出事，听到路亦楠昏倒的时候斯聿诚却是前所未有的慌张与无措，他只是恨不能下一秒就要飞回到家里面，一把将那个已经被岁月的刻刀镌刻出来的褶痕的女人抱在怀里给她挡风遮雨做她最为坚强的后盾。 　　斯聿诚几乎是踉跄着从车里面出来，顾不上胃里天翻地覆的疼痛摇摇晃晃的往家跑，哆嗦着手取钥匙的当口门便从里面被拉开来，宋玖玖一张泪眼婆娑的脸近在眼前斯聿诚却再也顾不得错过她的身子便进了门到处寻找路亦楠的身影。 　　“妈！” 　　“妈！” 　　宋玖玖第一次看到斯聿诚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踉跄着脚步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的找人，赶着上前一步抱住他。 　　“斯聿诚，妈在楼上，岑医生刚给她注　镇定剂。” 　　说话间只感觉怀里抱着的身体突然之间僵硬起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斯聿诚已经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一口血吐在洁白的地板上触目惊心。 　　“斯聿诚！” 　　宋玖玖紧跟着跪在地板上扶着斯聿诚摇摇欲坠的身体尽量不给他负担。 　　“妈没事，她只是一时之间受了刺激太过激动才会昏倒。你怎么样？我去叫岑医生帮你看一看。” 　　淤积在胃里的残血吐出来让斯聿诚被止疼药压制着闷痛的胃好了不少，昏沉的头脑逐渐恢复了清醒，勉力伸出染血的手抹了抹宋玖玖两颊的泪水。 　　“我没事，帮我把地板上的血迹清理掉。” 　　“可是。。。” 　　“玖玖，只是残血，吐出来就没事了，不要告诉别人。” 　　“岑医生。。。” 　　“医院里的事情已经是焦头烂额，牧扬这会儿分身乏术，以后这些小事不要去麻烦他。” 　　“你两天一夜都吐几次血了，我不放心。” 　　“我心里有数，快点去。” 　　宋玖玖心知斯聿诚的固执，这样的当口就算是他真的有事情也终究是闲不下来，　眼泪起身慢慢扶着他坐到沙发上，拿了拖布将地板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岑牧扬重新为路亦楠测过血压守了一会儿间宋玖玖下去好久不曾上来才收拾了医药箱下了楼。 　　没见宋玖玖却见斯聿诚双手深深掐着腰腹不规则的呼吸他还没下到底层便听得真切清晰，几步下楼到了客厅。 　　“怎么了？胃疼的厉害？” 　　“帮我。。。打一针止疼。” 　　“怎么回事？” 　　“没空和你解释，快点。”刚刚吞下去的止疼药多半已经在飙车回来的半路上吐了出来，刚平息的疼痛这个时候卷土重来让他一度两眼发黑，说话都带着多半的不耐烦。 　　宋玖玖洗好拖布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斯聿诚已经蜷缩着躺在了沙发上，岑牧扬刚刚拔出注射器的针头扔在茶几上，想到昨天斯聿诚那样娴熟的动作注射杜冷丁的情景忍不住浑身的颤抖。 　　“岑医生？” 　　“玖玖过来帮他摁着棉签，我打个电话。” 　　“哦。”宋玖玖小碎步跑过去接过岑牧扬手里的染着血渍的棉签摁上针孔。 　　“你打电话做什么？”原本阖着眼睛的斯聿诚突然之间起身坐起来，因为刚刚吐过的喉咙带着些微的沙哑。 　　“做什么？让人送点药过来，你这状况需要挂水。” 　　“我没事，不需要。” 　　“什么叫做不需要？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脸都快成什么样子了，我不希望院长出来是你以自己的健康做赌注的。” 　　“岑牧扬！不许打！我现在没空！” 　　“由不得你！” 　　“你是想让路亦楠再昏倒一次吗？”斯聿诚不知道凭着什么样的气力竟是强撑着身子站起来一把夺过岑牧扬的手机然后又摇摇晃晃倒进了沙发里。 　　“靠！斯聿诚，你就是个疯子！” 　　岑牧扬愤愤的抓了一把头发却是无可奈何，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出了点小状况，药品科的主任叫什么名字？” 　　“钱锦悦，怎么了？” 　　“他的身家背景你知道多少？” 　　“那是医院档案科的事情，我具体不清楚，怎么了?” 　　“钱锦悦如今在哪里？” 　　“上个星期出差走了还没回来。” 　　“帮我把他的档案调出来，但愿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嗷嗷嗷，爷来了。。。 嗷嗷嗷，爷滚了。。。 Chapter108 　 　　斯聿诚缓了缓神由着宋玖玖和岑牧扬搀扶着上了二楼，路亦楠瘦小的身子陷在宽大的床褥里有点不真实，曾几何时，那还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女人，一颦一笑之间都带着干练和睿智，却如今，单薄无依。 　　岑牧扬用了很少剂量的镇定剂，送档案的工作人员刚刚下楼离开，路亦楠便清醒过来。 　　斯聿诚放下手中的档案袋，目不转睛盯着逐渐转醒的路亦楠竟是前所未有的期待与感激。 　　“妈！” 　　“聿诚?” 　　“哪里难受？” 　　“我没事，聿诚，你爸。。。” 　　“他会没事的，相信我！” 　　斯聿诚眸底坚定的神色让路亦楠莫名其妙便多了一份安心，借着他的手扶着坐起身来，扭头的时候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档案袋，钱锦悦的名字赫然在目。 　　“你找小钱的档案干什么？” 　　“妈，没什么，调查需要而已。” 　　“聿诚，小钱是个本分的孩子，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年纪，却是务实肯干，又不喜争名夺利，你爸很信任他的。” 　　“信任他？” 　　“恩。” 　　斯聿诚不动声色的抚着胃部坐下来，扭头看了岑牧扬一眼，在他的印象中，斯伟业最为器重最为信任的人莫过于他，钱锦悦的名字却是第一次听到。 　　“钱华和他什么关系？” 　　“聿诚你怎么知道钱华？” 　　路亦楠颇为震惊的表情让斯聿诚的心里狠狠的一沉，先前的猜测竟然被这样证实。 　　“妈，爸什么时候领的行医资格证？” 　　“聿诚？” 　　“我去检察院提交取保候审的申请材料的时候，公安局收到了举报信，说他无证行医！” 　　“你是说？” 　　“举报人是钱华。” 　　“钱华？。。。” 　　路亦楠喃喃自语着低下头去，眼神闪烁，神色不甚自然，看得斯聿诚心底直发虚。 　　“妈，难道斯伟业当初真的是无证行医？” 　　“没有，他没有！” 　　路亦楠猛然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已经是满眼的泪痕，只是紧抿着的嘴唇带着点颤抖更显得无助无依。 　　“钱华是你爸爸考上行医资格证之后的第一个病人，当年成绩出来以后必须经过各种审核才会发给行医资格证，但是就在那段时间，有一天你爸值班的时候，钱华被送进急诊，是急性坏疽性阑尾炎，必须立刻动手术，但是在场值班的医生只有他跟着老师上过手术台，情况危急之下他便请示了科室主任自己率先进了手术室。 　　牧扬应该清楚，急性坏疽性阑尾炎是重性阑尾炎，对于一个没有任何手术经验的临床医生来说，那简直就是在与死神争命的行为。 　　虽然你爸爸专业技能在那一届的实习医生中是佼佼者，但是因为没有手术经验，在手术过程　现了肠梗阻，病人甚至出现了呼吸不畅，血压测不到的情况，他的老师在手术途中赶到才及时做了处理。” 　　“那就是说，他还是在没有领到证件的情况下给病人做了手术？” 　　“我具体不大清楚，那一年发放资格证的时间无故推迟了一个月，若是往年，那个时候，按理说你爸爸已经是领到证了。” 　　“那后来呢？” 　　“后来医院到是没有给他处分，因为他是先做了上报而且中途他老师接手将手术做完，那件事情却是更坚定了你爸爸做一个好医生的念头。 　　聿诚，妈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很怨你爸爸，怨他不多留出一点时间来陪你，怨他不在乎你，甚至还一次一次的忽视你。可是，他行医的第一个患者差点因为他的经验不足走不下手术台，那是他一辈子都耿耿于怀的事情啊！ 　　就是那件事情以后，他更加的小心翼翼更加的用心，那一个个生命到了他的手里便是对他的信任，我们医生面对患者的时候多数都会把所有的一切抛开，那不是说我们对家人不负责任，而是，因为那一切都已经成为惯性使然。 　　你爸爸曾经和我说，对不起你一个，可能拯救的就是一个家庭，一个生命，所以在大多数时候，他总是会把患者放在第一位，这是一个医生的天职啊！” 　　斯聿诚第一次听路亦楠说起斯伟业的以往，那些画面竟然会不受控制的在眼前闪烁，那样年轻有为的人，骄傲到不可一世，面对自己的第一个病人的时候没有退却，冷静沉着却还是逃脱不了经验的缺陷。 　　“妈。。。” 　　“不要再怪他好不好？他这么多年已经很辛苦了。” 　　路亦楠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想着斯伟业这么多年来夜以继日的为了一个课题几日几夜不眠不休，人到中年便累出了心脏病，甚至连与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做不到和睦相处，彼此芥蒂如此之深，又想起如今已过花甲之龄的人受人诬陷身陷囹圄之中便更加难受。 　　“聿诚，妈求你，不要记恨你爸。” 　　“妈，我没有记恨他。我从来都没有记恨过他。” 　　只是有点失望而已。 　　斯聿诚没有说出后半句话，谁都有自己的不得已，谁心中都有一杆秤，什么是最重要的东西，在他的生活中一目了然。 　　这么些年打拼下来，斯聿诚或许是明白斯伟业的不容易，但是，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 　　亲生儿子却终究比不过那些病患。 　　“妈，我想知道钱锦悦是什么时候进的医院，是正常应聘还是托了关系还是因为爸爸对当年事情存在着愧疚？” 　　“哎！那孩子比牧扬还要大上五六岁，他爸爸生病那年不过刚刚上初中的年纪，事后我和你爸去他们家慰问的时候还见了一面，只是没想到，会有一天他来医院应聘。锦悦进医院走得是正常渠道，没有托关系，没有贿赂面试官，凭的是真才实学。 　　如果说放水的话，确实是存在的，你爸爸通过他的档案知道了他是钱华的儿子，在工作中很是器重他，并且对他也很是照顾。 　　5年前的财务部主任就是你爸爸力荐他的。 　　聿诚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想多知道点这些事情，有一点想不通，就是，为什么钱华到这个时候，在这个节骨眼上举报爸爸无证行医的事情，钱华那个人怎么样？” 　　“听老实的一个人，医院领导将相关的手术常识给他做了讲解并且对于你爸爸当时没有领到证的事情也找了向观众证据做证明，他们一家人都表示对当年的事情不会深究。这次是为什么？” 　　斯聿诚心里面千头万绪，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纠结在一起让他心乱如麻，多年来的工作经验告诉他，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冰凉的手握上路亦楠小巧的手掌紧紧握了握，语气坚定。 　　“妈，您能放心，我会替爸洗清冤屈，绝不会让他替人背黑锅的。” 　　斯聿诚安抚着路亦楠重新睡去，整个人眩晕的厉害，心知是失血的后遗症，硬是强撑着不敢表现出来送走了处理医院事务心不在焉的岑牧扬，宋玖玖站在一边很是不放心。 　　“斯聿诚，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了，我要赶回律所，钱华的举报看似与这事情没有半点关系，但是其中的蹊跷之处还是需要进一步验证，我去律所开了证明然后去检察院调取案卷材料。” 　　“可是你。。。” 　　宋玖玖看着他过分苍白失血的脸，连维持站立的姿势都略微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没事，我会量力而行，放心吧。” 　　“我能帮你什么？” 　　“帮我陪着妈。” 　　斯聿诚俯　来正好够到宋玖玖微微扬起的额头，失色的唇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　了一下，笑容有点牵强，宋玖玖知道他这个时候肯定是很不舒服，却没有拒绝的理由，伸出手臂轻易的圈紧了他精瘦的腰。 　　“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舒服的时候不要硬撑着，这么瘦下去的话我想给你补回来都变得越来越吃力。” 呜呜呜，真的要精神分裂了，每天找人拼字！ 姑娘们，出来露个脸啊！ Chapter109 　　斯聿诚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边对着蓝牙在讲电话。 　　简单的将事情的始末叙述了一遍，唐嘉衡那边久久沉默着不曾说话，斯聿诚感觉着道路两旁的绿化带飞速的向后倒，随之带来的眩晕感有点强烈。 　　“聿诚，这件事情不简单。” 　　“我知道。” 　　“早已经有人盯上你爸了，而且很有可能是上面的人。” 　　“我想先把他取保候审再从长计议，可是，突然之间冒出来个举报人，那件事情距今为止都已经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了，这个时候才提出来十分由刻意，而且，财务部的钱锦悦上个星期出差以后至今去向不明。” 　　“你怀疑这两件事有联系？” 　　“我是这么想的，毕竟两件事情一前一后的目的太过明显，就是想把我爸困死在狱中。” 　　“我亲自帮你查一下那个矿老板的人脉网，看看是否能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另外，最好能让医院里面信得过的人去查一查钱锦悦账目，尤其是医院这些年来的财务支出，如果需要用到专业会计的话我帮你联系；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你爸能够摆脱无证行医的证据，卫生局应该有存档，但是，因为这件事情势必牵扯了上面的人，我怕你取证会有困难。” 　　“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去试一试。”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出来，上次玖玖的事情没有帮上你什么，这次我要再撇开关系的话，恐怕所里的同事都会说我不近人情了。” 　　“老唐！” 　　“行了，你直接去卫生局吧，我随后派人给你送介绍信过去。” 　　“不用麻烦了，我5分钟左右就到律所了，你帮我准备好我过去拿上就好。” 　　斯聿诚抿了抿嘴唇，手掌大力的摁上不断造作的胃，因为前段时间滥用止疼药的缘故，刚刚打过的止疼针效力已经基本上失去了作用，无边无际的疼痛像是要将他拖入更加黑暗的深渊，刚出来换下干净清爽的衣服再一次被冷汗浸湿，黏在身上更让他难受的厉害。 　　瓦斯爆炸造成的重大安全事故被上报； 　　横跨黑白两道的矿老板潜逃； 　　斯伟业的大力改革更新触动了上面某些人的利益； 　　药品科的财务批条上面有斯伟业的签字盖章； 　　钱华莫名其妙的举报信； 　　所有的一切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没有联系却又丝丝入扣，越来越复杂的任务关系让原本很简单的安全事故变得扑朔迷离，斯聿诚有点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想起宋玖玖上次在看守所发生的事情，斯聿诚的心总是平静不下来。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被人冤枉陷害，终究还是他不够强大，不能护他们周全。 　　斯聿诚暗暗握紧了拳头，因为忍耐的呼吸有点紊乱在安静的车厢里面很是突兀，刹车的时候分外的用力车胎打　很远的距离才停下，伏在方向盘上缓了好久，斯聿诚重新抬起头来，恢复了以往文质彬彬的模样，毫不在意的伸手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汤嘉珩竟然亲自拿着介绍信和相关的证明等在大厅里面，看到斯聿诚跌跌撞撞的走进来，脸色苍白的渗人却一副刀枪不入的模样不由得担心。 　　“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您怎么亲自下来？” 　　“不舒服的话就回去歇一歇，这件事情急不得，别你爸爸的事情没解决你到先行倒下了。” 　　“吃过药了，没啥事。证明都开好了？” 　　“东西都在这里，要不要我找人陪你过去，或者我亲自陪你过去？” 　　“这点事情还是我自己去吧。” 　　“那你自己注意这点，凡事拿捏好分寸，不要冲动行事！” 　　“主任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斯聿诚开车刚走到半路便接到了看守所的电话，瞬间调转车头往医院赶过去。 　　斯伟业心脏病突发，危在旦夕！ 　　几乎是将车飙到了最高速，斯聿诚一路上连着闯红灯飞驰到医院，踉跄着跑去手术室的途中甚至都能感觉到　连连发软，几度虚脱着使不上力气，就连眼前的画面都是影影幢幢模糊不能视物。 　　路亦楠和宋玖玖已经先一步赶到，相互挨着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低低的啜泣声在安静的手术是外面清晰可辨，岑牧扬站在门边难掩眼底的无措和悲痛，看着斯聿诚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心头一惊。 　　那人的脸色隔着昏黄的声控灯都觉得不正常的厉害，脚下的步伐明显虚浮无力，岑牧扬一个箭步冲上去不着痕迹的扶着斯聿诚借力给他站稳。 　　“我爸怎么样？” 　　“正在手术，是情绪波动引发的心肌梗塞。” 　　“聿诚。。。” 　　“斯聿诚。。。” 　　听到熟悉的声音路亦楠和宋玖玖同时抬起头来，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眼中的无助和悲伤让他的心狠狠的抽痛着。 　　他曾经发誓要护着周全的人到如今一个在手术室里面生死未卜，两个在自己面前泪眼婆娑。 　　究竟是什么地方错了？ 　　“没事的，相信我，爸会没事的。”斯聿诚脱离了岑牧扬的搀扶勉力站定身子，伸出手臂将两个娇小的身体揽进怀里，或许他说出这样的话都带着几丝的不确定和忐忑不安。 　　但是，除了这样的怀抱，似乎，他也给不了多少。 　　 　　手术室的门两边一左一右站定着法警，不苟言笑，就像是旧时代衙门口当差的衙役，人情淡漠，公事公办。 　　这样的事情他们经历的太多，久而久之便是现在的麻木，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犯罪嫌疑人，或许在有的人心里，死亡便是他们最好的归宿，被送到这里进行抢救根本是毫无必要的程序。 　　自然，他们也不知，守在门外的人的煎熬。 　　更不会下意识的去相信，在里面生死一线的人不过是一个受人诬陷的无辜老者！ 　　斯聿诚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隔着遥远的距离与门口的人点头问好，搂着两个女人重新坐回椅子旁边，不过是站立了那么一会儿，他便觉得身体乏力的提不起精神，眼前明明灭灭的光摇晃着有点不真实，只得顺势坐在椅子上歪转身子，让椅子的把手顶住上腹不断　的地方。 　　斯伟业的手术时间并不长，三个小时便被推了出来，斯聿诚坐在椅子里面有几分钟的意识昏沉，直到宋玖玖叫了一声拽了拽他的衣袖，这才反应过来，还没起身便感觉天旋地转的厉害，缓了一会儿才撑着扶手站起来。 　　给斯伟业做手术的是医院心血管科的主任，将近花甲之龄的老人摘下脸上的口罩表情几分严肃。 　　“手术基本顺利，但是院长最近劳累过度，心脏负荷超出预计，主要还是恢复起来比较麻烦，今后切忌情绪激动，一定要安心静养！” 　　 　　斯聿诚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跟着推床的护士走远，松懈下来的身体顿时支撑不住，靠着冰冷的墙壁便不受控制的往下滑，索性便顺着滑坐在地上蜷起身子。 　　这样一天的奔跑下来，出/血不但没止住，反而像是有加重的趋势，最担心的还发起了高烧，所以，刚才宋玖玖通过脸色辨别斯聿诚是不是在逞强的时候才会出错。 　　斯聿诚蜷着身子意识昏沉，提不起半点的力气起身，正想着是不是要给岑牧扬打电话的时候，那人的声音便在头顶响了起来。 　　“就知道你在逞强，刚刚就看着你不太对劲，怎么了？” 　　“有点发烧。” 　　岑牧扬皱着眉头蹲　来，伸手便覆上了斯聿诚的额头，冷汗下面触手的高热让他不禁拧眉。 　　“还有哪不舒服？” 　　“就是老毛病。”斯聿诚只字不提吐血的事情，只怕是一旦躺下去便要浪费太多的时间。 　　而现在，对于他来说，便意味着斯伟业的生命！ 　　“骗我上瘾了不是？这样频繁的疼痛还有宋玖玖欲言又止的模样你以为我没有看到，是不是又出/血了？” 　　岑牧扬伸手扶着斯聿诚想让他站起来，试了几次那人却将身子蜷得更紧，额间覆着的汗珠立马便顺着脸颊　来。 　　“聿诚，你听我说，你现在必须挂急诊！我给急诊那边大电话，推轮椅过来。” 　　“别”斯聿诚拉着拨打电话的岑牧扬，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喘息声一声重过一声。 　　“让我缓缓。。。。走下去。。。。别惊动她们。。。。。” 姑娘们，你们再不冒泡爷可是要罢工了啊！ 哭给你们看！[s2014] 人家每天找人拼字你们都米有什么反应。。。。 爷桑心的滚了。。。 Chapter110 　　岑牧扬坐在急诊室的小隔间里，看着已经挂上水昏迷过去的斯聿诚心里面百感交集。 　　他上学至从医多久，这个人对着斯伟业的冷淡便有多久，甚至还要比这个时间更久，成日里直言不讳叫着斯伟业的名字，他说往东，他便往西，永远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他本以为，他即使不恨斯伟业，也做不到心无芥蒂。 　　但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他不眠不休的一心想为斯伟业翻案，开着车到处去求人办事一点都不输于当年刚刚开始实习的时候那般拼命。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血浓于水。 　　原来，什么样无法释怀的过去都隔断不了亲情。 　　 　　斯聿诚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便猛然睁开眼睛，眼前白晃晃的一片让他有几分的迷失，定醒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到坐在床边帮他测血压的岑牧扬顿时便挣脱了想要坐起来。 　　“别动，测血压呢！” 　　“我睡了多久？我爸怎么样了？我妈和玖玖呢？”斯聿诚哑着嗓子一口气说的断断续续，却半个字没提自己的病情。 　　“血压还是有点低，这袋血输完明天还得继续输。” 　　“我问你话呢！” 　　岑牧扬自顾自的又取过温度计解开到斯聿诚衬衫的扣子放进去，完全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岑牧扬！” 　　“吼什么吼？外面还有急诊的病人呢，睡了会儿有力气了？” 　　“我没工夫和你废话，我妈呢？你怎么和她们说的？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岑牧扬见着这人不顾压着的温度计就要掀开被子起身，顿时来了火气。 　　“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脸白的和个鬼一样，有本事你自己站起来自己走过去！” 　　岑牧扬因为着急说话的声音不免有点高，拉着帘子在外面做急救的医生护士都吓得禁了声。 　　斯聿诚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当真撑着床慢吞吞起身，伸手就要拔手臂上的针头。 　　“靠！什么时候你能多在乎一下自己？院长好着呢，在ICU例行观察12个小时没有反复就可以出来，路主任和你老婆在旁边的休息室里面休息，我告诉她们检察院那边有情况让你过去一趟，没人怀疑你躺在这里！” 　　岑牧扬摁着斯聿诚重新躺好，把夹着的温度计拿出来甩了甩又伸进去让他夹好，见这人躺下去额角明显渗出冷汗顿时心疼的放低了声音。 　　“你上腹的淤青是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避免碰撞吗，还是有人打击报复？”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这一个礼拜你都必须待在医院里面，出/血止不住你哪都别想去！” 　　“岑牧扬，你分得清轻重缓急吗？斯伟业现在被人冤枉甚至突发心脏病刚做完手术，你要我待在医院里面一个星期？” 　　“你分得清轻重缓急吗？院长如今住院，检察院和看守所怕担责任一时半会儿不会再进行关押，直接就可以取保了，这么多的事情又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有头绪有进展的，我只知道，你现在把自己身体搞垮了，那边是今后一辈子的事情！” 　　“烦不烦，一惊一乍的，躺会儿都不成啊？” 　　因为发烧的原因，斯聿诚的头有些昏沉的厉害，刚刚和岑牧扬的争执不过是强弩之末的表现，被他这样略带高声的训斥搅得有点心里发慌，一手不自觉的按向胸口，另一只手覆在额间挡住了眼睛。 　　岑牧扬被他这句小声的抱怨磨得没了脾气，终是心疼他这些天的疲惫，拉了拉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掖好，抿着嘴唇还是说了句。 　　“不住院也行，每天过我办公室来输液，最近的病房都人满为患，刚刚想给你找间病房都没有空着的。” 　　“知道了，过去看看我爸的情况，没啥大问题的话你就忙你的事情吧。” 　　 　　斯伟业这么一病省却了斯聿诚取保的环节，却更勒紧了他额间的紧箍咒，确定他度过了危险期的当天，输完液甚至都来不及休息，赶在卫生局下班以前，斯聿诚便又开着车到了那边。 　　这些年第一医院医疗纠纷的案子基本上是他在接手，到了那边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一路找到领导的办公室说明了来意。 　　斯聿诚专门一位找了和斯伟业私交甚好的领导，并且人也算是两袖清风，刚正不阿。 　　“聿诚啊，你父亲的事情我也是刚刚才听说，但是你也知道，现在正是避嫌的时候，所以，没顾得上去你们家问候，回家记得向你妈妈转达我的歉意。” 　　“侯叔叔不必客气，只是这次贸然前来，还是希望您能为了父亲的事情多费些心思。” 　　“这个自然，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情，我一定效犬马之劳。” 　　“我想调取一下我父亲考取职业资格证的那年的有关文件，最好时间可以详细一点，另外推迟发证的原因网上没有没有很清晰的解释，如果档案室那边没有的话，希望您可以开出一份口头解释。” 　　“这个。。。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在我还没有查出来背后的人物之前，我怕他会提前行动。” 　　候钟文抬头看了看斯聿诚那副坚定的神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先让档案室的人去查一查，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小心尽快去做，对于你父亲，我还是相信他的人格的。” 　　“谢谢侯叔叔。” 　　“聿诚啊，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您说。” 　　“有的时候得罪小人要比得罪大人物更为麻烦，只奉劝你一句，你的调查重点不要偏了才是。” 　　斯聿诚听着候钟文语重心长的告诫，心中一紧，仍旧不动声色的慢慢站起身来。 　　“小侄会注意的，打扰侯叔叔了，我先告辞。” 　　“明天我会给你消息。” 　　斯聿诚离开时候一直在揣摩候钟文最后的那句告诫，那句话虽然说得隐晦，他却还是听出了其中的玄妙，这分明是在告诫他，欲置斯伟业死地的人可能不在系统内部，而是。。。 　　矿长齐大志！ 嘤嘤嘤，斯老师离完结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姑娘们看文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了。。。 爷很忧桑。。。 Chapter111 　　 　　被这个惊悚的答案吓了一跳，斯聿诚下了车便开始重新整理案情，正好唐嘉珩那边也调查出一些眉目，将齐大志的大致背景传了过来，又是彻夜未眠抽丝剥茧之下终于还是有了发现，之后的几天顺藤摸瓜又发现了钱锦悦在这背后的种种可疑之处。 　　斯伟业做了手术以后情况明显的改善，但是整个人却说不清的萧索颓败，谁都是这样，从众人簇拥或者是羡慕的位置上一落千丈不说，还要被有心之人雪上加霜倒打一耙，就算是一辈子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也终究是做不到泰然自若。 　　斯伟业明显消极的模样让所有的人忧心忡忡，路亦楠跟着他竟然也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到了最后斯聿诚只能白天在外面跑，晚上自己亲自陪床，由宋玖玖陪着路亦楠。 　　父子俩在同一个病房里面相对无言的时候居多，甚至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么多年的误解和隔阂也并不是路亦楠三言两语便可以磨平的。 　　斯聿诚默默坐在病床前时不时翻看手中的资料，然后偷偷观察斯伟业的状况，答应岑牧扬每晚过去输液的事情因为斯伟业的状况搁浅到一边，胃里出/血的状况还是没有彻底缓解，他尽量不动声色的弯着腰歪坐着抵着椅子的扶手，用资料掩着的手肘加重了力度缓解那里面的躁动不安。 　　连日的忙碌和失血的原因让他即使疼痛逐渐加深都不由自主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握在手里的资料一时没抓稳便顺着　去，斯聿诚被纸张摩擦的响动一下子惊得坐直了身体，正好对上斯伟业略带不忍的目光。 　　“累了就回家休息会儿吧，我这边有医生护士，没事的。” 　　“我不累。” 　　“你脸色不好，还是多注意休息，我的事情。。。不着急。” 　　“我已经有头绪了，别担心。”斯聿诚帮着斯伟业掖了掖被子，忍着眩晕不适重新坐下来。“爸，我相信你！” 　　原本垂着眼睛不知想什么的斯伟业猛然抬头，斯聿诚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有点看不清，但是那口齿清晰的几个字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信任让他的鼻子莫名的一酸，眼角的温热似乎挡不住，斯伟业悄然侧过头把脸埋在被窝里面不愿意出来。 　　他终于找到了一直以来纠结在心里面的结，原来他所有不确定的源头，所有不敢正视的源头竟然是在这里，他可以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不在乎旁人的指指点点或者是背后的小声议论，但是，他竟然是无比的在乎自己在儿子心里面还是否是那个清白正直的父亲，他即使在生活里面不够负责不够担当，但是至少希望在儿子的心里他还是一个行的正坐得端的人。 　　斯聿诚看着斯伟业默然翻身以后被子下面微微颤抖的身体，有几分说不清的心疼，他多么想扑过去抱着那个逐渐苍老不在高大的人给予他一点点的温暖，但是席卷至全身的疼痛磨砺着他身上每一块的肌肉，瘫坐在椅子里面竟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父子两个人彼此维持着怪异的姿势在安静的病房里面却是前所未有的和谐自然。 　　 　　那一晚，谁也不知道斯聿诚想了什么，只是，那一晚过后，这人却更加的拼命，争分夺秒的寻找证人，明察暗访去调取证据，褚一凡竟然也从外地赶了回来，见斯聿诚憔悴疲倦的模样两个人竟是少有的默契不去提及，便以风尘仆仆的着装加入了案情的进展当中。 　　褚一凡的加入让斯聿诚如虎添翼，本就是很有默契的两个人，他的一个眼神，褚一凡便能够知晓他心中所想，一个简单的动作便立马给了他想要的资料或者是情报，并且利用自己的关系网拓开了查访线索的新渠道，获取了不小的收获。 　　一个月后是开庭的日子。 　　法院开庭的那天，地下停车场的车位爆满，医院的很多没有排班的医护人员都放弃了休息的时间赶到法院，更不用说对这些事情原本就过于关注的媒体，甚至有法学院的同学自发组织来旁听。 　　R市法院中院刑二庭的座无虚席，其中不乏卫生局的几个领导，斯聿诚坐在庭外的长椅上，目视着宋玖玖扶着路亦楠进了门斯聿诚才渐渐的弯下腰，那只卡在上腹的手一直都没有放下来。 　　“诚哥，你要的资料都准备好了，等等上庭的话按照你之前制定的战术吗？” 　　“对，以退为进，诱敌深入。” 　　“明白了，可是。。。你真的不要紧吗？” 　　褚一凡几分担忧的看向斯聿诚，越是离开庭的日子近了，这人却越是把自己当做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连轴转着翻看资料，一改往日的闲适自然，他自然也明白这次的案子非比寻常，但是看到斯聿诚给自己这般大的压力，褚一凡很是担心，昨天晚上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好好吃饭的人不过是喝了一碗白粥便在卫生间里面吐了大半夜的时间，硬是把门关起来不理会他的敲门声。 　　直到他忍不住想要找备用钥匙去开门的时候斯聿诚才开了门，但是整个人却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一张脸煞白，额间的碎发湿淋淋的一直往下滴水，甚至分不清是汗还是刚刚洗过脸。 　　“我没事，要出庭的证人都到齐了吗？” 　　“除了钱华，都到齐了，检方那边的证人也悉数到齐。” 　　“等等询问证人的事情我来，你帮我观察他们的行为举止还有衣着打扮。” 　　“明白。” 　　斯聿诚脱离了褚一凡的搀扶，自己撑着墙晃晃悠悠站起来，情况是在令人担忧，他自己心里更是前所未有的忐忑不安，昨晚上竟然吐到虚脱，整个人甚至有点神志不清晕了一段的时间，被外面的砸门声吵到清醒过来，才发现洗手池里面大片的鲜红竟是愣了愣神好久没反应。 　　早上出来那会儿已经往最里面倒了几乎整整一瓶的云南白药不知道是不是起了效果，整个人头脑昏沉的竟是晕的厉害。 　　真害怕坚持不下来，真害怕前阵子做的准备都前功尽弃。 　　“诚哥！” 　　“恩？” 　　“斯院长会没事的，我相信好人有好报。” 　　“行了，去准备吧，我这就过去。” 　　 　　宋玖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的斯聿诚。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男人是个有风度的男人，尤其是在法庭上面的举止和姿态，更是显示出了他过人的气质与涵养。 　　她坐在旁听席上看着自家男人潇洒自如的影子，稳重端庄的神态，轩昂大度的举止，竟是前所未有的自豪，不管是陷入困境还是把握十足，一点都不输阵势，只是，忽略了他那天过分苍白憔悴的脸。 　　“请法官认真核对这些证据，通过这些证据你们完全可以判断被告是个怎样的人，也完全可以认定起诉书中所指控的事实无凭无据，检方通过大量的事实不过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对于被告认定的罪名却毫无根据，捕风捉影！如果你们也和我一样对这个案子存在着合理怀疑，那么请法院依法调查给还被告人清白。 　　上述证据中的证据一是对被告无证行医一案的合理解释并且有相关部门的签章，上面认定被告在紧急手术的过程中合理上报并且医院领导及时派遣手术医生就位，至于被告的行医资格证，按照每年的惯例是在三月下旬发放，但是当年因为部分考区的改革而造成了发放时间不统一，卫生局为此专门发表声明，当年三月下旬可以注册行医资格证的人可以加入临床医疗。 　　所以从上面的几份证据可以证明被告无证行医的事实并不成立，而且举报人在前两天的时候突然提出不出庭作证而且没有法律规定的正当理由，对于举报人的行为我有理由认为他是有其他不合法的目的。 　　斯聿诚的每一句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看不出一点卑怯的模样，对于检方咄咄逼人并没有退缩而是按部就班的提出自己的证据做进一步的阐述，褚一凡适时将整理好的证据呈递给法警再有法警递交给法庭。 　　原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松下来，斯聿诚站在辩护人席上瞬间便收敛了之前的疲态和无所适从，一身凛凛正气终究是感染了他，逐渐也进入了正常状态。 　　“法官大人，对于检方提出的证据，声称被告人利用职务便利，从中谋取私利的行为构成贪污，我这里有几分证据请过目一下，这份证据能够证明被告人的签字盖章被有心人利用，最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人背了黑锅。” 　　斯聿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是引起了旁听席上一阵哄吵之声，原本刚开庭的时他那句要做无罪辩护的开场白便引发了台下激烈的谈论，在做的媒体更是将镜头对准了他。 　　所有人都清楚斯聿诚与斯伟业的父子关系，对于他这种大胆的行为都是各有说法，大多数律师在与检察院做对抗的过程中赢得几率微乎其微，更何况，今天亲自出庭的是公诉科科长李官弘，号称查尽系统内部蛀虫的带头人。 　　“辩护人继续发表你的意见。” 　　得到证据的法官和旁边的审判员交头接耳耳语了一阵法官坐直身体重新敲响了法槌。 　　“大家想必已经在前一阵子的媒体报道中得知了被告近些年做的一系列医改，其中一项便是对于各部门不同程度的放权，而财务部又是这一系列改革中的重中之重，通过改革，财务部享受相当一部分动用资金的权利，但是需要院长的签字盖章才可生效。 　　财务部负责人钱锦悦在改革以来以各种名义开出各种单据找被告人签字，并且串通医疗器材公司，药品公司负责人从中获取私利，几年时间以来，钱锦悦的私人账户不同程度的大笔进账，银行的那边记录的清清楚楚，而钱锦悦则滥用被告人对他的信任，大肆私吞公款，并且利用公款赌博，矿主齐大志便是在赌博的过程中结实，钱锦悦因为赌博欠款借高利贷无法偿还，更加肆无忌惮的通过黑渠道购进伪劣医疗器材甚至是过期药品用于临床医疗，在被查出来以前因为矿区爆炸事件耽搁，与齐大志合伙诬陷被告人并且以气父亲钱华的名义伪造了举报信对被告人进行各种打压，目的就是报复被告人不曾隐瞒事故人数还有害怕钱锦悦的贪污行径被曝光！” 　　斯聿诚这样一通话说下来不光是旁听席上一片哗然就连法官席上的三个人都目目相觑一下子被这样的事实惊愕住。 　　坐在一旁的褚一凡不慌不忙的将手边的证据在此递交，看着旁边的斯聿诚站直了身体了垂在身侧的手却紧握成拳，他或许不能体会那种被人冤枉的滋味，却对于这样颠倒黑白的事迹再熟悉不过，更何况，斯聿诚面对的是他的亲生父亲。 　　“肃静！肃静！检方还有何证据？” 　　那场庭审进行了整整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从早上的九点直到十一点半，双方短兵相接，各执一词，是R市空前的一场法庭辩论，在很多年后，这场辩论被写进了C大法律职业技能训练课的课堂教学中，后来的学生尽管没有身临其境，但还是被斯聿诚这种无所畏惧，破釜沉舟的勇气所深深的折服。 　　法庭当庭释放被告人怕是在R市乃至全国都是屈指可数的，但是斯聿诚凭着自己过硬的业务素质终于令检方再也寻不到破绽的情况下，法庭宣布对于斯伟业的控诉不成立，当庭释放犯罪嫌疑人。 　　斯伟业执了多少年手术刀的手在职业生涯即将结束的时候竟然被戴上了手铐，斯聿诚站在法官席那边签字的时候远远的看了一眼终于如释重负的斯伟业，心里竟然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甚至都不清楚口中狂涌而出的鲜血是什么时候控制不住的，只是下意识的抬手捂在唇边，签字的手却没有停下。 　　宋玖玖的惊呼声由远及近，他却再没有力气睁开眼。 明天结文哦。。。 姑娘们有神马意见快点提哦！ Chapter112 　　斯伟业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个自己当时的心情，在他刚刚如释重负的时候看着打了胜仗的儿子在自己的面前轰然倒下！ 　　他甚至没有想到，从被冤枉到洗清嫌疑之后接待的第一个病人会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一直以为，斯聿诚只不过是身体比常人稍微弱一点，他只不过是认为儿子平日里面太过拼命才会经常是一副疲倦苍白的模样，知道那天他才真正的清楚。 　　做了那么多年救死扶伤的医生，竟没有发现自己的亲生儿子差一点便在他的棉签停止了呼吸。 　　斯伟业从法庭出来直接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每次手术前最为常规的刷手、消毒、换手术服却比平常慢了整整一倍的时间，他的手在抖，他从业大半辈子的时间，他握了大半辈子的手术刀的手，都得几乎抓不住刷手的刷子。 　　岑牧扬就站在一助的位置上，看着斯伟业努力冷静下来，手里面的手术刀顺着原来那条刀疤再次划开斯聿诚的皮肤，他竟然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再看，他还记得那次手术的时候他的溃疡有多严重，那样的鲜血弥漫几度令他坚持不下去。 　　意料之中的大出/血，意料之中的黏连，意料之中的大片溃疡，摆在两个人的眼前还是让他们狠狠的吸了口气，那样严重的情况，他们甚至不知道，在法庭上的两个半小时该是怎样的坚持，并且还要保持着临危不乱底气十足的腔调说下打断的独白，应付对方的而各种刁难。 　　斯伟业凭借着多年来精准的临床经验做了止血清理，但是仍旧还是切除了斯聿诚将近一半的胃，岑牧扬站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那只握着手术刀的手颤抖了！ 　　5个小时的手术，两个人均是满头大汗，止不住的内心惶惶，终究还是把人平安的推出了手术室。 　　 　　宋玖玖眼睁睁看着斯聿诚在她的棉签倒下，口中的鲜血止也止不住的往　，她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突然之间怔忪的不知如何是好，反应过来的时候斯伟业已经先一步跑过去查看情况。 　　和她一样等在手术室外面的路亦楠却是一反常态的镇定，握着她冰凉的手并肩坐在走廊里面的长椅上低声安慰。 　　斯聿诚被推出来的时候宋玖玖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却突然之间倾泻而下，模糊的视线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晃动的人影，却执着的循着感觉去抓斯聿诚的手，还是冰凉的没有温度，甚至要比以往宽大的手掌小了一圈，薄了好多。 　　那一瞬间，突然感觉到心里好踏实。 　　 　　这次手术以后，斯伟业破天荒的没有回到医院上班，专心守在斯聿诚的病房里面，事事亲力亲为，甚至在休息的间隙草拟了退休申请递交出去，这样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地方，竟然是儿子用自己的几乎半条命换回来的，斯伟业坐在病房里面热不住老泪纵横。 　　没有人可以理解一个父亲的亏欠， 　　没有人可以理解一个父亲的内疚， 　　那段虽然不甚美好的时光，却是他心里最　的存在，斯伟业这才终于发现，亲人，在他的生命中意味着什么。 　　面对卫生局领导的挽留和高薪聘请，斯伟业从来没有向那天那样目标明确并且归心似箭。 　　岑牧扬刚刚打来电话，斯聿诚经历了两天的高烧和不可避免的并发症终于清醒过来。 　　醒了。 　　爱醒了。 　　所有的爱，不论是亲情还是爱情，总会在不其然的时候悄悄苏醒，我们要做的便是经历并且成长！ 嘤嘤嘤，姑娘们，斯老师至此完结。。。 不可否认结局之仓促，但是，以爷目前的功力和精力只能勉强先这样。。 过一段时间爷可能重新写结局，所以如果觉得不甚满意的姑娘们尽管提出你们的意见。 另外，请期待不定期的番外！ 么么哒！ 每一位曾经看过斯老师和玖玖的姑娘们，爷爱你们！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